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如果爱情动了心 作者:licky_芥末 一纸合约,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牵连在了一起。 在别人眼里,她是遭受唾弃的情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而在他眼里,她却只是个会装乖卖萌,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她与他斗智斗勇整整三年,自以为聪明的计划了一系列逃跑计划,只为脱离他的掌控。 可到头来,他只动动手指便将她抓了回来 。 他勾起唇角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还能蹦跶这么久?” —————————————————— 她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殊不知在这个世上,又有谁能真正保持清醒。 他说:“我愿为你抛家休妻,你可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愿意。”她斩钉截铁的回绝,却在下一秒又笑靥如花“傅子珩,我还要为你生猴子呢,一双人,哪里够!” 他狡黠的笑:“好,现在就生!” —————————————————— 【主宠,也有虐,各位放心入坑!】 ==================   ☆、1.他来了   律师事务所。   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阵阵脆响,白夏一身职业装扮,白衬衫配A字裙,简约而干练。   她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拿着文件夹,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朝里走去。   周围的工作人员见到她都礼貌的点头打招呼。   “白律师。”   “白姐。”   白夏神色淡然的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脚步未停,径直走上了位于二楼的独立办公室。   刚一推门进去,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从背后圈入了怀中。   “啊…”她轻呼了一声,刚刚挂断电话的手机也掉落在地。   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摸索着,耳边同时传来一声低沉而慵懒的男声:“想我没?”   白夏身子微微一僵,长长的睫毛似也有些不安的颤了颤:“你…怎么来了?”   傅子珩并不太满意她的反应,眉心微蹙,惩罚似的咬了咬她小巧的耳朵:“就这么不欢迎我?”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夏的耳廓,惹得她白皙的肌肤瞬间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挣扎着转过身,并不想以这样一个被动的姿态面对这个过于危险的男人。   而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她脸上最后一丝的无措都被甜美的笑容所代替,她主动环上傅子珩的脖子说道:“怎么会,我当然想你了,谁像你这么没良心,在国外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白夏说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撅起小嘴一脸的哀怨,傅子珩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棱角分明的薄唇勾起一抹极度邪魅的弧度。   他低下头轻咬她的唇,低低说了三个字:“小骗子。”   明知她这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从来不会说实话,可那些动听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即便是谎言,他的心还是像被什么填满了似的,无比满足。   傅子珩在碰到她柔软唇瓣的那一刻,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浅尝变成了深入的缠绵。   他的吻并不算温柔,而是充满霸道的宣示着主权。温热的手掌毫不客气肆意游走。   白夏被吻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小脸憋的通红,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气息不稳的娇喘着阻止:“别…别在这…委托人还在会客室等我…”   而傅子珩才顾不得这些,他为她开这家律师事务所可不是真要她干出什么大事业来的。   他一把将她抱起,扫落办公桌上的物品,将她放到桌上,欺身压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一声电话铃却打断了这一室的旖旎。   傅子珩顿了顿,有些不耐烦的拿出手机随手扔在了一边,丝毫不打算理会。   白夏微微挣了挣,目光瞥向一旁手机亮着屏幕,看到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姜芯玥三个字,眸光瞬间就黯了下来。   她微垂着眼帘,小手抵在傅子珩结实的胸口,不让他再靠近一分:“你接电话吧,让老婆等久了不好。”   傅子珩一怔,睨了一眼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唇角邪魅的勾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挑起白夏的下巴:“吃醋了?”   白夏仰头闪躲开傅子珩的手,又将他推远了些:“我没那么不懂事。”   傅子珩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倒希望你不懂事些。”   白夏不知所谓的轻哼了声,撇开脸再次避开了他的手。傅子珩也不见恼,反而笑意更深。   就在这时,手机又不识时务的亮了一下,这次是一条短信。傅子珩看了眼还在那一脸别扭的白夏,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拿起了手机。   他只看了片刻便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上前揽住白夏的纤腰,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晚上等我。”   白夏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好似还在赌气。   傅子珩笑着,又吻了吻她的发,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后,白夏这才如释重负般的呼出一口气,靠坐在了办公椅上,眸光中却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与刚才判若两人。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只要面对傅子珩,她就必须戴起虚伪的面具变成他所喜欢的那个白夏。   她知道他喜欢看她吃醋,看她耍小性子,那么她就演给他看。   但他也知道,这一切并非她本意,所以他叫她小骗子,这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对。   她白夏活了25年,然而和傅子珩在一起的这三年是她最风光却也最屈辱的三年。   她从S大法律系一个默默无闻只会读书的高材生,变成如今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以说没有傅子珩就没有今天的白夏,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也让她尝到了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屈辱。   她冠冕堂皇的打着正义的旗号为一个又一个委托人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可背地里却做着被所有人唾弃的勾当。   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有时候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不过好在日子也快熬到头了,白夏深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气,就快了,再过几个月,她就可以不需要再忍耐了……   ☆、2.计划   小巷里,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厅。   由于位置较偏僻,咖啡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位顾客,环境非常幽静,正是歇歇脚,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而此刻,咖啡厅角落一个靠窗的位置里,正坐着一名男子,即使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发呆,却依旧引人注目。   他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五官极其精致柔美。极少有男人能够如他这般将男性的阳刚与女性的阴柔结合的如此完美。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身上,这画面似乎美得有些太不真实,犹如从画卷里出来的般。   就在这时咖啡厅玻璃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了一声脆响,白夏缓步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一眼便看到了角落的男子。   她唇角微微一勾,便朝那处走去。   “霖琛。”白夏熟稔的唤了一声。   高霖琛这才抬起头来,嘴角噙起一抹淡笑,调侃道:“可算是把你盼来了白大小姐,真不容易啊。”   白夏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记白眼:“少贫嘴。”说着便在高霖琛对面坐了下来。   高霖琛是白夏的同系学长,两人在校时关系就很好。但也只有白夏知道,高霖琛这个S大法律系出了名的高材生,真实背景却是S市第一大黑帮江门的大少爷。   高霖琛歪着头笑看着白夏:“说吧,突然找我来,有什么事?”   说到这,白夏脸上的表情也正经起来。傅子珩提早从国外回来这件事,令她心里莫名的一阵不安,因此她才会推掉了下午所有的工作,急急来找高霖琛。   白夏正色道:“M国那边你帮我安排的怎么样了?我和傅子珩的合同就快要到期了,这最后的几个月,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高霖琛也收起了痞痞的笑容,说道:“你放心,房子、学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高霖琛作为白夏最好的朋友,她和傅子珩的事他都知道,也一直在帮她做着力所能及的事。   白夏听后这才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是白夏计划了整整三年的事情,她和傅子珩在一起,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而他们为期三年的合同,也即将要到期。   她从和傅子珩开始合约的那一刻,就已经计划好了未来的一切,那是一个没有傅子珩,也没有那个只知道赌博酗酒的亲爸,只有她和妹妹白桐两人的未来。   她忍受着那些屈辱做傅子珩见不得人的情人三年,为的,就只是在合约结束后,她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不再依附他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本以为傅子珩出国了不会那么早回来,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最后那几个月,却没想到他竟突然提前回来,这让她不由乱了阵脚。   或许也是日子即将要临近,她反而越发的开始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高霖琛感受到了白夏的焦虑,自然的将大掌覆在白夏手背上,关怀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夏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心里有点担心…”   听了她的话,高霖琛这才释然一笑,安慰道:“好了,你也别太担心。只要等日子一到,收拾行李去了M国,一切就都重新开始了。还有几个月,很快的。”   白夏这才点了点头,希望一切,都只是她杞人忧天了吧。   ☆、3.抱我   白夏和高霖琛一起吃完了晚饭,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和高霖琛的一番长谈,让她心里有底了不少,对于M国的一切,以及未来的生活她是又期待又紧张。   她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了居住的公寓楼,全黑的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开灯,便听到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男声:“去哪了?”   白夏冷不丁被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包也不甚掉落在了地上,借着月光看清坐在沙发上的人时,心却莫名的一紧:“你…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   傅子珩缓缓起身,一言不发的朝白夏逼近,他深刻俊朗的五官印在月光下,在此刻看来却显得格外慎人。   白夏不自觉的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壁,无路可退。傅子珩强势的将她抵在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去见谁了?”   傅子珩此刻散发出的气场像是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死死压在白夏心头,令她喘不过气来。   白夏小手抵在傅子珩结实的胸膛,眼神下意识的有些闪躲:“就…朋友啊…”   “朋友?”傅子珩似是极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看着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白夏就知道,他对她的行程一定已经了如指掌了,也不打算再做无谓的隐瞒。   她忽地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就是朋友嘛!怎么了?霖琛也是我的朋友啊!”   傅子珩冷笑,一把伸手捏住她的颌骨,逼她与自己对视:“看来你是把我说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傅子珩早已对白夏勒令禁止过,不许她单独去见高霖琛,她也乖乖应下了。但这段时间他不在国内,她就有些大意了,没想到这次竟会让他抓了个正着。   而在傅子珩盛怒的时候,聪明如白夏,从来不会和他硬碰硬。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身子微微发颤,低低呼了句:“痛…”   哪怕知道她可能是装的,傅子珩仍旧下意识的松了力道。   见这招奏效了,白夏的表情就变得越发的楚楚可怜,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真的被傅子珩吓到了,白夏的泪水竟就这么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小手捶着傅子珩的胸口,委屈的控诉:“你凭什么凶我!我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都没说你抛下我去找你老婆,你还凶我…”   白夏越说越委屈,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抹都抹不及。   傅子珩的神情明显有一丝松动,他抿着唇,僵硬的伸手抹去她的泪水。   白夏呜咽着,小脸蹭着他有些粗砺又温热的手掌,跟只小猫咪似的抬起头来看他,带着浓浓鼻音低语:“抱我…”   傅子珩瞳孔骤然一缩,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住她的唇,一手捧着她的脸颊,一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白夏热情的回应他,身子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蹭着,试图用这些举动来分散傅子珩的注意,让他不要再惦记着高霖琛的事了。   毕竟这个男人实在太危险,她也很怕他会着手去调查这件事,那么她要走,就必定会遇到重重阻碍。   对于白夏的主动傅子珩也毫不客气,大手一捞,将白夏托了起来,白夏也主动将两条雪白的长腿勾住傅子珩精瘦的腰身,两人就这样拥吻着朝房里走去。   很快,屋里便响起了那些惹人遐想的暧昧动静。   ☆、4.还要骗我多久   然而白夏做这些的代价却也不小,她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此刻她真的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为什么要那么卯足了劲的去讨好傅子珩,勾起他那可怕的欲望。   本身两人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相见,傅子珩跟头饿狼似的,精力大到她无法招架。她只觉双腿发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白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求饶,他却还是箍着她的腰横冲直撞。   而傅子珩却仿若未闻,直到尽了兴,才放开她,白夏缩在他怀里抽抽嗒嗒,眼眶红红的,像极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咪。   傅子珩揽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遮挡住她脸颊的发丝,嘴角勾起戏谑的笑:“还要我抱么?”   白夏委屈的用小手不断捶着傅子珩的胸膛:“你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傅子珩笑的越发肆意,并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她的手背:“你也只有这时候最安分。”   白夏捶打的累了,不甘心的哼唧了下,也不搭理他,只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傅子珩指尖绕着她的发丝把玩,在这时却看似不经意的开口了:“你和高霖琛,都说了些什么?”   白夏心里一紧,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那她做了那么多岂不是都白搭!事情还真是不太妙呢。   她忽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傅子珩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不信我?”   然而傅子珩却没有任何表达,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白夏没来由的心里乱成一团,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咬了咬唇瓣,十分委屈的将傅子珩推开,自顾自的起身:“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夏忍着下身的不适,缓缓起身,只是刚一站起,就被一股力量给拉倒在床上,傅子珩翻身压上,二话不说,便吻住了她的唇。   白夏一颗小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却也不敢反抗,只能够默默哀嚎着。   就这样,又是一阵翻云覆雨,白夏终于是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微弱的月光洒入房中,此时的傅子珩,却是靠坐在床头注视着睡梦中的白夏,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发,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你究竟…还要骗我多久…”   ***   翌日。   白夏还在迷迷糊糊间,便被傅子珩叫了起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任由身上的薄被缓缓滑落,露出光洁的皮肤,还带着昨晚留下的一片印记。   她一脸的迷茫,带着浓浓鼻音问道:“怎么了?”   傅子珩已经穿戴整齐,看到这样的白夏,不由的下腹又是一紧,他上前捧着白夏的小脸,吻了吻她的唇:“快起来,小桐今天的飞机回来,等着你去接她呢。”   “桐桐?!”白夏顿时睡意全无:“你怎么不早说?”   傅子珩无辜的耸了耸肩:“谁叫你昨晚睡成那样,叫都叫不醒。”   白夏的小脸顿时一红:“还…还不是都怪你。”她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的开始穿衣。   傅子珩轻笑一声,从后面抱住白夏,又吻了吻她的发,说道:“机场我就不去了,中午我订了包厢给小桐接风,晚点我让人来接你们。”   “恩。”白夏格外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傅子珩的离开。   她心里也清楚,她的身份见不得光,而傅子珩,更不能同她一起出现在有那么多人的场合。   况且她也并不希望傅子珩一起跟随。   ☆、5.白桐归来   机场。   白夏来的还算早,白桐的飞机还没有到达,她便站在接机处翘首以盼的等着。   白桐是白夏的亲妹妹,也是她最亲的亲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是白夏放不下的,那么就只有白桐了。   白桐比白夏小四岁,今年21岁的她,在傅子珩的帮助下,进入了全国一流的表演学院就读大二。而现在正是她放暑假的日子。   只是这次,让白夏比较在意的,是白桐回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这个亲姐姐,反而先告诉了傅子珩,似乎白桐对傅子珩的依赖,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这不由得令她有些忧心忡忡。   其实也不能怪白夏多想,从小到大,白桐与白夏可以算是相依为命,因为在白桐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受不了父亲那些酗酒赌博的恶习,抛下她们姐妹离开了这个家。   也因此,白桐对这个同时扮演着母亲与姐姐两个角色的白夏,要比普通人家的姐妹更为的依赖。   直到三年前傅子珩的出现,傅子珩对白家两姐妹都还算照顾,尤其是白桐,他不但让本应辍学的白桐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进入表演学院,就连白桐的生活费,也都是他一并承担。   从那以后,白桐渐渐地也就没有像以前那样依赖白夏了,但白夏一直也不以为意,毕竟在她心里白桐还只是个孩子。   直到这一次,她才察觉有些不妥。回家这么重要的事,白桐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傅子珩,而不是她这个姐姐,这不得不让白夏多有思虑。   在白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际,从A市而来的飞机也终于降落了。大量的人流涌出,也拉回了白夏的思绪,她探着脑袋朝里望去,不一会,就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扎着清爽的马尾,穿着超短裙,蹬着高跟鞋,还拖着一个贴的花里胡哨的行李箱朝她飞奔而来。   “姐!!”白桐远远就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白夏,兴奋的朝她挥着手。   白夏也不禁露出了笑容,亦是冲着白桐挥了挥手。   白桐穿过人群,来到了白夏身边,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姐!我想死你了!”   白夏笑意更深,美眸弯的像个月牙,看着白桐的目光也格外的柔和,她轻轻回抱住她:“姐也想你。”   白桐和白夏长得并不是十分相似,但仔细一看,却也不难看出两人是姐妹。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笑起来都如同月牙般。只是比起白夏,白桐要更多了一份天真活泼,少一份沉稳内敛。   短暂的拥抱过后,白夏探头探脑的四处看了看,这才忍不住问道:“姐,姐夫呢?”   听了白桐对傅子珩的称呼,白夏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别瞎叫。”   白桐不太乐意的撇了撇嘴:“好嘛好嘛,不叫就是了。那傅哥哥人呢?我昨天可是亲自给他打电话了,他都不来接我哦?人家难得回来一次。”   白夏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白桐这一来什么也不问,就只知道问傅子珩,怎么都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6.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白夏冷着脸拉起白桐的行李箱就往前走:“他跟我们非亲非故,你总提他做什么。”   白桐听了白夏的话便不乐意的出声反驳:“怎么会非亲非故,姐,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要不是傅哥哥,我们这几年哪有这些好日子过。”   白夏猛然顿住了脚步,回过身目光直直的瞪着白桐,眼里复杂的情绪让白桐不敢直视。   白夏似乎被白桐的话气得不轻,她咬着自己的唇瓣都微微泛起白,好一会才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也别忘了,你所谓的好日子,是我用什么换来的。”说这话时,白夏却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从来不会在白桐面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白桐也一直都知道白夏对自己和傅子珩的这层关系到底有多厌恶,可却还说那样的话,这叫白夏怎么能不气愤。   白桐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夏这副模样,低垂下头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白夏深吸了口气,并不想在这人来人往的机场里让人看笑话,冷声说了句:“他在餐厅等你。”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   白桐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心底却还是忍不住的雀跃了起来。   白夏带着白桐回家简单的收拾了行李,便坐上了傅子珩专程安排来接她们的车,前往了餐厅。   一路上,白桐都表现的极其兴奋,这让白夏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看来她的计划,还是暂时不能告诉白桐了。   就这样,各怀心思的两人,很快便到达了傅子珩定好的餐厅。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入了包厢。   白桐见到傅子珩,一双灵动的眸子几乎快要冒出光来:“姐夫!”她毫无顾忌的冲上前就给了傅子珩一个大大的拥抱。   傅子珩微微一笑,摸了摸白桐的脑袋:“恩,小丫头又长高不少。”在他心里,白桐还是那个,小小个子只到他胸口,那张小嘴比抹了蜜还甜的小丫头片子。   而这一幕落在白夏眼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抿了抿唇,表情严肃的上前想将白桐拉开:“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白桐不高兴的嘟着嘴,像个无尾熊似的挂在傅子珩身上不肯下来:“有什么关系,姐夫又不是外人。”   白夏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冷声呵斥道:“下来。”   白桐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白夏一眼,不服气的轻哼了一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傅子珩身上下来,乖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傅子珩但笑不语,黝黑的双眸极具深意的看了白夏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白夏拉到身边,大掌自然的搂上她的腰,柔声在她耳边说道:“累坏了吧,辛苦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音量。   白桐的小脸顿时白了白,默默低下头去。   而白夏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私底下她怎么和傅子珩亲密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在白桐面前,她却没有办法坦然相对。   傅子珩也知道她这一点,以往在白桐面前也不会刻意去和白夏亲热。   但这次也不知怎么了,白夏下意识的挣了挣,他却仍不放手,反而将大掌箍的更紧:“别动。”傅子珩用只有白夏一人才听得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语:“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7.凭我是你姐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白夏只觉得身子莫名一僵,她转头看向傅子珩,入眼的却又是那似笑非笑令她发慌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傅子珩就换上了极其温柔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一瞬都只是她的错觉。   傅子珩主动为白夏盛了一碗汤:“来,趁热喝。”   白夏抿了抿唇,闪躲开傅子珩炙热的目光,忐忑的接过汤,低垂下头,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这顿饭白夏吃的格外焦虑,傅子珩像着了魔似的,对她照顾的有些过分。这让她心里极度不安。   而就在这时,傅子珩却又突然转头对白桐说道:“小桐,在学校的学习,还行吧?”   听到傅子珩叫自己,一直闷声不响的白桐像突然有了灵魂似的抬起头来,无比骄傲的笑着点头道:“恩,这次期末考试,专业课我还得了第一呢。”   “不错嘛。”傅子珩淡笑着点了点头:“那小桐有没有兴趣出演我们公司投资的新电影?”   白桐的双眸顿时就亮了起来:“当然有兴趣啦!姐夫,这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拍电影么?!”白桐激动的跳了起来。   “当然。”傅子珩笃定的一笑。   “太好了!!谢谢姐夫!”白桐激动地又要往傅子珩身上扑。   “不行!我不允许!”就在这时,白夏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熄灭了白桐的满腔热情。   “为什么不行?!”白桐的脚步顿在原地,十分委屈的望着白夏,心里一百万分的不理解。   而白夏只觉得烦躁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桐绝对不能进入娱乐圈。一是因为如果红起来对她们的离开计划只会有害无利,二是这拍戏怎么的也要好几个月,这样一来,耽误了她的计划,要走就很困难了。   而这些她又无法对白桐如实坦言,只能态度坚决的否定:“没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白桐的泪水瞬间填满了眼眶,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流下,不服输的和白夏对视:“凭什么你说不就不?!你总该给我一个理由啊!”   “凭我是你姐!”白夏不容置疑的厉声说道。   白桐咬着唇,说不出话却也不肯妥协。姐妹两僵持不下,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这时,傅子珩却开口了:“小白,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傅子珩淡笑着看着白夏,只是这笑却是不达眼底。   白夏心头一颤,对于傅子珩的质问,她更加无法给出答案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是我们姐妹两的事,你不需要插手,我自己可以解决。”   傅子珩的目光骤然冷冽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如果我偏不呢?”   “你…”白夏语塞,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傅子珩为什么一定要插手这件事。   她不愿和傅子珩起冲突,但也独独这件事,她不会妥协,因为白桐,就是她的底线。   白夏的眼神徒然变得坚定,没有丝毫让步的开口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这件事我不会同意。我才是白桐的姐姐!”   白夏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当白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傅子珩脸上假意的笑容也荡然无存,拳头用力砸向了桌面,木质桌面瞬间裂开一条长长的缝,碗筷也碎落一地。   木屑甚至扎进他的手里,流出艳红的鲜血,他都仿若未觉。   ☆、8.计划还是亲情   当白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傅子珩脸上假意的笑容也荡然无存,拳头用力砸向了桌面,木质桌面瞬间裂开一条长长的缝,碗筷也碎落一地。   木屑甚至扎进他的手里,流出艳红的鲜血,他都仿若未觉。   白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心疼的握着他的手,泪眼汪汪的说道:“姐夫,你别和姐姐吵架了,我不去了,不去拍戏了,你们不要吵好不好?”   傅子珩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神情却是柔和了下来:“不关你的事,别太自责了。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白桐抽噎着摇了摇头:“姐夫,我不想你为难。”   傅子珩唇角稍稍勾起:“没事的,你回去再好好劝劝你姐。”   白桐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了。”   “嗯,我让人送你先回去。”   傅子珩说着,便吩咐了司机,让人将白桐送回。   ***   发生了这样的事,白夏再也没了心情工作,离开餐厅便直接回了家。她前脚刚踏进家门,不一会白桐也被送了回来。   白夏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打算上楼,白桐见状,立即跑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弱弱的唤她:“姐…”   白夏顿住脚步,回头冷眼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我…”白桐支支吾吾的垂下头,像是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才说道:“姐,你知道的,拍戏是我的梦想。你就答应我去吧。”   白夏毫不留情的甩开白桐的手,冷声道:“我不会同意的。”说着,便又要往楼上走。   看着白夏决绝的背影,白桐的双眸也变得湿润了起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那么反对?”   白夏被问的恼了,烦躁的冲白桐吼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去!可以了吧!”   白桐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夏,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理由。她的泪水缓缓落下,不管不顾的冲白夏喊道:“难道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吗?!”   白桐的话说得重了些,白夏的眼神骤然变得冷冽了起来:“我见不得你好?白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白桐被白夏这么一吼,顿时就蔫了下去,只是泪水却流的更凶了。   她无法接受一向宠爱她的姐姐变成如今这般不可理喻的模样,她哭着推开白夏:“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完,便跑进了自己房间,碰的一声将门关的巨响。   白夏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垂下了头,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房间,跌坐在了地上。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对,这次的机会对一向喜欢演戏,一心想着出名的白桐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但她却不得不将她的梦想扼杀在摇篮里,到这一刻她也变得越发的迷茫了,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她想,她和白桐两人或许都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想到这里,白夏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只一声,对方便接了起来,白夏透着深深疲惫的声音响起:“霖琛,你在哪里?”   ☆、9.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壹号公馆。   这是S市有名的高级会所,全会员制度,能够进入这里的,必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到了晚上,这里便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而白夏出现在壹号公馆门口时,却正是下午时分,此刻的壹号公馆,倒是显得冷清了许多。   门童看到白夏并没有任何阻拦,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便把白夏请了进去。服务生带着白夏径直去了位于会所最深处的包厢。   白夏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高霖琛拿着高脚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那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冲白夏举了举杯:“稀客呀。”   白夏没什么精神的走上前在高霖琛身边坐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倒入腹中,一杯喝完还嫌不够,还要继续倒。   高霖琛见状,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无奈的笑道:“红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你别管我。”白夏脸色不太好看的推开高霖琛的手,执意把第二杯红酒再次灌入腹中。   高霖琛摇头苦笑:“你专程到我这来,该不会就是为了买醉吧?”   白夏这才放下了酒杯:“我是来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可能需要延后。”   高霖琛听后便略显不悦的抿起唇:“是因为他回来了?”   白夏知道高霖琛指的是傅子珩,提到他,眉心就烦躁的蹙了起来:“跟他没关系。”说着又拿起酒杯,一股脑儿的灌下。   她盯着手里的空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似自言自语的呢喃:“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坏姐姐…”   高霖琛不禁失笑,看来真是他想多了,能让白夏难过成这样的,想必除了白桐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他伸手轻拍白夏的肩安慰道:“如果你算坏姐姐,那这世上就没有好姐姐了。”   白夏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为了自己的计划硬逼着桐桐放弃她的梦想,又怎么能算一个称职的姐姐,我明明知道…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的…”   白夏的眼里有着深深的挣扎与自责。   从她的只言片语里,高霖琛也猜到了个大概,他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伸手揽过她的肩安慰道:“你别这么悲观,事情总会有个解决的办法的,你要真舍不得,就让桐桐去吧,计划的事,交给我来解决。”   白桐的眼神猛然亮了几分,小手下意识的攥紧高霖琛的衣襟:“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嗯,我来想办法。”高霖琛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中竟是一片柔情。   白夏终于破涕为笑,伸手抱住了高霖琛:“谢谢你,霖琛…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高霖琛半垂下眸,摸了摸她的头:“傻瓜,我们都那么熟了,还说什么谢。”   白夏似乎是有些喝多了,抓着高霖琛的衣襟,还在一个劲的诉说着自己满满的感激之情。   不光是对这件事情,更是对过往的那几年的感谢。   高霖琛就这样看着她絮絮叨叨,手掌一下下的帮她顺着背,嘴角不经意的勾起,眉眼之间满是柔情。   白夏酒量不好,又这样一下子灌了三杯红酒下肚,后劲顿时就上来了,她拉着高霖琛的手缓缓松开,声音也越来越轻,最后,竟趴在他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高霖琛不禁失笑,轻手轻脚的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静静的看着她安稳的睡颜。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屋子里除了白夏如小猫般的细鼾声,再也听不到其他。   ☆、10.小白叫我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夏仍在酣睡,而包间的大门却突然被人大力打开。   傅子珩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了门口,高霖琛好似早已预料到他会出现,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嘴角噙着淡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傅总,别来无恙。”   傅子珩冷着脸,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将睡在高霖琛腿上的白夏一把拽起,揽进怀里。   白夏被惊动,迷迷糊糊的哼唧了声,呢喃道:“霖琛…”   傅子珩的脸顿时就更黑了几分,而高霖琛却笑得越发肆意,挑衅的冲傅子珩说道:“傅总,小白在叫我呢。”   傅子珩凌厉的目光直扫向高霖琛:“别以为有江门护着你,我就不会动你。”   高霖琛的眸光亦是一沉,嘴角却依旧习惯性的勾起:“随时恭候。”   傅子珩冷哼了一声,横抱起白夏就要往外走。   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高霖琛又悠悠的开口了:“来人,送傅总。”   傅子珩顿住脚步,冷声说道:“不需要。”   高霖琛嗤笑:“我可不是为了你,你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可想过小白会怎么样?”   傅子珩默了默,什么也没说,却是抬脚跟着服务生朝前走去。   高霖琛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大门,微微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靠在了椅背上,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另一边。   傅子珩抱着白夏坐进了车里,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夏竟在会所里睡了一下午。   坐在车里的白夏幽幽转醒了过来,她哼哼唧唧的往傅子珩怀里钻。   傅子珩却一把将她拉开,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看清楚了,我是谁。”   白夏的酒还没有醒,歪着脑袋看着傅子珩傻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啊…”   说着,竟凑上前,捧着傅子珩的脸就吻了上去,她身上散发的沁香带着淡淡酒气在傅子珩鼻翼间环绕。   而傅子珩却仍旧板着脸硬生生的将她推远,白夏不满的皱了皱眉,生气的哼了一声,转了个身缩在角落不动了。   傅子珩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只觉得心底一阵烦躁,又一把将她拽过来,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   “唔…”白夏呜咽了一声,小手捶着傅子珩的胸膛,只觉得快要窒息。   好一会,傅子珩才放开她,白夏被吻的红肿的小嘴微张着,拼命喘着气。   傅子珩蹙着眉瞪她:“看清楚了么?我到底是谁!”   白夏眼里有些雾气,脑袋倒是清醒了不少,委屈的点了点头:“嗯…”   一边答应着一边又朝傅子珩怀里钻去:“子珩…你是子珩…”   傅子珩的神色终于柔和了下来,这才揽住她的腰。白夏实在累的不行,乖巧的闭上眼,靠在傅子珩怀里。   车子很快便停靠在了白夏的公寓门口,傅子珩抱起她便往楼上走去。   白桐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看到眼前的场景立即顿住了脚步,她站在楼梯口,想上前却又有些犹豫,咬着唇不知所措。   直到傅子珩抱着白夏走到了她眼前,她这才别扭的开口道:“姐姐…怎么了?”   傅子珩瞥了她一眼道:“没事,她喝多了,你先去睡吧。”   白桐抿着唇点了点头,愣愣的看着傅子珩抱着白夏进了房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转身下楼进了厨房。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两人吵得再凶,白桐心里也还是惦记着姐姐的。   她到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小心翼翼的端上了楼。   可当她走到白夏的房门口,手刚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里面便传出了一声声极力压抑着的娇喘。   砰的一声,白桐手一松,玻璃杯便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然而屋里的人却恍若未闻。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桐捂着嘴,奔回了房间。   ☆、11.她才是最特别的   翌日,白夏从睡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而傅子珩早已不见了踪影。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回到了脑海中,她捂着宿醉后异常疼痛的脑袋起了身。   既然高霖琛已经给了她承诺,她便不会再阻止白桐去拍戏,今天也是时候和白桐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这样想着,她便起身洗漱完,下了楼。   白桐正坐在餐桌前一个人吃着早饭,白夏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而白桐却仍旧低着头,闷声不响,仿佛根本没看到白夏似的。   白夏看了看她,主动开了口:“桐桐,拍戏的事情…”   白夏刚想说她同意了,却没想到白桐忽地站了起来,冷冰冰的开口:“你不用说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不用你操心。”   白桐说完,竟直接拿起包包走出了家门。   “我…”白夏看着白桐的背影,想说的话全哽在了喉头,神色黯淡了下去。   ***   白桐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和白夏说过话,两人处于冷战状态。   而对于拍戏这件事,白桐竟也没去找傅子珩,自己独自一人跑去面试,最后倒也进了,并且还争取到了女二的角色。   通知书下来后的没几天,白桐也收拾收拾行李直接去了片场。   而这期间,姐妹两竟也没说过一句话,等再次听到白桐的消息,却已经是几天后,而且是在娱乐新闻的杂志上。   白桐作为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空降到这个满是大牌的剧组出演女二,自然是有不少人挖空心思的想要人肉出她的底细。   现在的记者也都不是吃白饭的,很快便查到了白桐和傅子珩之间那微乎其微的联系。   白桐进入演艺学院是靠着傅子珩的关系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也因着这些事情,白桐还没有出道就已经红了,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总之都给这部电影带来了不错的宣传效果,导演也乐得炒作,没有制止。   只不过两个当事人看到报道时,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心境。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傅子珩手里拿着杂志,眉心紧蹙,良久,啪的一声将杂志反扣在了桌上,抬起头来。   对着站在他面前的秘书林燕婉说道:“封锁这条消息,哪个杂志社要是再敢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林燕婉点头称是,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公事公办的模样。   傅子珩想了想,忽地起身:“推了明天的行程,告诉晓晨,我去片场看她。”   林燕婉那张冷艳的小脸上这才有了些表情,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白小姐那边…今天已经打了很多电话了,没关系么?”   傅子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白夏找他想必也是看到那些报道了。   他思忖了稍许,才说道:“这两天都别接她电话,暂时别去找她。”   林燕婉听后,这才点了点头,心里暗想,果然在傅子珩的心里,那位才是最特别的吧。   ☆、12.姐,丢人   白夏联系不到傅子珩了,怎么打电话都不接,白桐那篇报道出来后她心里就极度的不安。   这么多年,傅子珩结婚后就没有传出过什么不好的绯闻,而这次白桐被这样爆出来,她真的很怕傅家人,尤其是那个从未谋面过的正妻姜芯玥,会对白桐不利。   另外还有一点也令她忧心不已,那就是她和傅子珩的关系。   记者既然能那么轻松的把白桐入学的事情扒出来,那么只要有心,扒出她和傅子珩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也一直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几天联系不到傅子珩,白夏真的急了,她从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白桐接到剧组给的通知书,查到剧组的拍摄地之后,便直接开车赶往了片场。   而此刻白夏一心都只在白桐身上,却没有注意其实关于傅子珩的另一条新闻,也早已满天飞了。   白夏来到了片场,经过登记确认,因着是白桐的家属,保安也没有多做阻拦,便让她进去了。   她走进摄影棚里,正好轮到白桐在拍戏,她只看了一眼,便将头撇向了一边。   不想这一瞥,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失联了那么多天的傅子珩,竟坐在一边和这次电影的女主角郭晓晨聊得正欢,那张脸笑得跟花似的,格外刺眼。   白夏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她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那双眼睛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或许是白夏的目光太过炙热,令人无法忽视,傅子珩抬起头来,不期然的与白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可他却没有任何惊讶或是什么别样的情绪,只淡淡一眼便又垂下头,继续与郭晓晨谈笑风生。好似白夏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白夏心头猛然一窒,她硬生生的强迫自己撇开脸不去看,转头看向了白桐那里。   正好此刻白桐也拍完了一条戏,朝休息区走来。她看到白夏微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白夏走上前去,抿唇笑了笑:“你…怎么样了?”   白桐下意识的看了眼傅子珩在的方向,破天荒的,竟没有躲着白夏,而是低声说道:“还不错。”   白夏笑容放大,拎着一个保温餐盒递到白桐面前:“来,这是来之前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吃点吧。”   白桐有些别扭的拒绝:“我吃过了。”   “我知道。”白夏似乎并不介意白桐的冷淡:“剧组的盒饭怎么能和家里做的比,再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白夏倒是没有说谎,新人在剧组的日子一定不会很好过,这不才短短一周多点的时间白桐那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就明显消瘦了下去。   白夏都这么说了,白桐也就不再扭捏,接过饭盒来到自己的位置上打了开来。   虽然每个菜的量都不多,但看那丰富的菜色,就知道白夏做的时候有多用心。   白桐撇了撇嘴,低声说道:“谢谢你…”   白夏一听,把傅子珩带给她的那一点不愉快瞬间抛之脑后,也不管是不是在公众场合,张开双臂就拥住了白桐:“我们桐桐真的长大了,姐姐太开心了!”   白桐脸颊微红,不自在的撇开脸:“姐,丢人。”   白夏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笑呵呵的坐直了身子,一脸痴汉笑的看着白桐:“快吃吧。”   白桐这便低下了脑袋,开始扒拉白夏做的爱心便当,不一会就吃了个精光。   ☆、13.在怪我?   白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盖上空饭盒,她看了眼笑得和她同意满足的白夏,又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傅子珩的方向。   而傅子珩却还和郭晓晨聊的正欢,白桐微微蹙眉,低声说道:“姐,你…真的没事么?”   白夏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的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多想了。”   见状,白桐也就不再多说,微微叹了口气:“那你去房间等我吧,一会我还有两场戏就结束了,结束我来找你。”   白桐知道白夏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一定是有话要对她说,其实她也能猜到个大概,便让白夏去房间等等,这里也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白夏想了想,去房间看看电视什么的也总比在这看某人和别人秀恩爱要来的强,便也欣然答应。转身离开了片场。   而傅子珩那边,郭晓晨看着心思明显不在这的傅子珩,不禁失笑:“别看了,再看我可要吃醋咯。”   傅子珩这才回过神,不知所谓的勾了勾唇角,收回了视线。   郭晓晨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行了,你快去吧,心都不在这的人,我可不欢迎。”   傅子珩拍了拍郭晓晨的肩:“嗯,记者就拜托了。”   傅子珩说完,便起身朝白夏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边傅子珩前脚刚走,郭晓晨就对助理说道:“去通知外面那些记者,现在可以进来采访了。”   “好。”小助理得令,立即小跑了出去。   原本守在片场外的记者,此刻都一窝蜂的朝一个地方涌去,导致傅子珩这个行走式大话题出了片场,都没有人注意到。   另一边。   白夏还没走进酒店,就被林燕婉堵住了去路,林燕婉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将一张房卡硬塞进了白夏手中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傅总在等你。”   还不等白夏反应过来,林燕婉已经朝前走去,仿佛刚才两人只是一瞬的擦肩,并没有任何交集。   白夏愣愣看了看手里的房卡,好看的唇瓣紧抿了起来,思忖了许久,才走进酒店,按下了房卡上显示的楼层。   她按着房卡上的数字找到了房间,推门进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抵在了墙上,红唇瞬间被人覆上,霸道的掠夺。   闻着那熟悉的气息,白夏却用力挣扎了起来,她呜呜叫着,小手不停的捶打着傅子珩的胸膛。   傅子珩一把桎梏住她的双手,直接抱起丢到了床上,他欺身压去,却被白夏胡乱蹬着的大白腿给阻碍到。   “你走开!别碰我!”   白夏不管不顾的冲傅子珩喊,她明明很清楚自己不在意傅子珩,一直都不在意!可不知为何,在刚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是觉得委屈极了,鼻子也微微发酸。   傅子珩被她一喊,竟真的不再用蛮力了,他深邃的眸子紧盯着白夏,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在怪我?”   ☆、14.傅总,你就收留人家一晚嘛~   白夏一言不发的躲开他的手,没有回答。   傅子珩再次将她的小脸掰正,迫使她面对自己,蜻蜓点水般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才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白夏冷哼:“我可没这资格过问你傅大总裁的私事。”   傅子珩失笑:“好吧,那就不问了。”他说着,直接将白夏压倒在床上,暴风般的吻席卷了她。   白夏没想到傅子珩竟然真的就什么也不说了,心里更加憋屈的慌,扭着身子挣扎,可这次傅子珩是用了大力了,她怎么也没办法逃脱他的桎梏。   挣脱不了,就只能用言语抗议,她大声喊着:“傅子珩你个臭流氓!滚开啊!”   傅子珩的双眸早已染上了别样的情绪,他箍着她的腰,喘着粗气哑声道:“小白乖,别动。”   说完不等白夏反应过来,便长驱直入占有了她。   白夏所有的哭喊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无谓的挣扎。   可她却还是在骂骂咧咧,看得傅子珩只觉得好笑,他低下头轻咬她的小耳朵,低笑着道:“看来这次是真的吃醋了呢。”   白夏抽噎着抗议:“鬼才会吃你醋!你想得美!”   虽然她口是心非,但傅子珩心里却异常的满足,笑容更甚,越发想逗她。   这一场云雨,在傅子珩的调笑声和白夏的哭骂声中渐渐接近了尾声。   白夏精疲力尽的倒在傅子珩怀里,再也没了力气。她双眸微红,侧过身子理都不想理会傅子珩。   就在这时,响起了平稳的敲门声,随即便传来林燕婉那平静到无丝毫波澜的声音:“傅总,有人找。”   傅子珩不悦的皱起眉,他早已吩咐过林燕婉,谁来了都不见,她怎么还会来找他?   他刚想回绝,却听林燕婉不咸不淡的补充了一句:“我打发不掉。”   傅子珩语气不善的回道:“知道了,等着!”   说完便低头吻了吻白夏的唇:“你在这乖乖的,别出来。”   之后便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随意套上。   白夏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傅子珩,但看着他竟没有从她进来的那道大门出去,而是直接打开了另外一边的小门,她的目光也不由得跟了过去,满是好奇。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间小房间是和隔壁的总统套房相通的。难怪傅子珩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也不怕被人发现。   白夏轻嗤了一声,满满的都是不屑。   但心底还是有些在意,天都已经黑了,还会有谁找他呢?   带着这个心思,白夏起身披上外套,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那道小门。   而这道小门后面也是一个卧室,里面摆满了傅子珩的东西,看样子这两天他是住在这里的。   此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想必傅子珩是到客厅里去见客人了。   白夏赤着小脚,悄悄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这一看,竟让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傅子珩和一个陌生女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而这个女人穿着暴露,浓妆艳抹,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傅子珩身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   并发出那娇滴滴的,惹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傅总…人家房卡丢了嘛~你就收留人家一晚嘛~”   ☆、15.人家想你嘛~~   白夏的身子不自觉抖了抖,恶心的不行。她皱起眉,心里不由得愤愤不平,好个傅子珩!在她身上耍流氓还不够,换个房间又开始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在了一起。   他不嫌恶心,她还嫌恶心呢!才不会就这样让他的如意算盘打成!   白夏灵机一动,漂亮的双眸眯了眯,透出狡黠的光芒。   她关上房门转身在傅子珩的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衬衫,套在了自己身上。   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并柔声说道:“傅总~你还要人家等多久嘛~”   傅子珩显然被惊吓到,只觉得背后一寒,转头看去,只见白夏柔软无骨的靠在门框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般满含情意的望着他。   被惊吓到的不光是傅子珩,还有刚才还和八爪鱼似的抱着傅子珩不放的女人,看到白夏惊呼了一声,猛然离开傅子珩,拉着自己的衣服缩在了角落,惊恐的看着白夏。   傅子珩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白夏,硬生生憋住笑,说道:“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白夏扭着屁股走到傅子珩身边,毫无顾忌的跨坐在了他腿上,修长的食指点着他的胸口画圈圈:“人家想你嘛~”   傅子珩刚才只是随意的披了件衬衫,衣领大开着都没来得及扣,而白夏柔软的小手就这样直接贴在他的肌肤上打转,惹得他不禁倒吸了口气,只觉下腹猛然一紧。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而这时,被两人赤果果无视的女人终于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傅子珩房间里出来的白夏:“你…你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她显然没想到有人还会比她更捷足先登。   白夏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女人,实则是细细打量了她一番。   二十出头的年纪,用着劣质的化妆品,以及隔了这么远都能闻到的刺鼻香水味,还有那一身廉价的地摊货。   不用想白夏也能大致猜出她的身份,想必就是剧组那些跑龙套的新人演员了。   以傅子珩的身份,哪怕是个已婚人士,还和女一号郭晓晨暧昧不清,可仍旧会有那些新人巴巴的往上扑。   哪怕用一夜情换一个好角色,对她们来说也是不亏本的买卖。   白夏看着这个小演员,勾起唇角笑了笑:“这位妹妹,别那么凶嘛,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你懂的。”   白夏说着还冲她抛了个媚眼。并伸手搂住傅子珩的脖子,胸口暧昧的蹭了蹭傅子珩:“是吧傅总?”   傅子珩淡笑不语,就静静的看着她演戏。   小演员显然被吓得不轻,她可从来没见过勾引投资商还勾引的那么理直气壮的。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反驳道:“谁…谁和你一样啊!”   白夏却不以为意的笑道:“哎呀好妹妹,来都来了也就别害羞了,哦对,要不要一起呀?我不会介意的,好事情大家要一起分享嘛~”   白夏说着,还冲小演员挑了挑眉。   吓得小演员一下就窜下了沙发,满眼惊惧:“你…你…不要脸!!”   白夏笑得无比灿烂:“多谢夸奖。”   小演员像看怪胎似的看了她一眼,跌跌撞撞的冲出了门,连头都不敢回。   ☆、16.我又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见小演员落荒而逃,白夏嘴角带笑,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却对上了傅子珩满含深意的笑眼。   白夏瞬间冷下了脸,好似有多嫌弃似的,立即从傅子珩身上下来与他拉开距离,转身就要朝房间走去。   傅子珩站起身,大手一捞,从背后揽住她的腰拉进怀里:“不是说想我了么?这就要走?”   “傅子珩你放开我!”白夏扭身挣扎着。   傅子珩却是压低身子,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哑着声音低低耳语:“点了火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他说着,竟一把将白夏横抱起,朝屋里走去。   白夏拼命捶着他的胸膛:“你…你不要脸!”   “多谢夸奖。”傅子珩也不见生气,反而学着白夏刚才那样笑得一脸灿烂。   “你…”白夏顿时语塞,愤愤的瞪着傅子珩说不出话。   一转眼,竟又被他压在了身下,想逃,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翌日。   白夏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身边人有了动静,她眼睛还没睁开,就伸出小手抓住了傅子珩的衣角。   “唔…你去哪?”   傅子珩刚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被白夏拉住。   他回过身,压低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再睡会,我先回市里了。”   白夏眸子半睁,并没有完全清醒,却攥着傅子珩的衣襟不肯放:“别走…我又找不到你…怎么办…”   白夏说的很轻很迷糊,可却在傅子珩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傅子珩心头骤然一紧,圈起双臂紧抱住了她:“不会了,你不会再找不到我的。”   白夏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哼哼唧唧的用小脸蹭着他,闭上眼睛不再动了。   傅子珩搂着白夏不愿意撒手,眼里尽是不舍,直到她再次熟睡后,他才依依不舍的吻了吻她的发,起身离开。   等白夏再次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冷却,硕大的床显得格外的空荡。   她缓缓坐起身,呆呆的坐了一会,部分缺失的记忆回到了脑海中。   傅子珩走了?   她眨了眨眼,噘起小嘴捶了捶枕头,昨天晚上她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不肯放她去找白桐。自己倒好,一大早就这么走了。   白夏不满的哼了一声,穿衣起身,直接去了片场。   白夏来到了片场,一眼便看到白桐在休息区,她走了过去:“桐桐。”   然而白桐却与昨天的态度截然不同,她漠然的看了白夏一眼,竟转身就走。   白夏一怔,立即上前拉住她:“桐桐,你怎么了?”   白桐毫不客气的甩开她的手:“既然不是诚心来找我的,就别再假惺惺了。我不稀罕。”   白夏知道白桐一定是在介意昨晚自己没去找她的事,急忙解释道:“昨晚那是…”   “别说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昨天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夏还没说完就被白桐无情打断,白桐愤然的瞪着白夏。   这时,刚好导演喊了白桐一声,白桐转回头不再理会白夏,径直走了过去。   白夏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桐就走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受伤,不知道事情怎么又变成了这样,明明昨天才刚刚和好的,不是么?   ☆、17.一线明星竟是旧识   白夏挫败的站在原地,这时,突然感觉肩上一重,一双纤纤玉手已经搭了上来,耳边传来一声俏皮好听的女声:“嗨~白律师,好久不见。”   白夏怔愣片刻,转过头去,郭晓晨那张美艳的小脸带着大大的笑容映入眼帘,白夏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满脸的疑问。   郭晓晨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白夏:“不认识我了?”   白夏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位大名鼎鼎的一线女星郭晓晨有什么联系。   郭晓晨有些失望的噘了噘嘴:“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郭筱筱,还记得么?”   白夏震惊的睁大眼,郭筱筱她又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客户。   然而她怎么也没办法把两年前那个瘦小且又满面愁容的家庭主妇,和眼前这个时尚靓丽的大明星联系在一起。   “你是郭筱筱?!这…怎么可能…”白夏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她诧异的模样,郭晓晨爽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不不可能,我就是郭筱筱,不过现在改名了。”   郭晓晨说着,友善的伸出手,笑看着白夏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你好白律师,我是郭晓晨,很高兴认识你。”   白夏莞尔,不由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她也伸手握住了郭晓晨的手:“很高兴认识你。”   郭晓晨笑得越发开怀了:“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和子珩,没有你们的帮忙,我想我现在也不会过的那么自在。”   白夏亦是微微一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你还是他的朋友。”   郭晓晨眉梢微挑,双眸中透着八卦的光彩:“我说白律师,你该不会也误会什么了吧?”   白夏微怔,但很快便明白郭晓晨说的是那则早已满天飞的绯闻。   【一线女星郭晓晨和傅氏集团总裁傅子珩暧昧不清。】   或许在不知道郭晓晨就是郭筱筱的时候她真会以为郭晓晨和傅子珩会有什么,但现在,她却是不会信的,毕竟郭晓晨的过往,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白夏摇头笑了笑:“不会,况且…这也是他的私事,我管不着。”   郭晓晨似乎是听出了她那些别样的小情绪,拍了拍白夏的肩道:“没误会就好,要不然可就浪费了傅大总裁的那一片苦心了呢。”   “什么苦心?”白夏不解的问道。   而郭晓晨却是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吧。我先去忙了。”   说着还调皮的冲白夏眨了眨眼,不等白夏回话,就转身离开。   独留白夏一人,愣愣的站在原地。白夏无奈的撇了撇嘴,她又怎么可能会去问傅子珩这种问题。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忙活开了,白夏也便没有打算多留,白桐的事情是她太过心急所以想来看看。   但其实早在前几天记者就已经不怎么搭理白桐了,而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郭晓晨和傅子珩的绯闻上。   只是白夏关心则乱,一心只想着白桐,因此才没有注意到,而到了片场这里随处可见娱乐杂志,她随便一瞟都能看到那火辣辣的大字。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也没算白来,至少她知道白桐的生活并没有受到报道的影响,这也就够了。   这样想着,白夏便默默离开了片场,只是也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到有一股炙热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而当她回过头,却又什么人也没有。   白夏心里有些慌,便加快脚步上了车。   ☆、18.把小三告上法庭,会怎样?   白夏这两天一直被白桐的事情搅得无法好好工作。   她回到市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事务所。   可谁知她刚停好车,暗沉了许久的天就开始下起大雨。   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令人措手不及。好在白夏车里还有一把雨伞备用,但即便是这样,等她跑到事务所门口也已经湿透了。   她急急的准备推门进去,却发现事务所门口的屋檐下,缩着一个身影。   白夏瞥了一眼,发现是个女人,她低垂着头,应该没有带伞来这避雨的,只见她浑身被雨淋的湿透,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齐肩的褐色卷发正滴着水珠垂在肩头,狼狈不堪。   白夏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说道:“进来坐会吧,这雨恐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女人这才抬起头来,感激的看了白夏一眼:“谢谢。”随后又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事务所的玻璃大门,里头的员工都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白夏摇了摇头:“没事,进来吧。”   女人这才放心的跟着白夏走了进去,连声说着感谢。   白夏带着女人到了休息室,让人倒了杯热水和拿了条干毛巾给她,便准备离开。   “那个…”   白夏刚走到门口,听到女人的声音,便顿住了脚步,回身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女人有些尴尬的冲白夏笑了笑:“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律师事务所,那…我可不可以咨询些问题?”   白夏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说着指了指一旁的时钟:“按时收费。”   女人莞尔一笑:“嗯,钱不是问题。”   白夏这才拿了一张表格让女人填上后,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王月,家庭主妇。这是女人填在表格上的信息。白夏习惯性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虽然她此刻的模样狼狈不堪,却也无法遮掩那出色的容貌。   另外她那双透着睿智的眸子,也绝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那么简单。想必也是个身份不俗的人,但白夏却没空去计较这些,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开始吧,说说你的情况。”白夏淡淡开口。   王月这才说道:“我在我老公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了他,跟他一起打拼,帮他一起闯下了事业,但是现在,他出轨了,在外面养了人,好多年了,我一直压抑着,我不想跟他吵,更不希望这个家毁掉,这种感受,白律师,你能懂我么?”   王月说着,并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夏。白夏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   对于这种案子其实她很少接,因为她在意自己的身份。   在现在这个社会里,男人一旦有钱就变坏的例子可不在少数,她痛恨这样的男人,却也痛恨那些勾引男人的小三。   可现在,她却正做着这样的事情。要她以这样的身份去帮别人解决这类问题,白夏只觉得别扭极了。   她稍稍顿了顿才开口道:“所以你是想咨询离婚的事?”   “我不会离婚的!”王月激动的提高了分贝。   白夏却异常的冷静,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你想咨询什么?”   王月的神情骤然变得有些狰狞:“我想知道如果我把那个小三告上法庭,她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19.傅子珩的诱惑   白夏听了王月的话后,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但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她认认真真的回答了王月的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讲,你是没有权利将人告上法庭的,就算是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如果你的老公给了那个女人生活费,并且存在交易记录,你就可以告她欺诈,但前提是你的老公不会护着她的情况下。”   “这么说,难道我就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王月一脸的愤然。   白夏沉默了,对于这种事,本来法律这方面就有所欠缺,毕竟人的感情,也是不能靠法律明确的来衡量的,又不是重婚。   王月见状,竟默默流下了眼泪,看起来甚是可怜,她哭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当初为了他都做了什么,我为他抛头露面的打拼事业,在家还给他做饭洗衣,每天苦苦等他到深夜,却连人都见不到!那个狐狸精一句话他就能抛下我立马赶过去!”   王月越说越伤心,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白夏抽出纸巾递给了她。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白律师,你说,为什么这种贱人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呢?!她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破坏别人家庭?在古代这种人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说是不是?”   王月热切的看着白夏,白夏只觉得王月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刺进她心里,令她非常不舒服。   她红唇紧抿,没有说话,忽地站了起来:“你先平复下情绪,我叫别的律师进来给你咨询。”   王月诧异的看了白夏一眼:“白律师,你怎么了?”   白夏脸色有些泛白,她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休息室,却没有看到在她背后的王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白夏不知道为什么,在王月对她说这种话的时候,会有那么压抑到窒息的感觉。   她回到办公室,许久,才平复下来。   白夏进入了工作状态,忙碌了整整一天。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便回了家。离开事务所前,她还特地问了下员工王月的事,最后得知她早已离开,便也放心了。   说实话,这个案子,她一点也不想接。而且王月这个人总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说的话句句戳她心窝子,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对于这人,她是一点也不想深交。可不得不说,王月的那些话,她是在意的,很在意。   白夏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只想让自己放松放松,好好睡一觉,忘了那些一直在脑海中回荡的烦心事。   她连灯也没有开,甩开一身的束缚直接上了楼。   而她刚一打开门,却是怔住了,本应一片漆黑的房间此刻却灯火通明。   而就在这时,浴室门从里被打开,只见傅子珩只在下身裹了一条浴巾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身健硕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小麦色的皮肤上沾着滴滴水珠,黑色的短发也湿湿的往下滴着水,说不出的诱惑。   “子珩?”   ☆、20.坏事做多了,要遭报应的   “子珩?”白夏惊讶的唤了一声。   傅子珩见了她却是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怎么才回来。”   顿时,沐浴露的淡香充斥在白夏鼻间,傅子珩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说完这句话,便凑近白夏洁白的颈项,用鼻尖轻轻的蹭着,闻着她专属的芳香。   而这再熟悉不过的亲昵方式,却令白夏莫名的一僵,她条件反射的将傅子珩推了开去。   “别…”   傅子珩微微蹙起眉:“怎么了?”   白夏不自在的撇开脸,傅子珩一靠近她,就会让她想到王月说的那些话。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个有多大善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钱去做傅子珩的情人。   可她相信因果报应,自己做的孽,总有一天要还,所以当王月说为什么这种贱人就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的时候,她是怕了的。   或许有一天,真的会遭到报应也说不定,毕竟她也是罪有应得。   傅子珩的靠近让白夏觉得非常的不适,她秀眉微蹙着,低低说道:“我…不想做。”   傅子珩听了她的话只当她还在为前几天他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生气。   忽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柔声道:“好,不做,我就抱抱你。”   傅子珩说着,把白夏抱到了床上,将她圈在怀里,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闭着眼,下巴抵在她肩头,低声呢喃:“就抱抱。”   白夏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轻轻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说道:“你应该…多去陪陪你老婆的。”   傅子珩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然而当看到白夏低垂着眼帘,粉唇紧紧抿着,又纠结又别扭的模样,原本升上的一些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眉眼悄悄弯起,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小东西,怎么这么爱吃醋。”   傅子珩对白夏的小情绪不以为意,白夏见他又凑了上来,却皱着眉将他挡住,略显烦闷的说道:“我是说认真的,你应该去陪陪她,毕竟她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   傅子珩顿时就没了耐心,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忽地坐起身:“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怒了,要知道他因为白夏早上迷迷糊糊的一句话,就推了下午所有的工作,硬是顶着被傅家那些人发现的风险早早到这里找她。   他怕她找不到他,怕她一个人又会胡思乱想。呵…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   没有他她照样过得好好的,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见到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推开,尽说些没良心的话。   白夏低垂着头,没有看傅子珩,淡淡说道:“没怎么回事,就是怕遭报应。”   傅子珩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用力捏住白夏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再说一遍。”   白夏明显看到了傅子珩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怒意,她唇瓣微微颤了颤,说道:“傅子珩,你相信因果报应么?”   傅子珩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白夏又继续开口道:“我信。所以我好怕坏事做多了会遭报应,傅子珩,我觉得我们都应该积点德不是么?”   “积德?”傅子珩冷笑了一声:“可笑,把我推出去就是你所谓积德的方式?”   白夏垂下眸不言不语,这举动彻底将傅子珩激怒,他一把甩开了她:“今天是你把我让出去,以后就别求着我来找你!”   说完,便套上衣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碰的一声,脆弱的房门因他大力的动作而颤了颤。   白夏被他甩开后就跌在了床上,倔强的咬着唇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眼眶红红的,却就是不见泪水流下。   ☆、21.姜芯玥   傅子珩从白夏家里出来后,就去酒吧喝了不少的酒,由于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算有不少人想要上前搭讪,也都因此而止住了脚步。   直到后来林燕婉的出现,才把他从酒吧里硬拽了出来。   而此刻,傅子珩正坐在车后座,敛眉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他一身的酒气,眼底却异常清明。   林燕婉坐在驾驶座上充当他的临时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向一言不发的傅子珩,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傅子珩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去查一下小白今天都见了什么人。”   林燕婉眉梢微挑,倒也没有太大意外的应了下来。   想想除了那位,也不太可能有别人能让一向冷静自律的傅子珩有这样反常的举动了。   林燕婉一直把车开到了傅子珩平时一个人居住的公寓。   良久,傅子珩都没什么反应,林燕婉这才淡淡开口道:“傅总,到了。”   傅子珩回过神,抬眸望向窗外,却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默了默,这才又说道:“回傅家。”   林燕婉瞳孔微微放大,有些惊讶。自从傅老爷子娶了第二任夫人,傅子珩就几乎没有再回过那个家。   更何况姜家小姐嫁给傅子珩后,也一直住在傅家,傅子珩是不愿意去打扰她的清静的,这便更少回去了。   只是今天,看样子是和那位吵得不轻了。   但林燕婉作为傅子珩的秘书那么久,很清楚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她什么也没问,直接驱车往傅家开去。   到了傅家,已是一片安静,傅子珩下了车才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不稳,他摇摇晃晃的朝他那几乎没怎么踏进过的婚房走去。   而此刻三楼的房间里,一个女人正斜倚在沙发上,一身性感的吊带睡衣,丰满的事业线若隐若现。   一双大长腿交叠着,在幽暗的灯光中显得越发的诱人。   这女人有着一头褐色的齐肩卷发,透着睿智的眸子,此刻却是半眯着,更添了一份魅惑。   而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傅子珩明媒正娶的妻子,姜芯玥。   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佣人服饰的小姑娘悄悄走了进来,低声对姜芯玥说道:“少夫人,少爷回来了。”   姜芯玥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如意料之中般自信的勾起唇角:“嗯,你下去吧。”   小姑娘偷偷看了姜芯玥一眼,便乖乖的退出了房门。姜芯玥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躺回到床上,关灯闭眼。   而这时,房门又再一次被打开,傅子珩带着满身酒气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他的动静不算小,再加上姜芯玥本身就没睡,很快,屋里的灯就又被点亮。姜芯玥一副受惊的模样,愕然的看着傅子珩:“子珩?”   她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上前扶住傅子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那胸口的柔软还时不时蹭到傅子珩的手臂。   傅子珩顿了顿,不动声色把手抽回,说道:“抱歉,吵醒你了,我去睡沙发,你不用管我。”   傅子珩的语气疏远,但却又很有礼貌,并不生硬。只是两人的相处一点也不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姜芯玥并不在意的笑了笑:“你都这样了还客气什么,我扶你到床上去睡吧,我来睡沙发就好。”   傅子珩摇了摇头:“这怎么行,太委屈你了。”   “那你就听我的,睡床上。”   姜芯玥又再一次伸过手,坚持把傅子珩往床上扶去,傅子珩本就没什么力气,也就随她去了。   ☆、22.嫁给你我不后悔   姜芯玥把傅子珩扶上床后,便跑上跑下的忙活了起来,又是给他擦脸又是泡蜂蜜水给他喝。   傅子珩歉意的看着姜芯玥:“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你别忙了,快去睡吧。”   姜芯玥温和的一笑:“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不是。”   傅子珩抿了抿唇:“别这么说,让你嫁给我,已经很委屈你了。”   “子珩,嫁给你我从来不觉得委屈。”姜芯玥突然一脸认真的直视起傅子珩。   傅子珩眉心不易察觉的微蹙。   姜芯玥极有眼力见儿,见状,又急忙接了一句:“如果逸尘还在的话,也会让我这么帮你的。”   傅子珩神色这才有了缓和,低声应了一句,也不愿多说,只说道:“很晚了,快睡吧。”   姜芯玥点了点头,将灯光调暗,便自觉朝沙发上走去,抱了条薄被,小小的身影就这般缩在沙发上,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傅子珩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玥,你要是不介意,还是来床上睡吧。”   背对着傅子珩的姜芯玥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透着精明的锐光,然而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却全化为了温顺。   她温婉的笑着:“我当然不介意,就怕…打扰了你休息。”   傅子珩摇了摇头:“是我打扰你了才对,那么晚让你照顾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再让你睡沙发,况且,这样明天让人看到,也不太好。”   姜芯玥犹豫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   说着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却也只窝在角落,不敢朝傅子珩那边去。   傅子珩看了她一眼,这才关上灯,闭眼睡去。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夜半时分,浅睡眠的傅子珩被怀里的动静吵醒了过来。   他微微蹙眉低头看去,只见姜芯玥小小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胸前的柔软还紧紧压着他的手臂,睡的正酣甜。   傅子珩抿了抿唇,想抽出手,姜芯玥却是皱了皱眉轻声哼了哼。   想到她之前辛苦照顾自己,傅子珩犹豫片刻,便不再动弹了,任由她继续酣睡。   只是他,闻着陌生的气息,却是再也无法入睡。   翌日。   白夏顶着两个熊猫眼,精神不振的来到了事务所,她刚走进门,助理小陈就迎了上来。   “小夏姐,那个王小姐又来了,在会客室等您。”   白夏一听,秀眉立即蹙了起来。   “叫林律师去接待她。”   “好勒!”小陈应了下来,带着那圆润的小身子,颠颠的跑上楼去找林律师了。   白夏摇了摇头,便朝办公室走去。   可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一个身影就迎了上来:“白律师。”   王月笑容满面的朝白夏走来,手里还拎着一篮子水果。   她与昨天的狼狈模样大相径庭,今天看起来气色非常的好,春光满面的,那长得极好的小脸看起来也越发的明艳动人。   白夏抿了抿唇,实在没有心情应付她,便说道:“王小姐,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咨询林律师,我很忙。”   ☆、23.找茬   “王小姐,您有什么疑问可以咨询林律师,我很忙。”   王月急忙摇了摇头:“白律师你误会了,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昨天收留我,还那么耐心的为我咨询。”   王月说着便把手里水果篮递给了白夏。   白夏作为律师,也有不少委托人送来好东西给她,但她都一律不收。   这次哪怕只是水果,她同样也习惯性的推了回去:“举手之劳而已,王小姐不用那么客气。”   王月听后却仍是拿着水果篮硬塞到白夏手里:“哎呀白律师,你就收下吧,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些普通的水果,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感谢你,而且…”   说了一半,王月的小脸顿时就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羞涩的继续说道:“我也不光是要感谢你昨天的收留,另外,昨天我从你这回去后,我老公晚上就回家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呢。”   王月说着,脸上洋溢着小女人幸福满足的表情,白夏看得微微晃神,莫名的,她竟然想到昨晚傅子珩就那样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眼前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她却有种正妻在小妾面前炫耀昨晚被自家男人宠幸的错觉呢?   白夏赶紧甩开满脑子不正常的想法,勾了勾唇角说道:“那恭喜你了。”   王月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这篮水果,你可是务必要收下呀。”   人家都这么说了,白夏也不好再推辞,便接过了水果篮。   王月倒也是个爽快人,送了水果,又稍微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白夏看着手里的水果篮,左看右看都不是个滋味,便叫小陈进来,给员工们分掉了。   而那厢王月刚走出事务所,便与一个穿着一身脏兮兮衣服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目中无人的往前走,撞到了王月却只是轻蔑的瞥了一眼,继续往里走去。   王月微微蹙眉,刚想说什么,却见那男子一进事务所便叫嚣了起来:“白夏呢?!叫白夏出来!!告诉她,她老子来找她了!”   见这阵仗,王月顿时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眼里带着点兴味,默默退到一旁,隐匿在了人群中。   男子一来就大吵大闹,把事务所搅得一团混乱。   而白夏被小陈叫下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她粉唇紧抿了起来,格外冷漠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白兆丰,你来做什么!”   白兆丰听到白夏的声音立即望了过去,他冷笑了一声道:“老子来找你这不孝女,还需要理由?”   白夏的神情瞬间变得冷然:“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白兆丰挑眉,眼底划过一丝戏谑,毫无预兆的大声喊了起来:“大家都过来看看啊!这就是S市出了名的白大律师!自己飞黄腾达了就不管亲爹死活啊!就这样的人你们也放心找她办事吗?!”   事务所的大厅里有着不少的顾客,早就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一听白兆丰的话都纷纷低头议论了起来。   白夏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白兆丰你胡说八道什么?!”   见白夏火了,白兆丰却笑得越发肆无忌惮,十足十的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怎么?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大家都还不知道吧?你们这表面光鲜的白大律师,背地里可是给人…”   “够了!”白夏厉声制止了白兆丰的口无遮拦。   而白兆丰倒也真的就不说下去了,只是痞痞的笑看着白夏,一副吃准了她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   对这个痞子似的亲爸,白夏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况且他还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又怎么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真的说出来。   白夏深吸了口气,冷声说道:“到我办公室来。”   说完便自顾自上了楼,白兆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就没有再多说,跟着上了楼。   大厅又恢复了平静,训练有素的员工们立即安抚了受惊扰的客人们,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个身影,看完了整场好戏,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悄悄离开。   ☆、24.一分钱也不会给!   办公室里。   白兆丰跟个老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白夏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兆丰呵呵一笑:“一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拿到钱我立马走人。”他这话说得是这般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会觉得羞耻脸红。   “这话你三年前就说过。”白夏丝毫不信他的鬼话。   因为就在三年前,那是白夏刚跟了傅子珩,同时帮白兆丰还清了一屁股的赌债。可白兆丰却还不满足,没过多久就又欠下了新债,跑来找白夏要钱。   当时白夏给了,这些年他倒也说话算话,没再来找过她,却没想到今天又突然找上了门。   白兆丰不以为意的说道:“你也说了,那是三年前,这三年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我可是一次也没来打扰过你吧?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我是你亲爸!”   白夏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一切都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不屑的冷哼:“那么请问你有做过一件当父亲该做的事么?”   白兆丰眼睛骤然瞪大,蹭的站了起来:“怎么没做过?!你那不要脸的妈跟人跑了是谁辛辛苦苦把你们两姐妹拉扯大的?啊?!”   一说到这,白夏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拉扯?呵…如果你那动不动就一顿毒打也算是拉扯的话,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爸!”   白夏的眸光中透着森森冷意,最后那个爸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   小时候白夏为了护着白桐,几乎都是她扛下了白兆丰酒醉或赌博输钱心情不好时的那一顿顿毒打。就算到了现在,那也是她心底无法抹去的阴影。   白兆丰无法反驳白夏的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懒得跟你说这些!我就问你一句,一百万,到底给不给?!”   亏他还能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白夏只觉得可笑之极:“别说是一百万,就是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   “你!”白兆丰气愤的指着白夏,好一会,才开口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白夏眉峰微挑,不甚在意的说道:“白兆丰,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法院,你没我熟,不是么?”   白夏说的轻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心正不断冒着汗,她不怕和人讲道理,就怕白兆丰这种亡命之徒,光脚不怕穿鞋的,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那么她的人生也就彻底毁了。   好在白兆丰还没有失去理智,对白夏的威胁,他还是有些慌的,咬了咬牙,愤愤的啐了一口:“算老子倒霉,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不给是吧?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让你后悔!哼!”   白兆丰说完,动静极大的把周围能摔的东西全部踢倒在地,这才跨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白夏咬着唇瓣,神情格外的凝重,她知道白兆丰不可能就这么收手,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好过,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25.丑闻风暴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正如白夏所料,那天之后,她的日子就变得不那么好过了。   事务所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来捣乱,一群小混混似的人,抄着家伙,二话不说进来就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把在场的客人都吓得四处逃窜。   而且每次打得旗号,还都是替那些输了官司的委托人打抱不平,可白夏知道,她这所事务所的胜诉率在S市已经是相当高的了,不能说没有败诉,可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   可其他人却不会那么想,只当白夏这里是个只收钱而不会办事的,好多委托人都因此而不再来,无形间流失了不少客户。   但其实白夏心里也清楚,她没有的罪过什么人,除了那个被她拒绝给钱要求的亲爸。   她想,这样龌龊的事情,除了白兆丰,应该也没有人会做的出来了吧?只是白兆丰从未露过面,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他在搞破坏。再说那些小混混,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教,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砸坏她的摄像头。让她没有任何证据告他们。   这一点,着实让白夏无可奈何,同时也对白兆丰刮目相看,他那样头脑简单的无赖竟然还能相出这个办法。   不过在这事件中,让白夏最为意外的,却是那个王月。两人的交集本就不深,但白夏却没有想到王月会在这时候站在她这边帮她。   王月也是无意间路过,碰巧撞到了小混混们过来闹事。可她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不要命似的帮着白夏拦人,甚至把自己给弄伤了。   并且从那以后,她义无反顾的天天到事务所报道,不求回报的做些能够帮助到白夏的事情。   这让白夏感到非常的意外,但也因此,对王月的隔阂不比以前那么深了。   只是事情,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白夏这事,还没发生多久,就已经莫名登上了各个报纸杂志电视。切说辞全都一致,说白夏的事务所赚黑心钱,牟取暴利,却又不把委托人的事情办妥。   白夏的名声也因此而再一次打响,可这次,却都是负面报道,给她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这件事情越闹越大,但白夏心里也清楚,这种时候,人脉才是最关键解决问题的所在。如果是傅子珩,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那些媒体闭上嘴。   可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出道没几年的小律师,即便有些名气,却也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到关键时刻根本排不上用场。   她也三番两次的想去报社解决问题,却都被拒之门外。   然而就在这白夏最需要傅子珩的时候,他却失踪了。若是以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不用白夏找,傅子珩也会第一时间出来帮她解决这一切。   可自从那天她把他赶走后,他就真的如同人间蒸发般,这件事都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他却连一个慰问电话也没有。   说实话,白夏心里也是气不过的。她堵着这一口气,怎么也不肯服软。他既然真的能够做的那么决绝,那她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就算是硬抗,她也要把这件事情扛过去。   这件事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到后来白夏的事务所根本就连开张都困难万分。   直到这时,白夏才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高霖琛。   ☆、26.另有谋算   壹号公馆。   还是那个高霖琛专属的包厢里。   白夏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正犹豫着怎么开口,高霖琛却直接将一些照片推到了白夏面前。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说道:“是这些人么?”   白夏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拿起照片看了看,点着头说道:“是这些,可你怎么会…”   她明明之前都没来找他不是么。   高霖琛无奈一笑,伸手揉了揉白夏的发:“谁叫某人都不会主动来找我呢,那我只好热情一点自己凑上去咯。”   看着他那一脸哀怨的模样,忍俊不禁:“少贫了你。”   高霖琛摇了摇头,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正色道:“不过说真的,小白,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白夏的眉心微微蹙起:“怎么这么说?”   高霖琛指了指照片上的人,抬起头看向白夏:“这帮人不是江门的人,都是些为了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肯定是有人出高价收买。”   “高价收买?”白夏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一直认定的事了。因为她非常清楚白兆丰的底细,如果他有那钱收买这些小混混,又怎么可能来问她要钱呢?   突然之间,白夏的大脑似乎恢复了运转,变得清晰起来。有些漏洞其实非常的明显,而她前段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和的乱了方寸,导致一直都没有发现。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除了白兆丰,就连那些媒体也是非常可疑的。混混的暴力事件一出,所有媒体就像约好了似的一起报道这件事,并且全是负面报道。   甚至没有任何一家媒体为她说话,连她那些曾经的光辉事迹也都绝口不提,若说是白兆丰做的,就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这么想来,白夏只觉得背脊一凉,到底是什么人,会要这么害她?她甚至连敌人是谁都是一头的雾水。   白夏忽地抬起头,对高霖琛说道:“霖琛,你能帮我查出是谁买通的那些人么?我有点不安…”   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高霖琛心头也微微发酸,低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那帮人都是些不要命的,软硬不吃,恐怕需要些时间。”   白夏疲倦的叹出一口气:“那就麻烦你了”   高霖琛点头,见她仍旧愁眉不展,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她紧皱的眉心抹平,他拇指轻轻揉着白夏的眉心说道:“别皱着眉了,都不好看了。”   白夏无奈一笑,微微避开他有些过于亲昵的举动。   高霖琛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垂下眼帘,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这才又再一次抬起头来:“你也别太犯愁,虽然我没办法马上查出那些想害你的人,但我可以让那些混混停手,这点面子,江门还是有的。”   有了高霖琛这句话,白夏也终于是放心了不少,终于舒出了一口气:“嗯,谢谢你,霖琛。”   高霖琛指尖在她脑门轻弹:“又跟我客气。”   白夏吐了吐舌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了高霖琛的保证,她心里的一颗大石头也算暂时落了地。   两人又有的没的聊了些什么,白夏便在天黑前离开了会馆。   ☆、27.你没有心!   白夏离开会所后,就直接回了家。   推开门,便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发呆,莫名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难受。   傅子珩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了,其实以前他也并不是那么常来。出差去几个月不见也是常有的事。   每当那时候白夏也只会觉得无比的庆幸,终于不用再强装笑脸的伺候这个主了。   可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事务所的事搅得心烦了,每次回家看到这空荡荡的房子白夏的心就没来由的一阵发闷,连带着鼻子都有些微微发酸。   她垂下双眸,刻意忽略心底那丝落寞的感觉,抬脚就准备上楼。   可就在这时,腰间突然被人揽住,后背贴上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何时靠近的,就已经被熟悉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   白夏心头一颤,身子僵在了原地,耳边酥酥麻麻的传来一声低语:“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不来找你,你就真的不知道来找我么?”   傅子珩特有的声线带着满满的无奈与妥协在她耳边回荡,只一瞬间,白夏的眼眶就红了。   她设想过无数次他再次出现时的场景,她也以为再见到他自己一定会非常生气,甚至会不顾及后果的跟他发脾气,可真正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心底除了满腹的委屈已再无其他。   她不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这一刻她只想随着自己的心做一件事,吻他。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不管不顾的转过身,小手捧住傅子珩的脸,踮起脚尖就吻住了他的唇。她闭上眼,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深藏了进去,不让他发现。   傅子珩瞳孔骤缩,他甚至能感觉到白夏的小手在微微发着颤,她是在害怕么?他不确定。   他只知道,自己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质问,以及在知道她发生那样的事没来找自己反而去找了高霖琛时的愤怒,都在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前溃不成军。   他那种那根名叫做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一把揽住她的腰,霸道的夺回了主权,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逐渐絮乱。白夏从未有过的热情回应着,两条大白腿自觉自主的环上傅子珩精瘦的腰身。   傅子珩也毫不客气的一把托起她的翘臀,直接朝房间走去。   两人一进屋,房门都没来得及关,就双双倒入柔软的大床。   然而一次次的释放也让傅子珩的理智重新回归。他看着身下身段火热娇媚,极力迎合着自己的白夏,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是这般的若无其事,好像这之前所有的矛盾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连他的刻意冷落对她来说都好似没有任何影响。   他这才发现,原来他所在意的这一切在她面前竟显得如此可笑。   傅子珩眉心紧蹙了起来,看着她雪白光洁的后背,低头毫不留情的留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示意着自己的不满。   “嗯”   白夏吃痛的闷哼了一声,耳边却同时响起傅子珩闷闷的声音:“白夏,你没有心。”   白夏咬着唇将脸深埋进枕头里,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后背那不算太深的牙印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仿佛刺进了她的心里。但即便是这样,她却仍是没有辩解,一言不发。   傅子珩的动作还在继续,只不过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温柔,而是充满着霸道的掠夺,似乎还带着些惩罚的意味。很快白夏洁白的肌肤上就留下不少深深浅浅的印记。   ☆、28.终究是妥协   激情退却,白夏身上仅盖着一条薄被,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而傅子珩却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一件件将衣物套回身上。好似他就是来找白夏发泄欲望,吃干抹净后就打算走人,连句甜言蜜语都懒得说。   白夏心里顿时泛起无数酸水,就在傅子珩换好衣服的那一刻,她终是忍不住伸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摆,略带哽咽的说道:“你去哪?”   而傅子珩却只是斜睨了她一眼,淡漠的说了两个字:“回家。”   白夏那双漂亮的双眸顿时被水气所填满,然而手上的力度却不减,反而紧紧攥住,将傅子珩的衣角捏的皱巴巴的。   “放手。”傅子珩冷声呵斥,白夏却只是低垂着头,紧咬着唇瓣,仿若未闻。   傅子珩只是微顿了片刻,就抓住她的手腕,生生将她的小手拉开,末了,还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做情人就该有情人的自觉,不是么?我以为你很聪明。”   说完,便跨步朝门口走去。   白夏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钝痛,情人,多么讽刺的两个字。而这两个字从傅子珩嘴里说出,却比任何人说都来的伤人的多。   泪水像断了线般顺着脸颊滑落,可白夏却始终低着头,不愿抬起:“到底是谁…没有心。”   这声带着凄凉之意的低语清晰的传入了傅子珩的耳朵,他顿住脚步,薄唇紧紧抿起,但也只一瞬,便再次抬脚走出了房门。   直到听到砰的一声响,白夏才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娃娃般,倒在了床上,小脸埋在被子里,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就好像快要窒息了一般,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哪怕当初被迫做傅子珩的情人,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白夏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唯一庆幸的是,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彻底摆脱了,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只是现在,她却只想痛痛快快的用泪水发泄自己的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脑袋都哭的快要缺氧,昏昏沉沉之际,却被一双大手强势的揽入了怀中。   她抬起头来,用那哭的红彤彤的双眸望向眼前人,只觉得鼻子越发的酸,刚忍住的泪水又再一次夺眶而出。   粉拳重重垂着傅子珩的胸膛:“你又回来做什么!”   傅子珩面部紧绷着,一把握住白夏纤细的手腕,并别扭的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怀里,冷冷冒出两个字:“睡觉。”   说着便伸手关了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白夏低低的啜泣声,她紧紧环住傅子珩的腰,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蹭在了他的白衬衫上,哭的无比伤心。   傅子珩绷着脸,手掌却轻轻的顺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抚。直到她的声音逐渐微弱下去,最后只剩那均匀的呼吸声。   傅子珩低垂下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面容,神色也不再那么生硬,有的却是满满的无奈,他怜惜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拿这小骗子怎么办?明明就已经离开,可脑海中却不断回荡着她那带着满满哭腔的话语。印象中,她好像从未如此委屈过。   乱哄哄的脑袋还不等他想明白,就已经命司机掉头回来了。   傅子珩暗叹自己的不争气,将白夏紧紧搂在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他认命了,或许她注定,是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劫。   ☆、29.依赖   翌日。   清晨柔和的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中偷偷溜了进来,照在屋里凌乱的大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   这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睡眠较浅的傅子珩先醒了过来,他微微蹙了蹙了眉,看了下来电显示,便接起电话放在了耳边:“什么事?”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刚睡醒时的暗哑。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傅子珩微顿片刻后说道:“知道了,我马上过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傅子珩挂了电话,这才低头看去,只见白夏跟只无尾熊似的紧紧抱着他,微微皱起的秀眉似乎透露着她内心极度的不安。   见到这一幕傅子珩的神色顿时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片刻后,想到刚才电话里林燕婉说的事,傅子珩还是轻轻拉了拉白夏的小手,试图将她拉开,可白夏却不安稳的哼唧了一声,反而更往傅子珩怀里缩了缩。   傅子珩不禁失笑,这如孩子般的模样,或许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能够看到了吧。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强求,任由她抱着,默默看着她的睡颜,直到太阳从最东边缓缓升到了当空中。   白夏这才悠悠转醒,她嘤咛了声,缓缓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望去。   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俊脸后,顿时露出了甜甜的一笑,低低呢喃了句:“真好。”   说着便埋头在傅子珩胸口,满是依赖的蹭了蹭。这些无意识的举动,似乎也只有在她刚睡醒脑袋还不是那么清醒的时候,才能有幸看到。   傅子珩只觉得心头一暖,一颗心不知被什么填的满满的,恨不得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再向前。   但理智,却还是把他拉回了现实,他轻轻将白夏拉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你今天好好在家休息,就别去事务所了,那边的事交给我。”   白夏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嗯….”   看着她懵懵懂懂明显没睡醒的模样傅子珩不禁失笑,忍不住低头又狠狠亲了她一口,这才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那我先去公司了,你乖乖在家。”   “嗯。”白夏点头应下,可却又伸开双臂朝傅子珩扑去,在他怀里又赖了一会,才放他离开。   只是在傅子珩离开后,她的脑袋又昏昏沉沉的重了起来,或许是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得到放松,疲劳感也随之而来。   她知道不应该去依赖,却还是在傅子珩对她保证了会办妥这件事后,大大松了口气,好像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莫名的心安。   最后这些纷乱的思绪也被强烈的困意给打败,又埋头睡去。   ***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   傅子珩听着林燕婉的汇报,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好一会,才开口再次确认:“她真的去找她了?”   林燕婉郑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就在白小姐从剧组回来的那天,姜小姐也出现在了事务所,至于是不是偶然,无从得知。”   傅子珩的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傅子珩的小助理低着头走了进来:“傅总,少夫人过来了。”   “来的可真是时候。”傅子珩顿了顿,对小助理说道:“叫她进来。”   “是。”   小助理应声出去后,傅子珩也对林燕婉说道:“你也出去吧。”   林燕婉点头应下,便转身离开。   ☆、30.试探   很快,姜芯玥便被请进了傅子珩的办公室。   她仍旧是那一头褐色的披肩短发,只是今天的她看起来却是憔悴了许多。   其实这大半个月来,傅子珩一直在她那里留宿,而她也一直试图努力跟他发生些什么,却一直没什么进展。   傅子珩真的就像柳下惠似得油盐不进,她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却也不能做的太明显,真真是把她急坏了。   本来昨天晚上,她又精心准备了一番,决定放手一搏,却没想到傅子珩竟然不来了,她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   到底还是没忍住,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便趁着午饭时间,以一个好妻子的身份,来到了公司,希望能够做点什么。   傅子珩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姜芯玥说道:“怎么会想着过来?”   姜芯玥看了看手里拎着的袋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看你昨天没回来,想你会不会应酬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给你送套新衣服过来。”她说着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傅子珩那套干干净净毫无褶皱的衣衫,神情略显落寞的扯了扯嘴角说道:“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若是以前,傅子珩一定会说些安慰她的话,给她面子。可今天,他竟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嗯,先放一边吧。”   姜芯玥略显讶异的抬起头来,只见傅子珩又接着说道:“你先坐,我有点事想问你。”   姜芯玥眉心不易察觉的一蹙,直觉告诉她,这并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她却不敢表露过多的情绪,乖乖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并佯装关切的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傅子珩唇角微微勾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我可能需要打一个官司,你知道的,傅氏的律师我不相信,不知道你们姜家,有没有什么熟识的律师?”   “律师啊…有是有,只不过…”姜芯玥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说道:“你打官司不用傅氏的律师,反而找姜家,让那些人抓到把柄,会不会也不太好?”   傅子珩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淡笑着,只是那双眸子,却深邃的让人捉摸不透:“所以?”   姜芯玥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她和傅家姜家都没有关系,或许可以用。”   傅子珩似饶有兴趣的挑了下眉:“哦?是谁?”   “白夏。你应该听说过吧?她也是近几年才名声大噪的年轻律师,口碑一直不错,就是这段时间好像出了点事情。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认识她的,人还挺不错。”   见姜芯玥如此兴致勃勃的说起白夏,没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傅子珩的眉心却是微微舒展开来,淡淡说道:“是么?那我可真得好好去了解一下。”   姜芯玥笑着点点头:“恩,是挺不错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牵个线。”   姜芯玥好似完全没有听出傅子珩话语里试探的意味,笑的一脸真诚与人畜无害。   傅子珩看了她好一会,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不用了,我自己会去联系。你也先回去吧,让那些人看到你在公司,怕是又要惹事了。”   姜芯玥赶忙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说完便起身朝门外走去,一直到走出傅氏,上了自己的车,她才彻底松出一口气,瘫坐在了座椅上,双腿到现在都还在止不住的发着颤,手心也几乎被汗水浸湿。   ☆、31.是不是不该怀疑她?   姜芯玥坐在车上,一颗小心脏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久久缓不过来,天知道刚才她在傅子珩办公室时有多紧张。   她不傻,相反,非常的聪明。傅子珩的试探她自然是听出来了的。   说什么找律师,他傅子珩什么事情办不到,区区找个小律师难道还会要她姜芯玥帮忙么?她可不相信。   没错,其实她就是王月。那个借着躲雨的名义接近白夏,真实身份,却是傅子珩名义上的正妻,姜芯玥。   其实姜芯玥心里很清楚,傅子珩会试探她,说明他已经知道了她去见白夏的事了。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其实早已知道了白夏的存在。   好在她本来也没打算隐瞒见了白夏的事,也知道瞒不住,便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真当与傅子珩对峙的那一刻,她却还是紧张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傅子珩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是要把她看穿,令她无所适从。   好在她在他面前装傻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是勉强蒙混过关了。只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出什么别的岔子才好。   而此刻的另一边,傅子珩的办公室。   姜芯玥刚出去不久,林燕婉就走了进来。   傅子珩一边看着手上的文件,一边淡淡开口:“她回去了?”   “是的,看着她上了车。”   “嗯。”傅子珩不知可否的轻应,抬眸看向窗外,如自言自语般低语:“是我想太多了么?她毕竟曾是逸尘的女人,也帮了我不少,我是不是不该怀疑她?”   林燕婉看了傅子珩一眼,此刻他那俊朗无比的侧颜,却透着淡淡的落寞。   身在这样的家族里,他到底也是身不由自的吧,又有谁会希望天天去猜忌防范身边的人呢?   林燕婉半垂下眸,说道:“小心些,总是好的。”   听了林燕婉的话,傅子珩这才轻轻呼出口气:“好了,你先下去吧。”   “嗯。”林燕婉应下,又深深看了傅子珩一眼,终究是有些不放心,但却也知道自己不该逾矩,便转身离开。   ***   白夏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高霖琛的办事效率极高,小混混第二天就已经不再来闹事了。   傅子珩那边就更加不用说了,几乎是同一天,关于事务所的流言都不复存在,记者不再报道那些负面事件,反而统一帮白夏说起话来。   曾经的那些光辉事迹,又再一次被人们所想起,很快,本来冷冷清清的事务所,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热闹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姜芯玥,在这事件后成了事务所的常客。隔三差五的总会过来一趟,和事务所的员工们也都打成了一片。   白夏虽也习以为常,但和姜芯玥却也并没有那么的热络,毕竟她本身也不是个容易和人深交的人。   这天,姜芯玥又来到了白夏的事务所。而巧合的是,高霖琛竟然也难得的来到事务所找白夏。   白夏一听他来了,便立即下楼亲自迎接。   “霖琛?你怎么来了?”白夏的话语里不由得带了丝惊喜的意味。   高霖琛那双勾人的双眸直直望着白夏,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笑意,他习惯性的揉了揉白夏的发:“来看看你还顺不顺利。”   白夏听后心里不由一暖,美眸也不自觉的弯成了月牙状,甜甜一笑:“有你帮我,怎么会不顺利。”   高霖琛不禁失笑。在白夏的邀请下,两人便一起上了楼。   ☆、32.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高霖琛和白夏一起上楼后,大厅里却也炸开了锅。   由于白夏在员工面前一直是不苟言笑的严肃形象,刚才那倾城一笑,不禁震慑到了不少人。   “原来小夏姐笑起来这么好的啊…”白夏的助理小陈怔怔的说道。   这话,不禁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纷纷开口应和。   而站在一旁的姜芯玥双耳听着旁人的议论,目光却是追随着白夏的背影,微微眯起了双眸,嘴角亦是勾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另一边,白夏办公室里。   白夏为高霖琛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便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口问道“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高霖琛始终淡笑着的双眸在听了白夏的话后闪过一丝凝重,正色道:“这件事情牵扯有点广,恐怕没表面的那么简单。”   “有这么严重?”白夏怔愣的睁大双眸,她起初还以为,这件事情就算不是白兆丰所为,也顶多就是哪个看她不惯的对手所为,倒是没想到,竟会这么严重,连高霖琛都觉得棘手。   高霖琛点了点头:“目前还不能确定什么,但是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只是你最近,千万要小心些。”   “恩…”白夏若有所思的应下,心里总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安。   “对了。”高霖琛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最近你父亲,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白夏摇头。   说来也是奇怪,如果说找茬的事和白兆丰没关系,那么那时放下狠话说一定会让她后悔的人,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这可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这件事,比白夏预想的要复杂太多,她的秀眉不禁皱了起来,这背后,到底暗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呢?   高霖琛见她这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他没来找你那最好。你也别多想,凡事有我在。”   白夏这才抬起头,勉强勾了勾唇角:“谢谢你。”   高霖琛无奈的叹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我客气?”   白夏不知所谓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也只能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什么,高霖琛也没多留,便起身离开了事务所。   白夏看了看时间,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她想到傅子珩有次无意中说起想吃她做的菜,但因着她一直很忙也没怎么放心里去,今天忽然想起,倒也觉得真该好好补偿他一下了。   其实白夏心里也清楚,这次能让记者这么快的就闭嘴,全是傅子珩的功劳。怎么说,她也得做点什么表示感谢才对。这么想着,她便早早下了班,买了菜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此刻另一边的傅子珩,在完全不知道白夏的计划时,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子珩,爸说,今晚让你回家吃饭。”   听到电话里传来姜芯玥温婉的声音,傅子珩犹豫片刻,才开口道:“恩,知道了。”   傅子珩挂了电话后,翻出了白夏的电话号码,却是愣愣的看了好一会,也没有拨打出去。她应该也不会在乎他是不是回去的吧?   傅子珩默默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33.一切为了妈   傅家。   傅子珩刚走进家门,就闻到了一阵饭香。而这时,正好看到姜芯玥端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条围裙,手里端着一碗菜,褐色的齐肩发被她高高挽起,露出那白皙的纤颈,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打扮,却掩盖不了她那绝色容貌。   姜芯玥看到傅子珩后,美眸弯起,微微一笑:“你回来啦,快坐吧,张嫂已经去叫爸了。”   “嗯。”傅子珩点头,便将外套递给佣人。   姜芯玥将菜放到餐桌上后,便又转身回到了厨房。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傅启山缓缓转动着轮椅从电梯里出来。年过五十的傅启山,看起来却仅四十出头的模样,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这浓浓的书卷气息,怎么看,也无法和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只是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当年如神话般的男子,此刻却是坐在轮椅之上,再也无法站立。   “爸。”傅子珩见到傅启山,打了声招呼,便走上前,自觉站在他背后,替他推动轮椅。   傅启山温和一笑:“来啦。”   “嗯。”   傅子珩将傅启山推到主坐前,自己也坐了下来。傅启山看着许久不见的儿子,如今已是一副稳重内敛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满意的神色。   “最近怎么样?”   傅子珩淡淡回了两个字:“很好。”   傅启山欣慰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傅子珩的肩:“这几年,辛苦你了。”   傅子珩眸光暗了暗,摇头说道:“都是为了妈。”   听了傅子珩的话,傅启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神色也黯淡了不少。   傅子珩见状,抿了抿薄唇,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对傅启山说道:“爸,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傅启山心底一暖,更觉欣慰:“好儿子。”   傅启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释然,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他所做不到的事,或许子珩,真的能帮他完成也说不定。   父子两正说着,正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略显尖细的女声:“哟,子珩来了啊。”   这是一个四十出头,保养极好的女人,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衫,俨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打扮,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极其高调的告诉所有人,她刚去干了什么。   这个女人,正是傅启山现在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傅子珩名义上的后妈,林思茵。   傅子珩眉心不自觉的蹙起,并不打算理会,傅启山见状,也只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对傅子珩说道:“好了,不说了,吃完饭到我书房来。”   傅子珩淡淡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林思茵见没人理会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靥如花的走到傅启山面前说道:“启山,你看我新买的衣服好看吗?”   傅启山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小玥在厨房里忙了半天,你看看你这个做长辈的像什么样子。”   林思茵的表情顿时僵了僵,不服气的低下头嘟囔:“还不是她自己要做的,家里又不是没厨师。”   “你…”傅启山刚想说些什么教训的话,正好姜芯玥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见状立即迎上前劝解:“爸,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自己想做的,您别怪妈。”   听了姜芯玥的话傅启山这才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冲林思茵冷哼了声,不再搭理。   林思茵撇了撇嘴,也识趣的噤了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只是在经过姜芯玥的时候,却不屑的白了她一眼。   而姜芯玥却始终低着头,仿若未见,自顾自的在傅子珩身边坐了下来,只是她那好看的唇角,却不易察觉的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34.多陪陪小玥吧   傅家的习惯,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几乎没有人说话。   只是总也避免不了那么几个意外,林思茵的那张嘴就是没有办法停歇,好似少说几句话就亏了似得。   这不,才没安静几分钟,她那聒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对了启山,娇娇也快放假回来了,到时候让子珩去陪陪她吧。”   傅启山还没说话,傅子珩就冷淡的冒出了两个字:“没空。”   林思茵见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脸色瞬间就不太好看,她尖声反驳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好歹娇娇也是你妹妹啊!”   傅子珩的眸光如箭般冷飕飕的扫向林思茵:“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林娇是我妹妹?”   “你…”林思茵顿时语塞,莫名的,对上傅子珩的眼神她心底就是一颤,不敢与他对视。   傅子珩也懒得理会她,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林思茵气不过,愤愤的转头对傅启山说道:“启山,你看他!”   啪的一声,谁知傅启山却突然冷着脸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子珩又不是成天没事可干,哪有那么多时间去陪娇娇瞎胡闹?”   被傅启山一训斥,林思茵立马就蔫了,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却还是乖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再多话。   倒也不能怪傅启山偏心,因为林娇本来不是傅启山的女儿,她是林思茵在嫁给傅启山之前和前夫生的女儿,如今能被林思茵带进傅家,已经是傅启山的仁慈了。   而对这非亲非故的便宜妹妹,傅子珩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虽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但那时的傅子珩因为母亲的去世,性子也变得格外的冷漠,对林娇,实则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   更何况还有林思茵这样一个母亲在,傅子珩就更加没有好感。   一顿饭,在怪异的气氛下结束,之后林思茵便也乖乖的没有再说一句话。   吃完饭后,傅子珩便推着傅启山一起去了书房商量事情。这一进去,便是一个多小时,等傅子珩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当他走到姜芯玥的房门口时,却是顿住了脚步。刚从书房出来时傅启山说的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他说“子珩,多陪陪小玥吧。”   想来,这几年姜芯玥的日子一定也不好过,与最爱的人生死离别,还嫁给了这个她并不爱,且天天不会回家的人,作为一个女人,又怎能不苦。   傅子珩微微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搭上门把,推门而入。   此时姜芯玥正在拿着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认真看着,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微一怔愣:“子珩?你怎么来了?”她惊讶的说着,赶紧收起杂志站了起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便开始手忙脚乱的忙碌了起来,傅子珩有些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总觉得不太自在。虽然姜芯玥很热情,可明明是在自己家里,他却有种在做客的错觉。   这也是他一直不太愿意回来的原因,总觉得是他打扰了她的正常生活。所以哪怕是做做样子,他也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但心里对姜芯玥,到底还是有所愧疚的。   姜芯玥面带笑容的倒了杯水,递给傅子珩,便在他身旁做了下来,傅子珩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   这一刻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中漂浮着名叫尴尬的气息。姜芯玥目光灼灼的看着傅子珩,想着他能说点什么。   可傅子珩虽然是听了傅启山的话过来陪陪姜芯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像自从逸尘走了以后,他和她之间,就变得再也没了话题,或许,也只是有些话题,两人都不愿意再提起罢了。   ☆、35.白律师的男朋友?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或许是不想让这气氛再继续下去,还是姜芯玥先开了口:“那个你那天说的,律师的事情,怎么样了?”   想到那天的试探,没想到姜芯玥却是把他的话真的记到了心里去。   傅子珩不禁又愧疚了起来,扯了扯嘴角,并不想多说:“都解决了。”   姜芯玥悻悻然的点了点头:“哦,这样啊,我今天还去了白律师那里帮你问了一下呢。”   傅子珩眸光一闪,抬起头来:“你去找她了?”   “恩,还见到她男朋友了呢。”姜芯玥看似不经意间的笑着提起。   傅子珩狭长的眸子不自觉半眯了起来,语气也透着丝丝冷意:“哦?男朋友?”   姜芯玥却仿若未觉,兴致勃勃的说道:“是啊,她男朋友可帅了呢。你说现在的律师,命可真好。白律师她师出名校,自己长得漂亮,男朋友也是高富帅。对她还可好了呢。”   “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她男朋友?”傅子珩的语气显然更冷冽了几分。   姜芯玥歪了歪脑袋:“应该是男朋友吧?两个人可亲密了,白律师对他笑得很甜,一看就是热恋中的女人。同样是女人,我的直觉不会错的。”   姜芯玥说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笑得笃定,露出一脸所有小女人讲到八卦时都会有的兴奋表情。假装没有发现,傅子珩那越发阴沉的表情。   “你还记不记得,她男朋友叫什么?”傅子珩刻意咬重男朋友这三个字,双眸隐隐透着危险气息。   姜芯玥假意思考了许久才道:“这我倒是没怎么注意,好像是叫…林…林…”“高霖琛。”不等姜芯玥说完,傅子珩几乎是极其笃定的将这三个字说了出来。   姜芯玥惊讶道:“对对对,就是他,你认识?”   傅子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认识。”   说完,便直接起身,朝门口走去。   姜芯玥也跟着站了起来,满脸的疑惑:“子珩,你怎么了?这就走了么?”   “恩,你也早点休息。”   傅子珩连头也没回,径直出了门。   而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姜芯玥收起了她刻意假装出的无辜表情,嘴角上扬,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   另一边的白夏,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左等右等却也不见傅子珩回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白夏带着一肚子的怨气,等着等着,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当她再次醒来,已是半夜时分,屋子仍旧空无一人,她是被自己那熟悉的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那头却是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DJ舞曲声,以及一个并不是那么清晰的女声告诉她,傅子珩在XX酒吧,让她过去领人。   还不等白夏回答,对方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白夏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再看那她精心准备了一晚的饭菜,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愤愤的将所有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想着自己竟然还傻傻的把他随口一句话当真,想要以此感谢他,真是可笑的紧!这些饭菜就算给猪吃也比给傅子珩强!   白夏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愣了许久,才愤然的起身出门,心里暗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36.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白夏来到了酒吧,还只是站在门口就已经皱起了眉。由于家庭环境的缘故,白夏自从读书起就一直想着将来要怎么赚大钱,根本没那时间来酒吧玩。   后来跟了傅子珩,她就更不可能来这里了,因此对于酒吧的氛围,白夏非常不习惯,甚至有些排斥。她秀眉微微蹙起,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都不需要怎么找,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傅子珩,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依旧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那一个。   他就像是个吸铁石似得,吸引了周围一圈浓妆艳抹,穿着性感的女人。   白夏粉唇紧抿着朝傅子珩走去,二话不说,拉起傅子珩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其中一个之前就一直黏在傅子珩身边的女人更是主动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扭着纤腰靠了上去,并扬着下巴打量着白夏。   用那娇媚的声音在傅子珩耳边说道:“帅哥,这位小姐是谁啊?”   白夏洁白的贝齿微微要紧唇瓣,完全没有要理会这个女人的意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子珩,等着他的反应。   谁知傅子珩嘴角突然噙起一抹冷笑,戏谑的看着白夏,不紧不慢的将她的手甩了开去,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说着,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把搂过身边陌生女人的肩,目无旁人的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惹得女人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娇羞的捶了捶傅子珩的肩:“讨厌~”   女人说着,那目光还若有似无的瞥向白夏,充满了挑衅。那张扬的笑容刺的白夏眼睛生疼。   而她却直挺挺倔强的站在原地,目光仍旧死盯着傅子珩,缓缓开口道:“我只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白夏分外清冷的声音,在这吵杂的环境中却是清晰的传到了傅子珩的耳朵里,他心口不自觉一紧,薄唇抿了起来,面部线条变得异常的冷硬,良久,才说:“不走。”   白夏在眼眶瞬间湿润的那一刻,毅然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犹豫。如同她一贯的处事风格,果断决绝。   傅子珩定定的看着白夏的身影隐匿在了人群中,突然烦躁的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起身追了上去。   女人自然不甘心,一把拉住傅子珩的手,急切的问道:“帅哥,你去哪啊?”   傅子珩侧头睨了她一眼:“滚。”说完,毫不留情的将人甩开,朝白夏离开的方向追去。   女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愣愣站在原地,到现在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夏走出酒吧,低着头快步朝前走着,一路撞到不少人,她都恍若未闻,不曾停下脚步。生怕自己抬起头来这副狼狈的模样会被别人看到。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手臂一紧,一个重心不稳,已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量拉进了怀里。   傅子珩那带着怒气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重重将他推开,喊道:“滚开!”   傅子珩又哪肯让她逃脱,一把箍住她,将她抵在了墙上,任由她怎么挣也挣不开,最后只能用眼神怒视着傅子珩,以示自己的不满。   傅子珩发狠的捏住白夏的下巴,那英气的眉早已皱成了一个疙瘩:“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白夏一言不发,仍旧死死瞪着他。   傅子珩的双眸染上一抹腥红,声音微微嘶哑:“是不是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37.是我做的不够好么?   “是不是如果我现在放你走,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猛然间,白夏只觉心头一阵揪痛,她咬咬牙刻意忽略那些感受,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求之不得。”   或许是今天一连串的事情让白夏气急了,才会说出这么口无遮拦的话,若是平时,她定不会说。   “呵…”傅子珩轻笑了声,而这笑却似乎透着深深的悲凉之意。忽地,他那狭长双眸透出了一抹狠绝之色,狠狠掐住了白夏的纤细的脖子:“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   白夏毫无防备,大脑瞬间缺氧,小脸憋得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子珩。双手更是拽着他的手挣扎,长长的指甲甚至陷入他的血肉里,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似得,仍旧没有一点松动。   “放…放开…我…”白夏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身体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流失,头晕脑胀的感觉也逐渐袭来。   她的眼眶泛着红晕,泪水一滴滴,再也不受控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傅子珩的手上,绽开。   那双灵动的双眸似乎瞬间失去了生气,死寂一般的望着傅子珩,满满的凄凉与不可置信。傅子珩忽然如梦初醒,猛然松开了白夏,只是那紧皱的眉却一直不曾松开。   重新获得氧气,白夏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不料傅子珩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时间,一把掰过她的小脸,粗暴的吻住了她的唇。   他不理会她的推拒,紧紧箍着她,动作从未有过的粗鲁。   就像他们的第一次,那个白夏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恐惧的一夜。   傅子珩的发狠的咬破了白夏的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开来,刺激着彼此的味蕾。   白夏吃痛,亦是毫不留情的咬了傅子珩,可血腥气似乎刺激了傅子珩,他像疯了似得,狠狠捏住白夏的下巴强迫她松口,仍旧不肯松开她一分一毫。   白夏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般流下,凉凉的触感这才令傅子珩的大脑逐渐恢复冷静,他喘着粗气退开了一步,目光却灼灼的紧锁着白夏。   只见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猫般,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竖着浑身的毛,警惕的瞪着他。而那雪白的纤颈上那圈红痕也格外明显,嘴角更是渗着丝丝血迹,狼狈不堪,傅子珩的眸光微闪,露出了悔意。   他伸手想要去触碰白夏的小脸,却被她一把拍开,目光充满了戒备,不让他靠近一步。   傅子珩再次尝试靠近,却惹得她炸了毛:“滚!滚开!”   白夏胡乱挥着手臂抗拒。傅子珩这次却没有退缩,桎梏住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任由她发狠的捶打,都不肯松开。   白夏打累了,双手缓缓滑落,小脸埋在傅子珩肩头,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哭声犹如笨重的锤子,一下下狠狠敲击着傅子珩的心脏。   他下巴抵在白夏的脑袋,哑声开口:“为什么…”那声音低低的,犹如困兽般的低鸣:“为什么一定要逃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么?”   如此卑微的话语,令白夏顿时止住了哭泣,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傅子珩嘴里说出。   她愕然的抬起头,怔愣的看着他,只见傅子珩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被咬破的唇瓣,低头,缓缓吻住。   不同与刚才的粗暴,他温柔的扫过她的伤口,没有强迫她回应,像是要弥补什么似得,动作缓慢而轻柔。   白夏甚至忘了反应,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摆布,也不知过了多久,等白夏再次回过神,傅子珩却已经将脸埋在她颈间,没了反应。   ☆、38.小白,对不起   白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傅子珩给弄回家的,看着直接睡死过去的男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觉得傅子珩一定是故意的,怎么会有人前一秒还在吻她,后一秒就睡成那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还有那一身刺鼻的酒气,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想必刚才说的那些动情又卑微的话,也一定是他酒后的胡言乱语了,当不得真。亏她还傻傻的为那句话紧张了半天。   白夏气愤的将傅子珩直接扔在了沙发上,皱着眉盯了他许久,可躺在那的人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最后白夏挫败的叹了口气,还是起身去浴室为他打水擦身换衣服。   翌日。   天才蒙蒙亮,厨房就传来了乒呤乓啷的响动。   而楼上的房间里,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白夏正抱着被子,睡得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傅子珩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他轻手轻脚的将粥放在了床头柜上,便坐在床边,凝视着白夏酣甜的睡颜。   只见她雪白的颈项上那圈指痕仍旧清晰的刺目,傅子珩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眉心亦是不自觉蹙了起来。虽然昨晚他是喝醉了,但却不代表什么都不记得。   他用指腹轻柔的摩挲着白夏被咬破的唇角,恨自己的一时冲动,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即便再气,又怎能把她伤成那样。   而且他昨晚半夜起来还发现,她竟然为他做了一桌子的菜,一定是等不到他,最后全倒进了垃圾桶,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那样对她。想到这里,傅子珩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这时,睡梦中的白夏轻微嘤咛了声,皱了皱鼻头,却是没有要转醒的意思,只是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   傅子珩的动作一顿,随即缓缓低下身,薄唇覆上白夏的唇,动作极尽温柔的扫过她的伤口。   “嗯…”白夏轻哼了声,如蝴蝶翅膀般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下,这才悠悠睁开眼。   傅子珩似乎没有感觉到她的转醒,他圈着她在怀里,吻一路向下,落在她脖子上的那圈红印。   迷迷糊糊间,白夏只听到一声声低哑的“对不起”传入耳朵。   她低头看去,只见傅子珩拥吻着她,嘴里不断呢喃着:“小白,对不起。”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心里百味杂陈,鼻子也微微泛着酸。   或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动静,傅子珩这才抬起头来,对上她满是水汽的眸子,正委委屈屈的望着他。填满眼眶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往下掉似得。   他心口又是一阵抽疼,毫不犹豫的将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发,说着:“对不起,小白。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夏被他紧紧拥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泪水再也无法隐忍的夺眶而出,她伸出小手环住了傅子珩的腰,所有要说的话语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傅子珩心疼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白夏抽抽搭搭的回应,而这一吻,到最后就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两人越吻越动情,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室内的温度也逐渐上升到顶点。   白夏的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在他的温柔之下,她毫无还手之力。   傅子珩生怕弄疼了她似得,轻柔至极。看着白夏微微红肿的双眸,傅子珩更是极力压抑,语带宠溺的柔声哄她。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时,屋内却早已是一片旖旎。   ☆、39.你怎么舍得   太阳高高升到当空中,屋内的动静才停止了下来。   白夏依偎在傅子珩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子,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闭目养神。   傅子珩眉眼含笑的看着白夏,满满的宠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碎发,低声问道:“饿不饿?”   说到这,白夏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早已空空如也,撇着小嘴点了点头:“饿。”   傅子珩笑着吻了吻她的粉唇:“来,喝点粥吧。”   傅子珩说着,起身想去端床头柜上那碗他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出点样子来的粥。   然而手刚触碰到冰凉的碗,才意识到,过了这么长时间粥早就凉了,他眸光微微一暗,随即改口道:“算了,还是我去买吧。”   白夏眨巴着大眼睛,撑起身子看了眼那碗粥:“粥凉了么?没事啊,我去热一热就好,别麻烦了。”   白夏说着,就准备拿起盛着粥的碗,却被傅子珩一把挡住:“不麻烦,别喝了,我去买新的。”   傅子珩说着,并打算倒了那碗粥,白夏却是眼疾手快的夺了回来,说道:“好好的粥干嘛倒掉,多浪费啊。”   其实白夏会这么说,也是因为想到了昨天那一桌子被她一气之下而倒掉的好菜,想想就肉疼,对于她这个实打实的财迷来说,这倒掉的可都是毛爷爷,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白夏也不等傅子珩有什么反应,随意披了件衣服,撑着还有些酸软的双腿,朝楼下走去。   傅子珩见状,眉心蹙了蹙,也只得跟上。   而当白夏走进厨房的那一刻,却是怔住了,厨房的状况可比她昨晚制造的那些还要惨烈的多得多,她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碗,回头看向傅子珩。   只见他别扭的撇开脸,不去看她,可耳根子,却染上了可疑的红晕。白夏的嘴角不自觉得就勾了起来,一切都了然于心。   看着厨房的一片的狼藉,她的心情反而好了起来,整颗心像是被什么包裹住,暖暖的。   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到厨房十步开外就止住脚步的傅子珩,会为了她而走进厨房的,做了这一碗看似并不起眼的粥。   想到能让他傅大少爷亲自下厨,那一桌子无缘入口的菜好像牺牲的也不是那么可惜了。   只是白夏抿唇看了看手里的粥,略带不满的嘟囔:“你怎么舍得倒掉。”   “你不也一样。”傅子珩低声回道。   白夏一听便知道,他一定是看到她倒在垃圾桶里的饭菜了,聪明如傅子珩,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一瞬间,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笑骂了句:“幼稚。”   白夏转身熟练的将剩余的那些粥一并热了,并准备了一些精致的小菜,这才端到了餐桌上。   虽然粥的口感真的不怎么样,还有些糊了,但白夏却吃的异常满足。傅子珩频频皱眉,却也阻止不了她。只能无奈的看着她将那一大碗粥都喝完。   他看着她那弯弯的笑眼,微叹一声,揉了揉她的发:“傻瓜。”   ☆、40.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吃完饭,傅子珩就接到了林燕婉的电话,被叫去了公司。   白夏看着自己脖子上那显眼的红痕,说什么也不打算出门了,她要真这么去事务所,指不定怎么被人说道呢。   只是事与愿违,傅子珩刚走没多久,白夏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许久没有联系的白桐打来的,看到来电显示白夏心里一阵欣喜,急切的接起了电话。   却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怒吼:“白夏!你是不是真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啊?!”   白夏怔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桐桐,你说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白桐就算再叛逆再任性,好像也从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我说什么?白兆丰到剧组来找我闹事了!”白桐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一通吼。   白夏一听,秀眉立即便皱了起来,白兆丰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怎么会来找你的?你…没事吧?”   谁知白夏的关怀,得到的却是白桐的一声冷哼:“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他为什么来找我你不知道么?白夏,你别装了!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去拍戏!见不得我好么!”   白桐这般像个市井泼妇的模样,也把白夏激怒了,她忽地冷下脸来呵斥道:“白桐,别再让人说你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给我好好说话!”   白夏对于白桐的威慑力还是有的,白桐听了白夏的话,气焰顿时就小了下去,不服气的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说道:“白兆丰直接闯进剧组来找我要钱,要不是傅哥哥留下来的人把记者拦住,现在那些新闻早就满天飞了。发生这种事,导演说如果我再处理不好私事,就让我提前杀青!姐,不就是点钱么?你为什么不给他?!傅哥哥有的是钱,你问他要啊!别再让白兆丰来找我闹事了好不好?!”   白桐说着说着就又激动了起来,可白夏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白桐的不懂事,让她身心俱疲,总觉得如今所努力的这一切,都变得一文不值。   她深吸了口气,隐忍下怒意,淡漠的开口道:“这件事我会去解决,但绝不会找傅子珩,你也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白桐,我最后再说一次,做人不能没有底线和自尊。摆正自己的身份,别让别人看不起你!”   白夏说完,也不等白桐反应,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轻叹出一口气。   其实她跟了傅子珩三年,除了一开始她身无分文,他为她买下的这套房子,以及负担了白桐第一年的学费,之后,她便再也没花过他一分钱。   至于事务所,傅子珩也是持有股份的,说起来也只算是个投资商。虽然他并不稀罕白夏那点小收入,但白夏仍旧固执的每个月会把他应得的都给他。   为此两人还真没少吵过,不过结果可想而知,傅子珩在白夏面前,永远都只有妥协的份。   而这一切白桐却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她现在的优质生活都是傅子珩给的,白夏供她上学给她零用钱,她也都以为这一切的来源是傅子珩。   因此说出让白夏向傅子珩要钱这样的话,说的是那么理所当然。可对白夏来说,却并非如此,她本身就因为钱才被迫和傅子珩绑在了一起,再让她问傅子珩去要钱,这等于是在赤裸裸的践踏她的自尊,比杀了她还难受。   虽然白夏并不想问傅子珩要钱,但她也确实没有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近几年她几乎把所有积蓄都投入到了M国那边,为了她和白桐以后的生活。   白兆丰突然来这一出,她着实一个头两个大,困扰不已。   ☆、41.七天限期   白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白兆丰叫出来谈一谈。   两人约在了一家咖啡厅,白兆丰依旧一副痞子似的模样。   而白夏,大热天的围着一条丝巾,坐在他对面,眉心始终蹙着。   她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道:“钱我给你,别再去找桐桐麻烦。”   白兆丰挑眉,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把白桐看得比你自己都重要啊。”   白夏懒得和他多说:“废话少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钱给你,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这一百万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孝敬。”   谁知白兆丰听了白夏的话啪的一声重重拍下桌子站了起来:“你他妈真当我傻啊?一个月以后你和傅子珩的合同就到期了吧?我找谁要钱去?没有傅子珩你也不过就是个破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哪有那么多的钱给我?!”   白夏的双拳一寸寸在握紧,却极力隐忍着将面前的咖啡泼向白兆丰的冲动,目光凌厉的扫向他,冷声道:“白兆丰,激怒我,对你没好处。”   刚还气焰嚣张的白兆丰顿时一怔,撇嘴看了看周围人望过来的好奇目光,又窝囊的重新坐了下来,不耐烦的挥手道:“我不管,三天,就三天!拿不出钱老子就去找白桐那小妮子,到时候谁都别想好过!”   “白兆丰!”白夏忽地提高了分贝,怒视着白兆丰:“你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我无所谓。但桐桐,我不会让你动她一丝一毫!”   白兆丰的眸子倏地睁大,一脸不可思议:“对付你?我对付你什么了?别随便给我泼脏水!”   白夏双眸微眯,审视起白兆丰:“你敢说我事务所那些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白兆丰听后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你别瞎说啊!老子没做过的事情你休想扣到我头上来!这他妈可是要坐牢的!你是不是想把我送进牢里去就不用给钱了?!”   白夏其实就是故意试探,想知道事务所闹事的混混到底和白兆丰有没有关系,但现在看来,白兆丰这反应也不像是装的。   听了他的话,白夏不耐的皱眉:“我没你那么卑鄙。”   白兆丰冷笑:“难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还会打洞呢。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亲生女儿。”   白夏不悦的抿起唇,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她身上流的,就是白兆丰的血。   见白夏语塞,白兆丰得意的一笑,老大爷似得一扬下巴说道:“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七天,这总可以了吧?七天后要是见不到钱,你也别怪我狠心,逼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或许是知道三天的时间对白夏来说是真的有点紧,逼太紧就真的鱼死网破了。   因此白兆丰还好像大发慈悲了似得将时间宽限到了七天。他说完,还极具威胁的冲白夏勾嘴一笑,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咖啡厅。   白夏坐在原地恨得牙痒痒,却拿这个地痞流氓一点办法也没有。   俗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白夏最无可奈何的就是像白兆丰这样的亡命之徒,他穷的就剩这一条命了,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她不得不防。   可七天,她又哪有这个本事去给他凑这一百万?   ☆、42.我是你的男人   白夏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咖啡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银行。   看着银行卡里仅剩的20万积蓄,她哀声叹了口气,就算全部拿出来,也还差80万,根本不够。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如果可以,她真的一点也不希望去麻烦别人借钱。   她查遍了各个银行的,都没有找到哪一个是可以一下贷款给她那么多的。   看着天色渐暗,终是无功而返,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她光着脚丫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边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着该如何是好。也没注意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一个人。   傅子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穿着轻薄蕾丝睡衣的背影,唇角邪魅的勾了起来。   他也不说话,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到她缓缓转过身来,瞬间露出的那惊讶的神情,呆呆傻傻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傅子珩冲白夏招了招手,低沉的声音响起:“过来。”   白夏这才回过神,缓步走了过去,他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目光却是不自觉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项上。   傅子珩拨开白夏的发丝,微凉的指尖轻柔的触摸着她脖子上的红痕,半垂着眼帘,看不出情绪,低声问道:“还疼么?”   白夏粉唇微微抿起,摇了摇头。   傅子珩又接着说道:“我给你买了药,一会擦上,会好的快些。”   其实不过就是圈红印而已,又哪里需要擦什么药,虽然白夏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不由涌起丝丝的暖意,她点头应下,乖顺的将脑袋主动靠到了傅子珩肩上。   傅子珩微微一笑,大掌像摸小狗似得,摸着她的发。看似极其平常的问了一句:“今天去哪了?”   白夏眸光微闪,回答道:“随便逛逛。”   “嗯。”傅子珩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白夏的小脸,说:“没有什么想和我说说的么?”   白夏微微一愣,心里一个念头跳出,难道他知道了?   她犹豫了片刻,却佯装茫然的抬起了头:“说什么?”   傅子珩的黝黑的眸子逐渐变得深邃,他凝视着白夏精致小巧的容颜许久,却突然勾唇摇了摇头:“没什么。”   傅子珩俯身吻住白夏的唇,低低呢喃道:“小白,我是你的男人,你可以依靠我的。”   白夏身子微微一颤,她什么也没说,闭上眼,伸手环住傅子珩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就算他说的再好听,但有些事,却也是无法办法改变的不是么?他从来就不属于她,又遑论什么依靠?   两人各怀心思,傅子珩在等她开口,可白夏却仍旧只字不提,好似不想让他再提起似得,极其主动的抱他,吻他。   傅子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抱起白夏,双双倒入床榻中。   ***   白夏的日子变得格外忙碌起来,她在事务所将资料翻了个遍,把能迅速拿到钱的案子都接了下来。   每天加班加点到天彻底黑下来才肯回家。另外,只要一有空,就奔走在各大银行之间,想办法。   可她即便是忙的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还是凑不齐那剩余的八十万。但就算是这样,她仍旧没有像傅子珩开口的意思。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的临近,可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件,令白夏措手不及的事。   ☆、43.要钱找她!   还有三天,就到白夏还款的日子了,她东拼西凑的,将事务所一些没有追回来的债都要了回来,这才勉勉强强的凑到了五十万,可却还远远不够。   然而就在她最焦头烂额的时候,白兆丰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那天,白夏正在事务所里处理着最新的案子,却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她的办公室门便被人推开。   小陈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小夏姐,不好了,又有人来闹事了,你快下去看看吧。”   白夏一听,立即站了起来,匆匆走下楼。   只见几个高大壮实、凶相毕露的大汉齐刷刷的站在事务所的大门口,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坐在大厅的客户无一不吓得纷纷逃离。   白夏见着这一幕,眉心不悦的蹙起,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慌乱,而是沉着冷静的说道:“几位这是有什么事么?”   领头的一个大汉冷笑了一声,直接把一个人像拎小鸡似得拎了出来,丢在地上。   白夏这才看清,那个缩成一团,皮青脸肿到几乎面目全非的人,竟然是白兆丰。   白兆丰哆哆嗦嗦的指着白夏对大汉说道:“这…这就是我女儿!她有钱!你们你们找她要,找她…找她…”   这样的情形,不用想白夏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是白兆丰被借高利贷的债主来找上暴打了一顿,他就想起她这个女儿来了。   白夏不满的冲白兆丰说道:“白兆丰,不是说好的七天,你这又是做什么?”   谁知白兆丰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白夏说道:“再等,老子就要被他们打死了!反正早晚都是要还,你…你现在赶紧把钱拿出来!”   白夏深吸了口气,将怒气压下,没有理会白兆丰,而是转头对那些大汉说道:“我现在手上只有50万,再给我三天时间,我把剩余的50万凑齐。”   大汉上下打量了下白夏,见她目不斜视,冷静自若,全然不像是一个被追债者的姿态,心里莫名对这个女人有了信服的感觉。   大汉正准备点头答应,谁知这时白兆丰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你别听她的!她狡猾的很。她没钱,但她男人有的是钱,今天要是让她躲了,你们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白兆丰!”白夏凌厉的目光如同冷箭般射向白兆丰,白兆丰下意识的瑟缩了下,立即闭上了嘴。   然而白兆丰的话还是被大汉听了进去,他眯了眯眼,大手一挥:“砸!”   他低沉粗狂的声音刚一落下,身后的几个大汉均是挽起袖子,抄着棍子见了东西就砸。   霎时间,事务所尖叫声一片,白夏事务所的员工,几乎都是高校毕业,家境又清白,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吓得四处乱窜,有的则躲在角落里、桌子底下出都不敢出来。   哪怕是上次的小混混闹事,也只是象征性的恐吓走那些顾客,并没有实质性的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这次不一样,这些放高利贷的又哪里是省油的灯。   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对这种砸场子的事更是如家常便饭般习以为常,做的极为顺手。   然而此时的白夏却显得更外的冷静,她巡视了一圈,发现身边只剩下吓得双腿都在发抖却仍旧不肯离开她一步的小陈。   她侧过头低声对小陈干净利落的说了两个字:“报警。”   ☆、44.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陈这才如梦初醒,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还差点没给掉了。指尖像装了小马达似得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她懊恼的拍打了下自己的手,白夏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清冷的声音在小陈耳边响起:“去那边打,别紧张,我在。”   虽然小陈也知道白夏一个弱女子又能做的了什么,可听到白夏无比冷静的说出这些话,她的心还是莫名奇妙的安定了下来。   她重重点了点头,拿着手机想要躲到角落里去报警,然而事与愿违,她还没走出几步,就被那个领头的大汉堵住了去路。   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抓着小陈的手腕,将她提溜的双脚离地,一把夺过他的手机看了一眼,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还敢报警?!活的不耐烦了啊!”   大汉说着,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屏幕瞬间黑屏,碎裂的不成样子。   白夏眸光微沉,双手背在身后,早已布满了细汗,但她表面上却仍旧极力维持着镇定,冷声说道:“放开她。”   大汉饶有兴趣的看了白夏一眼,冷笑着一步步朝白夏逼近:“怎么?想救人啊?那就把钱拿出来啊!”   白夏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依旧沉着冷静的直视着大汉,说:“我说过,三天的时间,今天你就算逼死我,我也拿不出来。”   大汉挑眉,说实话,干这一行这么久,他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有她这般的胆量,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这些理智的话来和他谈判,就连那些男人都不一定做得到这样,况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就在大汉微微晃神之际,白夏双眸一眯,眼疾手快的抓住小陈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身后。   并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机扔给小陈:“报警!”   小陈赶紧接住手机,尽管怕的要死,却还是强忍着恐惧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大汉见状,双眸瞪得比铜铃还大,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臭娘们!敢阴我?!你给我让开!”   白夏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倔强的挡在大汉面前不让他去追小陈。   大汉被气红了眼,扬手就朝白夏挥去,白夏条件反射的闭上眼,身子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然而她所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反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与此同时,她只觉身上一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霎时间,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莫名的,一颗紧张到砰砰直跳的心顿时就落了地,她缓缓睁开眼,傅子珩那完美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帘,而此刻的他,下巴紧绷着,深邃的双眸竟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意。   他一手紧搂着白夏,一手掰着大汉的手腕,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汉此刻早已没了嚣张,痛的嗷嗷直叫。   只见傅子珩双眸微眯,抬脚毫不留情的踢在了大汉的腹部,大汉就像个肉球似得躺倒在了地上,面部表情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原本砸的正爽的大汉们全部看向了这边。   而傅子珩却对这些目光却浑然不在意,低头看向白夏,一身的戾气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满含心疼的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45.后台强硬   “对不起,我来晚了。”   白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她咬着唇摇了摇头,终于,所有伪装出的坚强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她低垂下头,不想让人看到她已然湿润的眸子,小手却是下意识的攥紧了傅子珩的衣角,身子往他怀里缩去。   傅子珩收紧双臂,大掌将她的小脑袋摁在怀里,紧紧护住。   再次抬起头来,眸光又一次充满了冷冽的气息。   几个大汉如临大敌,扶起被傅子珩踹倒的领头人,一个个都恶狠狠的瞪着傅子珩:“你是谁?江门的人你也敢惹?不要命了是不是?!”   “江门?”傅子珩不知所谓的呢喃了声,眼底却露出一丝兴味。   江门?高霖琛?听到这两个字,白夏忽地抬起了头,小脑袋下意识的想要朝外看去,却猛然间对上傅子珩看向她的眼神,那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白夏惊得一哆嗦,果断乖乖的把脑袋重新埋回他怀里,这时候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对于白夏的反应,傅子珩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冷声对几个大汉说道:“你们是江门的人?”   “对啊!怎么,怕了吧?”几个大汉说到自己的后台,顿时就神气了起来,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毕竟在S市谁人听到江门这两个字不会避让三分呢。   然而傅子珩却是极其不屑的一笑,微微侧头,给身后他带来的几个黑衣保镖一个眼神,几个黑衣人就训练有素的上前,三两下就把这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给制伏在地上。   大汉们均是大惊失色,没想到报出江门的名头,竟然也有失效的时候。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有些慌了。不过在这个圈子里跌打滚爬那么久,他们也都是识趣的人,什么人可以横,什么人得服软,弄得可是清楚的很。   傅子珩这一身气势着实震慑到了众人,他们一改之前的嚣张气焰,认怂的求饶起来:“大大哥…我们只是要债的!误会,误会啊,都是他…”领头的大汉最为识趣,赶紧指向一直躲在角落,这会子正准备逃跑的白兆丰说道:“是他!就是他!他让我们来要账的!”   傅子珩双眸危险的半眯起:“抓起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得令,立即上前,拎着白兆丰的衣领,直接丢到了傅子珩面前。   傅子珩低头睥睨着白兆丰:“白兆丰,看来你把我说过的话全忘了是么?”   白兆丰吓得直哆嗦,三年前傅子珩对他那所谓的警告教训他可还是历历在目,若不是这一次实在迫不得已,他也是真的不想来找白夏麻烦的。   白兆丰浑身冒着冷汗,颤巍巍的说道:“对对不起傅总,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再拿不出钱,他们会打死我的…”白兆丰说着,竟声泪俱下的紧紧抱住了傅子珩的裤脚,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顾:“傅总,你看在我把女儿都卖给了你的份上,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一个卖字,白夏的小脸瞬间煞白一片,身子僵了僵,下意识的和傅子珩拉开了距离。   傅子珩感觉到怀里人的变化,不耐烦的一脚将白兆丰踹开,强硬的将白夏重新拉回怀里,冷声呵斥白兆丰:“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我保证你明天一定从牢里醒来!”   ☆、46.警告   白兆丰不由自主的一颤,哭丧着一张老脸,拼命摇着头:“别别,傅总,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是走投无路啊,求求你,只要你帮我还清这些债,我一定不会再找她们姐妹两麻烦了。”   傅子珩听了白兆丰的话,却在下一秒看向了怀里的人儿,而此时白夏也正好抬头望向了傅子珩。   两人目光相撞,白夏却急急撇开了脸,贝齿咬着唇瓣显得有些局促。傅子珩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似乎等着她先开口。   见到这一幕,白兆丰那双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突然转向抱住了白夏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夏夏,以前都是爸爸不好,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爸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真的忍心就这样看着我被他们打死吗?”   白兆丰就跪在白夏脚边,看着他那卑贱到骨子里的模样,白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般喘不过气。   傅子珩清楚的看到了白夏眼里的犹豫,眉心不由得深深蹙起,不过就是让她开口向他求助,真的就有那么难么?   良久,只听白兆丰在那絮絮叨叨的求着白夏,白夏却仍旧没有反应。傅子珩深吸了口气,直接拿出一张一票,扔在领头的那个大汉面前:“他的债我还了,以后要是再敢来这里找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夏深情复杂的望向傅子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大汉接过支票连连点头应下,赶紧拉着自己那帮兄弟逃也似的离开了事务所。其实他本以为今天这些钱或许都收不回来了,就算傅子珩真的一分钱也不给,他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本来他们就是靠武力值吃饭,可傅子珩带来那些人完全将他们碾压,他还有什么资本和对方叫嚣,自然只有乖乖认栽的份,只是没想到傅子珩竟然那么上道,竟然真的帮白兆丰那老无赖还清了债。   这样他们回去也可以有一个交代了,只是这群人却怎么也不会想到,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们。傅子珩是什么人?他们在他的地盘上闹事,欺负他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好心的放他们走呢?   就在大汉们走出事务所的那一刻,傅子珩便给了手下一个眼神,几个黑衣人立即会意跟着走了出去。   几个大汉这才刚准备上车,就被黑衣人给围住,黑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看着他们说道:“麻烦各位,跟我走一趟。”   几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黑衣人逼上了另一辆车,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事务所里。   白兆丰几乎是痛哭流涕的对傅子珩一再的感谢:而傅子珩却冷漠的瞥了他一眼:“我只要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白兆丰立即点头哈腰的应下:“是是是,我记得,一定记得,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说完,便猫着腰匆匆离开。   只是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白夏的背影一眼,闪过一抹精光。   傅子珩连看都没有看白兆丰一眼,只是目光扫向一直带着胆怯神色围观在一旁的事务所的员工们,他只淡淡说了一句:“今天发生的事,要是谁敢说出去一个字,就别想在S市再混下去。”   傅子珩说完,将呆呆站在原地的白夏揽入怀着,转身就要离开。   小陈就站在门口,傻傻的握着白夏的手机,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果断将还没来得及拨出的报警电话摁掉,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低着头冲到傅子珩面前递上手机。   傅子珩瞥了她一眼,接过手机,什么话也没说,带着白夏离开了事务所。   ☆、46.一百万交换一个要求   傅子珩开车将白夏送回了家,白夏一路闷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进了家门,白夏看着傅子珩的背影,这才低低开口说道:“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   傅子珩的背影微微一僵,自嘲的发出一声轻笑,转过身,黝黑的眸子带着一丝怒意,说:“你觉得我会稀罕你那点钱?”   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心里莫名的泛起无数酸水,一阵委屈感涌上心头,她抬头望向傅子珩说:“那你想要什么嘛?”   傅子珩的心顿时被揪的一紧,什么气焰都没了。他长臂一捞,将白夏紧紧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乖乖的。”   白夏不安稳的挣了挣:“傅子珩,我说认真的。”   “嗯。”傅子珩不知可谓的应了一声,张嘴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说道:“那就肉偿吧。”   说完,忽地噙住她的唇,白夏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热切,呜呜叫着,小手垂在他的胸膛,。   傅子珩不理会她微弱的反抗,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房间走去,一路上都不曾放开她的粉唇。   白夏被他压在了床上,在他再一次凑上前时,喘息着伸出小手抵在他的唇上:“别傅子珩,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了?”   她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就这般看着傅子珩,小嘴不悦的微微抿起,看得傅子珩一阵心悸,哪里还能好好说话。   他薄唇微张,毫不犹豫的将白夏纤长的手指含在嘴里,白夏只觉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她立即抽回了手,脸颊染上绯红:“傅子珩!”   她气鼓鼓的看着他,可在他看来,却又是充满了无限诱惑。白夏是真心想要和傅子珩好好的谈一谈,可他却总一副这么不正经的模样。   傅子珩见白夏是真要生气了,便压抑住体内蠢蠢欲动的某些欲望,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说道:“说吧,我听着。”   白夏想要将他推远些,可他却纹丝不动的压在她身上,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谢谢你今天能出现,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些麻烦。”   在这样暧昧的气氛和姿势下说这些话,白夏着实有些不自在,小脸红扑扑的,目光也闪闪躲躲不敢去看傅子珩。   傅子珩听了她的话显然很受用,眉峰微扬,心道,算这小东西还有点良心。他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白夏又接着说道:“但我还是不希望欠你什么。”   傅子珩一听,立即不悦的皱起眉。   可白夏却突然认真的抬眸看向他,说:“子珩,如果你能理解我,就给我留点尊严吧。我不想有一天被人指着鼻子骂。”   傅子珩的薄唇微微抿起,他没有想到白夏竟会说出这翻话来,她虽没有多说,但他却懂了。他一直以为她是想要和他撇清关系,才不肯跟他服软要钱。却原来是他一直忽略了她的感受,忽略了她的自尊心。   傅子珩的眉心舒缓开来,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如果你真觉得亏欠了我什么,对我好一点就是了。”   “可是”   白夏还想说什么,傅子珩却将食指放在了她唇上,不让她再说下去:“不如这样吧,一百万你满足我一个要求,不算亏吧?”   ☆、48.我会对你好的   “不如这样吧,一百万你满足我一个要求,不算亏吧?”   “什么要求?”白夏疑惑的看着他。   “我还没想好,等想好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什么要求,都必须答应,怎么样?”   白夏抿起唇,眼神里有些许犹豫,但是不得不承认,傅子珩这样的提议,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没一会,便点头应了下来:“好。”   在白夏应下的那一刻,傅子珩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虽说他能理解白夏的心里,但他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这小东西和他划清界限?   这么说的目的也不过就是让她心里好受些,但至于要求,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白夏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傅子珩这才低头再一次吻住她的唇。这次,白夏没有在反抗,而是含糊不清的呢喃道:“傅子珩我会对你好的。”   傅子珩心头猛然一窒,白夏的这句话比她以往任何一句假情假意的甜言蜜语都来得受用的多。他不由暗叹,这一百万能换她这一句,什么都值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水到渠成。   事后,白夏盖着一条薄被,靠在傅子珩身上,小手环着他的腰。   “子珩”像是想到了什么般,白夏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傅子珩。   “嗯?”傅子珩亦是低下头去,满眼柔情的摸了摸她的头。   “三年前,你和白兆丰说了什么?”   一开始,白夏还一直单纯的以为这三年来白兆丰不来找她麻烦是因为她最后一次帮他还清债务后他应下的承诺。   但是刚在事务所傅子珩对白兆丰说的那番话她也听在耳朵里,她又不傻,自然是听出了其中另有隐情。   傅子珩沉默片刻,才开口说道:“我只是小小警告了他一下。”   白夏听后,便了然于心,难怪白兆丰这三年都这么安分。虽然她不知道傅子珩做了什么,但是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所谓的小警告一定没表面那么简单。只是这些,她都不想追问。   见白夏没有了回应,傅子珩心里顿时有些不安,他揽着白夏的手不自觉收紧,略带忐忑的问道:“怪我么?”   不管怎么说,白兆丰也是白夏的生生父亲,他背着她做了这样的事,她就算会怪他,也是理所应当。   白夏看着傅子珩轻轻摇了摇头,下巴搁在他的胸膛,说:“在你看来我就是这么没良心的人么?”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就算白兆丰是她的亲爸,她也没有理由怪他。   傅子珩听了她的话,唇角勾起,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深邃的眸子满含着笑意的调侃道:“本来就是,没良心的小骗子。”   说着,又再一次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夜色渐深,热闹的壹号公馆门口赫然停下了一辆车。   高霖琛的专属包厢里,大门忽然被推开,林燕婉带着几个西装笔挺的黑衣人就这么闯了进来。紧接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只一瞬间,站在高霖琛身后的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就挡在了高霖琛面前,严正以待,不让人接近半分。   高霖琛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拿着红酒杯轻轻晃动着,那双妖孽般的丹凤眼睨了过去,淡淡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这是什么地方?就敢随意闯进来?”   ☆、49.哪只手,伤的她?   林燕婉顿觉一阵无形的压力向她袭来,但在傅子珩身边工作了那么久,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压力就怂了。   她神色淡定的跨上前一步,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说道:“抱歉高总,我只是奉傅总的命令,来带点话给您。”   高霖琛眉峰微挑,示意手下人退下,训练有素的保镖们立即退到了他身后。   高霖琛这才开口道:“什么话?”   林燕婉示意黑衣人将几个大汉推到高霖琛面前,道:“傅总说,请高总管好你们江门的人,像这种因为区区一百万就到事务所砸东西的事,希望不要再发生。不过傅总大度,事务所损坏的那些物品,以及白小姐的精神损失费及医药费都不会向您索赔。至于那欠你们的一百万,也已全部交给您的手下。”   说话的艺术,林燕婉在傅子珩身边也算是学了个七八成,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并刻意提及白夏那子虚乌有的医药费。   果不其然,高霖琛的眸光骤然一凛:“小白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林燕婉仍旧是一脸淡然:“这就不需要高总费心了,傅总的女人,自然自己会处理。”   高霖琛薄唇紧紧抿起,眼里似是燃烧着熊熊怒火。   而林燕婉却只是冲他皮笑如不小的勾了勾唇:“该说的话我已经带到,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高霖琛并没有阻止林燕婉的离开,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把目光移到了几个大汉身上,始终带着的浅浅笑意的眸子,此刻却如剑般冰冷。   大汉们只觉背后一寒,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在江门,谁人不知,比起狠厉,这个看起无害的高大少比起他的父亲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爷…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只是去要债啊,不知道那白小姐,她…她是您的人啊…”   “是啊少爷我们知错了,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几个大汉纷纷跪地求饶。   而高霖琛的目光却变得越发冷冽:“哪只手,伤的她?”   “啊?”大汉一脸茫然的抬起头,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高霖琛又紧接着说了下一句令他魂飞魄散的两个字。   “砍了。”高霖琛语气淡漠的好似在说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保镖,亦是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桎梏住了大汉。   “不…不要…”   下一秒,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便在包间里响了起来。   而高霖琛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送到嘴边。   翌日。   白夏早早的就起了床,昨天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放下了心头一件大事,不用再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白夏醒来的时候,傅子珩还在熟睡,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不肯撒手,她稍稍一动,他就皱起眉,收紧双臂。白夏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看了眼他俊朗的睡颜,唇角不自觉微微勾起,低头在他脸上偷偷亲了一口,不想傅子珩竟在这时睁开了眼,如夜般黝黑深邃的眸子就这般看着她,长臂一捞,就将她拉进怀里:“就这么喜欢偷亲我?恩?”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暗哑,白夏的小脸顿时一红,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哪有。”   傅子珩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但笑不语,白夏更觉尴尬,气呼呼的站了起来:“懒得理你。”   白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傅子珩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他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早,便又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50.梦该醒了   白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来到了厨房,动作利索的开始做起早饭。   其实自己一个人生活那么久,她一般也不会这么费功夫去准备这些,但今天,她就是想要亲做一下。   等傅子珩再次醒来下楼时,厨房已经传出一阵阵令人食欲大增的香味。   他走进厨房,便看到白夏系着围裙,挽起的头发露出纤长的颈项,莫名的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灼烧了起来,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他缓缓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白夏的纤腰:“在做什么?这么香。”   白夏回眸微微一笑:“鼻子真灵,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粥。学着点啊。”   傅子珩听了她的话,脸顿时一黑,她这是赤裸裸的在嫌弃之前他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熬出来的所谓的粥。   其实连白夏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曾经对傅子珩的那种疏远已经渐渐淡去,若换做以前她绝不敢这么嘲笑他。   傅子珩心里虽有些不乐意,但看着某人笑靥如花的递到他嘴边的勺子,他还是很没出息的低下头,尝了一口,入口的那一刹那,筒骨的鲜味和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刺激了他的味蕾。可以感觉出,这筒骨粥绝对是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熬制才能做成这样。   想到她天蒙蒙亮就起来为他做早餐,傅子珩不由得心里一暖。只是表面上却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说:“也就这样嘛。”   白夏愣了一愣:“就这样?不应该啊。”   白夏说着,拿起刚才傅子珩用过的勺子,也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刚想反驳,却见傅子珩别别扭扭的开口了:“给我盛一碗。”   说完,也不等白夏反应,就走出了厨房。   看着他这副意外有点可爱的模样,白夏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却惹来傅子珩一个警告的眼神。   白夏吐着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不以为意,转身笑着为他盛了碗粥,端了出去。   这刚刚还说就这样的人,却是毫不客气呼哧呼哧的喝下了好几碗粥。   白夏也不揭穿他,默默忍着笑低头喝粥。   就在这时,傅子珩的电话声突然响起,打破这和谐的气氛。   他看了一眼,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姜芯玥三个字,下意识的看向了白夏,见她正抬起头来眼巴巴的望着他。   傅子珩勾起唇角,起身捧着她的小脸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唇:“我接个电话。”   说完,便朝窗外阳台走去。   白夏透过玻璃看着傅子珩的背影,双眸缓缓垂了下去,梦该醒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傅子珩接完电话出来,看到的就是白夏心不在焉的一勺勺舀着已经空了的碗,还在把什么都没有的勺子往嘴里放。   他无奈的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道:“想什么呢?”   白夏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傅子珩只觉得手里一空,气氛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白夏也察觉到这个动作似乎有些不妥,咬了咬唇,忽地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我我收拾一下。”   白夏低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傅子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生怕看到他那张脸,自己的情绪就会失控,这不是她想要的。   而这时,她只觉背后忽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怀抱,傅子珩从身后圈住了她,将她拥在怀里,热热的呼吸像跟小羽毛似得扫着白夏的耳廓,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了?”   ☆、51.等我   白夏身子微微一僵,扭着身子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什什么怎么了,你别闹了,我要去洗碗。”   傅子珩蹙眉,强硬的将白夏手里的碗筷夺过,扔在桌子上,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直直看向她的双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似得。   不容拒绝的说:“告诉我,怎么了?”   白夏咬着唇,不自在的扭过头去,就是不肯与他对视,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你走开…”   傅子珩哪里肯放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却意外的见到她眼眶红红的,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心里恍然一亮。   他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刻意凑近她的小脸,调笑道:“嗯…好大一股醋味啊。”   谁知他这么一说,却把白夏热恼了,气急败坏的推开他:“傅子珩不用你调侃我,我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哪敢吃你的醋。”   白夏说着眼眶内竟蒙上了一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就好似马上要夺眶而出般,积在眼里。   傅子珩的心立马就被揪了起来,玩笑的语气收敛了起来,他有些无措的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唤着她的名字:“小白…”   白夏避开他的手,眼睛盯着地面不肯看他。   虽然白夏以前也常常装模作样的吃过醋,那委屈的表情甚至让人分不清真假,而每次傅子珩也都会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可这一次,他却能够深刻感受到,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变得不一样,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又让他看不真切也抓不到。   傅子珩见白夏这样,彻底慌了,他一把抱住她,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冲动的想要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她,告诉她,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是他捧在手心的女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这一说。什么妻子什么老婆,那都是假的。   可是他却还是忍住了,他知道现在他不能说,在局势没有稳定之前,在他没有夺回那份属于他的东西,没有办法保证她的安全之前,他不能把她牵扯进来,绝不可以让任何东西伤害到她一分一毫,他只能忍。   傅子珩紧紧抱着白夏,呢喃了句:“对不起…”   而这句话在此刻说出,听在白夏耳朵里却是变了味了。她的泪水瞬间决堤,这算什么事啊,现在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他脚踏两只船么?   白夏气急了,不管不顾的挣扎着捶打他:“谁要你的对不起!你走开啊!”   傅子珩蹙了蹙眉,一手桎梏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摁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边吻边呢喃着:“小白乖,听话。”   白夏挣扎到没了力气,抽噎着安分了下来,傅子珩这才松了力道,定定看着她。   白夏那双漂亮的眼眸此刻正红肿着,模样有些可爱又有些滑稽,他不禁失笑,温热的唇瓣印在她的眼睛上,低笑着说:“没想到你那么在乎我。”   白夏红着小脸冷哼:“少自作多情。”   傅子珩听了也不恼,而是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目光看向远处,幽幽说道:“小白,等我,一定要等我。”   白夏依偎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浮躁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下来。可她不明白他的意思,等他?等什么呢?   ☆、52.林娇,名义上的妹妹   正在白夏独自陷入沉思时,傅子珩的手机又再一次响起,白夏心里又一阵不舒服,但这次她却连看都没有看,刻意扭过头,小脸埋在傅子珩怀里,哼唧了一声。   傅子珩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只淡淡笑了笑,看了眼来电显示的林燕婉三个字,便接起了电话。   电话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傅子珩说了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便挂了电话。   傅子珩再次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眼里充满了柔情,他摸了摸她的发,说:“公司有点事,我要先过去了。”   傅子珩刚说完,白夏就自觉的退出他的怀抱,低着头后退了几步,没有言语,似乎连理都不想理他。   傅子珩眸光骤然一缩,伸手再一次把她揽进怀里,不由分说的捧起她的脸,落下一个深吻。   白夏像个溺水的人儿,紧紧攥住他的衣襟,睫毛微微颤动,像把小刷子似的,也在傅子珩的心上一下下的扫过。   傅子珩几乎吧白夏吻到快要缺氧才放开她,眼底像是深深压抑着什么,深不可测的望着白夏,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我先走了。”   白夏红着脸点了点头,脑袋早已昏昏沉沉,都快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了。   傅子珩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家门,只是到门缓缓关上,白夏也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不禁心里升起了些失落感。   而白夏在傅子珩离开后,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许久,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情绪竟然会波动如此大,而这些竟仅仅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   ***   傅氏集团。   傅子珩刚走进办公室,林燕婉就迎了上来:“傅总,林小姐在会客室等您。”   傅子珩的眉头立即便皱了起来,果断回绝:“不见。”   说着,直接坐到了办公桌前,翻开文件夹,严肃的和林燕婉开始谈起正事。   其实早在回公司前姜芯玥就告诉傅子珩,林娇来找他了。   对这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靠着她母亲在他家蹭吃蹭喝的所谓妹妹,他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而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人毫无礼貌的推开,随即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珩哥哥~”   与此同时,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这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只有十八九岁左右的女生,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五官像极了她的母亲林思茵,也是个标准的美女。   染成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肩上,短短的百褶裙衬托着她纤长的双腿,大大的笑容在脸上绽放,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   这便是林娇,傅子珩名义上的妹妹,林思茵嫁给傅启山时带过来的女儿。   林娇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傅子珩那皱起的眉头似得,小跑着扑了过去,直接抱住傅子珩的胳膊:“珩哥哥,我想死你了!”林娇撒娇似得在傅子珩胳膊上蹭了蹭。   而傅子珩的眉心却皱的越发的紧,不耐的抽回自己的手,林娇有些失落的吐了吐舌头,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元气,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你看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林娇献宝似得将礼盒举到傅子珩眼前,眼里闪着满是期待的光芒。   ☆、53.可笑的礼物   傅子珩淡淡瞥了一眼,发现竟是块劳力士的手表,且是那款最新的男表,少说也要十几万,顿时,他眼里就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傅家现在所有的经济来源基本都来自于他,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傅启山那被亲弟弟瓜分去一大半,到现在只剩下少的可怜的傅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林娇现在生活在傅家,自然也是靠他养着,可她却没有一点自知,这去了一趟德国旅游,竟然还用他的钱给给他送人情来了?傅子珩不禁有些好笑,也真亏得她送的出手。   傅子珩面无表情的将礼盒推回给他:“我不需要,你送给爸吧。”   林娇的脸色顿时就黯淡了下来,她低着头站在原地,眼睛盯着脚尖,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傅子珩才抬眸看她,淡漠的说道:“还有什么事么?”   林娇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口:“你…晚上会回家吃饭么?”   傅子珩不耐的皱起眉:“再说。”   “那…”林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傅子珩无情的打断。   “行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什么事就回吧。”   傅子珩都下了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了,林娇就算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待下去,有些委屈的红了眼眶,拿着她劳力士的小礼盒,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这个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傅子珩的情绪,他抬起头来,继续和林燕婉交代起了正事。   而另一边,林娇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辆宝马车上大摇大摆的走了下来。林娇微微蹙起眉,想要装作没看见离开,而男人看到林娇立即眼前一亮,迎了上去:“哟,娇娇?你怎么回来了?”   见对方叫住了自己,林娇只得顿住脚步,转过身不耐烦的说:“关你什么事。”   男人不悦的板起脸来:“怎么说话的啊?我可是你哥!”   林娇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和之前在傅子珩面前简直判若两人,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思茵的儿子,也就是林娇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哥哥,孙睿。   孙睿是和父亲姓,林思茵离婚后他便跟了父亲,林思茵的前夫是一个穷书生,书本网出生,现在一个小学里当一个语文老师,收入平平,为人却老实。但孙睿却全然没有遗传到父亲的优点,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不学无术。   好在傅启山当初为了傅子珩,早在和林思茵结婚前就声明,她可以带女儿但绝不可以带儿子进门,因此孙睿才会跟着他的父亲一起生活。   但孙睿也不是个安分的,他高中没毕业就辍了学,可就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却还总惦记着傅家的那点财产,挖空心思要进傅氏。   在林思茵的百般恳求下,傅子珩才给他在傅氏安排了一个后勤部小经理的位置。但烂泥终究扶不上墙,眼高手低,没有真本事,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进了公司也总不见人,不干正事,每天开着林思茵娘家给买的一辆宝马车,到处晃悠泡妹子。   而至于外貌,孙睿也一点没有遗传到林家的良好基因,五官长得倒也不算丑,只是都被那一身肥肉给挤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54.外面有别的女人?   林娇对这个哥哥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她不屑的轻嗤了一声,连理都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   孙睿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拉住了她,陪着笑说道:“诶诶诶,好妹妹,别走啊。”   林娇一脸嫌弃的甩开他的手:“还有什么事啊?有话快说!别拉拉扯扯的,脏死了。”   孙睿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这才好脾气的忍了下来:“今天你回来,妈应该会在家给你摆个接风宴吧?”   孙睿的眼里闪着精光,林娇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孙睿搓着手呵呵笑了笑,这才说道:“那…傅子珩,应该也会去吧?”   一听孙睿又开始打傅子珩的主意,林娇顿时就没了好脸色:“去去去,你少打珩哥哥的主意。”   孙睿苦笑着拉住林娇又说道:“娇娇,你别这样啊,就算不认我这个哥,我现在好歹和傅家也算半个亲戚关系吧?你看看我在傅氏做的那叫什么工作?整天面对一群扫地大妈,这我说出去丢的可也不光是我的脸啊,这不也丢他傅子珩的脸么。”   林娇若有所思的看了孙睿一眼,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这才犹豫着说道:“那你想怎么做?”   孙睿见林娇松了口,喜上眉梢,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今天就让我去傅家给你接风吧,要是遇到傅子珩,我让妈跟他说说情,看能不能给我换个部门当经理。你知道的,在公司里,他根本就不肯见我的。”   林娇思忖了一会,才说:“那…我回去和妈商量一下,晚点给你电话。”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电话了啊。”孙睿开心得合不拢嘴,亲自把林娇送上了车,这才心情大好的哼着小调上了楼。   ***   到了晚上,傅子珩接到了傅启山亲自打来的电话,叫他回家吃饭,给林娇接风。傅子珩本是不想去,但既然傅启山都给他打了电话,他也就没有再推辞,况且,他也确实有些话想和傅启山说。   因此处理好公司的事后,傅子珩便让司机将车开回了傅宅。   而另一边的傅家,此刻又是另一番场景。   姜芯玥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备着晚餐,而林娇看到她,却是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嫂子,你还会做这些粗活呐?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你看我这手,我妈可不舍得我去做这些。”   林娇说着伸出一双嫩白的小手细细端详,一脸的傲慢神情。   然而对于她的话姜芯玥也不见恼,反而微微一笑道:“确实呢,要不是子珩说爱吃我做的菜,我也不会做的,但毕竟为人妻嘛,娇娇你还没嫁人是不会懂的。”“你!”林娇看着姜芯玥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不屑的冷哼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的这么恩爱,结婚这么多年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我看珩哥哥连碰都不会来碰你吧?”   姜芯玥听了她的话,神色顿时一凛,眼底一抹狠厉的气息一闪而过。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只是这次却换上了苦笑:“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姜芯玥的神情变得落寞了起来:“他的心不在我这,我留不久的,倒是你,与其让别的女人进门,怎么不为自己争取一把呢?”   林娇被姜芯玥说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姜芯玥这态度转变竟会那么快,但姜芯玥的话她却是听进去了,猛然抬起头来:“你是说珩哥哥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姜芯玥但笑不语,转过身去:“厨房油烟味大,你快出去吧,饭马上就好”   林娇一脸苦恼的看着姜芯玥的背影许久,好一会,才转身离开了厨房。   ☆、55.孙睿上门拜访   林娇若有所思的走出厨房,差点与刚回来的傅子珩撞个正着,傅子珩无视她探究的目光,斜睨了她一眼,径直上了楼。正好有些事,需要和傅启山谈一谈,最近公司里的那位,又开始不安分了。   傅子珩一直到晚饭时间才推着傅启山一起下了楼。而到了餐厅,看到的就是孙睿那张讨好的笑脸,傅子珩不悦的眯了眯眼。   林思茵极有眼力见的走到傅启山面前说道:“启山,小睿来看你了,还带了礼物呢。”   林思茵给孙睿一个眼神,孙睿立即走上前,将下午去买的补品递了上去,那满是肥肉的脸上硬是堆出一个并不怎么美丽的笑容:“傅叔叔。”   傅启山淡淡看了他一眼:“放那吧。”他甚至连伸手接都懒得接,直接让用人拿了下去。   傅启山对孙睿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那次他来傅家要求进傅氏时那一副理所当然趾高气昂的模样,后来被傅子珩狠狠修理了一顿,这才收敛了不少,至少如今也知道怎么做表面功夫了。   只是再怎么做,傅启山对他的印象也好不起来了。   孙睿自觉也有些尴尬,窘迫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林思茵上前替他解了围,笑呵呵的说道:“启山,小睿怎么说也是娇娇的哥哥,这次是我自作主张让他来给娇娇接风的,你不会怪我吧?”   林思茵一脸期许的看着傅启山,傅启山冷漠的应了一声:“嗯。”便让傅子珩推着轮椅坐到了餐桌前。   孙睿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也不打算去理会,毕竟就他那点小花招,用来跟傅子珩耍心眼,可是一点也不够看的。   傅启山入了座,林思茵为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乖乖的什么也没说坐了下来,其他人也都陆续的入座。   饭桌上的几人各怀心思,姜芯玥安安静静的扒拉着饭,林娇的目光却一直若有似无的盯着傅子珩看,神色纠结又复杂。   至于孙睿,则是一直想找机会开口,无奈傅家人吃饭都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害得他都不好意思先说话。   但眼看着这一顿饭都快吃完了,他这才放下筷子,轻咳了一声:“那个子”   可还不等他说几个字,傅子珩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傅子珩好似没有听到孙睿的话似得,直接拿起手机,转头看向傅启山:“爸,我去接个电话。”   傅启山点了点头应允,傅子珩连看也没看其他人一眼,便朝二楼的走廊尽头走去。   傅子珩看了眼手机显示的小骗子三个字,深情整个都柔软了下来。   而此刻的楼下,林娇见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蹭的站了起来:“爸,我也有礼物送给你,差点忘了呢,我这就给你去拿。”   林娇说着,也不等人回答,匆匆跑上了楼,就连林思茵都是一脸的迷茫,只有姜芯玥,唇角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二楼。   林娇从自己房里拿了那块本想送给傅子珩的劳力士手表后,就鬼鬼祟祟的朝走廊尽头走去,当她看到站在窗户旁那抹挺拔的身影时,便远远停下了脚步,躲在了大大的花瓶之后,竖起了耳朵。   ☆、56.给我留门   “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傅子珩问。   白夏极少会打电话给傅子珩,但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了,一个人待在家里脑袋乱哄哄的竟胡思乱想,想到早上他接的那个电话,现在是不是和他老婆在一起呢?   明明知道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打了这个电话。   可是真的接通了,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闷闷的一言不发。   傅子珩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声音不自觉的又柔和了几分:“怎么不说话?”   傅子珩低低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白夏耳朵里,白夏只觉得整个耳朵都在微微发着热,心头没来由得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悸动。   她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子珩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哦~原来是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白夏小脸顿时一红,感觉拿在手里的手机都热的发烫:“你少自作多情!”   傅子珩笑意更深,却是安抚似得柔声说道:“小白乖,我很快就回来,记得给我留门。”   他刻意把留门两个字说的很慢,让人不禁遐想连篇,白夏的小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   “谁谁要给你留门了!你爱回不回!”白夏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扔了手机,捂住自己烧红的脸颊,扑进了床里,心跳莫名的跳的很快,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和那些处在热恋中的小女生简直一模一样,全然没了以往的冷静。   而那一头的傅子珩,见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心情反而大好,他甚至能想到白夏脸颊红透,气急败坏的小模样,恨不得立即赶回家去。   此刻躲在花瓶后的林娇,借着淡淡月光,竟看到了傅子珩那若有似无的宠溺笑意,心头猛然一窒,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这样笑过,而且刚才那说话的语气,简直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   因此对于姜芯玥说的话,她又信了几分,他说的小白,会是谁呢?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了一丝阴狠,不管是谁,想要嫁进傅家,那也要先看看她同不同意。   当傅子珩下楼回到餐厅时,就看到林娇不知何时拿来了那原本要送给他的手表,正殷勤的递给傅启山,对于林娇,傅启山倒也还算和颜悦色,淡淡一笑,收下了。   傅子珩什么也没说,只睨了一眼,便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按耐着心底的躁动,一直等到傅启山吃完饭,才起身说离开。   傅启山也没有多说什么,嘱咐了几句家常话,也就让他离开了。   倒是孙睿,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不知是傅子珩刻意回避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每当他要说话,就都被打断,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连个说的地方都没有,傅子珩就已经走了。   等他想着要追出去,傅子珩的车也早已扬长而去,孙睿一脸的懊恼,不禁心疼起了他的那一大包贵的要死的补品。   而此刻傅家里,傅子珩走后,一家人也就都散了,各自回了房间。   林娇回房后,从自己那堆新买的化妆品里挑出了几样还没来得及用的后,却是去了姜芯玥的房间。   ☆、57.小白是谁?   对于她的出现,姜芯玥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坐在沙发上微微笑着看着林娇:“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林娇拿着化妆品递给姜芯玥道:“嫂子,这是我从德国给你带回来的一些护肤品。”   姜芯玥只瞥了一眼,心里便了然,眼底闪过淡淡的不屑,但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扬起了温婉的笑意,好似一个邻家大姐姐般充满着亲和力:“谢谢你了娇娇,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   林娇尴尬的笑了笑,如果可以,她可一点也不想把这些东西给她。   姜芯玥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道:“别站着了,过来坐。”   林娇这才过去坐了下来,也不扭捏,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嫂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姜芯玥故作惊讶:“什么事?”   林娇犹豫片刻才说道:“你知道,小白是谁么?”   姜芯玥的脸色明显一变,似乎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你怎么知道她的?”   林娇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打着马虎眼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你认不认识?”   姜芯玥面露难色,眼神闪躲:“这我我怎么会知道呢,叫小白的人,多了去了。”   林娇越发的肯定姜芯玥知道什么,急切的拉住姜芯玥的手臂追问道:“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好嫂子,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姜芯玥露出了委委屈屈的神情,咬着她的红唇,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那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一个律师朋友叫白夏,长得也很漂亮,大家都叫她小白,在XX路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也不知道你问的,是不是她?”   林娇神色笃定,长得漂亮,竟然还是姜芯玥的朋友,她自己早已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了。   她冷笑着一扬下巴:“去看一下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问到了自己想问的事情,林娇也没有多待,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便起身离开了。   而在她出去后,姜芯玥神色也骤然改变,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好似一切,都已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拿起林娇送的化妆品,嘲讽的冷笑,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   当傅子珩回到家时,白夏已然进入了梦香,他为了不吵醒她,在外面的浴室洗了澡这才再次回到房间,钻进了被窝。   他从背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沁香,只觉得无比满足。   这时,白夏嘤咛了一声,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转过身,主动环住了傅子珩的腰。傅子珩笑着吻了吻她的小鼻头,白夏皱了皱鼻子,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   傅子珩那张俊朗非常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她胡思乱想了一整天,到现在终于见到了他,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难得如此主动的凑上前,捧着傅子珩的脸拉向自己,送上了自己的唇。   傅子珩微微一怔,只见白夏毫无技巧可言的对他一通发泄,甚至用那尖尖的小牙咬他,他只觉得唇上传来痒痒痛痛的感觉,而这孩子气的举动只让他忍俊不禁,他也不反抗,任由白夏对自己瞎胡闹。   白夏欺负够了,把傅子珩的唇折磨的又红又肿,这才满意的哼唧了声,埋头在他怀里,抱着他的精瘦的腰身,不动弹了。   ☆、58.麻烦找上门   傅子珩只觉得好笑,戳了戳她软软的脸蛋,说:“这是怎么了?”   白夏躲开他的手,就往他怀里钻,闷闷的喊了句:“你别说话!”   傅子珩一愣,就真的不再说话了,若让人看到这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傅大总裁面对这个小女人没辙的模样,一定会大跌眼镜。   白夏或许是觉得有些丢人,怎么都不肯抬起头来看傅子珩,她也有些气不过自己这窝囊的模样。   然而在傅子珩怀里,他身上有和她同一款沐浴露的香味,混着他本身的气息,很是好闻,渐渐的困意来袭,她闭上眼,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傅子珩再次看向她时,她早已再一次进入了梦香,傅子珩眼底浓浓的宠溺毫不掩饰的溢了出来,吻了吻她的发,也缓缓闭上了眼。   ***   白夏在家修整了好几天,才决定出门去事务所。   当她来到事务所时,里头被砸的东西已经全部恢复,一切都已经照常运行了起来。这些都是高霖琛帮她安排的,高霖琛在事出第二天就打电话找过她了,和她道歉。   白夏并不在乎这些,高霖琛在这件事情上何其无辜,况且他以前那么帮她,如果仅因为这么点事情就和他有了嫌隙,那她也未免太没有良心了。   虽然白夏并不介意,还大大咧咧的和高霖琛开玩笑,但高霖琛却仍是坚持要把那一百万还给她,白夏再三推辞,却拗不过他,最后商议的结果,便是高霖琛帮白夏把事务所恢复原样,这件事就算了了。   今天离那件事情过去也已经有一星期了,大家都照常回来上班。   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是白夏还是能感觉的出,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但因为她是老板,自然没有人敢说什么。她的神色微微一暗,傅子珩的名声在S市一直很大,且又是出了名的没有绯闻缠身的绝世好老公。   而那天被白兆丰这么一闹,只要稍微回去一查就能知道傅子珩的身份。而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不言而喻。她隐瞒了这么久的事被以这样一种方式揭穿,还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而这时,一个圆润的身影笑着朝她走了过来:“小夏姐,早啊。”   小陈一脸灿笑的看着她,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和她打招呼。白夏勉强扯了扯嘴角:“早。”   难得白夏没有像以前那样严肃的模样面对她,小陈的欣喜全表现在了脸上,积极的说道:“小夏姐,我已经把这几天的文件都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你看你这几天不在,大家都可想你了。”   小陈自然的表现,让白夏觉得自在了不少,她微微一笑,打起精神进入了工作状态。   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上午,直到午休时间,事务所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看起来只有18、9岁的女生,出现在了事务所敞开的大门前,她扬着下巴打量了一圈,眼里露出了不屑,说:“你们的老板,是不是白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娇,接待的员工态度极好微笑着点头:“是的,请问你是?”   林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别管我是谁,我找白夏。”   接待员工仍旧带着职业的微笑,心平气和的问:“请问有预约么?”   林娇上下打量了下接待员,嘲讽的冷笑:“她以为她是谁?还要预约?可笑”   ☆、59.摊牌   “她以为她是谁?还要预约?可笑…”   对于林娇的嘲讽,接待员面上露出了丝丝尴尬,但却还仍硬着头皮应付着林娇。   而这一幕正好被在一旁晃荡的小陈看了去,立马颠颠儿的跑上楼,把白夏叫了下来。   白夏来到楼下,接待员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终于不用在面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大小姐了。   “白姐。”接待员眼里闪着期许的光芒。   白夏点头轻应:“嗯,发生什么事了?”   接待员有些为难的看向林娇:“这位小姐说要见您,可是没有预约。”   白夏这才把目光转到一旁的林娇身上,只见她扬着下巴一脸趾高气昂的看着她,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你就是白夏?”   白夏眉心微微蹙了蹙,对林娇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实在看不过,也着实想不起来和这个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   但来者是客,她还是没有发作,只是语气略微冷了几分:“我就是,有什么事么?”   谁知对方却完全不领她的情,极其不屑的说道:“切,也就那样嘛,真没看出有什么花来。”   白夏还没说话,一旁的小陈就先忍不住了。一下站到白夏面前:“你怎么说话的啊!阴阳怪气的!你这人,到底干嘛来了?!”   林娇一听也怒了,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瞪小陈:“关你什么事啊?我又没说你!”   “你…”小陈还想说什么,却被白夏一只手给拦了回去。   白夏透着冷漠的眸子直视着林娇说道:“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不是菜市场,什么样的人都能来。如果你不是来咨询的。麻烦你尽快离开。”   白夏说完,对接待员说了句:“送客。”便转身准备回去。   谁知林娇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毛爷爷甩在柜台上:“你们这些律师不就是给钱陪人说话么?!钱我给你,我要你现在就站住!”   小陈气的牙痒痒,正准备把钱扔回去,谁知白夏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陈,你不是一直想试试做真正的律师是什么感觉么?给你个机会,把钱收下。陪这位空虚寂寞冷的小妹妹聊聊天,正好锻炼锻炼你的口才。”   小陈一听就乐了,她不像白夏那样是名牌院校专业出身,只是对法律这方面极其感兴趣,才业余的去上了几次选修课,到白夏这里来实习也只够做做助理学习学习的。   又哪里有机会能真正独当一面去给客户咨询问题呢。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是求之不得。   “好勒!”她笑的跟朵花似的,颠颠儿的跑去把钱收了,生怕这小妹妹反悔似的。   本来林娇是想羞辱白夏给她一个难堪,却没想到被白夏轻易化解,不仅把面子保住了,甚至把钱也收了。   她气得牙痒痒,而白夏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连头都没回过来看她一眼,她急的一跺脚,冲白夏背影喊道:“你别走!我就要你陪!”   白夏这才顿住脚步转过头来:“小妹妹,这里可不是夜总会,找个三陪任你挑选。虽然你给了钱,但由哪个律师接待你,我说了算。”   “你…你…”林娇手指着白夏气的直哆嗦,却是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却是气急败坏的大声喊道:“白夏!你得意什么啊?!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白夏的身子猛然一僵,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是染上了怒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娇蓦地往后退了一步,被白夏的眼神震慑住了,结结巴巴的反驳:“你…你凶什么凶?你敢说你不认识傅子珩,不认识姜芯玥吗?!你敢说你没有破坏他们两个的婚姻吗?!”   林娇越说越有底气,越觉得自己是占理的,没有必要怕她。   而白夏的目光却是又冷了几分,不过好在现在前厅这里只有小陈和接待员在,并没有其他人,她的思绪变得异常冷静,冷声问道:“你是谁?”   林娇扬起头,装的好似毫无畏惧的说道:“林娇,傅子珩的妹妹。”   白夏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虽说傅家人白夏一个也没有见过,但对于他的家庭关系却也是明白的,林娇的名字她听说过,自然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白夏没想到这个毫无关系的人会这样莫名其妙找上她。   白夏冷笑了一声道:“那这么说,傅子珩也知道你来这咯?”   林娇脸色顿时一变,却硬着头皮,挺起胸脯说道:“知不知道,和你都没关系。”   林娇的这点变化自然是逃不过白夏的眼睛,白夏眉峰微挑:“是么?那我不介意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白夏说着,就拿出手机作势要打。林娇急的眉心整个都皱在了一块,指着白夏就嚷嚷:“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脸!”   或许是真逼急了,她竟猛的小跑上前,用力将白夏推倒在地。而白夏身后却正好摆着一个玻璃花瓶,被林娇一推,花瓶掉在地上应声碎裂。   而白夏被林娇推倒,却是结结实实的摔在了玻璃碎片上。手肘上整一片全被刮伤,一片鲜红在大理石地面上晕染开来。   “啊!”小陈吓得惊叫了一声,赶紧上前去扶白夏:“小夏姐,你没事吧?”   白夏痛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却生生隐忍着,咬着牙,摇了摇头不吭声。   林娇也是吓了一跳,她的本意只是来试探一下这件事的真实性的,并没有想要闹这么大,只是被白夏那张毒舌的嘴给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白夏,眼里满是惊慌。   这时,原本在事务所里的员工们听到声响都纷纷赶了出来,见状,都帮着小陈将白夏扶起。   “这怎么回事?是啊小陈,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员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小陈这才想到什么,转头愤怒的指着林娇说道:“就是她,是她把小夏姐推倒的,抓住她,我们现在就报警!”   林娇一下就慌了,跌跌撞撞的后退。指着白夏摇着头喊道:“不…不是的!她是小三!是她先做了不要脸的事!我只是只是替我嫂子抱不平!她才是坏人!你们别被她骗了!”   白夏的脸色越发的白了,而其他员工们被林娇这么一吼,亦是顿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小陈扶着白夏急的直跺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小夏姐平时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心里都不清楚吗?!”   员工们这才如梦初醒般,快步上前,把林娇桎梏了住。有的人则是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而就在这时,白夏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行了,都别闹了。”   众人这才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白夏,只见她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却还强忍着不适说:“放她走,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   众人看看小陈又看看白夏,却没有立即放手。   白夏深吸了口气:“我说放她走,没听明白么?”   员工们这才悻悻然的放了手,而白夏又看向林娇说道:“林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想想,回去该怎么和傅子珩解释吧。”   林娇咬着唇,小脸也有些发白,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慌慌张张的离开了事务所。   林娇走后,员工们立即上前关心起了白夏,小陈急急的说道:“小夏姐,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白夏摇了摇头,将她推开,目光转向她的一众员工,说道:“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几个员工没有想到白夏会突然说这个,均是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   白夏又接着说道:“我就是做了傅子珩的**,只要你们现在说一句要走,我就放你们走。不会强求。”   这次,还不等其他人说话,小陈就先开口了,她难得严肃认真的看着白夏:“小夏姐,你说什么呢!你的私生活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头论足的?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跟着你,我就学不到这么多东西,也再也不可能会有哪个老板像小夏姐对我们这么好了。况且,就算是真的,我也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小夏姐才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   小陈说着,那张小圆脸还极其骄傲的一扬,看得白夏那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就放松了不少。   而被小陈的话带动,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应和:“就是啊。白姐,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挺你到底的!”   “是啊是啊,虽然一开始是有些…哎呀,不提了,反正我们都支持你,不会走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清晰的表明了态度。   白夏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好,我要的就是有主见有思想的员工。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既然你们都选择留下,那就别让我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众人均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乖乖闭上了嘴。   白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都回去工作吧。叫人把这里来清理一下,小陈,送我去医院。”   小陈得令,立即扶着白夏出了事务所。   白夏的手臂处扎进不少细小的玻璃碎片,而医生为她取出时,她却咬着牙一声都没吭,在一旁守着的小陈倒是热泪盈眶,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似疼在她身上一样,反倒是处理完伤口的白夏过来安慰她。   医生又简单嘱咐了几句,无非就是不能下水,什么时候过来换药之类的。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小陈便直接把白夏送回了家,没有再去事务所。   小陈走后,白夏便把那件被碎片扎破的衬衫换下扔进了垃圾桶,换上了一身轻便宽松的长袖居家服,刚好遮住伤口。   到晚上,傅子珩就回来了,白夏却是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今天一天实在太过疲惫,她也变得越发的嗜睡。   傅子珩看着白夏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嘴角不自觉就勾了起来。他走上前,将白夏拥进怀里,而白夏却是被一阵刺痛感惊醒:“嗯…”她闷哼了一声,睁开眼,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傅子珩。   而傅子珩这才看到她露出袖口的绷带,瞳孔骤然一缩,不由分说的拉起了她的衣袖。却发现她一整条小臂全被缠上了绷带:“怎么弄成这样?”   白夏在看到傅子珩的那一刻,一整天积累的委屈在这一刻就爆发了出来,鼻子酸的紧,就连处理伤口时都没有落过一滴泪,却在看到他时,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了下来。   这一哭,可把傅子珩个心疼坏了。避开她的伤口,抱着她,吻去她的泪珠:“很痛么?乖,别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傅子珩越是安慰,白夏就哭的越起劲,她攥着他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抹在他身上,傅子珩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背,到最后,竟胡乱的开始认起错来:“好了好了,小白乖,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的错,你别哭了。”   他无奈的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小白,好像变得越来越爱哭了。   白夏被他的认错给逗笑,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却是咧嘴笑了起来。她轻捶了下傅子珩的胸口:“你这认的是哪门子的错啊。”   傅子珩习惯性的抓住白夏挥过来的粉拳,放到唇边吻了吻:“没保护好自己的女人,难道不是我的错么?”   白夏别扭的撇了撇嘴,没有接话,而是把头靠到了傅子珩肩上,小鼻子一吸一吸的甚是可怜。   傅子珩无奈的摸着她的发:“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白夏一扭头,哼唧了声:“不说,到时候又该有人说我打小报告了。”   傅子珩轻笑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子:“谁敢说你?我帮你打他。”   白夏这才抬起头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傅子珩点头:“恩,我让你说的。”   白夏听了傅子珩的应诺,满意了,这才坐直身子,说:“还不都是你那个好妹妹,林娇。”   傅子珩眸光骤然一凛:“林娇?她去找你了?”   ☆、60.不如,我们结婚吧。   “林娇?她去找你了?”   白夏点了点头:“恩,不光这样,还说我是不要脸的小三,她来替她嫂子抱不平来了。”   白夏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受了这么些屈辱,她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而林娇的身份却是她没办法动的,如果白天她把警察叫来,到最后鱼死网破丢脸的只会是她。   那么既然林娇也算半个傅家人,她又何不让傅子珩去处理呢?反正电视上的小三不都是善于吹枕边风的么,她也不介意来当这个恶毒的女人。   果不其然,傅子珩听了她的话,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林娇是怎么知道白夏的,他真的有必要好好去查一查了。   傅子珩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白夏安抚道:“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不会让她们再伤害你。”   白夏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傅子珩会怎么做,她一点也不担心。   两人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在不知疲倦的响着。而此时电视上放着的。正是狗血连续剧的结婚场面,女主角穿着洁白的婚纱,幸福的与男主角步入了婚姻殿堂。   白夏脑袋靠在傅子珩肩膀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思绪却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傅子珩的声音在头顶低低响起:“小白,不如…我们结婚吧。”   白夏蓦地直起了身子。愣愣的看着傅子珩,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莫名的,白夏只觉得心脏跳动的特别的快,她的小手攥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傅子珩。   傅子珩直视着白夏,拉过她的手说:“我说。嫁给我吧。”   “呵呵呵…”白夏干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抽回手:“傅子珩,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傅子珩的表情却异常的认真。今天林娇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即便他把她保护的再好,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还是会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伤害她。那么与其让别人用这个所谓的身份来重伤她,倒不如他给她这个名分,名正言顺的保护她,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而白夏不知道傅子珩心底的想法,根本不敢直视他的双眸,他的话反而令她从心底泛起一抹苦涩,这一定是上天跟她开的最大的玩笑。   从跟了傅子珩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时刻警告自己,这只是一个交易,时间到了她就会走,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伤害,因此她不允许自己的心有一丝一毫的逾矩。   她不能爱上他,更不能嫁给他。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和别人口中所说的,破坏别人家庭,不要脸的小三,又有什么不同?   对于傅子珩的话,白夏却只是自嘲的一笑:“傅子珩,你忘了么?我们的合同,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   傅子珩的瞳孔骤然一缩,猛的将白夏拉到自己怀里,双眸微眯,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你还是要走?”   白夏只觉得骨头都快要被傅子珩捏碎了,她忍着痛对上傅子珩带着愠怒的眼眸:“你会放我走么?”   傅子珩有时候真的觉得眼前的女人甚至比他还要冷血,他已经倾心所付,却得不到她半点的回应。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说出几个字:“你知道答案的。”   说完,低头重重吻住她的唇,不理会她的反抗,直接将人压倒在沙发上。   “唔…”白夏呜咽着挣扎推拒,得到的却是他更用力的桎梏。   挣的累了,最后索性放弃抵抗,任由他发泄。白夏忍着泪水,心里赌气的想着,反正也就半个月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三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   白夏这么想着,心里却越发的委屈,她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一动不动的任由傅子珩折腾,傅子珩感受到她无声的抗议,眸子盯着她。最终还是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不自觉放柔了动作,将她轻轻抱起,抱到了**上。   不一会,屋里就想起**的声响,白夏带着哭腔的嗔怪声,以及傅子珩沉闷的低喘声交织在了一起,谱写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翌日。   当白夏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傅子珩已然不在她身边,她哼哼唧唧的在**上赖了一会,才起身去洗漱。   然而当她准备好一切准备出门时,一拉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跟座山似得,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人。   白夏咬在嘴里的吐司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两人:“你们…做什么的?”   黑衣人转过身,毕恭毕敬的冲白夏颔首:“白小姐,傅总让我们保护您的安全。”   白夏愣了愣,憋出一个字来:“哦。”   她还真是被这阵仗给唬住了,回过神来。就准备抬脚往外走,谁知两个黑衣人伸手就将她给拦了回去,这白夏可不干了,皱着眉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却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白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替您去办。傅总说,外面很危险。您还是不要出门了。”   白夏一下就炸毛了:“他什么意思?!囚禁我?!”   黑衣人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没有说话,像个大铁柱似得拦在门口,就是不肯让白夏出去。   “你们…”向来以口才著称的白夏指着两个黑衣人老半天,却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愤愤的将门关的碰碰响,回到家里就立即给傅子珩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那头传来傅子珩低沉魅惑的声音:“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鬼才会想你!”白夏气急了:“傅子珩!你凭什么囚禁我!”   与白夏的咋咋呼呼相比,傅子珩却显得淡定的多:“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听话。”   放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分明就是怕她跑了!   白夏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个不雅的词语,但想到自己好歹也是个律师,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强硬的说道:“我要出去。”   “不行。”傅子珩的声音亦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白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爆粗口。她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想到什么,说道:“我要去法院,今天有个很重要的案子要开庭,我不能不去!”   谁知傅子珩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我的女人安全。”   “你…”白夏咬着自己的唇瓣,她所有的逻辑在面对他这种强词夺理不可理喻的话语时全然没有了用处:“你混蛋!”   白夏说不过他,愤然的挂了电话,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眸光骤然一亮,拨通了高霖琛的电话。   “霖琛,我需要你的帮忙。”   和高霖琛商量好了一切,白夏这才又拨通了傅子珩的电话,还不等他开口就说道:“让你的人跟着我总可以了吧?我真的很急!必须出去!”   傅子珩沉默片刻。才说:“让他们寸步不离的跟着,随时跟我汇报行程。”   “成交!”白夏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大概过了十分钟,白夏才再一次打开门。黑衣人显然是接到了消息,便对白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夏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夏上了傅子珩安排好的车,说了法院的地址,车子便缓缓启动了。好在两个黑衣人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驶,后座只有她一人。   两人显然也不会想到白夏会有这么多歪心思,根本没防着她。没过多久,白夏的手机就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一看,嘴角便勾了起来。   这时刚好一个红灯,车子平稳的停了下来。谁知就这么会功夫,白夏就眼疾手快的拉开门把就冲了出去,直接上了紧跟在其后的一辆车。   等黑衣人反应过来,那辆车子竟然直接闯了个红灯,飞快的冲了出去,黑衣人见状也一脚油门紧跟而上。   白夏上了高霖琛的车,只听身旁传来三个字:“坐稳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就已经快速飞驰而去,她吓得赶紧将安全带系上,紧紧抓着不肯放手。   高霖琛转过头,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高霖琛曾经玩过F1,车技自是不用说,不一会就把身后的黑衣人给甩的没影了。   当傅子珩接到黑衣人的电话,听到跟丢了三个字时,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只冷冽的吐出一个字:“找!”   高霖琛的公寓楼里,白夏端坐在沙发上,高霖琛倒了杯果汁递给她,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夏双手握着杯子,食指轻轻划拉着杯壁,开口道:“霖琛。我想早点实行我们的那个计划。”   高霖琛显然有些意外:“小桐不是还在拍戏?她能抽得开身?”   白夏摇了摇头:“我暂时不打算带她了,本来我还想,等合同结束我就是在S市待一段时间也没问题,但是现在…”白夏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只要我在S市,他就不会放我走的。”   听了她的话,高霖琛的眉心也蹙了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做?”他不想去过问她和傅子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就算问,她也不会说,他只要全身心的帮她,就够了。   白夏把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合同到期后我们想先去市躲一躲,等桐桐的拍完戏,再让她来找我。只是市那边,你能帮我安排下么?”   高霖琛几乎想也没想就点头应允:“好。交给我来办。”   对于高霖琛的办事能力,白夏深信不疑:“恩,那我走后,桐桐那边还要麻烦你帮忙照应一下。”   “好,你放心。”   商量好了这些,白夏也没有再久待,她想趁着某人发作之前先自己乖乖回到家。这么想着。便和高霖琛告别,又去商场里买了些讨好某人的必备用品后,这才回了家。   白夏回到家,傅子珩还没有找回来,她赶紧回到房里,将新买的衣服换上。她刚准备好一切,房门就被大力的打开。   原本要发作的傅子珩在看到眼前香艳的一幕时。所有的火气都被瞬间浇熄,只见白夏穿着一身透明的**睡衣,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她正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望着他。   天知道他在知道她逃跑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又有多气愤,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乎她的程度,竟比他自己预料的还要深的多得多。   傅子珩抿着唇,一个健步跨上前,将白夏紧紧搂入怀中,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般用力。   白夏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子珩…痛…”   傅子珩却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自顾自的发问:“为什么要逃?”   白夏不再挣扎了,她软软的靠在傅子珩身上,小手环住他的腰,闷声说:“我去买衣服了。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说着声音还带着丝丝委屈。   傅子珩这才放开她,深邃的眸子细细打量起她的这身装扮来,白夏羞红了脸,扭扭捏捏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这种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叫那两个大男人跟着看嘛。”   不得不说,白夏的这一身非常的美,虽然手上缠着的绷带有点煞风景。但却并不妨碍整体的美感。   傅子珩将她拉入怀中,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黝黑的眸子就这般望着她:“你就是去买这个了?”   白夏扬起一抹笑,冲傅子珩抛了个媚眼:“恩,喜欢么?”   傅子珩只觉下腹一紧,眸子顿时染上了一层墨色,只见白夏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拉住他的领带,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去,直到退到**边,轻轻一拉,两人就双双倒入了大**上。   温香软玉在怀,傅子珩的眸子却有些冷,她又骗了他。他的人要去搜查她上了什么车那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事,他清楚的知道她去了哪里。   可他却不想说穿,他只知道不管她再如何耍伎俩,他都不可能放她走的,绝对!   傅子珩大手一捞,将白夏箍在怀里,啃咬她雪白的肌肤,既然想玩,那么他奉陪到底。   ☆、61.林娇的心机   傅家。   傅子珩把白夏给折腾睡了,就起身离开,去了傅家。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解决一下的。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傅启山没有想到傅子珩竟然会自己过来,立即笑着招呼他坐下:“子珩,怎么来也不说一声?”   傅子珩的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扫向了林娇,林娇急忙心虚的低下头去,埋首吃饭。   傅子珩又若无其事的转开目光,坐了下来,淡淡回道:“没什么,今天办事情路过,就想着回家一趟。”   傅启山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林娇一直有意无意的望向傅子珩,只见他自顾自的吃饭,也没有要数落她的意思,可她心里却越发的慌了。傅子珩不可能无缘无故回家来的,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了。不由得她又在心里把白夏狠狠骂了一遍。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傅子珩已经吃完了饭,轻轻放下碗筷,优雅的擦了擦嘴,这才缓缓开口道:“爸,娇娇今年也有20了吧。”   傅启山微微一愣,不明白傅子珩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恩,是啊,怎么了?”   林娇听到自己的名字,亦是神经紧绷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又接着说道:“今天谈生意我偶然碰到了范叔叔,谈到博天,说他今天也有24了,想着为他寻一门亲事。我看娇娇的年龄,就挺合适。”   林娇这一听,一下就慌了,蹭的站了起来:“我不要!”   开玩笑,范博天是什么人?想必S市的女人都知道。唯恐避之而不及。   这范家倒也算是有权有势的,可范博天却是出了名的混,不学无术也就算了,还尽学些不好的,黄赌毒三样他全占,且在他手上的那些个女人,哪一个有好下场?   几乎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他的那些怪癖嗜好,就连孙睿在他面前都算是小儿科的了。且因着这些**嗜好。范博天的身子骨也极差,瘦的皮包骨头,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似得。   林思茵自然也是听说过他的名声的,也立马就急了,拉着傅启山就说:“启山,这不可以啊,娇娇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   傅启山对于范博天的事也算是略有耳闻,但他知道傅子珩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要求来,便沉默着没有表态。   而傅子珩听了林思茵的话却眉峰一挑,佯装怒道:“这种人是哪种人?范家好歹也算是个大家族,在S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也委屈不了林娇,还是说,林夫人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   傅子珩刻意的避重就轻,决口不提范博天的品行,只道范家的家世。而最后一句话说的让林思茵连反驳都不行,她又怎么敢跟傅子珩叫板,心里急的要命,却敢怒不敢言。   倒是林娇,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岂会就这么妥协,大声抗议道:“不要!我才不要嫁给范博天,这个人他…”   “怎么?你还觉得他配不上你了?”傅子珩不待林娇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并眼含警告的直视着她。   林娇顿时就没了话语,她真的很想说,就是配不上,可面对傅子珩的目光却怎么也不敢。瘪着一张嘴,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而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姜芯玥却突然开口了,她的小手覆在傅子珩的手上,柔声道:“子珩,娇娇现在还在读书,谈结婚是不是早了点?”   见姜芯玥帮她说话,林娇立即点头附和,而傅子珩的神情也变得没那么冷硬了,他淡淡看了姜芯玥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姜芯玥温婉一笑:“先让两个人见一见,如果都觉得还不错,那就先订婚吧,结婚也不急在一时,至少等娇娇把大学念完的,不是?”   林娇若是嫁出去,对姜芯玥来说没有半点好处,无形中又少了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姜芯玥自然是要帮着她说话的。   而傅子珩听了姜芯玥的话,倒也没有立即做下决定,而是转头看向傅启山:“爸,你看呢?”   林家母女两都紧张的看着傅启山,只见傅启山,思忖了一会,却是点了头:“恩,你看着办吧,娇娇也确实到年纪了。”   傅子珩点头应下:“好,那就按小玥说的,先订婚吧。”   林思茵急切的拉住傅启山的衣袖,楚楚可怜的唤道:“启山…”   林思茵刚想在说什么却被傅启山一个手势打断:“好了,都别说了。吃饭吧。思茵,子珩做事一向有分寸,你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傅启山看向林思茵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作为一家之主他有着绝对的威严性,说一不二。林娇既已入了他傅家的户口本,那么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就有这个权利来决定林娇的去留。   这也是林思茵在将林娇带进傅家之前就想好的事情,因此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的相处。傅启山竟还会如此的狠心。   林家母女均是脸色不太好,但是好在没有立即让她嫁过去,总算有个缓冲期,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两人只能暗暗隐忍了下来。   吃完饭后,傅子珩和傅启山单独谈了谈,说了自己对林娇这段婚姻的规划,范家的利用价值远比表面看起来的高得多,多一门这样的亲事,傅启山自然不会反对。   其实傅子珩就算不告诉傅启山,他也一样会全力支持,但傅子珩却不想让他蒙在鼓里,只是到底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范家还是其他,也只有傅子珩自己心里清楚了。   傅子珩没有多待就离开了傅宅,而他走后不多久,林娇就跑到了姜芯玥的房间里,不知不觉,她竟已然把自己和姜芯玥想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总觉得姜芯玥是会帮她的。   “嫂子…”林娇委委屈屈的看着姜芯玥唤道。   姜芯玥微微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怎么了?”   林娇自然的走过去坐了下来:“嫂子,我不想嫁,你应该知道的,那范博天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芯玥面露为难之色:“但你也知道,子珩做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改变,现在能让你先订婚,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林娇自然知道这些,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姜芯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依旧笑得温和。拍了拍林娇的手,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道对男人来说,枕边风,才是最容易听得进去的,不是么?”   林娇的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人,白夏。   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好看了:“嫂子,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求那个贱女人吧?”   姜芯玥意味不明的一笑。话锋一转:“娇娇啊,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悲观,说不定等你嫁过去了,范博天也并不是像传闻说的那么可怕呢?而且若是生米煮成熟饭…”说到这,姜芯玥刻意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林娇一眼:“这之后…可能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你说呢?”   听了这话,林娇顿觉眼前一亮,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可不一定要和范博天啊。   想到这,林娇激动地蹦了起来:“谢谢你嫂子!我知道怎么做了!”   她紧紧抱了抱姜芯玥,迫不及待的就走出了房门。   而姜芯玥看着林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却尽是狠厉之色,哪还有半分温婉贤淑的模样。   白夏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压抑的很,每天身后都有那么几个面无表情的铁柱子跟着,就连去开庭都要送到法院门口才肯罢休。   白夏想了很多种办法来讨好傅子珩。做了一个多星期的贤妻良母,并在**上化身为小妖精极力讨好他,还买各种各样的睡衣,一天换一个花样。终于在她的努力下。   傅子珩暂时同意撤去这两个黑衣人了,然而这边刚解决了这个问题,那边又有不识趣的来给她添堵了。   这天,白夏刚从法院回到事务所,远远就看到林娇被接待员拦在了前厅。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趾高气昂的大吵大闹,而且看这面容显得还有些许憔悴。   白夏微微皱着眉走上前:“怎么回事?”   接待员一脸嫌弃的看着林娇说道:“白姐,她又来了。”   白夏把目光转向林娇:“怎么?就这么想让我报警抓你?”   林娇急忙摇头,目光诚恳的说道:“不是的,我就想和你谈谈,保证不会再找你茬了。”   白夏眉峰微挑:“按时收费,你确定要和我聊?”   谁知林娇竟然全然不介意的点头道:“好,没问题。”   白夏一怔,看来是真有急事呢,她也没有再多为难林娇,只当是接了一个有点麻烦的客户。便对员工说道:“带她到会客室等我。”   说完便抬步先上了楼。   小陈看了眼林娇,急忙跟上白夏的脚步,在她身边嘀咕道:“小夏姐,我觉得这里面有诈啊。你还是不要见她了吧。”   然而白夏却是微微一笑:“怕什么?有人上赶着给咱们送钱,哪有不要的道理。放心吧,就她那点本事,还翻不出什么花来。”   小陈见白夏这么胸有成竹的,也就笑了起来,是呢,白夏是什么人,难道还会怕这种小角色不成?   白夏回到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便去了会客室找林娇。   林娇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那里,看到白夏来了,急忙站了起来:“我…”   她这才开口说了一个字,白夏就一个手势打断:“等一下,我开始计时。”   林娇拼命忍住心底想要怒骂的冲动,还真的是个财迷!连这么几秒钟都不肯放过,真不知道傅子珩是怎么看上她的。但林娇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白夏在林娇对面坐了下来,点开计时器,这才说道:“好了,开始吧。”   林娇看了白夏一眼,也坐了下来,缓缓开口:“白小姐,我和你道歉。”   白夏显然没想到林娇会说这样的话,抿了抿唇,淡淡说道:“没必要。”   林娇又接着说:“我今天来,就是想求求你,帮我跟珩哥哥求求情吧。我真的不想嫁给范博天。”   林娇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委屈又可怜。   白夏微一怔愣,范博天的名声在S市可以说是臭名远扬,她的事务所就接到过有关范博天的案子,只是没想到傅子珩竟会要把林娇嫁给这样的人?   不过白夏可不是圣母,要她轻易原谅,并去帮助一个曾经对着她破口大骂的疯女人,她还没那么伟大,想到这件事她已经好全了的手臂都又开始隐隐做疼了。   白夏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只说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别忘了,我这手臂,可还留着你出来的伤呢。”   林娇显然也是一愣,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表现的这么弱势了,竟然没有得到白夏半点的怜悯。   “白小姐…”林娇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夏。   “打住。”白夏立即伸手制止:“这招对我没用,别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帮你。就算我想帮。也无能为力。这是傅子珩的决定,我没那么大本事干涉……”   林娇不说话了,咬着唇,泪水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白夏频频蹙眉,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怎么欺负她了似得?   好在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打开,小陈圆润的小身影走了进来:“小夏姐,下面有人找。”   白夏顿觉眼前一亮,也不问是谁,立即站了起来:“好,我下去看看。”说着转头看向林娇:“你先平复下情绪。”   白夏就这样和小陈一起下了楼,会客室只剩下了林娇一人,白夏一走,林娇就收起了眼泪,鬼鬼祟祟的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摄像头后,目光落在了白夏放在桌子上还在计时的手机上。   她赶紧拿起。快速翻到傅子珩的电话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发送成功后又立即删除,像没事人一样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白夏后来就没有再回来过,是小陈进来给拿走了白夏的手机,并笑眯眯的传达了白夏的意思:“林小姐,我们白律师临时有事走不开,没办法再帮你咨询了。”林娇见自己的目的完成,也没有想逗留,什么也没说就打算离开。谁知刚走到门口,小陈又悠悠来了一句:“林小姐,下楼梯左转,谢谢。”   林娇气的牙痒痒,这事务所里是不是全是财迷啊?她愤愤的一跺脚:“知道了!不会赖你们的!”   看着林娇气急败坏的离开,小陈乐开了花,颠颠儿的拿着白夏的手机送到了她的办公室。市某情趣酒店。   傅子珩从前台那里拿到了特意留给他的房卡后,眉峰微挑了起来,下午的时候白夏突然发信息给他。让他忙完后直接到这里来找她,这是又要玩什么花样?   傅子珩不禁失笑,最近的白夏总是会想各种办法来讨他欢心,就是为了让他撤掉跟在他身后那两个黑衣人,那天还说只要他不让他们跟着,她就会好好感谢他的。难道这就是她的感谢?   想到这,傅子珩的笑意更深,跨步走进了电梯,来到她所说的房间。   门一开,一股玫瑰花香就扑鼻而来,房间的灯光昏暗,并带着**的红色,客厅里空无一人,而唯一的一个房门也被反锁着。只有桌上放着一个倒着红酒的酒杯,以及压在下面的一张纸条。   傅子珩拿起纸条一看,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喝下这杯酒,才能进门。傅子珩也没多想。勾唇一笑,将红酒一饮而尽。   而这时,紧锁的房门传来啪嗒一声轻响,傅子珩走上前,缓缓将房门打开。入眼的竟是铺满玫瑰花瓣的硕大圆**,以及一股浓郁的熏香香气。   这时,腰间突然被一双小手环上,一个软软的身子就这样靠在他背上,青葱白玉般的手指缓缓地。一颗一颗,解开傅子珩的扣子。   傅子珩眼里染上一层墨色,莫名的只觉身子泛着不正常的燥热,他一下就意识到了这是什么,眸光中一闪而过的狠厉,白夏绝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意识到这一点,傅子珩猛然拉住环在他腰间的手,用力一拉,将身后的人拉到了身前,当看清眼前人时,他浑身暴戾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毫不留情的捏住了林娇的下巴:“谁教你这么做的?!”   林娇吓得发抖,怎么也没想到傅子珩在服了那药之后还能够保持这么清醒的意识。林娇吓傻了,泪水断了线般的往下掉,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说:“没…没有…没有人…”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眩晕感袭向傅子珩,他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手上力道也是一松,他只觉眼前有一瞬的迷糊,他甩了甩头,才让自己恢复清醒,只是身上的燥热却越发的清晰。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没有警惕性,竟然被林娇给算计了。   林娇敏锐的感觉出了傅子珩的变化,她眸光一闪,立即哭着抱住了傅子珩的腰:“珩哥哥…你别生气了,我是真的喜欢你啊…就一次,你就成全我吧,好不好?我会乖的,一定会听话的。”   “滚!”傅子珩目光充斥着血色,冷声呵斥。   他想要推开她,可谁知林娇的小手毫无预兆的探入了傅子珩的衬衫里,冰凉的触感让傅子珩倒抽了口气。   傅子珩只觉得头更晕了,脚下一个不稳,竟被林娇推倒在了**上。   林娇笨拙的解开傅子珩的衣扣,傅子珩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她的手都不自觉的在发着抖,紧张的要命。   ☆、62.嫁祸   另一边。   白夏刚洗完澡趟进被窝里,就被一个电话给打扰了。   她看到傅子珩的来电,哼哼唧唧的噘起了小嘴,自言自语的嘟囔:“这么晚不回家还知道打电话,切。”   虽嘴上抱怨着,却是接下了电话,可没想到电话一接起,就传来了傅子珩暗哑的声音,并带着不正常的低喘:“小白…XX酒店1111房间,过来…现在,立刻!”   还不等白夏回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白夏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情况,莫名的。心头突突突跳的厉害。   她来不及去想这是怎么回事,随意套上了件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去。   然而当她赶到傅子珩所说的酒店房间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倒,傅子珩浑身湿透的坐在沙发上。薄唇紧紧抿着,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眸亦是赤红,此刻看来就像是地狱修罗般带着肃杀之意。   而就在一旁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同样湿的头发都在滴水的小小身影。正被几个黑衣人桎梏住,吓得瑟瑟发抖,此人正是林娇。   白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猛然被人拉进怀里,唇瓣狠狠被堵住。   “唔…子…子珩…”白夏眨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攥着傅子珩的衣襟。   傅子珩不由分说的将白夏抱起,抱进了房间内,欺身将她压倒在凌乱的**上。   白夏的脑袋几乎属于当机模式,一脸懵逼的任由傅子珩在她身上胡作非为,横冲直撞的发泄。   而屋外的林娇听到里头的动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的难看。她本来以为趁着傅子珩被药物控制的时候将他扑倒,但她显然低估了傅子珩的自控能力,他竟然强忍着不适,一把将她拎了起来丢进浴缸里,用冷水泡着,并将蓬头打开,试图浇熄身上熊熊燃烧的浴火。   之后甚至还叫来了手下的保镖,把她给摁住不让她动弹,直接打了一通电话给白夏,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林娇自己都觉得好神奇,她下的药很重,傅子珩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而此刻的屋里,白夏欲哭无泪,她以为傅子珩出事了,急急赶过来,却被他摁在**上狠狠的要了一遍又一遍,当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消停了下来。   白夏缩在被子里,抹着泪,抽噎着控诉:“**!**!亏我还那么担心你!”   傅子珩眉眼间尽是笑意,听到她说担心。心头更是一暖。   他将白夏揽入怀中,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还要好好问问你呢,短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夏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无辜的瞪大了双眼:“什么短信啊?”   傅子珩眸光一凛,很快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问道:“你今天见过林娇了?”   白夏仍旧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她来事务所找我,跟我哭诉说你让她嫁给范博天,还说让我找你,替她求情。”   傅子珩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你答应了?”   白夏噘了噘嘴,不满的哼唧:“我又不傻,她那么欺负我,我干嘛要帮她。”   傅子珩看着白夏这模样,心头顿时一软,喜欢得紧,在她唇上吧唧落下一吻:“这才是我的小白。”   白夏不满的推搡他:“你不打算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么?”   白夏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审视般的看着傅子珩,傅子珩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几声,被林娇给算计可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知道。   傅子珩这么想着,一把揽过白夏。将她的小脸摁在胸口:“别问了,睡觉。”   虽然白夏是真的困得要死,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扭着身子挣扎:“傅子珩,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理你了!我才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你吃掉!”   白夏气鼓鼓的瞪着傅子珩。小脸涨的通红,看得傅子珩直想咬一口,看着她这么可爱的模样,他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的说道:“她用你的手机给我发短信让我来这里,给我下了药。”   白夏听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直呼:“完蛋了完蛋了,傅子珩你真的没救了,这样的把戏也能把你骗了?”白夏说着。煞有其事的伸手摸了摸傅子珩的脸:“你是傅子珩,没错吧?”   面对白夏的嘲笑,傅子珩眸子一眯,薄唇轻启:“看来有的人好像还不是很累,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白夏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傅子珩是被下了药的,她可没有,能这样让他折腾一晚上,她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哪里还敢再来一次。   她赶紧捂着脑袋缩进他怀里:“我睡我睡。不说了还不行么。”   看着她跟鸵鸟似得小身影,傅子珩唇角不禁勾了起来,静静拥住了她。   白夏很快就睡着了,而傅子珩却没有让自己睡,帮她掖好被角后,随意披了件衬衫,就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黑衣人亦是**没睡,守着林娇,可训练有素的他们,脸上却丝毫没有疲惫之色。倒是林娇。蔫蔫的缩在地上,眼底一圈青黑,憔悴的不像样。   她抬头望向傅子珩,只见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的肌肤尽是可疑的红点及抓痕,十分的刺眼。林娇咬着唇,低下头去,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傅子珩居高临下的斜睨了她一眼:“说吧,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倒不是傅子珩疑心重,而是他实在无法相信,就林娇这猪脑子能想出这样的计划来算计他。想必定是有人在后面对她说了什么。   但是上一次傅子珩就让林燕婉去查过林娇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却一无所获,林娇自从回来后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几乎没有接触过什么外人。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林思茵。但是以林思茵的能力,再来十个都不见得能查出白夏来。因此面对这种情况,傅子珩竟也变得没了头绪。   而此刻,傅子珩这么一问,林娇又怎么可能在守口如瓶,她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说道:“不是我…是是嫂子…是她说的,生米煮成熟饭…”   傅子珩眸子骤然一紧,怎么会是姜芯玥?他的薄唇紧紧抿起,目光像是要将林娇看穿似得,紧盯着她:“她怎么可能教你这些?”   “是真的!珩哥哥。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种办法啊…”   傅子珩冷笑一声,倒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心里却并没有全相信林娇的说辞。   只是他也知道今天似乎是问不出什么了,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缓缓扣上扣子。说道:“走吧,带她回傅宅,让他妈好好看看,自己生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黑衣人恭敬的颔首:“是。”   说完,便跟在傅子珩身后。拖着还在哭哭啼啼的林娇出了房门。   傅子珩回家的时间刚刚好,正是傅家一家上下吃早饭的时候,他就这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傅启山有些惊讶的问道:“子珩,今天怎么这么早?出什么事了么?”   傅子珩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有些事。”说着,便命人把林娇带了上来。   林娇狼狈的被人丢在了地上,看到林思茵,哭着就扑了上去:“妈救救我…”   傅启山眸光中闪过一丝凌厉。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子珩事不关己似得坐到了沙发上:“爸,你让林娇自己说吧。”   傅启山的眸子一下就冷了下来,瞥向林娇道:“说吧。”   林娇见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了,这才颤巍巍的对姜芯玥说道:“嫂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是你说的。生米煮成熟饭,就不用嫁给范博天了不是吗?是你让我去**珩哥哥的啊!”   听了林娇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而姜芯玥的心口也是一咯噔,她是真没想到这个林娇竟然会蠢成这个样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她努力压下狂跳不止的心,佯装出一脸的惊讶:“娇娇…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姜芯玥说着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傅子珩,冲他摇头:“子珩…我没有…”   傅子珩的抿着唇,只不动声色的看着,没有任何言语。姜芯玥心底莫名一慌,暗暗咒骂林娇这个不成器的。   而林娇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继续说道:“嫂子你不能这样啊,不是你说的么?生米煮成熟饭?!”   姜芯玥眸光一凛,而出口的声音,却变得异常的冷静:“我说什么了?娇娇,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当时你来找我说不想嫁给范博天,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我是不是说不能相信外界的传闻,说不定当你们真的生米煮成熟饭把事情定下来了,范博天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姜芯玥的神色坚定无比,而林娇却是彻底懵逼了,没错,姜芯玥确实是这么说的,可当时的语气和表情完全不是这样的啊:“是是这么说的,可是…”   姜芯玥皱着眉,带着愠怒说道:“娇娇,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为什么要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子珩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让你去**他?”   ☆、63.意外的降临   姜芯玥说的义正言辞的,把林娇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愣愣的看着她。   而一旁的傅子珩什么也没说,慵懒靠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只是看着姜芯玥的目光却是深邃了几分。   最后还是傅启山看不下去了,冷眼看着林思茵,道:“思茵,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林思茵倏地脸色一白:“启山…我…”   林娇听了傅启山的话,亦是哭着哀求道:“爸…真的不是这样的…”   傅启山烦躁的挥了挥手:“好了,都别说了。这段时间,娇娇你就别出门了,准备一下嫁到范家的事宜吧。”   傅启山说着,头也不回的推着轮椅,就进了电梯。   林思茵见状,苦着一张脸,只能带着林娇回了房,并一路骂骂咧咧的说着她的不是,林娇则只剩下了哭泣。傅启山的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他是打算直接把林娇提前嫁去范家,这可是要赶她出门的意思啊。   林氏母女上了楼,客厅里就只剩下了姜芯玥和傅子珩,傅子珩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离开,姜芯玥一个心急,上前拉住了傅子珩,她眼里含着泪,紧紧攥着傅子珩的衣袖道:“子珩…你信我么?”   两人僵持这样的姿势许久,傅子珩才轻轻拂去她的手,淡漠的说道:“别多想。”   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傅家。   姜芯玥看着傅子珩的背影,眼低透着浓浓的不甘。   傅子珩回到了酒店,或许是真的太累了,白夏仍在熟睡着,他脱了衣服,掀开被角躺了进去。   白夏皱着眉哼了几声,翻个身钻进了傅子珩怀里,软软的身子靠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着,好似做了一个什么美梦。   傅子珩低头看着她。动作轻柔的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闻着她独有的沁香,进入了梦香。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眼看着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到了,白夏的心却有些莫名的惆怅,她常常不敢去看傅子珩,而睡觉时却会不自觉地赖着他。像是要补偿他什么似得,平日里对他也越发的好。   她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两人相遇不是一场交易,如果他未娶她未嫁,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呢?但这终究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谁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离开的前一天,白夏接到了高霖琛的电话,高霖琛详细的告诉她到了城后,到哪里去找谁,以及他安排的住所的具体位置。白夏听着听着,思绪竟不自觉的飘远了,等她回过神,高霖琛早已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这个自己住了整整三年的屋子,心底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她为傅子珩做了一顿最后的晚餐,做的特别的用心。傅子珩还是如往常一样,准时回来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稀松平常,傅子珩甚至还夸她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当晚上两人躺入**上时。白夏主动抱住傅子珩,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软软的唤道:“子珩…”   “嗯?”傅子珩低声应答,手掌抚过她的发。   白夏顿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没事,就想叫叫你。”以后怕是都没得叫了。   看着她的傻样,傅子珩的眸光却深了起来,他悠悠开口道:“明天我有一个会议,要出差一周。”   “嗯。”白夏低垂着头轻声应了。   傅子珩忽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你会等我回来么?”   傅子珩黝黑的眸子像是一个无底洞,仿佛要将白夏吸进去似得,她心头莫名一慌,目光躲闪开去,口是心非的说了个:“嗯…”   只是她没有看到在她转开眸子的那一刻,傅子珩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翌日。   白夏早早就起了**,帮傅子珩收拾,亲自为她整理西装,系领带,傅子珩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幽深的望着她。   准备妥当后,白夏将傅子珩送出家门,可当她看着傅子珩挺拔的身影时,鼻子莫名一阵发酸,在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刻,白夏最后还是忍不住跑上前,从背后抱住了他,小脸蹭着他的宽厚的背,最后一次,贪婪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傅子珩背脊一僵,大掌覆上她的手背,又一次哑声问道:“真的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白夏拼命忍住眼泪,摇了摇头,松开了傅子珩:“你走吧路上小心。”然而那句在家等你,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骗了他那么多次,而这一次,她却怎么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将谎言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   傅子珩抿着唇,看着低垂着脑袋的白夏,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白夏站在原地看着傅子珩的车子缓缓开远,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这才如梦初醒般接起了电话,是高霖琛提醒她该离开的电话,她低声应下,便挂了。   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一不知不觉站的发麻,脸上也有凉凉的触感,她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她转身缓缓走回家里,她想,对于傅子珩,她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吧?只是这份感情,终究只能压抑在心底,对谁也不能说,她不可以爱上他,这是谁也无法触犯的底线和原则。   况且她自认也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以及他那个复杂的大家庭,就那一个所谓的妹妹,就已经够让她头痛的了。   白夏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复杂的思绪。动作利索的开始收拾起行李。她的东西不多,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至于其他不必要的,到了市再去买也来得及。   就这样,她再一次回头看了看她住了三年的屋子,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白夏来到了长途汽车站,去城最便捷的方式其实是坐火车,但由于火车需要身份证,白夏便放弃了,最后选择坐六七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虽然累了点,但却是傅子珩最不容易找到她的方式。   这一次,她是要彻底和傅子珩来个了断了,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当她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却百转千回,她等了三年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可她却发现,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和解脱。   白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感性了,她甩开那些烦人的思绪。跟随着人流往车站里走去。   由于并不是节假日,因此车站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她坐在一个小角落里,默默等着发车。大约半个小时后,她才跟着人群一起上了车。   车子渐渐驶远,白夏始终看着窗户外面,当熟悉的风景街道从眼前缓缓流逝,她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去。   车子不知开了多久,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上不少乘客都不满的抱怨的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怎么开车的?”   “就是啊!会不会开车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炸开了锅。白夏也探头朝前看去。   只见几个穿着的警察走了上来,出示了下证件,说:“例行检查。”   见这情况,原本还叫嚣着的乘客们全都蔫了下来,撇了撇嘴。安静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敢小声嘀咕。   白夏见状,也重新缩回了座椅里,事不关己的将目光看向窗外。   然而当她的思绪渐渐飘远的时候,车上却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最后忽地又都停下了。白夏猛然间看到从玻璃窗户上倒映出的身影倏地睁大了眼,是她出现幻觉了么?傅子珩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出差去了么?   白夏慌张的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子珩阴沉着的脸庞。她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傅子珩唇角微微上扬,表情却是阴冷的可怕,他直直注视着白夏说道:“抱歉各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来带我这调皮的未婚妻回家。”   说着伸手一捞,拽着白夏的衣领就下了车。   看着大巴车重新缓缓行驶起来,而白夏却已然被傅子珩塞进了他的豪车里。白夏的大脑还没转过弯来,就看见傅子珩黑着一张脸,朝她逼近。   白夏伸手胡乱挥着:“我…我可以解释…”   傅子珩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抵在座椅靠背上:“给你个机会,说。”   “我…我…没有逃走!”白夏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傅子珩着实想笑,眉峰一挑:“这就是你的解释。”   “…”白夏咬着唇,心虚的低下头去。   傅子珩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强势霸道的说道:“白夏,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还能蹦跶这么久?”   白夏明显一怔,忽地抬起头:“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傅子珩没有回答,黝黑的眸子就这般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而白夏心底却有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所以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却也不揭穿她,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似得做这做那,说着那些傻话。她竟然还傻傻的为他掉眼泪。他真的当她是一个随意玩弄的玩物么?!   白夏愤怒的推开了傅子珩,冲他喊道:“你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啊?!傅子珩你别忘了,我们的合同到期了!我有我的人生自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停车!我要下车!”   白夏不管不顾的就要叫司机停车,甚至想要拉开车门,傅子珩目光一沉,一把将白夏箍在怀里,不由分说的吻住她的唇。发狠的撕磨她的唇。   “唔唔唔…”白夏呜咽着,到最后挣扎的快要脱力,傅子珩这才放过她。   白夏的小手抵在傅子珩的胸口,红着眼眶怒视着他,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傅子珩的呼吸也有些重,眉心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警告道:“白夏你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有没有合同你都是。我不可能放你走!别再做这些无畏的事惹我生气。”   白夏的泪水瞬间断了线般滑落,她突然凑上前,对着傅子珩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傅子珩吃痛的闷哼,却任由她咬着,没有动弹。   白夏心里只觉得委屈极了。他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做他的女人,难道要她一辈子做他见不得光的**么?她才不要!   白夏咬的狠了,直到嘴里蔓延开了血腥味,她才松开口,哭着捶打他:“傅子珩你混蛋!”   傅子珩紧紧抱着她,下巴紧绷着,任她打任她骂,却就是不肯放手。   两人这样吵吵嚷嚷的,很快就到了白夏家里,傅子珩将她抱起,直接上了楼,白夏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一脸生无可恋,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抽泣。   傅子珩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丢在**上,白夏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缩到了角落,警惕的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蹙起眉,一把抓住她小巧的脚踝一拉,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身下,欺身压了上去。   白夏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让他靠近:“你滚开!我们合同已经结束了!我没这义务跟你做!”   傅子珩一言不发的将的双手桎梏住拉过头顶,随意一扯就撕扯掉了她的衣物,欺身压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白夏忽然脸色一白:“恩…”她闷哼了一声,身体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傅子珩的动作一顿,心底也是一慌:“怎么了?”   白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小腹就是一阵绞痛,她紧咬着唇瓣。额头甚至冒着细汗。她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无助的望向他:“子子珩…好痛…”   这一刻什么别扭,什么不愉快,什么自尊心,都被她抛之脑后,只剩下清晰的痛楚盘旋不去。   傅子珩的脸色也是一白,赶紧脱下身上的西装包裹住白夏小小的身子,直接将她横抱了起来:“我们去医院!”   白夏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一张小脸煞白煞白,无力的靠在傅子珩怀里。   司机一直等在楼下没有走,傅子珩直接带着白夏上了车,叫司机开去医院。   白夏缩在傅子珩怀里,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痛,似乎两腿间还有液体在缓缓流下,只是她穿着长裤,并看不出来。   她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看傅子珩:“傅子珩…我会不会死啊?”   傅子珩不悦的抿唇:“说什么傻话!可能只是肠胃炎,你忍一忍,马上就到了。”   白夏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到了医院,傅子珩直接将白夏抱进了检查室,医生在里面替白夏检查,而傅子珩则在外面焦急的等候。   大约半个小时后,医生才推着白夏从检查室里出来,护士先把白夏推去了病房,而傅子珩则问起了医生白夏的病情:“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神色略显凝重的说道:“幸好送来的早。不然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傅子珩怔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孩子?”   “你们还不知道?”医生有些惊讶,又接着说道:“那就难怪了,那么不知道节制。”   傅子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医生又说:“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次算你们运气好,送来的及时。但白小姐这身体自身有些问题,胎儿不是特别稳定,随时都有滑胎的有可能,尽量避免剧烈运动,尤其是房事,三个月内绝对不可以。”   见医生警告的眼神,傅子珩强装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医生这才继续说道:“这段时间也要多给她吃些补品补补身子。另外孕妇的情绪也会影响到孩子,时刻注意保持良好心情。”   傅子珩一一应下。和医生聊完后,傅子珩就来到了白夏的病房,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坐到白夏**边握住了她的小手,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白夏她已有身孕的事,因为他无法确定她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决定,打掉?还是留下?   而白夏看到傅子珩的表情心头一紧,小脸整个都皱了起来:“傅子珩…我是不是要死了啊?你怎么这个表情啊…”   傅子珩沉重的神色顿时一松,无奈的轻笑。揉了揉她的发:“放心,你命大的很。”   “那我到底是怎么了?”白夏皱着眉头看他。   傅子珩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她:“你怀孕了。”   白夏的神情瞬间呆滞住了,怀孕?她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然怎么会痛成那个样子?但却怎么也没有想过,怀孕这个词,会和她有关系。   她心里百味杂陈,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她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去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茫然和不知所措瞬间席卷了她。   傅子珩把白夏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神色也越发的忧虑起来,她会怎么做呢?   这时,白夏无措的抬头看向傅子珩“傅子珩…我…能不能…”   “小白。”而她还没有说完傅子珩就出声打断:“我需要这个孩子。”   他真的很怕她会说出他不想听的那句话,能不能,打掉么?他不知道如果白夏问出口他会怎么回答,倒不如先发制人。   白夏愣愣的看着傅子珩:“你说什么?”   傅子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我需要这个孩子,生下来。”   白夏听了这个话,顿时就怒了,他说他需要?什么叫需要?孩子难道就只是他的利用工具么?   白夏冷着脸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生下来?”   “你欠我一个要求,还记得么?”   白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子珩,那个欠他一百万的要求,他竟然要用在这里?所以其实他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生育的工具而已对么?   白夏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你确定,要把这个要求用在这里?”   看着她这样,傅子珩真的很想伸手去抱抱她,却又生生忍住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点了点头:“是,生下来。”   白夏的神色顿时就黯淡了下去,小手攥着被子,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点下这个头:“好,我生。但傅子珩你记住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利用。”   傅子珩默了默,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似得,自顾自的说:“等我处理好傅家的事,就娶你。”   “我不嫁!”白夏猛然抬起头。毫不犹豫的说:“傅子珩,这样子嫁给你我成什么了?你是想看我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喊骂么?”   傅子珩早知她自尊心强,也早已准备好了对策:“你难道希望这个孩子出生的不明不白么?”   白夏怔住了,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她沉默了。   傅子珩知道她动摇了,又接着说:“放心,没人会骂你,因为不会有婚礼。”   白夏忽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只是一个交易而已,我也不想弄得大张旗鼓的,孩子出生你就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   傅子珩口是心非的说着,不是他不愿意给她一个婚礼,而是他不能。他身上背着的重担是白夏无法想象的,他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只能用他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去保护她,哪怕知道这样,会伤了她的心。   白夏听了傅子珩的话,心情极其的复杂,她抬头望向他:“所以你之前说的不让我离开,也只是为了要孩子?你我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交易,对不对?”   傅子珩抿了抿唇,淡漠的吐出一个字:“对。”   白夏立即撇开了脸,眼眶酸酸涨涨的很是难受,差点又在他面前哭了呢。白夏吸了吸鼻子。说:“那就好,这样我也觉得轻松自在些。”顿了顿,又道:“就当我还你那一百万,我嫁。但你必须信守承诺,孩子出生,就放我走。”   傅子珩点了点头:“好。”然而他心里却是暗道。红口白牙,放不放,他说了算。   其实傅子珩心里很清楚,如果他不这么激她,她根本不可能嫁给他,哪怕心里或许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但也不足以让她放弃她的自尊心,嫁给他。   本来他也不想那么快的。但是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让他必须加快脚步,把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牢牢箍在自己身边才行。   白夏住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就被傅子珩送回了家,请了阿姨专门看护她后,他便离开了。白夏的心情非常糟糕,她让自己待在房间里,一步都不想出去。   而傅子珩那边,却是直接去了傅宅。   这次去,他没有惊动傅启山,而是直接去找了姜芯玥,姜芯玥正坐在花园里浇花,听到佣人说傅子珩去了她房里,便立即收起东西跑上了楼。   当她见到傅子珩坐在沙发上市。笑容顿时在脸上绽放开来:“子珩,你怎么来了?”   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欣喜的,没有想到傅子珩竟然会过来找他她,自从上次林娇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甚至连电话也都不接。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傅子珩竟然将一张离婚协议直接推到了姜芯玥面前,淡淡说道:“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另外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能满足的我都会尽量满足。如果没问题,就签字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民政局办手续。”   姜芯玥被这个消息惊得愣在了原地,好一会,才哽咽着说道:“是因为那件事么?子珩…你要信我啊…真的不是我…”   姜芯玥的泪水像断了线般流了下来,上前拉住傅子珩的衣袖哭诉,而傅子珩却只淡淡的拂开她的手:“不是你的问题,小玥,你这样有名无实的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放你自由了。逸尘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好好过日子了。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对于姜芯玥,傅子珩还是心存感激的,他已经不想去追究林娇的事情是否跟她有关了,因为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不打算怪她。   毕竟在他最困得时期是这个女人用她家族的力量帮他度过了难关。他没有理由知恩不图报,还反而去责怪她的不是。   可傅子珩的话姜芯玥却一句也听不进去:“不…不是的,你一定是在怪我…子珩。你一定要信我啊…”   “小玥,你冷静一点。”傅子珩双手扶住她的肩,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既然你一定要问,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有必须要娶的女人了。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当,是我太自私,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我都会尽力满足。听明白了么?”   姜芯玥泪眼汪汪的看着傅子珩:“所以因为那个女人,你不要我了是么?”   听了她的话,傅子珩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她是不是有些太入戏了?他们之间,本身就什么事也没有:“小玥,你应该要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真的。”   姜芯玥哭着摇头:“我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一个女人,我和你扮演了五年的夫妻,我没有办法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傅子珩…我爱上你了!”   姜芯玥将藏了多年的心事说了出来,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小玥…”傅子珩的表情有丝愕然,他抿着唇看着姜芯玥,也没有上前扶她的意思。   姜芯玥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傅子珩:“我知道不应该,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逸尘,可是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子珩,你太优秀了,没有哪个女人会和你朝夕相处那么多年还无动于衷的…”   姜芯玥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下来。   傅子珩频频皱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他没有办法像对其他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那样对待姜芯玥,总会惦记着她的那点恩情。   傅子珩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好好冷静一下,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开。   姜芯玥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狠绝,把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撕了个粉碎。   咬牙切齿的呢喃:“白夏…我不会放过你的!”姜芯玥的双目赤红,像一只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令人心惊。   傅子珩回到了白夏的住所,而这个女人正窝在**上吃着阿姨做的补品。那小模样,像极了一只小仓鼠。   傅子珩想到姜芯玥的话,不禁皱起眉来,他走上前,把白夏吃了一半的补品放到一边,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这么优秀,你和我朝夕相处了三年,怎么就没有无法自拔?”   “噗…”白夏嘴里那口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补品差点没喷出来,她的手抚上傅子珩的额头:“你没病吧?”   傅子珩不理会她的嘲笑,紧了紧双臂,把她箍紧:“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白夏抿了抿唇,忽地抬起头:“傅总,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说的话忘记了吧?”   “…”傅子珩绷着脸没有言语。   “是你说的,我们之间只是场交易,你又凭什么让我爱上你这个交易品?”白夏气鼓鼓的瞪着他,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傅子珩不悦的皱眉:“白夏,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白夏心里直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谁没有良心,在医院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又来装什么可怜。   白夏不耐烦的将他一把推开:“走开走开!我要睡觉。”   白夏说着,便钻进了被窝,背对着傅子珩,理都不打算理他。   谁知傅子珩也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将白夏搂在怀里,白夏挣扎起来,傅子珩却低低在她耳边说道:“别动,小心孩子。”   白夏果然乖乖不动了,只是小嘴却不乐意的嚼的老高。   傅子珩从背后抱着她,温热的手掌在她的小腹轻轻摩挲,神情分外的柔和。   白夏像只小猫似得被人顺了毛,舒服的闭上了眼,身子渐渐放松,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香。   ☆、64.不要孩子,不嫁了!   白夏在家里休养了大半个月,因着她原本决定去市生活,所以已经把事务所的一些事物全部打理妥当,能脱手的业务也已经基本脱手,就算不去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在家躺久了,着实把她憋得透不过气。阿姨每天把补品当饭给她吃,就因为医生一句容易滑胎,傅子珩夸张到连下地都不让她下,饭都是直接给送到**上。   这样的米虫日子白夏还真的是非常不习惯,不过好在现在孩子稳定了许多,白夏便强烈要求说要去一趟事务所。   傅子珩拦不住,只能由着她,白夏把前段时间特意出去买来的装备一一套在身上,平底鞋,牛仔长裤,防辐射衣等等。收拾妥当后,这便上了傅子珩为她准备的车,去了事务所。   白夏走进事务所,小陈立即眼前一亮,迎了上来:“小夏姐!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小陈说着,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   倒也不能怪小陈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在半个多月前,白夏突然间把所有事情都安排了出去,之后便是整整消失了半个月,自然有人开始议论,都以为白夏这是打算坐甩手掌柜,不再管事了。   白夏听后却只是干笑了声:“怎么会。”   这时,小陈注意到了白夏的装扮,一向高跟鞋A字裙标配的白夏今天竟然穿起了牛仔裤平底鞋?   “哇,小夏姐,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穿的那么素啊?”   白夏并不打算多说,摇着头扯开话题:“行了,说正事吧,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些事要你去办。”   小陈见状也没有再多说,颠颠儿的跟在白夏的屁股后头。   当白夏走过大厅时,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许久不见得身影,王月。她顿住脚步。微微一怔,见对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白夏淡笑着颔首,算是打招呼。   随即转头问小陈:“她怎么在这?”   小陈笑眯眯的说道:“你说王小姐啊?你不在这段时间,她可是天天来帮忙呢。可热心了。”白夏微微蹙眉,她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示好,正打算上楼不做理会,谁知王月竟然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白律师,你来了啊。”   白夏只能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道:“恩,听说你最近天天过来帮忙?辛苦你了,其实你可以不必这样。”   而姜芯玥面上却露出了失落的表情:“白律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夏眉心不易察觉的蹙了蹙。说:“没有,只是无功不受禄,王小姐若是喜欢我们事务所的工作,大可以到人事部去应聘,不必这样不明不白的来这里帮忙。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姜芯玥急忙摇着头说:“不是的白律师,其实我…”姜芯玥说着顿了顿,眼眶似乎有些红红的,她伸手在眼角拭了拭:“其实…我老公要和我离婚了,他说要娶那个小三进门!”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向了白夏。   白夏的神色有些许不悦,姜芯玥又急忙接着说了下去“我是真的不想每天待在那个家里面,所以出来透透气,倒是你这里的氛围。我很喜欢。”   白夏对姜芯玥的说辞不为所动:“王小姐的家事没有必要说给我这个外人听,我还是那句话,王小姐若是喜欢,大可来这里应聘,我没有意见。另外这半个月的工钱我会让财务发给你,不会让你白白辛苦。”   “不…”姜芯玥刚想拒绝,却被白夏打断。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王小姐也请回吧。”   白夏说着,便径直朝楼上走去,小陈见状也完全不敢为姜芯玥说话,紧跟着白夏的步伐上了楼。   只是出于好奇,小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夏姐,你为什么不让王小姐在我们这里帮忙啊?反正是她自愿,我们又不用出工资。”   白夏只是淡淡看了小陈一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陈眨巴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不说话了,果然还是她的小夏姐想事情周到,看来她还有的要学呢。   而此刻的楼下,姜芯玥恨得牙痒痒,本想来事务所探探口风,谁知白夏竟整整半个月都没有来上班,她又怕不来会错过,硬是给白夏做了半个月的打杂工,可她倒好,一来就要把自己赶走,还什么工钱,谁稀罕她那点工钱。   而就在姜芯玥独自生闷气的时候,一些细碎的议论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诶?老板穿的是不是防辐射衣?我没看错吧?”   “对啊对啊,我也看到了,这什么情况?!”   “哇!不会是怀孕了吧?不然穿什么防辐射衣啊。”   “我看十有**是,你看之前她不是还把工作都推了么,说不定就是回家养胎呢。”   “哈哈,我看也是,你看老板那张脸,更加水嫩了呢,气色好得不得了。羡慕死了。”   几个碎嘴的女员工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话语,全部落入姜芯玥的耳朵,她的双眸微眯了起来,怀孕?难怪傅子珩要这么急着和她离婚了。   姜芯玥在心底冷笑,目光透着森森寒意,只要有她在的一天,就不可能让这孩子顺利出生!   姜芯玥悄悄离开了事务所,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静,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帮你么?给你个机会,给我办件事。”   片场。   今天正是白桐所在的剧组杀青的日子。   所有演员被导演叫去餐厅大吃大喝了一顿,白桐亦是脸上布满了笑容,这一次她可谓是大出风头,导演看中她的演技,几乎把她的戏份拉到和作为女主的郭晓晨差不多。   也因此,剧组所有人都对她这个空降新人高看了几分。不少人想上前来和她搭话。   这不,就在她出门补个妆的空隙,就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笑眯眯的走了上来。   白桐斜睨了她一眼:“有什么事么?”   小演员笑着说道:“白小姐,我叫小静,也是刚毕业的学生,我好喜欢你演的戏哦,看了你的演技,我才知道我们的差距在哪里,难怪导演能看重你,刚出道就演女二号呢。”   听了这一通吹捧的话语,白桐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唇角一勾,得意的一笑:“天赋这种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小静顿时脸色就尴尬了几分,呵呵笑了笑,又道:“不过你们白家基因可真好呢,妹妹做了个演员,姐姐也是知名律师,而且一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大美女。”   白桐眉心微微一蹙,语气瞬间淡了下去:“哦,那又怎么样?”   “也没什么,就是感叹同人不同命呗,你看你姐姐也快结婚了,你姐夫又是那样的大人物,到时候肯定也能给你介绍个好对象。”小静说着,满脸的艳羡。   谁知白桐听后。却是脸色一变:“结婚?什么结婚?”   “咦?你不知道么?”小静立即表现出了一脸的惊讶:“我家有亲戚是在白小姐的事务所工作的,她的员工都知道呢,白小姐怀孕了,再过不久,可不就要嫁进豪门了么。”   白桐的脸色顿时一黑:“你瞎说什么!她根本不可能嫁进豪门!”   白桐说完就转身离开,发泄似得将门关的碰碰响。   小静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切,拽什么拽,真把自己当根葱。”   小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小静就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语气:“姜小姐,你说的事情我已经都完成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些慵懒的女声:“哦?所以你确定她们姐妹两关系本身就不好?”   “确定确定。你是没看到,我之前在说她姐姐好的时候,她那脸色有多难看。”   “那就行。这件事要是成了,少不得你一份好处。”   小静立即笑的跟朵花似得:“那我就先谢谢姜小姐了。”   姜芯玥冷笑了一声,便将电话给挂断了。小静听着嘟嘟的忙音,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其实,她就是那个当初**傅子珩不成,反被白夏耍了的小演员。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她竟然被傅子珩直接赶出了剧组,连个群众演员都演不了。   还是她后来回到市里无意间遇到了傅子珩的正妻姜芯玥,出于报复心理,她把白夏的事情跟姜芯玥说了,谁知姜芯玥好像早就知道白夏的事似得,一点都不惊讶。   不过小静倒是因此得到姜芯玥的信任,若不是姜芯玥帮忙,她现在也没有办法回到剧组继续演戏。另外她自己心里多少也有点恨着白夏的,有机会报复,她又怎么可能不做。   此刻的另一边。   白桐在知道白夏怀孕的事后,连饭都吃不下,直接和导演告了别,收拾收拾回到了市里。   白桐回到家的时间,刚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她进家门的时候,白夏正在饭桌上帮着阿姨布碗筷。   看到白桐回来,白夏满眼的惊喜之意:“桐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姐姐,好让人去接你啊。”   白夏快步迎上前,想帮白桐拿过行李,却被她冷着脸甩开,白桐的目光直直看向白夏:“你是不是怀孕了?”   白夏的表情僵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白桐:“你…怎么知道的?”   白桐冷笑了一声:“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或不是?”   白夏犹豫片刻才说:“是。”   “所以你要生下来和傅哥哥结婚?”白桐不可置信的问。   白夏咬了咬唇,她不知道怎么和白桐解释这个问题,良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呵…”白桐笑得苦涩,看着白夏的眼神竟充满了鄙夷:“所以你所谓的底线自尊,都是说着玩的?说的那么高尚…还不是借着孩子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错了么?你敢说傅子珩不会为了你离婚!不会为了你和他老婆离婚?!”   “…”白夏皱着眉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有些心虚。傅子珩确实说过会离婚,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到底还是破坏了他的家庭,伤害了那个无辜的女人,不是么?   见白夏无话可说,白桐冷笑:“做了**还要立牌坊,白夏,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白夏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桐,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啪的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上已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白桐捂着半边脸颊,眼里含着恨意瞪着白夏:“你打我也没用,你就是恶心!不要脸!”   白桐说完,红着眼眶跑回了自己房间。   白夏的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一晃,差点摔到地上去,好在站在一旁的阿姨及时扶住了她:“白小姐,你没事吧?”   白夏摇了摇头,借着阿姨的力气站直了身子:“我有点累,饭就不吃了,上去休息一会。”   白夏说着,缓缓走上了楼,背影显得孤独又落寞。   阿姨见状,仍是不放心,立即打了通电话给傅子珩。   傅子珩匆匆赶了过来,桌上还摆着一桌子的菜,阿姨一个人焦急的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傅子珩走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阿姨犹豫着把刚刚的事大致和傅子珩说了一下,并说:“白小姐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傅子珩听后,便吩咐阿姨去把晚饭热了后,自己快步上了楼。   他轻轻打开了白夏房间的门,只看到被子里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他走了上前,拉开被子,却看到白夏一双眼睛哭的像桃子似的又红又肿。   傅子珩直接将人抱到了腿上,心疼的吻去她的泪珠:“别哭,乖,你忘了医生说过的话了?”   白夏只觉得十分委屈,她抽抽搭搭的说道:“傅子珩我后悔了,我不要孩子了,不要嫁给你了。你别离婚。别离婚了好不好?”   傅子珩皱起眉来:“说什么傻话。”   谁知白夏攥着他的衣角不罢休的继续说:“我是说认真的,桐桐说的没错,我就不是个好人,破坏你的家庭,还害你…唔…”   傅子珩不想再听白夏说那些他不想听的话,干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一个深吻将白夏吻得几乎缺氧,她红肿着双眼迷茫的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收紧双臂,认真的看着白夏说道:“小白,我接下来说的话,你给我认认真真听清楚了。”   白夏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他,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   傅子珩这才说道:“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这些,但是如果我不说,真怕你一直钻牛角尖。”他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和姜家小姐结婚,只是政治联姻,只因为当年她的家族能够帮到我,我才娶她,这些我们两个也早已说清楚了。所以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结婚五年,我没有碰过她。我也曾说过,只要她有了真心相爱,想要嫁的人,我就会放她走。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心里负担,就算没有你。我一样会和她离婚,耽误了她那么多年,我已经很愧疚了,不可能再把她绑在我身边。”   白夏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有想到傅子珩的婚姻,事实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她和我一样,都只是一个交易品?”   傅子珩不悦的捏了把白夏腰间的软肉:“你和她不一样。”   谁知白夏还傻乎乎的问道:“哪里不一样?”   气的傅子珩直接摁着她的脑袋深吻了下去,末了还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的唇瓣:“哪里都不一样。”   白夏小脸一红,脑袋埋进傅子珩怀里嘟囔着:“**。”   傅子珩见她心情好了不少,眉心也渐渐松了开去:“好了,晚饭都没吃,小心饿坏了孩子。我叫阿姨送进来,好不好?”   心结解开,白夏顿时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起来,乖巧的点了点头。傅子珩重新将她塞回被子里,就出了房门。   没一会,阿姨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然而白夏却没有看到傅子珩的身影,她也没有在意,端着饭碗,吃了起来。   而此刻的傅子珩,却是出现在了白桐的房间里。   白桐站在窗户边上,咬着唇,看着面色冷冽的傅子珩:“有什么事么?”   傅子珩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桐:“你姐怀孕了,我不希望再让我听到你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你应该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这么多年,傅子珩从未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白桐委屈的眼眶发红:“是不是她跟你告状了?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相信她?她到底哪里好了你要这么帮着她?!我又没有说错!她就是破坏了你的家庭啊!”   “白桐!”傅子珩的目光忽地充满了凌厉的寒气:“这是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来干涉。”   白桐无法置信的摇头:“一定是白夏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面对白桐的无理取闹,傅子珩只是淡淡说:“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对你的好,从来都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妹妹,仅此而已。”   白桐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傅子珩是那个对她笑得温柔,**爱有加的男人。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就是嫉妒的发狂!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里都只有她的姐姐,完全看不到她呢?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对白夏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啊。   “不…不是这样的!”白桐摇着头哭喊。   看着白桐的情绪隐隐有失控的预兆,傅子珩蹙起眉来:“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单身公寓,你收拾下东西,暂时去那边住吧,有什么需要我会让人给你去办。”   “你要赶我走?!”白桐的瞳孔倏地放大。   “孕妇需要稳定的情绪,我不希望类似今天的事情再发生。”傅子珩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凭什么是我走!我不要!”白桐歇斯底里的喊。她知道,这样一走,要想再见傅子珩就真的难了。   而傅子珩却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是她所看重的人,我不会对你这么仁慈。你应该知足。”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白桐的房间。独留白桐一人,在房间里哭成了个泪人。   白夏一直将晚饭吃完后,傅子珩才回来。他拖鞋**,白夏就自觉靠了上去:“你去哪了?”   傅子珩习惯性的伸手去抚摸她如今还很平坦的小腹说道:“小桐说怕打扰你清净,想搬出去住。我在市中心有套公寓,附近比较热闹,小区安保也不错,正适合她住。”   其实刚才她在房间里,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吵杂的声音,她也知道,应该不是白桐想出去住,而是傅子珩要她出去住的。   但是她没有说穿,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其实她也觉得傅子珩的安排是妥当的,她觉得最近已经越来越不了解白桐了,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而现在她怀有身孕,受不得刺激,就刚刚和白桐吵架,她还觉得肚子有点隐隐做痛呢。   她可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害了她的孩子。虽说前几分钟她才刚说过要把孩子打掉,但那也都是气话,她又哪里真的舍得。   傅子珩见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生怕她因为他的善做主张跟他生气。   傅子珩吻了吻白夏的发,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只觉得无比满足。   而白夏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还在想着白桐的事情,如自言自语般低喃道:“你说,桐桐是不是到叛逆期了?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子珩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见过谁家孩子21岁了才叛逆期的?”   白夏眨了眨眼,好像也是。可是她却更苦恼了,整个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去了:“那到底是怎么了呢?”   傅子珩有些气闷,明明自己就在身边,可她的心思却全部放在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身上,他忽地将她圈进臂弯里抱住:“别想了,睡觉。”   白夏迷茫的眨了眨眼,这是又生的哪门子的气?但她也没多想,折腾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便缩到傅子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   第二天,白桐就搬去了傅子珩给她安排的公寓,并且是一大清早的就有人强制性的来搬她的东西。   她知道即便再不愿意,傅子珩已经做了的决定,她也是没有能力去改变的。只能乖乖的带着岔岔不平去了那个新的公寓。   就这样。她在公寓里住了好些天,白夏却都对她不闻不问。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来公寓里拜访的竟然会是小静。   或许是实在无聊的紧,小静这个不是那么相熟的人给她打电话,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把人给邀请到家里来了。   小静来的时候还带了些螃蟹,笑嘻嘻的说:“小桐,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螃蟹,我爸妈给我带来的,可好吃了。”   白桐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螃蟹,冷冷的笑了声:“给我也没用,我又不会做。”   小静故作惊讶道:“咦?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住么?让她给你做呗。”   “别提了。”说到这个白桐就觉得越发憋屈。   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说说话的,白桐一股脑的把这几天受的委屈全说了出来。   小静听完后,还帮着白桐数落白夏的不是。这下白桐高兴了,俨然把小静当成了要好的朋友。   而这时,小静神秘兮兮的对白桐说道:“小桐,你知道马齿苋么?”   白桐摇了摇头:“做什么的?”   “其实就是一种野菜,菜市场里都买得到,但是吧,这个东西孕妇吃了会容易引起腹痛腹泻,你如果真的气不过,到可以给你姐姐弄点马齿苋,小惩大诫一下。”   白桐一听,立即摆手道:“这怎么行,姐夫知道会杀了我的!”   小静又接着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啊,不过就是拉个肚子。又不会怎么样。你姐都不在乎你的感受了,你还那么顾忌她做什么?”   小静一直在白桐耳边怂恿,心里渐渐也动摇了起来,不过就是腹泻而已,应该也没什么吧?白桐越想越觉得可行,只听小静又在她耳边你说道:“你看,你也在外面住那么久了,你把我那些螃蟹带去给你姐姐,就说一起吃饭,不会有问题的。”   最终白桐也被小静说动:“你确定马齿苋真的不会有事?”   小静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对野菜可了解了,没关系的。”   白桐这才放心了下来。小静又陪着她坐了一会后,便离开了。   白桐这边带着那几只螃蟹,又去菜市场里买了些马齿苋来,提溜着东西去了白夏家里。   刚好今天傅子珩没有在她那里用晚饭,白夏见白桐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心底却又有一丝雀跃:“你怎么来了?”   白桐见白夏见了她已然没有了以往的热切,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螃蟹提溜到她面前,难得心平气和的说道:“有朋友送我家乡的螃蟹,我…给你带点来。”   见到白桐疑似主动示好的表现,白夏的笑容立即扬了起来,笑着接过白桐手里的袋子说道:“你去坐会吧,晚饭马上就好。”   白夏说着。便拿着东西走进了厨房。阿姨正在厨房里忙碌,见白夏拿着袋子进来,正想去接,却见白夏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来吧。许姨,今天你就早点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没关系的。”   许姨朝外看了看说道:“我看那位小姐又来了,没事吧?”   白夏笑着摇摇头:“没事的,桐桐就是小孩子脾气,气消了就好了。我也好久没和她好好聊聊了。听说您孙子今天也来看你了吧?就早点回去吧,我能应付。”   许姨心里感激不已,心里其实早已飞到小孙子那里去了。本来也是想着早点做完饭让白夏睡下,她就能回去了。   倒是没想到白夏竟然主动让她先走,她真是求之不得,千恩万谢了一番,便脱下围裙离开了。   白夏动作利索的将白桐准备的螃蟹和马齿苋拿了出来。她看着那一捆野菜,有些不解的冲外面说道:“桐桐,这野菜是什么?”   白桐一听,心下莫名一慌,连厨房都不敢进去,站在外面喊道:“这…这叫马齿苋,据说对孕妇有好处的。”   白夏只觉心里一暖也不疑有他,将菜给洗了。   许姨已经把其他菜都做好,白夏只是蒸了螃蟹,然后把马齿苋炒了。   看着一桌子的菜,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桐,白夏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满足,自从白桐这次放假回来,两姐妹可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每次见面就争吵,能像现在这样,真是不容易。   白夏胃口大好的吃了大大一碗饭,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吃那么多了。   白桐的神色一直有点紧张,可能是马齿苋的口感并不是特别佳,因此白夏吃的也不算特别多。   白夏吃饱喝足,看着白桐说道:“桐桐…姐姐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都没有找到好机会。今天你既然来了,那我就跟你说说。”   白桐抿着唇点了点头。   白夏又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很多事情我现在一时也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但总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姐…”听了白夏的话,白桐的脸上的神色复杂,似是在纠结着什么。   白夏微微一笑又说道:“其实我和傅子珩的事…”   白夏正准备把她和傅子珩的事情告诉白桐,也让她不要钻牛角尖,可谁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白夏的小脸瞬间煞白,她弓着身子一个不稳,跌倒了地上。   白桐也一下就慌了,不是说腹泻么?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白夏痛的说不出话,这和上次的感觉极其相似,就在这时,白桐忽的一声惊叫:“啊!血!怎么会有血的?!”白桐吓得快要哭出来,只见白夏雪白的双腿间,有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白夏额头渗着细汗,咬着牙,虚弱的说道:“叫叫救护车…”   白桐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颤抖着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65.丑媳妇见家长   医院。   当傅子珩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白夏正在病房里接受治疗。而走廊上,白桐站在那里神色焦急,时不时的往病房里张望。   傅子珩看到她,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白桐亦是看到了他,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姐姐夫…”   傅子珩走上前,目光森冷的看着白桐:“看来是我把你送的还不够远。”   白桐慌慌张张的摇头:“不…不是的姐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要信我啊…”   傅子珩冷眼看着白桐,无动于衷。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傅子珩立即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   医生叹了口气:“还在昏迷,不过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你先进去看看她吧。醒了再叫我。”   傅子珩这才推门走了进去,白夏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着,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看的傅子珩心揪着疼。   他走上前。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双眸里满含怜惜。而白桐却只是站在白夏的床位,不敢往前靠一步。   白夏是被疼晕过去的,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断想要找一个突破口。直到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才让她找回了一点真实感,顺着这个感觉,她缓缓睁开了眼。   几秒的怔愣后,记忆回到脑袋中,她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摸向自己的小腹:“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   傅子珩立即将她拥进怀里安抚:“没事,没事了小白,孩子在,他还在。”   傅子珩一声声的安慰,终于让白夏的情绪渐渐平复了过来。她看到傅子珩的脸,泪水瞬间流了下来,哭着扑进他怀里:“子珩…我好怕…好怕他就这样离开我…”   傅子珩心疼的无以复加,他紧紧抱着她,捧着她的小脸吻去她的泪珠,最后落在她的唇上,无视了还在一边的白桐,深深的吻了下去。   白夏抽噎着,任由他吻着仰着小脑袋,小手环着他的腰,仿佛只有这样,才有点安全感。   白桐看着吻得忘情的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头一阵阵的钝痛传来。   傅子珩感觉到白夏的情绪慢慢稳定,这才放开了她,伸手顺着她的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孩子会好好的,你放心。”   白夏木讷的点了点头,傅子珩摁响了铃后,便一直待在白夏身边拥着她。   医生很快就走了进来,他仔细检查了下白夏的情况,并问了些基本问题:“你之前都吃了些什么?”   这时白夏的情绪已经平复,想了想说道:“都是些平时在吃的东西,今天就多了个螃蟹和马齿苋。”   “马齿苋?”医生一听,立即脸色顿时变得凝重:“马齿苋和螃蟹,都是孕妇不宜多吃的东西,尤其是马齿苋,是绝对不能吃的。特别像你这样的体质,本身胎儿就不稳定,这次能够保住孩子都已是万幸了。”   白夏听了医生的话,脸色就变得不太好。咬着唇一言不发。   而另一边的白桐亦是小脸一白,差点没跌到地上去。   傅子珩微微侧目,冷漠的看了眼白桐,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又转头对白夏说道:“谁给你吃的这些东西?”   白桐身子止不住的发抖,眼底尽是慌张的神色,但她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便硬着头皮说道:“是…是…”   “是我。”白夏却在这时握住了傅子珩的手:“是我自己要吃的,我在网上看到说马齿苋有利于胎儿,所以…”白夏说着,委委屈屈的望向傅子珩:“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傅子珩眉心紧皱,看着白夏那模样,最终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笨,网上的东西也信,下次可不许这样。”傅子珩虽这么说着,可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恩。”白夏乖巧的点了点头应下。   医生在一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千万别再乱吃东西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像这次这样这么幸运。这孩子,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   傅子珩慎重的点头:“好,我会看住她的,谢谢医生,辛苦了。”   医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医生走后,白夏半靠在傅子珩身上说道:“我想喝粥,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傅子珩看了白桐一眼,便知道了白夏的意图,没有多说什么,吻了吻她的唇。便起身离开。   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姐妹二人,白夏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白桐道:“桐桐,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些螃蟹和马齿苋哪来的?又为什么要给我吃?”   听了白夏的话,白桐一下就忍不住眼泪,哭着扑到白夏床边:“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我知道…我…我一定不会给你吃那些东西的。”   白夏叹了口气,神色有了些松动,说:“你也知道傅子珩的性格,要是知道这些事是你做的…”   白桐立即慌了,急忙摇起头来:“别…姐,别告诉姐夫。”   白夏正色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谁给你的?”   白桐咬了咬唇,这才把小静的事情告诉了白夏。   “小静?”白夏不解的呢喃,她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吧。   白夏又详细问了问,再三确定,确实不认识,心里却更加迷茫了。   就在这时,傅子珩买完粥,推门走了进来。   白桐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离白夏的床一米远,低垂着头,时不时胆怯的瞄一眼傅子珩。   傅子珩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把粥打开。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白夏嘴边。   白夏看了眼白桐,有些尴尬的想要接过勺子:“我…自己可以。”   谁知傅子珩却不悦的板起脸来:“听话。”   白夏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由傅子珩来喂。   傅子珩一边喂她喝粥,一边说道:“我刚问过医生了,明天就可以出院。我会另外给你请一个阿姨,好好照顾你。”   白夏微微一怔:“为什么要换?许姨挺好的啊。”   傅子珩却不满道:“连孕妇不能吃马齿苋这点常识都不知道的阿姨,留着有什么用。”   白夏急忙解释:“不是的,许姨没看到这些,是我让她提前回去了。”   谁知白夏这一说,傅子珩的神情越发的不悦了:“没有老板允许就擅自离开的阿姨,更不能要。”   白夏顿时被他说得语塞。只能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谁发钱谁是老大,她也无话可说。   就这样,白夏在医院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被傅子珩给接回了家,虽然白桐很想将功补过,但是却没有得到傅子珩的允许,被直接赶回了她的公寓。   回到家后,傅子珩连下地都没有让白夏下,直接把她从车里抱回了房间,宝贝的要命。白夏也只能无奈的由着他去。   白夏趟进自己的被窝里,只觉得舒服极了,又软又厚的棉被,以及她熟悉的味道,再也不用闻到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了。   白夏把自己整个身子都缩到被窝里面,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太久,就被傅子珩一把捞了起来。抱到了他腿上。   他眉峰微微一挑:“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白夏怔了怔:“什么?”   “你和白桐说了什么?”   白夏没想到傅子珩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眼神微一躲闪:“没什么啊。”   “确定?”傅子珩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夏:“还是你希望我自作主张去处理这件事?”   白夏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回过头攥紧了他的衣角:“别…别这样,桐桐她也是被人骗了。”   傅子珩神色一凛:“到底怎么回事?”   白夏见瞒不住,这才开口把白桐对她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末了还有些哀怨的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这个小静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明明我都不认识她。”   傅子珩的目光也有些阴沉,但他却没有让白夏看到,紧了紧双臂,说:“好了,别想了。这件事交给我。”   白夏有些紧张的看向傅子珩:“桐桐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会安安分分在那里待着的。你别动她,好不好?”   傅子珩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她的发:“放心吧,只要你不松口,我就不会动她。但是小白。有时候太纵容,也是害了她。”   白夏咬着唇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对白桐,她就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见她的小脸都皱在了一块,傅子珩没有再说下去,把她重新抱回床上。为她掖好被角:“好了,你再睡会吧,一会新的阿姨就会过来,我还有些事,晚点回来看你。”   白夏乖巧的点了点头,傅子珩吻了吻她的唇,看着她闭上眼,才转身离开。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白夏不知道傅子珩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她只知道从那之后,她竟再也没有见过白桐,直到有一天白夏闹着要去找白桐。傅子珩才实话告诉她,他已经把白桐送回a市,报了培训班学习去了。   为这事白夏和他赌了不小的气,竟然也不告诉她就一声就这样处置,况且,说好的不动白桐呢?这又算怎么回事?   可面对白夏的质问。傅子珩却理直气壮的说:“我这是为了她好。”   白夏气结,可却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傅子珩给白桐报的培训班确实是废了一番功夫,别人想进还进不去的。   就这样独自生气了一段时间,白夏也就气消了,因为白桐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过得很好,这边的生活很充实,让她不要担心。   日子又恢复如常,只是傅子珩突然变得忙碌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拉着白夏说要去见一个人。   白夏懵懵懂懂的被他带去打扮了一番后,又被他带上了车。   好一会,才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是哪?”白夏迷茫的问道。   傅子珩微微一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家长的。”   白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我…不行!我什么都没准备啊,我…我要回去。”   白夏说着就要往车里钻,却被傅子珩拦腰抱住,他在她耳边低语道:“没事的,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说,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傅子珩说完,便牵起白夏的手,就往里走去。   白夏紧张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这简直比她第一次开庭都紧张啊。白夏的小手冒着细汗,絮絮叨叨的在傅子珩耳边说道:“我叫你父亲叫什么?还有还有,我这样空手去,真的没关系么?要不要去买点什么礼物?你爸爸喜欢什么?他会不会…唔…”   人都走到书房门口了,白夏却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傅子珩不由分说的就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白夏震惊的睁着大眼睛,一把将傅子珩推开:“你…你做什么…”   傅子珩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还紧张么?”   白夏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这里跳的更快了呢,红着脸低垂下头去:“怎么会不紧张。”   不料傅子珩却一把将白夏揽进怀里:“那再亲一下?”   白夏慌忙摇头:“不…不紧张了。”   傅子珩这才笑着把她送来,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推开了书房门。    ☆、66.生日宴会,竟是招婿?   傅启山正在书桌前,看着什么,见到傅子珩进来,和蔼的一笑:“来啦。”   “恩。”傅子珩颔首:“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白夏。”   白夏眼里还透着紧张,礼貌的冲傅启山打了声招呼:“伯父好。”   傅启山亦是对她淡淡笑了笑,不是很热切,却也不算冷淡:“都坐吧。”   傅子珩这便拉着白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傅启山并没有多看白夏,而是对傅子珩说道:“子珩,你确定想好了?”   傅子珩点了点头:“爸,我和小玥的事您也已经知道了,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但我不可能和她这样一辈子。该给的补偿我一分也不会少,姜家那边我也会处理妥当。今天带她来见您,就是希望得到您的同意。”   傅启山这才把目光转向了白夏,上下打量了翻,才缓缓说道:“听说你是个律师?”   在这里坐了一会。白夏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她落落大方的点了点头:“是的伯父。”   “听子珩说,你还挺有名气的,是么?”   白夏顿时小脸一红,自谦道:“伯父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只是运气好了些罢了。”   傅启山微微点了点头,倒也是个不骄不躁的孩子,难怪会入得了子珩的眼。   傅启山没有再多问,而是又看向了傅子珩说道:“子珩,你知道爸不太会来干涉你的决定,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让人家姑娘,变成第二个小玥。”   傅子珩听傅启山松了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爸,你放心吧,小白已经怀孕了。很快,你就可以抱上大胖孙子了。”   傅启山一听,少有表情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惊喜:“真的?”   傅子珩揽过白夏的肩,看着她笑得无比柔和:“恩,真的。”   白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垂下头去。   或许之前傅启山还有些勉为其难,但听说白夏已经有了身孕,心里那便是一百个的愿意,他也算知道,为什么姜芯玥嫁进来五年,却一直一无所出了。   傅启山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不再那么的严肃:“好好好,那既然这样,下个月范家小女儿的生日宴会,子珩,你就带着她去吧。”   傅子珩眸光一亮,笑着应下:“好。”   傅子珩知道,傅启山这是已经认可了白夏了,才会让他带着白夏出现在公共场合。   父子两后又说了些什么,白夏一句嘴也没插上,傅子珩就带着白夏离开了。   而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在二楼紧拉着的窗帘后头,正有一双眼睛,充满恨意的看着两人。姜芯玥几乎是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双拳握紧,长长的指甲陷入手掌心她却都毫无知觉。   这段时间傅子珩已经不止一次跟她提起离婚的事了,可她却就是不松口,说到底,傅子珩对她还有些仁慈在的,并没有逼得太紧强迫她。   本以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却没想到傅子珩竟直接把白夏带到了傅家,看来她如果再不快点把那个孩子处理掉。事情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回去的路上。   白夏看了眼正在认真开车的傅子珩说道:“子珩,那个范家小女儿生日,是怎么回事?”   傅子珩笑着将白夏的小手握在手里,说道:“林娇马上就要嫁给范博天了,范家和傅家现在正交好,范家女儿生日。我自然是要去的。”   白夏撇了撇嘴:“那伯父为什么叫我也去?”   此刻正好遇到一个红灯,傅子珩踩下刹车回过头来,摸了摸白夏的发,凑近她的小脸说道:“当然是让你这个丑媳妇见见世面了。”   白夏小脸一红,哼哼唧唧的拍开傅子珩的手:“你才丑。”说完,一扭头,看向窗外不去理他。   傅子珩笑开了,忍不住捏了捏她最近越发光滑粉嫩的小脸:“好了,逗你玩的。其实范老爷的意思,是想在那天给他小女儿找一门亲事的。到时候来的人,身份必定不会低。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去露个面,至少让大家提前知道,我的未婚妻是个什么人物。”   白夏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可是你不是还没有离婚么?”   傅子珩不以为意的一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来处理。”   见状,白夏便没有再多过问。   ***   傅子珩办事果然很有效率。白夏只睡了一觉的功夫,外面这一条,傅氏总裁傅子珩正式宣布离婚的消息,已经传的漫天飞了。   白夏愣愣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消息,还有些回不过神。   就这样,白夏在这满天飞的新闻中。事不关己的在家做了一个月的米虫,为了安全起见她连事务所都没有去,除了定期的孕检,她几乎不出门,吃吃睡睡,就为养胎。   孩子也快要三个月了,医生也说,再过段时间,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孩子现在的状态已经慢慢好了起来,白夏现在每天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都会洋溢起母性泛滥的笑。   在这样舒适的日子里,白夏终于赢来了她的第一次’战斗’。范家小女儿的生日。   这天。傅子珩早早就把她带去梳妆打扮,因为白夏本身就还算高挑,所以造型师也没有强迫她穿高跟鞋,毕竟孕妇是不适合穿高跟鞋的。   一切准备就绪,傅子珩便带着白夏来到了范家。当两人走进大厅,立即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傅子珩一身笔挺的西装,身形挺拔,五官俊朗。而白夏,则化着精致的妆容,将她的五官衬托的更为立体,一身香槟色的礼服,胸前一片蕾丝将她傲人的事业线遮的严严实实。   相比于其他来参加宴会女人。白夏的装扮可谓是保守的多,可就是这样,穿在她的身上,却仍旧多了一份禁欲系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窥觑一下。   这两人站在一起,可谓是养眼的紧,金童玉女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白夏挽着傅子珩走入场内,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的猜测,傅子珩带来的是谁。毕竟他刚离婚的消息也才刚刚传出,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便又带了个新人过来,着实让人好奇。   对于这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白夏只觉得非常不自在,傅子珩感觉出她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别紧张,我带你去见个人。”   傅子珩说着,便领着白夏,朝一个身穿宝蓝色礼服的女人那走去。白夏只觉得这个身形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她是谁,直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白夏才恍然大悟,这不正是一线明星郭晓晨么。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或许是感受到白夏的疑问,傅子珩这才说道:“晓晨是郭家的长女,只是因为之前嫁错人,和家里断绝了来往,现在又重新回家了。”   白夏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郭晓晨的性子虽然活泼,可身上总让她觉得有一股子书卷气息,原来是s市著名的艺术世家。郭家的长女。只是没想到两年竟会落魄成那副样子,到现在白夏还是有些无法置信。   郭晓晨见到两人,顿时眼前一亮,走了上前,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白夏转:“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傅子珩淡淡岔开话题:“我把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我到那边去谈些事情。”   郭晓晨也不多问,笑着接过白夏的手,将她拉到身边:“放心忙你的吧。”   傅子珩冲郭晓晨感谢的一颔首,又安抚似得拍了拍白夏的肩,说道:“一会我来找你。没什么事就在晓晨身边待着,别乱走了。”   白夏乖巧的点头:“好。”   傅子珩这才放心,转身离开。   傅子珩一走,郭晓晨就拉着白夏走到一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这是要修成正果了?”   白夏对郭晓晨自来熟的个性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倒也不讨厌。只是觉得,这和两年前来找她打离婚关系的家庭主妇大相径庭,她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白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应该还不算吧。”   郭晓晨有些小惊讶:“还不算?傅子珩这家伙,难道还不打算娶你?!”   白夏撇了撇嘴:“那倒不是。”   郭晓晨一听,便又展开了笑容:“娶你不就好了。你看,他都把你带来这种场合了,显然是要把你公开了啊。我早就说过,他和姜家那位一点都不合适。拿婚姻当交易,也太儿戏了。”   郭晓晨因为有过一段不愉快的婚姻,对傅子珩这种行为一直引以为耻,也常当着面损他,劝他早点离婚。   只是白夏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没想到傅子珩竟然连这种事也和郭晓晨说,看来在他心里,郭晓晨应该也是个不一样的存在吧?   “你也知道这个事?”白夏还是忍不住问道。   见白夏问起,郭晓晨却是不在意的一笑:“怎么会不知道。其实我和子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光我和他,还有姜芯玥和…逸尘。”说到这里,郭晓晨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哀伤,不过很快她又接着说道:“后来发生了些事…我和姜芯玥闹的挺不愉快,我总觉得她没那么简单。可是子珩就是不信,还说什么为了利益娶了她。我一直不赞同的,哪有这么荒唐的事,你说是吧?”   白夏这是第一次那么详细的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傅子珩的事,她顺着郭晓晨的话点了点头:“确实有些荒唐。”   “是吧是吧。”郭晓晨见有人认同她的想法,高兴的笑了起来:“我看还是你和他最合适了,傅子珩这臭脾气,也就你治得住他,他在你这里可是一点都不敢横呢。”   白夏不禁失笑:“你别瞎说,哪有的事。”郭晓晨一扬下巴:“本来就是。你是没见过小时候他仗着年纪大点就在我们面前装得跟个什么似得,从小就一张冰山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250的模样,我就是看不惯他。”   郭晓晨虽说这么抱怨着,可白夏却感觉的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白夏不禁好奇了起来:“你们从小就在一起,那应该知道很多他小时候的事吧?”   郭晓晨一听,挑了挑眉,一副兴趣十足的说道:“那当然了,我还知道他很多糗事呢!我一件件跟你说…”   一说到吐槽傅子珩,郭晓晨整个人都出于兴奋状态,滔滔不绝的说着傅子珩的坏话,听得白夏乐不可支,直感叹,以后终于有可以嘲笑傅子珩的事情了。   而在那不远处应酬的傅子珩,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白夏有郭晓晨陪在身边,终于没有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拘谨了,可就在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大厅的入口,出现一抹身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姜芯玥穿着一身深紫色晚礼服,优雅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67.我惯的,你有意见???   姜芯玥的出现,立即引来了众人的热议。   这是什么情况?傅子珩带着新人出席宴会,而这个早已传出离婚绯闻的正妻,却又孤身一人来赴宴,她是以什么身份出现?这一瞬间变成了人们窃窃私语谈论的话题。   傅子珩看到姜芯玥,脸色一沉,却见她面带笑意,径直朝他走去,姜芯玥来到傅子珩面前,低声说道:“子珩,能谈谈么?”   傅子珩犹豫片刻,还是和姜芯玥一起离开了宴会大厅。   而另一边的白夏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傅子珩和姜芯玥走了。其实这么多年。她也只听过姜芯玥的名字,并没有真正见过她。因此她只是在奇怪,王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认识傅子珩。   不过很快,郭晓晨的话就解开了她的疑惑:“我就说吧,姜芯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白夏倏地转过头,满含震惊:“姜芯玥?”   郭晓晨眨着大眼睛看她:“你不知道?”   “…”白夏点头。   郭晓晨朝姜芯玥努了努嘴:“喏,她就是姜芯玥,傅子珩前妻。”   白夏的神色有些凝重,王月竟然就是姜芯玥,那么她这么一门心思的接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见白夏若有所思的样子,郭晓晨搭上了她的肩,问道:“不打算去看看?”   白夏摇了摇头:“看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口是心非。”郭晓晨笑得狡黠,开始调侃起了白夏。   这边两人正自顾自闹着。却没有看到在二楼的楼道上,正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们。   林娇站在范竹梦的身边,目光不善的看着白夏说道:“竹梦,看到了吧?我不会骗你的。我哥和我嫂子已经闹翻了,就是为了那个小三。”   范竹梦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而已。”   林娇立即一脸的谄媚像:“是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和你比呢。你就放心吧,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我哥什么样你也看到了,虽然离过婚,但是找遍整个s市,也再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了。反正范叔叔今天也是要为你征婚,嫁给别人还不如嫁给我哥呢。”   范竹梦的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她今年才23岁刚刚大四毕业,父亲就急不可耐的为她征婚,她本意并不想这么早就把婚事定下来。   但是她也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又哪有这么多的选择,所以她今天必须在来到这里的男人里找一个,刚才林娇为她介绍傅子珩,她也只是远远一看,并没有看的真切。   而林娇见范竹梦不冷不热的态度,便有些急了,说道:“竹梦,不如,我们下去会会那个白夏吧。”   范竹梦微微皱了皱眉:“见她做什么。”   “自然是给她去找些不痛快,你是不知道,她借着我哥的宠爱有多嚣张!况且,也让她看看,我们的范大美人的风姿,让她自惭形秽。”   虽然范竹梦对这事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林娇的马屁却是拍到了她的心坎里了。她微一扬下巴:“那好吧,我就陪你去看看。”   林娇一听,立即乐了,挽着范竹梦一起下了楼。她的眼里闪过一抹阴毒,白夏,我林娇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害我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那我也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白夏正和郭晓晨相谈甚欢,也没有注意,忽然被人一撞,血红的红酒全部洒在了她香槟色的礼服上,格外的现言。   “哟,白律师,你这是终于被搬到台面上来了,连走路眼睛都长头顶上是吧?”   说话的,正是一脸趾高气昂的林娇,林娇身边此刻还站了一个女生。大眼睛高鼻梁,五官甚是立体,樱桃小嘴红红润润的,长得尤为秀美。只是她身上带着的傲气,却让白夏喜欢不起来。   白夏只淡淡扫了一眼,便蹙起眉来,明明是林娇撞了她。把红酒都泼到她身上,却还说那样的话。   郭晓晨见状,急了,立即将白夏护在身后:“林娇,走路不长眼的到底是谁啊?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给小夏道歉!”   在这样的场合,白夏并不想惹事给傅子珩添麻烦。拉了拉郭晓晨道:“晓晨算了,我去洗洗就好。”   然而白夏的退让却反而让林娇更加的放肆起来,她得意的一扬下巴,说道:“呵…白律师果然识相啊,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无话可说了吧?”   周围不少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他们本就对傅子珩的事情极为感兴趣,一听林娇的话,立即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白夏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还不等她开口,郭晓晨就跳了出来说:“林娇!你说什么呢?也不知是谁身份低贱,这么口无遮拦没有教养,谁家生出的好女儿?”   “你!”林娇气的双眸瞪得圆滚滚的:“你才低贱没有教养!”   郭晓晨一挑眉,冷笑一声没有接话,温文尔雅的站在一边,看着林娇像个泼妇似得叫嚣。到底谁没有教养,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林娇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对方的道,愤愤的咬着牙瞪了郭晓晨一眼,却把矛头转向了白夏:“怎么?白律师口才不是很好么?现在怎么躲在别人身后不说话了?”   虽然白夏并不想惹事,但林娇的这个态度,还是让她无法忍受。她自觉没有对不起林娇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忍受她的羞辱。   白夏直起了腰板。看着林娇也不恼也不怒,只微微一笑道:“林小姐,你看到路边的野狗无缘无故朝你吠,你会和它去对骂么?”   “你!”白夏这是暗指林娇是只狗,气的林娇胸口不断起伏着,良久,她才冷哼了一声:“原来现在做小三也可以做的那么理直气壮!”   白夏面色一沉:“林小姐一口一个小三,想必是已经掌握了实际的证据了吧?不妨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白夏根本就不怕什么,若是以前或许还会觉得心虚,可现在,她都已经知道了傅子珩和姜芯玥的关系,她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说这话也说的格外理直气壮。   “我…”林娇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证据?她上哪里拿什么证据去,又不是上法庭!   见林娇说不出话来。白夏又接着道:“既然林小姐没有证据,那就别再说这种污蔑别人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论口才,林娇又怎么能说得过白夏这个靠嘴吃饭的律师。   这可把林娇气坏了:“白夏!别以为你这么混淆视听别人就会被你迷惑!就是你这狐狸精迷惑了我哥他才会和姜芯玥离婚的!有本事你把姜芯玥叫来,当面对质啊!”   林娇底气十足的一扬下巴,她就不信了,白夏真的敢和姜芯玥对质。   白夏确实不敢和姜芯玥对质。光姜芯玥隐瞒身份到她事务所去这一点,她就知道姜芯玥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从远处缓缓而来的一个身影。本想反驳的话,却不再说了,一脸为难的低下头:“那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林娇以为她怕了,更为得意,一步步逼近白夏,她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比穿平底鞋的白夏高出了点,便居高临下的望着白夏说:“哼!我看你就是心虚了吧!你就是不敢对质!不要脸的小三!”   郭晓晨看不过去,一把将林娇推开,再次把白夏护在身后,狠狠瞪着林娇:“你懂什么就瞎说!”   可周围的议论声还是一浪盖过一样,都对着白夏指指点点。郭晓晨也有些没辙了,皱着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却还是在极力为白夏辩解:“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子!”   白夏心底暖暖的,从小到大,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子站出来为她说话。即便方式显得有些笨拙。   她上前拉住郭晓晨道:“晓晨,别说了,由他们去吧。”   “这怎么行,她这是污蔑。”   白夏却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自己知道真相就好,何必在乎外人怎么说。”   林娇得意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冷笑着看着白夏:“哟?小三还高尚起来了是吧?谁惯你这臭毛病。”   白夏抿着唇,没有言语。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略带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我惯的。你有意见?”   傅子珩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他后面同时还跟着姜芯玥。傅子珩却是皱着眉,直接将白夏揽入怀中,白夏攥着他的衣角抬起头来:“子珩…”这一声软软糯糯,充满依赖又有些委屈的一声唤,简直把傅子珩的心都要化了。   明知道这小家伙就是假装的,他却还是心软的一塌糊涂,就她那张小嘴,林娇那点道行哪里说得过她。   但是这些东西,他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他温柔的抚摸白夏的脸颊:“没事,我在。”   说完,傅子珩又重新抬起头来,只是眼中的温柔再也不复存在。换上了如寒风般冷冽的目光,冷冷扫了一圈刚才还在指责白夏的众人,顿时,一片安静。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林娇,道:“怎么?你似乎对我父亲认定的儿媳人选,有异议?”   他声音不大,却是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包括一直站在林娇身边没有说话的范竹梦。范竹梦瞳孔微微一缩。看向傅子珩的眼光骤然改变,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宠她入骨,又有能力有担当,能够为她解决一切麻烦的男人。他看向白夏的眼神,她简直羡慕的要死,这样的男人。也只有她范竹梦能配得上!不由得,范竹梦看向傅子珩的目光不觉变得炙热了许多。   林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傅启山同意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非常不巧,傅子珩带白夏去傅宅那天,刚好是林娇跟着她母亲去挑婚纱的日子,她自然不知道这些。   林娇一下就慌了:“这…这怎么可能。”   傅子珩的话。具有绝对的信服力,周围人全部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林娇,林娇急了,她目光看到了姜芯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姜芯玥的手:“姜芯玥,你倒是说话啊!白夏抢了你的老公,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姜芯玥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她的目光对上了傅子珩淡淡瞥过来的眼神,在心中叹了口气,虽然很想给白夏重重一击,但理智告诉她,傅子珩还在。她不可以。   姜芯玥只淡淡一笑,就拂开了林娇的手:“娇娇,你在说什么,我和子珩是因为性格不合才离婚的,和白小姐有什么关系。子珩能找到他的真爱,我也很为他高兴呢。”   姜芯玥的话,彻底解了所有人的疑惑。若白夏真是小三,姜芯玥绝不可能这么大度的说这些话。而林娇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芯玥:“怎…怎么可能。”   傅子珩冷冷扫了林娇一眼,还不等他开口,一声清亮的女生便响了起来:“林小姐喝多了,你去送她上车。”   说话的人正是范竹梦,作为东道主,她直接叫了一旁的服务生。把林娇带了出去。   郭晓晨见白夏迷惑的眼神,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范竹梦,范家的小女儿,今天的主角。”   白夏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而这边范竹梦做完这些,还特地抬头看了傅子珩一眼,可傅子珩却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低头对白夏嘘寒问暖起来。   范竹梦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却也没有多说,默默转身离开了,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的眼里装得下她的。   白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姜芯玥身上,充满了探究,她不知道姜芯玥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知道傅子珩强硬的掰过她的身子:“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么?”   白夏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倒满了红酒,样子狼狈极了。她把目光从姜芯玥身上移开。看向了傅子珩:“我没事,去洗一洗就好了。”   见她没有受伤,傅子珩一颗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也不顾这么多人,紧紧抱住了白夏:“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直接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郭晓晨在一旁一脸嫌弃的说道:“好了好了,傅子珩你真是够了,秀恩爱回家秀去,先让小夏去洗一洗吧,这个样子怎么行。”   傅子珩这才放开了白夏,他本打算陪着白夏去,却被白夏制止,不过就是去趟洗手间而已,还要他陪着,也太矫情了吧。   而这时,正好宴会开始,灯光一暗,范家家主走上了台,开始说些场面话。   傅子珩也就没有再强求陪同,让白夏自己去了洗手间。只是谁也没有看到,在白夏离开后不多久,姜芯玥也隐入了人群。    ☆、68.白夏疯了!   白夏离开人群,问了服务生才知道,洗手间在二楼,她慢慢走上二楼,刚上楼,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了住:“白律师。 ”   她回头看去,却见姜芯玥缓缓走了上来,她眉眼含着笑,而白夏却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姜小姐,有什么事么?”   姜芯玥走到白夏面前,脸上却始终带着笑:“白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是姜芯玥。”   姜芯玥说着伸出了手,想和白夏握手。而白夏却全然不接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姜小姐还真是用心良苦,编一个这样的身份,骗我那么久。”   姜芯玥将手收了回去,依旧笑得温婉:“如果不这样,又怎么有机会,接近白律师呢,你说是么?”   白夏冷下脸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芯玥挑眉:“目的?当然是斗小三,保位子了。”姜芯玥说着,目光若有似无的看向白夏的肚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却是没有逃出白夏的眼睛。   白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神色一凛:“姜小姐应该很清楚自己和傅子珩的关系吧?这位子就算没有我,你一样保不住。”   姜芯玥最恨别人说这个,这是她心底永远无法触碰的一个痛。她倏地收起了笑意。褪去温婉的面具,那张绝美的脸上,只剩下了狰狞:“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白夏冷笑:“自然。”   姜芯玥却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面部笑得都有些扭曲起来,她阴测测的目光直盯着白夏道:“那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可能容你了,白夏。”   白夏心底一慌:“你想做什么?”   姜芯玥眼神透着冰冷的狠意,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信不信,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不惜一些代价,包括…杀、人。”   “疯子。”姜芯玥的眼神让她心底发寒,她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疯子,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她只想立即逃离这里,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若是只有她一人,她不会畏惧什么,但是现在,她还有孩子,她不敢拿孩子冒险。   白夏转身就要离开,连洗手间都不打算去了,只想快点回到傅子珩身边。现在她无比后悔,自己逞什么强,早知道就应该让傅子珩陪着她的。   然而就在白夏的前脚刚迈向楼梯时,姜芯玥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白夏,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活着回去和傅子珩告状么?”   白夏条件反射的回过头,心口一紧,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姜芯玥已经伸手,狠狠在她肩上推了一把。白夏一个站不稳,直接从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得疼,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腔,而在最后的意识飘远的那一刻,她看到姜芯玥站在楼上,带着笑意看着她。   姜芯玥就这样在楼上看了许久,她看到白夏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这才慌慌张张的一声惊叫,然后朝宴会厅跑去,她一脸惊慌的找到傅子珩,拉着他的衣袖,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道:“子珩…子珩不好了!小夏…小夏她摔下楼梯了!”   傅子珩心头骤然一紧,甩开姜芯玥就朝唯一的楼梯方向跑去。郭晓晨也急了,但她却是充满探究的看了姜芯玥一眼,这才追上傅子珩的脚步跑去。   当傅子珩看到紧闭着双眸躺在血泊中的白夏时,心口狠狠一抽,他双目染上赤红,不敢置信的抱起白夏,刚才还那么鲜活的站在他身边的人儿,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小白…小白你不要吓我!”傅子珩紧紧抱着白夏,想要叫醒她。可他却已然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冷静的傅子珩竟然露出了这样不知所措的一面。   郭晓晨急的一跺脚,赶紧提醒道:“快送她去医院啊!还愣着干什么!”   傅子珩这才如梦初醒,直接抱起白夏朝门外走去。经过宴会大厅,看到这一幕的众人均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生日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人是在范家出事的,范老立即叫了车,送傅子珩他们去医院。   白夏的小脸苍白,后脑勺还有鲜血不断流出,傅子珩心疼的无法呼吸,他的衣服几乎被血染红,刺的他的眼睛生疼,他抱着白夏一遍遍的呢喃着:“我应该陪她去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坐在副驾驶的郭晓晨看不下去了,冲他喊道:“傅子珩你冷静一点!小夏她需要你!你要是也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办?”   傅子珩这才稍稍恢复了理智,郭晓晨无奈的叹息,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见到傅子珩急成这个样子,看样子,白夏在他心里的位置,比她想象的,还要重的多得多。   到医院短短的路途,傅子珩却觉得无比的漫长,不断催促司机开快些,甚至不惜闯了好几个红灯。   好不容易到医院。还是以前白夏常来的那家,医生见状,也是面色凝重,直接将白夏推进了手术室。   傅子珩浑身沾着白夏的血,却没有一点要去换衣服的意思,焦急的在走廊里来回的走动着。郭晓晨亦是站在一边,寸步不离的陪着。   而不多时。姜芯玥竟然也来了,她满脸担忧的看着傅子珩:“子珩,怎么样了?”   傅子珩什么也没说,只摇了摇头。姜芯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走上前,握住了傅子珩的手:“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而傅子珩却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将手抽了回来,姜芯玥的神色有一丝尴尬,郭晓晨看到这一幕,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有搭腔。   白夏在手术室里整整待了两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医生看到傅子珩,摇头叹了口气。傅子珩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医生…她…怎么样?”他这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中竟带着丝丝颤抖。   医生又是一声叹息:“我早就说过,她胎儿不稳定,不能有闪失,你倒好。还让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华佗在世都保不住这孩子,而且以后,恐怕要怀孕也有点困难了。”   傅子珩心头一窒,神色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接着问道:“那她呢?怎么样了?”他不在乎白夏是不是能生孩子,现在他只希望她好好的,就够了。其他的,都可以再想办法。   “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后脑勺出了不少血,但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里面,头部内没有问题可以放心。腿部有骨折,恐怕得养一段时间。先住院吧,明天应该就能醒过来。”   傅子珩听了医生的话总算放心了些,只是再去看白夏,那苍白的小脸,却是看的他心口揪着疼。   傅子珩一直在病房里陪着白夏到天亮,郭晓晨劝了傅子珩好久,都没有把他劝回去,就自己先回家,换套衣服好好睡一觉,到时候傅子珩撑不住的时候,她还可以接替上。   倒是姜芯玥一个晚上一直在傅子珩身边陪着,直到天亮,白夏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姜芯玥看着傅子珩一眼,说道:“子珩,要不你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吧。”   傅子珩疲惫的摇了摇头,却固执的说:“没事,我怕她醒了看不到我。”   姜芯玥眸光一暗,转向白夏的目光一闪而过的恨意,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了下去,她又说道:“你别这样,你看你浑身都是血,小夏醒来会吓到她的。”   傅子珩这才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果然是狼狈的很,且透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他的目光转向白夏,满是柔情。是啊,他的小白那么爱干净。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又会一脸嫌弃。   傅子珩犹豫了片刻,这才起身说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恩,你去吧。”   傅子珩又不舍的看了白夏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然而傅子珩一离去,姜芯玥那副可怕的嘴脸就露了出来。她冷笑着看着白夏。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她的床边,冷眼看着她,不言不语。   白夏的后脑伤的并不重,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养,很快就慢慢苏醒了过来。   然而当白夏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姜芯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她忽地一慌。立即坐起了身,但一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疼,尤其是腿。她警惕的看着姜芯玥。   而姜芯玥却依旧笑着,淡淡说道:“真可惜呢,这次没弄死你。”   白夏小脸煞白:“姜芯玥,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芯玥全然不理会白夏。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似得,只管自顾自说道:“不过也好,大的没弄死,弄死了个小的。”姜芯玥说着把目光瞥向了白夏的肚子,阴森的一笑:“医生说了,你以后都不会再生了。白夏,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孩子没了,子珩应该就不会这么急着娶你了吧?”   白夏不可置信的摇头:“你胡说!你骗人!我的孩子还在!子珩说过会保护好他的!”   白夏才刚刚清醒过来,就受了这样的刺激,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泪水断了线般流下,歇斯底里的喊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姜芯玥说的都是瞎话。   然而看到她的表现。姜芯玥却满意的一勾唇角,直接在白夏面前换了张面孔,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医生?!医生!她疯了!白夏疯了!快来帮帮她!”   白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快医生和护士都纷纷赶了进来,白夏疯狂的摇着头:“不!我没有!我没疯!你们别碰我!”   白夏的目光满是惊恐和恨意,看着姜芯玥:“姜芯玥!你会遭报应的!!”   白夏哭着喊着,反而更证明了姜芯玥的话。而姜芯玥却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看着医生护士把她摁在床上,打下了镇定剂。   镇定剂里有安眠的成分,不一会白夏就昏迷了过去。   而傅子珩换好衣服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群医生围着白夏的病床,他顿时一慌。还不等他走上前,姜芯玥就迎了上来:“子珩,小夏接受不了孩子没了的事实,精神有些失常,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已经睡下了。”   傅子珩眉心一皱,立即上前检查白夏的情况。只见她脸颊上还带着泪痕,睡得极其不安稳。   他冷冷的扫了姜芯玥一眼:“谁让你告诉她的?我不是说了,先不要告诉她孩子没了的事么?!”   姜芯玥怎么也没想到傅子珩竟会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愣在了原地,满脸的委屈:“我…我也是一时嘴快…”   “滚!”谁知傅子珩连解释都不愿意听,还不等她说完就打断。   姜芯玥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子子珩…”   从小到大,他何时对她这样的态度过。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却见傅子珩连一眼都不曾看她,她摇着头,哭着说:“傅子珩你没良心!”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然而这一次,傅子珩竟然真的没有任何反应,满心满眼的,只望着白夏的睡颜,再也顾不了其他。   医生又嘱咐了傅子珩几句,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而姜芯玥站在医院门口,眼里尽是不甘,但却也有一丝慌乱,这一次没有弄死白夏,也绝对不能让她再醒过来,不然她只要在傅子珩面前随意一说,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69.我嫁,我嫁!   傅子珩把姜芯玥赶走后,就一直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白夏。 可是直到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她都不曾睁开眼,医生告诉他,白夏可能是自己不愿意醒来,她受了刺激,接受不了孩子没了的现实,就把自己关在梦境里。   这样的情况,她什么时候能醒来,还真是不太好说。傅子珩的目光几乎没有了焦距,呆坐在病床旁,忘了时间,脑海中只剩下医生的那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时,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郭晓晨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从家里带了些粥赶到了医院。本以为白夏早就醒了,却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傅子珩一脸憔悴的模样,他紧握着白夏的手,坐在床边。   虽然将那身血衣换去,但却仍旧看起来十分狼狈,下巴有细细的碎胡渣,眼底亦是一片青黑,可以看出他除了换身衣服,基本上都没怎么收拾。   郭晓晨叹了口气走上前。她何时看到过傅子珩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啊。她将粥放到桌上说道:“吃点东西吧。你这样子,小夏还没醒来你就先累垮了。”   傅子珩的眼神这才缓缓有了些焦距,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郭晓晨,一言不发的接过她手里的粥,喝了起来。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没有吃东西,就是铁人也撑不住的。   郭晓晨见他肯吃,这才上前看了看白夏,说:“医生不是说今天能醒么?她怎么还不醒?”   傅子珩的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医生说,她不愿意醒来。”   郭晓晨一怔:“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傅子珩的神色变得极其痛苦,他摇了摇头:“我又没有保护好她。我只是回家换了身衣服回来,没想到她就醒了。小玥嘴快告诉了她孩子没了。她情绪无法控制,被医生打了镇定剂,到现在都不愿意醒来。”   而郭晓晨听了傅子珩的话,神色却是有些凝重,怎么又是姜芯玥?她犹豫着看了眼傅子珩,也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就在这时,傅子珩却低低开口了:“有话就说。”   郭晓晨撇了撇嘴,也不再扭捏,说道:“你不觉得这些事情都很蹊跷么?怎么什么都和姜芯玥有关系。你就这么信她?”   听了郭晓晨的话,傅子珩的神色微沉,他并不傻,只是有些事情不愿意去深究,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罢了。他宁可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但是现在有所发生的事,却不得不让他往那个最坏的方面去想。   傅子珩忽地站了起来:“我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如果她醒了就立即打电话给我,千万别刺激她,也别让除了医生以外的任何人靠近她。”   郭晓晨慎重的点头应下:“好,放心吧,我会守着她。”   傅子珩这才转身出了病房,走到门口,便派了几个黑衣保镖守在病房外,并嘱咐道:“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里,除了医生。”   “是!”   安排妥当后,傅子珩这才离开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给林燕婉打了通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便吩咐道:“再去调查一遍。姜芯玥第一次出现在白夏事务所时候的具体情况。还有她近段时间所有见的人,打的电话,我统统都要知道。”   ***   白夏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三天都没有醒过来,傅子珩几乎日日夜夜的守在床边照顾。而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姜芯玥耳朵里,她的心也总算踏实了些,最近傅子珩都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白夏,这令她非常的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就这样坐以待毙,那她也做不到,必须得做点什么才可以。只是现在白夏的病房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想了许久,便决定从医生这里入手。   她动用了姜家的势力,将能够接触白夏的医生护士都查了个遍,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家里有个弟弟在监狱坐牢的小护士身上。   她悄悄找了护士,并提出了能够动用关系帮他弟弟减刑,只要小护士肯为她做事。小护士看着姜芯玥,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妥协了。   “你…要我做什么?”小护士颤巍巍的问。   姜芯玥眼里透着狠绝的精光:“我要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小护士吓得一颤,捂着嘴不可思议的摇头:“你…你要杀人?!”   姜芯玥却是不屑的冷笑:“呵…胆子这么小?放心吧,不会让你杀人,你只要定期给她打安眠药,不要让她醒过来就行。”   小护士一个劲的摇头:“可…可是安眠药物打多了,也是会死人的啊。”小护士吓得脸色煞白:“不…不行,我不能帮你干这种事情!”   姜芯玥不耐的挥手:“行了行了!这么点事都干不好,不用你给她打药。你只要给我把药弄到手,我办成护士和你一起进去,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这…”   小护士还在犹犹豫豫的,姜芯玥不耐烦的威胁道:“你还想不想让你弟弟出狱了?!信不信我在监狱里再随便给他安个罪名,让他这辈子都出不来!”   姜芯玥恶狠狠地瞪着小护士,小护士几乎快要哭出来,但最后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这天,傅子珩被邀请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商业聚会,姜芯玥得到消息,立即联系了小护士,去了医院。   姜芯玥确定傅子珩今天肯定不会出现,便大胆的换上了护士装,并带上口罩和眼睛,乍眼一看还真和医院你的护士没什么区别。   小护士走在姜芯玥前面,拿着托盘的手抖止不住的在颤抖着,里面的药瓶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姜芯玥在后头不悦的踹了她一脚,低声呵斥:“行不行了你?不过就是让你陪我进去,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小护士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小脸都快白透了,她一句话也没说,定了定心神,终于来到了白夏的病房门口。   门口依旧是黑衣保镖们守着,小护士是专门为白夏打针的,黑衣人都认识她,并没有多言,就准备放她们进去。   然而当姜芯玥走过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却突然出声:“等等。”   小护士吓得一颤,冒着冷汗回过头:“还…还有什么事么?”   姜芯玥其实心里也紧张的要命,如果在这被拆穿,那就真的完了,她手心都开始冒出丝丝细汗。   黑衣人的目光探究的看了姜芯玥一眼,转头对小护士问道:“这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她…她…”小护士的舌头止不住的打结,姜芯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她这才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她是我们新来的实习生,来…来学习一下。”   总算艰难的说完了一句话,但黑衣人的眼里明显充满了狐疑,上下审视着姜芯玥,看得姜芯玥心里一阵发慌。   然而就在她以为要穿帮的时候,黑衣人却淡淡说了句:“实习生旁边看看就好,别伤着白小姐。”   小护士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一定一定。”   两人这边关上了门,慌慌张张的朝内室走去。   到了里面,姜芯玥就把口罩给摘了,她看到白夏躺在那里,面色红润,看来这段时间虽然睡着,但却修养的不错。姜芯玥的眸光一闪而过的狠辣,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   姜芯玥蓦地转头瞪了小护士一眼:“还愣着干嘛!动作快!”   “哦哦…”小护士急忙把托盘放下,用针筒开始抽药。   只一点点,她就停了下来。姜芯玥微微一眯眼:“这么点哪里够?”   小护士哭丧着脸抬起头来:“这药一点就够了,再多,就要死人了…”   而姜芯玥就好似疯了一样,冷笑一声:“又不用你担责任,你怕什么?继续!”   小护士犹豫了片刻,咬了咬唇,便继续开始抽,直到一大半的针筒都被灌满了要,她才停了下来:“够…够了吧?”   姜芯玥勾了勾唇角,一把夺过护士手里的针:“打哪里效果最快?”   护士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才开口:“手手臂,抽血的地方。”   姜芯玥根本就没有学过医,抓着白夏的手臂就要往下扎。小护士赶紧制止:“别…别这样。”   姜芯玥不耐烦的看她:“那要怎样?”   小护士实在看不下去,最后还是颤巍巍的拿过针筒:“还是,我…我来吧。”   姜芯玥撇了撇嘴,这才把针筒交给小护士。   小护士看着白夏的细白的手臂,叹了口气,还是一针扎了下去,姜芯玥看着针筒里的药一点点的被输入白夏体内,她的表情也变得越发的狰狞。   而就在这时,白夏身边的仪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那条代表着心跳的线,缓缓变成了毫无起伏的直线,滴的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小护士,猛然抽出针筒,跌坐在了地上:“死…死了…她…死了…”   小护士吓得小脸煞白,而姜芯玥脸上却带着几近扭曲的笑意。她冷冷看了小护士一眼:“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还不快走。”   小护士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可还不等他们走出病房,碰的一声,病房的电灯竟然无缘无故的熄灭了,姜芯玥条件反射的一颤。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却在下一秒发生了,白夏那清冷的声音,竟悠悠的从身后传来:“姜芯玥…你,这就打算走了么?”   姜芯玥倏地回过头去,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吓得惊声尖叫:“不…不可能!”   白夏一头长发凌乱的盖住了脸颊,只隐隐露出那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芯玥看。   姜芯玥本就心里有鬼,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你…你不是死了么?!别…别来找我!”   白夏却只是阴测测的笑:“是啊,不死…我怎么有机会来找你呢。”   白夏说完,竟缓缓起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姜芯玥走去,姜芯玥惊得尖叫:“来…来人啊!!有鬼啊!!”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外面的黑衣人却好像根本听不见似得,没有一点要进来的意思。   “你…你别过来!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害你的!如果你没怀孕,我怎么会推你下楼!是你先抢了我的东西!”   可就在姜芯玥刚说完这句话,病房的灯突然又亮了起来,病房门被推开,傅子珩阴沉着一张脸,如地狱修罗般死死盯着姜芯玥走了进来。   姜芯玥一愣,却在下一秒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骗我?!你们联合起来整我?!”   白夏咬着唇看着姜芯玥,低低说道:“你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鬼神。”   姜芯玥猛然转头看向白夏,那双原本应该绝美的眸子,此刻却睁的大大的,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以及恨意:“白夏我跟你拼了!”   她倏地站了起来,就朝白夏扑去,却被离得最近的傅子珩一把抓住手腕,推倒在地。   白夏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没摔倒在地上,好在傅子珩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白夏浑身无力的靠在他身上,傅子珩见状就知道她一定不舒服。明明一条腿开伤着,却要配合演这样的戏,也实属不易。   傅子珩直接将她横抱起,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姜芯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被傅子珩一推,连头发都散了了下来,活像个疯婆子。而她却执拗的盯着傅子珩问道:“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傅子珩冷漠的转过身:“姜芯玥,我给过你机会。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当做你之前的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放你走。但是你却不珍惜这个机会,你既然敢动这个杀心,那就别怪我不念过去的情分。”   姜芯玥完全无法相信傅子珩的话:“她的到底哪里比我好了?!傅子珩!我才是那个站在你身边帮了五年的女人啊!”   傅子珩转头看向白夏,只见她攥着他的衣角,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傅子珩温柔一笑,摸了摸白夏的头:“因为她是白夏。谁也没办法代替的。”   白夏心头一颤,明知道这话都不一定是真的,有可能只是说给姜芯玥听刺激刺激她而已的,可她的心还是无法抑制的悸动了起来,忙不迭的低下头去。   姜芯玥凄凉的笑了起来,笑得疯狂:“傅子珩,你没有良心!你不知道好歹!你恩将仇报!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而傅子珩却是抬起头冷然一笑,毫不在意:“来人,姜小姐疯了,把她带去她该去的地方。”   一瞬间。黑衣人就冲了进来将姜芯玥架着带了下去。   姜芯玥还在叫嚣着:“放开我!傅子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姜家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很快,姜芯玥的喊叫声就被隔绝在了病房门外。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傅子珩和白夏的目光均是转向了一直躲在角落的小护士身上。   小护士干笑着走了上前:“傅傅总…”   傅子珩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放心吧,你弟弟的刑期减少到一年,一年以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小护士瞬间热泪盈眶,对着傅子珩鞠躬:“谢谢傅总!谢谢!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傅子珩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下去吧。”   小护士点了点头,一边抹着泪,一边跑了出去,着急忙慌的就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原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傅子珩设下的一个圈套而已。白夏打了镇定剂,昏迷了两天就醒了过来。一开始情绪确实不稳定。但是很快,就被傅子珩安慰好了。   白夏把所有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傅子珩,她其实也不敢完全肯定傅子珩就一定会相信她,毕竟姜芯玥才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并陪伴了他五年的女人。但是直觉却告诉她,她必须要说。   不过没想到傅子珩听了她的话,竟没有一丝怀疑,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了她。并安排起了今天这个圈套。   那个小护士在姜芯玥找到她之前,傅子珩就已经找过她的,并且承诺,只要她全权听他的,他就能保证她弟弟提前出狱。   相比较起来,帮助姜芯玥那是犯法的事,而帮助傅子珩却没有那么大的风险,聪明人自然都不会选错。   就这样,傅子珩故意放出了要去参加宴会的假消息,引鱼儿上钩。其实如果姜芯玥害白夏的心思没有那么重,很容易就会发现这里面的一些漏洞。傅子珩训练出的黑衣人又哪会那么没有警觉性,什么没见过的人都往里放。   只是姜芯玥的执念太重,注定发现不了这些。而后来小护士给白夏打的也不是什么安眠药物,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营养液,她最近大病初愈,自然是需要补一补的。至于那个仪器,那就更加简单了,白夏也就是把夹在手指上连接仪器的夹子拿掉了而已。   可是姜芯玥做了太多的亏心事,白夏的这一出闹鬼的戏码。反而勾出了她自己心中的鬼,如果她能够理智一点,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哪有鬼还拄着个拐杖下床的。   所以这一切,终究还是怪她自己的贪念太重。怪不得别人。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傅子珩坐在白夏的床头,把她揽在怀里,此刻他只觉得,能够这样真实的抱着活生生的她,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白夏亦是安静的靠在傅子珩身上说道:“子珩…你打算把她怎么样?”   傅子珩低头吻了吻她的发:“这些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   白夏不知所谓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傅子珩不想说,那她不问就是了。   其实傅子珩只是不想让她接触到那些黑暗面,他想要好好保护她,那么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   没有了姜芯玥这个隐患,白夏的日子就过得轻松了不少,只是孩子,却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但是她却把这份情绪压抑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郭晓晨常常会来看她,陪她说说话。   而另一边的傅子珩,却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应付了。   姜家老宅。   姜家一家老小都坐在沙发上,神情凝重。傅子珩这次是孤身一人前来,他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良久,姜父微微叹了口气:“子珩,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玥玥为什么会被送进疯人院的?”   傅子珩淡然的开口道:“伯父,我和小玥的婚事,你也是知道的。当初若不是逸尘走的突然,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既然已经娶了她,我自然是会一门心思的对她好。只是…”   傅子珩说到这里,不自觉叹了口气,姜父看出他的犹豫,便说:“你尽管说吧,没有关系。”   傅子珩这才接着说道:“我没有想到小玥对逸尘的执念竟然会这么深,五年了,她一直没有忘记逸尘,我也想要开导她,只是每次说到逸尘,她的表情都不太对。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异常,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傅子珩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不禁让人看了为之动容。只是这些神情和话语的背后,却是间接的承认了一件事,姜芯玥,确实疯了。   听到这里,姜母不由得低低啜泣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姜芯玥的弟弟姜思辰却突然义愤填膺的叫嚣了起来:“你胡说!!你明明就是为了和小三结婚才把姐姐关疯人院的!你还公开带着那个女人去参加宴会!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的!”   听了这话,姜父姜母亦是抬起了头,姜父没有姜母那么感性,目光审视的看着傅子珩道:“这个,你有什么要解释一下的么?”   傅子珩不慌不忙的回答道:“伯父,本来这些都是我们夫妻两的事,我并不打算拿出来说事,但既然思辰问了,那我也不防说一说。”   傅子珩微顿,见姜父点头,才接下去说道:“我和小玥结婚五年,其实…有名无实。只是这种事,我觉得勉强不得。不是么?”   姜父的脸色顿时一黑,结合傅子珩之前的话,姜芯玥对唐逸尘的执念那么深,自然会联想到,是姜芯玥没有忘记唐逸尘,不愿意让傅子珩碰。   而结婚五年,傅子珩几乎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就算外面养了一个女人,那也是情有可原,就算作为姜芯玥的父母,他们也没有办法责怪他什么。   “哎子珩,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作为一个男人,姜父却甚是理解的感慨了一句。   而傅子珩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我就和小玥提出了离婚,但是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我也没有强迫她。现在小玥虽然进了那里,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婚的。只要小玥愿意,我也可以一辈子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代替逸尘。”   傅子珩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姜父又怎么可能真的让他照顾一辈子,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傅子珩的这一招以退为进显然也是用对了。   一旁的姜母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连声说:“我的玥玥…命怎么那么苦啊…”   姜父不住的哀叹,却是也没有为难傅子珩,只说:“子珩,你也别说这些话了,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玥玥我们会接回来的。只要她清醒些,你就让她签下离婚协议吧。”   傅子珩这才好似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姜父又接着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一下玥玥?”   傅子珩不紧不慢的说道:“随时可以,但是院里有规定,在病人痊愈前不可以和家人接触,怕会影响她的情绪,对治疗不利。”   姜父姜母都极为理解的点了点头:“好,就麻烦你安排一下了。”   傅子珩慎重的应了下来,后又随意和姜父姜母聊了些什么,这才转身离去。只是姜思辰看着傅子珩的目光,却一直并不怎么善意。   但傅子珩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直接上了车离去。   傅子珩看着湛蓝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冷血的笑意。姜芯玥还真是要感谢她这对通情达理的父母,若不是看在姜父姜母的面子上,他或许对她的处置,还不会这么轻松。   两个月后。   天气已经入冬,白夏的腿也已经基本好全,做一些小幅度的动作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她被傅子珩接出了医院。回到家,看着熟悉的一切,白夏却觉得鼻子酸酸的。   其实这两个月里,她一直在想着一件事,她和傅子珩的婚事,是建立在孩子这个交易上的,但是现在孩子没了,而且她以后都不一定能生,她又有什么理由嫁给他?   傅子珩这段时间对她的好,她全部看在眼里,只是在她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她如果这样不明不白的嫁给他,那也是害了他的,不是么?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白夏便怎么也坐不住了,回到家后,她就开始一瘸一拐的收拾起行李。   当傅子珩和阿姨交代好一些琐事后上楼,推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白夏裹得像个粽子似得,傻傻的坐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入行李箱。   傅子珩眸子一沉,一把夺过她的衣物扔在地上,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你这是做什么?”   白夏挣扎了坐了起来,脑袋垂的低低的拿起来地上的衣服,抱在怀里,委委屈屈的低声说:“子珩,你别生气。我是在想,孩子都没有了,其实你也不用勉强娶我了。我有地方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能走。”   白夏说这话的时候几乎不敢抬头看傅子珩一眼,傅子珩简直又好笑又好气,实在不知道她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段日子,他对她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显么?这样子她竟然还是要走!还叫他别生气?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傅子珩强势的将白夏一把拉入怀中,看似用劲的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说你每天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夏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傅子珩:“我没有想什么啊…只是说一个事实。”   傅子珩无奈的叹息,真是想不明白,智商那么高的白大律师,情商怎么就那么低呢?   他捧起白夏的小脸换上了无比认真的表情直视着她说:“小白,你爱我么?”   “我…我…”白夏愣愣的眨着大眼睛一脸的迷茫,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傅子珩拇指摩挲着白夏的小脸,眼底满是只属于她的柔情:“白夏,你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白夏傻乎乎的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认真,好似上课听老师讲话似得傻模样。   “我想娶你,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和你有没有孩子都没有关系。之前骗了你。是怕你不愿意嫁给我。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你留在身边么?”   白夏咬着唇,摇了摇头,她心里无比的慌乱,好像一直避而不提的问题突然被拿到台面上来说,让她十分的窘迫。   可是傅子珩却不打算放过她:“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所以我今天慎重的问你一遍,没有姜芯玥,没有孩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外界因素,我只问你一句,白夏,你愿意嫁给我么?”   白夏张了张嘴,眼眶突然就湿润了。答案好像已经呼之欲出,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忽地扑进了傅子珩怀里:“你没有哄我没有骗我对不对?”   傅子珩紧紧抱住了她,一遍遍吻着她的发:“对,没有骗你,没有哄你,小白,嫁给我。”   白夏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被人求婚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她瞬间哭成了泪人,在傅子珩怀里狂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嫁,我嫁!”   看着她的傻样,傅子珩简直哭笑不得,原来他的小白,竟也是这么感性的人么?只是心里被填的满满的感觉,也让他觉得,这三年的煎熬,总算没有白费。     ☆、70.逸尘,回来了   s市郊区疯人院。   这是一个如同医院大病房般的地方,硕大的空间里整整齐齐的摆了二十多张**。   病房里男男女女都有,唯一用来阻隔的就是每张**旁边的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的链子。   而角落的一张小**上,姜芯玥就坐在那里,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   **边的帘子拉拢着,她披头散发,眼神涣散,看上慢慢的都是惊恐的表情,周围时不时就能听到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每次惨叫声响起,她都会倏地一震,开始瑟瑟发抖。   而就在这时,她**边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一个男人诡异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   姜芯玥惊声尖叫:“啊!!!你别过来!”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嘿嘿嘿的笑着,嘴角流着口水,朝姜芯玥一步步靠近:“嘿嘿嘿,一起玩啊……”   姜芯玥瑟缩在墙角:“不!不要!”   她拼的抵抗却抵挡不住男人的前进,他倏地抓住姜芯玥的脚踝,将她压倒在**上,嘴里直呢喃着一句话:“来玩啊。”   男人撕拉着姜芯玥的衣服,姜芯玥只觉得一阵恶心的反胃。好在这时,帘子被医务人员拉开:“干什么干什么,回到自己**上去!”   男性医务人员毫不客气的拎着那个男疯子的衣领,直接拽到地上踹了两脚。眼里满是不耐烦。   他又转头看向姜芯玥,看到她衣冠不整的模样,也仿佛没看见似的,懒懒散散的开口道:“你收拾一下,有人找。”   姜芯玥立即就坐了起来,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动作麻利的拉上帘子换了身衣服。   她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能来看她,她只知道傅子珩带着她的父母来过,那天,她享受了一个小时的独立病房,以及温柔的护士小姐。   仿佛她真的是个神经病似的,柔声细语的开导她。但是当她看到玻璃后父母的身影时。几乎瞬间热泪盈眶。   她想告诉他们这都不是真的,傅子珩根本就不是人,让她住的也不是独立病房,也没有任何护士来为她开导,周围有的只是一群疯子,和那些随时有可能拿电棍击你的男医生!   她眼里充满了狂热的渴求自由的味道,不要命似的冲向她的父母。可就在这一刻,傅子珩不知道和她的父母说了什么,只见母亲擦了擦泪,满脸不舍得被父亲拉着转身离开。   她拼了命的嘶吼,他们却一点也听不见,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心里燃气的那一点点希望,也瞬间被浇熄,只剩下了令人窒息的绝望。   那之后她就又被送回了这个如噩梦般的地方,她根本没有想到还有人能够来看她。   她觉得多半应该是傅子珩,因为没有他的允许,她又怎么可能见的了别人。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哪怕是傅子珩,她也愿意放低身段去求他,求她原谅她,放她离开这个如地狱般的地方。   姜芯玥仍旧穿着病号服,只是头发梳洗过,显得精神了许多。她跟在医务人员身后,来到了会客室。   这是一件小小的房间,然而却还如同监狱一样用快铁栏杆隔了开来。为的就是防止那些病人在会客的时候突然间的发狂。   姜芯玥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等待着探望者的到来。   这时,皮鞋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传来,她的心也随之被吊起,一直不敢抬头。直到那个脚步声在她面前停止。她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可只一眼,她脸上所有的期待都换成了惊恐,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鬼…鬼啊!!!”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笑意,眼底是一片如水般的平静。   “玥玥…”男子在看到姜芯玥这样反应的时候。眼底终是露出了哀伤的神色。   姜芯玥几乎是爬着后退到了角落,直到退无可退,眼里的惊恐还是未曾消退。   姜芯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不可能!唐逸尘你已经死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是我亲手杀了你!我看到你死了!!”   唐逸尘听了姜芯玥的话眼底只有化不开的忧愁,他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道:“玥玥别怕,我没死,一直都没有。”   姜芯玥还是有些无法置信,但听了唐逸尘的话,却是没有乱吼乱叫了,睁着双眼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逸尘看。   唐逸尘还是如她记忆中般那样温柔的看着她,冲她说:“来,过来,玥玥。”   姜芯玥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朝唐逸尘走去,直到走到他一步之远的地方,才缓缓把手伸出铁栏杆。   唐逸尘像是看穿了她的意图,他缓缓俯下身,拉着姜芯玥的手。贴在了他的脸上。   姜芯玥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体温,她却惊的倏地抽回了手。   她的身子还在发着颤,却是没之前那么恐慌了,她摇着头说道:“怎…怎么可能…你如果没死,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出现?!怎么可能放任我嫁给傅子珩!”   唐逸尘却依旧温柔似水的说:“因为你希望我死。不是么?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愿意成全。”   姜芯玥小心翼翼的对上唐逸尘的目光:“你…不恨我?”   唐逸尘摇了摇头:“恨过,在刚知道你准备杀我的时候,我恨过。但是后来我想通了。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既然嫁给我不是你所愿,我又何苦强求,倒不如放手成全。”   听了这话,姜芯玥的泪水在眼里打起转来,她伸手穿过铁栏杆握住了唐逸尘的:“对不起逸尘…我,我当时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对你那样。可是我真的…真的好爱他!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好不好?如果让他知道当年的那起车祸都是我一人所为,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唐逸尘的眼里尽是苦涩:“玥玥。如果我要告诉子珩我就不可能五年都不出现。而且你真的觉得,你的那点小手段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么?”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他从中做了手脚帮她隐瞒,傅子珩在他诈死后早就查到姜芯玥头上来了。   虽然知道唐逸尘说的都是事实,但姜芯玥的目光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想要杀他啊!他怎么可能还如以前那样的温柔?不仅知道了她的计划不揭穿。反而还帮着她隐瞒?   唐逸尘知道姜芯玥在疑惑什么,但他也没有再多做解释,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对她的爱竟偏执的深到了如此地步。   为了她不惜诈死,还隐姓埋名了整整五年!只为了成全她的那个梦。或许现在的结果他也能够预料得到,所以他出现了。他很想笑着告诉她,你看,就算我退出,你依然没有办法赢得傅子珩的心。所以,回到我身边吧。   但是他却说不出这个话,他只是无奈的握着姜芯玥的手说:“你想出去么?”   姜芯玥的眼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光,疯狂的点头。   唐逸尘接着说道:“那你就听我的,装疯吧。”   姜芯玥瞳孔倏地睁大:“装疯我就能出去?”   唐逸尘点了点头:“你只要都听我的,我就能让你出去。另外,如果傅子珩让你签离婚协议,你就签吧。”   姜芯玥有一瞬的犹豫,她咬了咬唇。良久才重重点下头:“好!”   比起脱离这里的苦海,一纸离婚协议根本算不得什么。   唐逸尘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也就没有多留,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便离开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傅子珩。因为相信很快,他就能知道自己来过这里的消息了。   姜芯玥又被带回了原来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她的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希望。   ***   这段时间,傅子珩可谓是春风得意。白夏终于表露出了自己的心声,两人在一起全然没有了以前的貌合心不合的模样。   她对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乖顺的就像一只小猫咪,有时候还会像个小女生似的调皮捣蛋,做了坏事就冲他撒娇。   而他,也就是那么没出息的只吃她这一套。   虽然傅子珩还没有和姜芯玥正式离婚。但全已经无所顾忌的和白夏开始筹备起婚礼的事宜。忙的不亦乐乎。   而这天,刚好白夏的腿完全恢复,可以自由走动了,他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白夏去试了婚纱,而刚拍完新戏正无所事事的郭晓晨也吵着闹着要一起来,做这个电灯泡。   看着白夏穿着洁白的婚纱。如同掉入凡间的天使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的模样,别说是傅子珩,就连郭晓晨都看呆了。两眼冒着星星,恨不得自己也去试穿一番。   而傅子珩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他坐在沙发上,连拿在手里的杂志都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他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声。   引来了郭晓晨毫不客气的嘲笑,而白夏的脸上也扬起了笑容,她小心翼翼的站了个圈问道:“子珩,好看么?”   傅子珩撇了撇嘴,口是心非的说道:“不好,太露了,换一套。”   其实白夏身穿的这件并不算特别的暴露,不过就是露了单边的肩膀,胸口连半两肉都没有让人看到。   只是她的身材实在是太热火,收腰的款式,以及胸口明显的隆起,再加上露出的锁骨,这样凹凸有致的身材,实在是穿什么都会让人热血沸腾,更何况是这样美丽的婚纱。   白夏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婚纱,她其实挺喜欢的,便不满的抱怨:“这哪里露了?明明就很保守好不好。难道你非要我穿着个长袖结婚么?。”   郭晓晨也一脸鄙视的看了眼傅子珩,转头对白夏说道:“你别理他,这是典型的直男癌!没得救!”郭晓晨说完,又极其兴奋的冲到一旁的另一件婚纱前说道:“小夏!再试试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美啊!!”   女人在美好的事物面前就是那么容易转移注意力,傅子珩都还来不及反驳,她们就已经全然进入了购物狂模式。   傅子珩只能无奈的一笑,由着他们去了。   就在两人试婚纱试到一个狂热阶段时,傅子珩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脸上的笑意还不曾褪去,只是当看到那个五年都不曾响起过的来电显示时,他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五年了,在他刚刚去世的时候他无比期望这个电话能够再次响起,然后传来他略带调皮的温柔嗓音,告诉他,嘿,子珩。我逗你玩的,我哪有那么短命啊!   可是他期盼了整整五年都没有等到的电话,竟然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双手颤抖起来,缓缓摁下了接听键:“喂。”   接起来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那头却是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开口,傅子珩试探性的唤道:“逸尘?”   他的一声轻唤,落入郭晓晨的耳朵里,原本还在翘首以盼的等着白夏出来,但傅子珩的一句话,就让她疯了似的跌跌撞撞跑到了他面前。   “逸尘?是逸尘?!”   傅子珩的心思完全在电话里,就连郭晓晨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冒着血珠子,他都毫无知觉。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声音:“子珩…我回来了。见一面吧。”   时隔五年再听到这个声音,傅子珩还是立即就听出了,没错,这就是唐逸尘!也只有唐逸尘,才会这么干净而温和的声音。   他几乎毫不犹豫的说了一个字:“好!”   他挂了电话,就对上了郭晓晨满眼期盼的视线,他没有等她开口,就点了点头:“逸尘,回来了。”   郭晓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真的是他?你没有骗我?真的是他吗?!”   傅子珩点了点头:“嗯,一起见他吧。”   郭晓晨点头如捣蒜,她觉得这真的是这五年来她听过最让她激动的消息了,比她得了影后都要来的激动的多。   ☆、71.这就是嫂子?   这时,白夏又换好了另一套婚纱,拉开帘子她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她歪了歪脑袋,问道:“子珩,发生什么事了?”   傅子珩起身朝她走去,揽着她的腰,低头落下一吻:“抱歉,现在有个突发事情我必须要去,不能陪你试婚纱了。 ”   白夏心底闪过一丝失落。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很懂事的让他去忙,可是今天,她却忍不住满脸委屈的问道:“你要去哪?”   “见一个老朋友。”傅子珩没有对她隐瞒,只说:“乖,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白夏咬着唇,拉着傅子珩的衣袖不让他离去:“我…可不可以去?”   傅子珩哪里舍得让白夏受委屈,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心都快化了。   这时。郭晓晨在旁边帮腔道:“你就让她去吧,小夏是你未来的老婆啊,有什么不能让她见的,我想逸尘见到你拖家带口的,也会很高兴的。”   傅子珩听了郭晓晨的话,再一次回过头去看白夏,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想只小猫渴望着主人发罐头似的表情,一脸的期待,他又哪里忍心拒绝。本来丢下她一人他就很愧疚了。   就这样,白夏的第一次试婚纱就算无疾而终,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和傅子珩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傅子珩简单跟白夏讲了下关于唐逸尘的事,白夏也只在郭晓晨嘴里听到过几次,但每次提到郭晓晨都会很快转移话题,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讲起。   她只知道这个唐逸尘,曾经是傅子珩最好的兄弟,和郭晓晨姜芯玥一样,四个人是青梅竹马。   眼看着快要接近目的地,白夏心里也越发的期待起来,这个唐逸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还能起死回生?   傅子珩几乎不需要问,就知道唐逸尘会在哪里等他,径直开往了那个唐逸尘最喜欢的咖啡厅,213包箱。   门是郭晓晨开的,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唐逸尘依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时,两人均是震惊的回不过神来。   郭晓晨第一个哭着扑进了唐逸尘怀里:“唐逸尘!你这个没良心的!活着还不告诉我们!害我们白白担心五年!”   唐逸尘的年纪和傅子珩相仿,只小了几个月而已。而郭晓晨却是比两人小了两三岁,从小跟在两人屁股后面要糖吃。   而唐逸尘的性格傅子珩又差别太多,她从小就喜欢跟着温柔的唐逸尘,和傅子珩却常常斗嘴吵架。   因此对于唐逸尘的感情,郭晓晨就像是对待亲哥哥一样,毫无顾忌。   唐逸尘亦是把郭晓晨当作了亲妹妹般。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都是打明星了呢。”   郭晓晨不服气的抹了抹眼泪,坐直了身子。   傅子珩深色复杂的看着唐逸尘,只说了一句:“为什么不联系我们?”   唐逸尘不知所谓的一笑,只把目光转到了白夏身上:“这就是嫂子吧?”   白夏见唐逸尘看过来。礼貌性的一笑,落落大方的介绍:“你好,我是白夏。”   唐逸尘细细打量了白夏一番,亦是笑着自我介绍:“唐逸尘。”   两人算是简单的认识过了,唐逸尘又看向抿着薄唇一脸不悦的傅子珩说道:“行了,你就别再板着脸了,快坐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傅子珩这才拉着白夏坐了下来。   唐逸尘这才缓缓道来他这五年的事:“其实我当时没有受很重的伤,运气好,车子爆炸前,我提前爬出来了。谁设计的这场阴谋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想连累你们,就隐姓埋名到了别的城市,因为我不死,那些人就不会罢休。”唐逸尘半真半假的叙述着。   傅子珩皱起了眉:“你应该告诉我的。”   唐逸尘苦笑:“怎么告诉你?五年前你也正焦头烂额。你那不省心的叔叔不是正把你逼得紧么?我又怎么能告诉你这些让你去为了我腹背受敌。我只能选择隐姓埋名苟延残喘下去。”   傅子珩没有接话,唐逸尘说的没错,当时是爷爷刚去世不多久,是他最难熬的日子,父亲的双腿也废了。亲叔叔抢走了属于他们的所有财产,只留给他父亲那少的可怜的百分之三的财产,所有一切在那一年变了天。   若不是那样,他不会在唐逸尘死后就背负骂名娶了兄弟的未婚妻,姜芯玥。   唐逸尘看到傅子珩的表情很是凝重,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子珩,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已经把所有麻烦都解决了,回来找你们了么?”   傅子珩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说道:“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唐逸尘微微一怔,他一直都知道,傅子珩把他当做最好的兄弟,所以哪怕知道姜芯玥喜欢的是傅子珩,他也没有任何埋怨。   看着傅子珩执着的样子。他无奈地摇头:“好了,都说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再去报仇是不是晚了点?”   见他始终不愿意多说,傅子珩这才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见傅子珩不再执着,唐逸尘收敛起笑容。神色慎重的说道:“倒是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   傅子珩抬眸:“什么?”   唐逸尘抿了抿唇:“我去看过玥玥了。”   傅子珩神色一凛,这个世界上应该也只有唐逸尘,可以在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姜芯玥的情况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探望了吧。   “你想说什么?”   看到傅子珩冷下来的脸,无奈道:“你别这样啊子珩,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说,之前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什么我都不想知道,但是子珩,我想要回我的未婚妻。可以么?”   傅子珩的眸光一沉:“我不可能放了她。”   唐逸尘的眼神里出现了些许哀伤:“如果她是真的神智不清,疯了呢?”   傅子珩眯了眯眼:“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姜芯玥了。”   唐逸尘全然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我不在乎这些,你知道的,我爱了她那么多年,我只希望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能陪着她。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疯了。子珩,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看好她,不让她再做出格的事。”   白夏听到这里,也基本上已经把事情听了个明白。她拉了拉傅子珩的衣袖,傅子珩低头看她,早已收起了眸光中的冷意,不愿意吓到她一分一毫,他伸手轻轻揽过白夏的肩。说道:“饿了?”   白夏小脸一红,虽然她最近是贪吃了点,可是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想吃好不好!干嘛这么损她。   “才不是。”白夏不满的撇了撇嘴,但她没忘记自己想说的,接着说道:“你把姜芯玥送到哪里去了?”   傅子珩其实早知道她想问什么。知道这次是瞒不住了,这才说道:“疯人院。”   白夏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唐逸尘,只见他的目光,也正探究的看着她,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他只淡淡一笑:“原来嫂子还不知道?”   白夏皱着眉点了点头。傅子珩把白夏护在怀里,说道:“这件事和小白没关系,你看她也没用。你有你的执着,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们是兄弟,但我也绝放任任何一个会伤害到她的存在在我控制不了的地方晃荡。”   唐逸尘的神情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件事会很容易办成,但他显然低估了白夏在傅子珩心中的地位。   他看到傅子珩看向白夏的眼神他这才明白,姜芯玥,是再也不可能走进傅子珩的心里了。   唐逸尘有些无奈:“你也不用那么决绝吧?”   傅子珩没有接话,一脸没得商量的冷然表情。郭晓晨在这时出来做了和事佬:“行了行了,都别说了。你们都好好冷静冷静,以后再商量也不迟。反正疯人院嘛,不就是收留疯子的,让姜芯玥好好在里头治治也好。”   唐逸尘依旧笑的温和。只是眼底,却有了丝冷意。他转头看向郭晓晨说道:“那说说你吧,听说和孟初寒离婚了?”   郭晓晨的表情骤然一僵,神色不自然点了点头。   唐逸尘拍了拍郭晓晨的肩:“你看你,当初还和家里闹的这么僵,就为了嫁给这样一个人渣?”   郭晓晨的脸色有些白,虽然已经离婚两年多,但是孟初寒的名字依旧是她不能提及的痛。   傅子珩看了唐逸尘一眼,微微皱眉:“好了逸尘,别说了。晓晨她们还没吃饭,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唐逸尘也没有反对,点头应下了。   四人去了一家曾经常去的餐厅,一顿饭期间,唐逸尘提了无数次,曾经他们四个青梅竹马怎样怎样的过往。无非就是希望傅子珩有所动容。放了姜芯玥。   因此原本应该很愉快的老友见面,却因为姜芯玥的话题,气氛变得有些古怪。吃完饭,大家也就散了。   傅子珩把郭晓晨送回家后,便也带着白夏开始往家开去。   一路上白夏都默默无言的低垂着头。虽然她没说,但傅子珩也多少猜到了点,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的摇头:“你想让我放了姜芯玥?”   白夏惊讶的抬起头来,他竟然猜到了,可她的小表情却更加的纠结了:“也不全是。”   傅子珩失笑:“说说你的想法。”   白夏这才开口道:“我觉得不应该让姜芯玥破坏了你们兄弟间的感情,从这点上说我是希望你放了她的。可是…我就是有点不甘心…”白夏说着小嘴就瘪了起来:“我知道我这想法有点自私有点不厚道,可是我就是觉得这么放了姜芯玥就太便宜她了…”   看着白夏独自苦恼的样子傅子珩却觉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白夏没有对姜芯玥心软,反而是在担心他们兄弟之间和不和睦,这样的白夏,真是让他不喜欢都难。   他趁着红灯,捧着白夏的脸,重重落下一吻,毫不掩饰自己脸上那灿烂的不像话的笑意:“小白,你真是我的宝贝。”   傅子珩从不说甜言蜜语,突如其来的话,让白夏小脸蹭的就红了,不自在的撇开脸,小声嘟囔:“肉麻。”   傅子珩笑得越发灿烂,说道:“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把姜芯玥放出来的。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白夏这才点了点头,心底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72.帮我报仇   是夜。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射进来,床上的白夏和傅子珩相拥在一起,睡得酣甜。   而就在这时,一声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白夏哼哼唧唧的抱着傅子珩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没有睁眼。   睡眠浅的傅子珩悠悠睁开了眼,他拿起电话,轻轻将白夏的手松开,为她拉好被子,便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走到了阳台上接起了电话。   白夏被吵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阳台外看去。这大半夜的,谁会打电话给他呢?   只听傅子珩低低的声音从阳台外传来:“确定疯了?”   疯了?是说姜芯玥么?白夏撇了撇嘴,算了,不管是不是傅子珩都会处理好的,她没心思去想那些,只觉得眼皮沉的不行,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睡了过去。   翌日。   白夏已经很久没有去事务所了,这腿才刚好利索,她就忍不住想要去事务所看看。   等傅子珩吃完早饭出门后,白夏也就出门了。   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第一天来事务所,有些人就得到消息。来找她了。   当唐逸尘出现在她办公室时,白夏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冒出一句:“子珩不在我这。”   唐逸尘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来找你,能谈谈么?”   白夏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来到了白夏事务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面对面坐着。   白夏率先开口:“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唐逸尘挑眉:“嫂子倒是个爽快人。”   白夏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   唐逸尘这才收起笑容正色道:“嫂子,我想让你帮我跟子珩说说,让他放了玥玥吧。”   对唐逸尘的话白夏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意外,她歪了歪脑袋问道:“你知道傅子珩为什么会把姜芯玥送进去么?”   唐逸尘点头:“略有耳闻。”   白夏撇了撇嘴,消息倒是挺灵通的:“那你觉得,要我不计前嫌的去求子珩把一个曾经想要至我于死地的女人放出来,这有可能么?”   谁知唐逸尘却自信满满的勾起唇角说:“也不是不可能。”   白夏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到底哪来的自信?   “我没那么大度。我还想活久一点。”   唐逸尘倒是没有想到白夏的性子比他想象中的要直率的多。   他又开口道:“但你也想嫁给子珩,不是么?”   听着唐逸尘似乎很是笃定的语气,白夏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她皱了皱眉道:“放不放姜芯玥出来,和我嫁不嫁给傅子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忘了,玥玥还没有签离婚协议么?”   白夏眯了眯眼:“那又怎样?”   唐逸尘又继续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精神病患者若想实行民事权利,必须由她的法定代理人来进行签字。你觉得姜家人会同意让子珩抛下重病的玥玥,和你在一起?”   白夏想起昨晚听到傅子珩打的电话,看来是已经确认姜芯玥疯了呢,那么这么说起来,事情确实有些难办。   但白夏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所以你觉得你有能力让姜家人松口?”   而她的眼神里还显然带着不信任甚至可以称之为不屑的表情。   唐逸尘眉心微蹙,但下一秒又恢复了淡笑,说:“至少比子珩容易些。”   白夏眉峰微挑:“所以你是想用这个威胁我咯?”   唐逸尘笑容不改却也并不否认:“别说那么难听,你可以当是一场交易。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玥玥出来后我会看好她。不再让她打扰你们的生活。”   唐逸尘本以为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应该是极具有诱惑性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仍旧不觉得白夏有什么过人之处。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白夏竟然不以为意的睨了他一眼,说:“没有人告诉你找人谈判之前应该先了解一下对方的性格脾气么?”   唐逸尘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什么意思?”   “抱歉唐先生,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而且我并不觉得你给出的条件有多诱人。我相信把姜芯玥关在疯人院里,可比放在你那要安全得多。况且…”   白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我觉得相信我的男人,也比相信你,靠谱的多。你能做到的事,子珩一样也可以。”   白夏说完也不等唐逸尘有反应,直接站了起来:“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白夏头也不回离去的坚定身影,唐逸尘那招牌式的笑容不复存在,眸光一暗,闪过一丝烦躁。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白夏竟然会这么难沟通。看来这一次,是他失策了。   白夏并没有被唐逸尘影响了心情,一天的忙碌让她觉得很充实,很快就把这个插曲给抛之脑后。   还心情大好的亲自下厨为傅子珩做了晚饭。傅子珩回到家,就看到一桌丰盛的菜,以及围着围裙一脸求奖赏表情的白夏。   一瞬间,浮躁了一天的心在这一刻沉淀了下来,他上前抱住白夏软软的身子,在她唇上一吻:“辛苦了。”   白夏笑着环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又蹭,毫不客气的把一手的油全擦在了他干净的西服上。而傅子珩却也全然不在意。   他轻轻捏了捏白夏的小鼻子,说道:“今天逸尘去找你了?”   白夏微微一愣,这才点了点头:“嗯。”   “他和你说了什么?”   傅子珩问着,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些担心,不知为什么,这次唐逸尘回来,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他甚至不是那么希望白夏和唐逸尘太过接近。   而白夏却不以为意道:“也没什么。就想让我劝劝你,放了姜芯玥。”   白夏简单的一句话带过,并没有讲述什么细节,毕竟她也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而导致他们兄弟间有什么嫌隙。   然而傅子珩这么精明的人,有些东西不说,他也能猜到了七八分:“他开的什么条件?”   白夏怔了怔,倒没想到傅子珩那么快就猜到了。她也就不再隐瞒,说道:“他说他会管好姜芯玥不让她闹腾的。还说…姜芯玥现在还没有签离婚协议,而且她疯了,也签不了协议。”   傅子珩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唐逸尘竟跟白夏说这样的话,他摸了摸白夏的笑脸道:“那你怎么回答的?”   白夏忽然冲傅子珩甜甜一笑:“我当然不会答应啦,我哪有那么笨。相信他我还不如相信你。我相信你能解决的,你说过,会娶我的,不是么?”   白夏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以及毋庸置疑的信任,这让傅子珩觉得心里暖极了。   他紧皱的眉在这一刻松了下来,唇角勾起,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白夏得意的扬起小脸,哼了哼,模样可爱的紧。   白夏本以为姜芯玥的事应该还需要处理一段时间的。但是没有想到,傅子珩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这天,她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傅子珩给拖了起来,她哼哼唧唧的抱着傅子珩的腰耍赖:“子珩我困…”   傅子珩吻了吻她的唇:“乖,就今天一次,快起来。”   傅子珩说着在白夏腰上捏了一把。   白夏这才坐起身来,迷迷登登的问:“我们要去哪?”   “民政局。”   简单的三个字,让白夏的大脑瞬间清醒,她眨巴着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   傅子珩看着她好笑的模样点了点头:“真的。姜家已经签字了,还不快起来。”   白夏一听精神立即一振,极其不矜持的蹦跶下床开始挑选起衣服来。俨然一副恨嫁的大龄女青年的模样。   傅子珩靠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夏的背影说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   白夏小脸蹭的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一点都不矜持,她脸颊红彤彤的转过身,指着傅子珩:“还不都怪你。”   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恨不得把脸埋进衣柜里。   这也不能怪她啊。毕竟在傅子珩跟他求婚到现在也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而因为姜芯玥一直没有签协议的缘故,她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好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甚至不敢大大方方的告诉别人,她是傅子珩名副其实正正经经的未婚妻。   而这一切在今天终于要实现了,她又怎么能不激动。   傅子珩看着白夏窘迫的模样着实想笑,但他也没有揭穿她,耐耐心心的等她收拾妥当。便牵起她的小手,朝民政局而去。   两人去的很早,证件很快就办好了,白夏美滋滋的看着手里的结婚照,笑的合不拢嘴。   傅子珩看着她的傻样,嘴角微微上扬,满眼的宠溺,只属于她一人。   白夏兴致勃勃的打电话给郭晓晨打算一起好好吃一顿,却在电话里听到她蔫蔫的声音说病了。   白夏心里一急,也没心思庆祝什么了,直接赶往了郭晓晨所住的单身公寓。   傅子珩把白夏送到楼下并没有上去,毕竟女生之间的事,他也不适合插手。   白夏来到郭晓晨家,只见她穿着一身睡衣,披头散发,双眼红肿着,明显哭过。脸色也惨白的没有一点精神。   哪里还看得出一点国际影后的风采。   白夏急忙走上前,关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郭晓晨摇了摇头:“你先坐,我给你倒水。”   而在郭晓晨转身的那一刻,白夏看到她露出的雪白颈项上竟有不少星星点点的红印。   她的眸光骤然一缩,但却没有言语,知道郭晓晨把水杯拿来递到她面前,她才缓缓开口道:“是他么?孟初寒。”   听到这三个字,郭晓晨明显脸色一白。白夏知道。她猜对了。   白夏微微叹了口气,两年前郭晓晨离婚的案子就是她接的,对这一对的恩怨情仇也还算有几分了解。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说。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郭晓晨的眼眶却突然红了,她跌坐到沙发上,屈膝抱着自己,埋头哭了起来。   白夏顿时变得不知所措,两年后再次见到郭晓晨,好像再也没有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过。   白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郭晓晨像是找到了依靠般,靠近白夏怀里,哽咽着说道:“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   白夏微微有些惊讶,她知道当年郭晓晨和孟初寒离婚,就是因为孟初寒要出国,但具体为了什么出国她就不得而知。   而当初也是郭晓晨执意要离婚,才打的这个关系。至于一些具体细节,当时不说,而和关系也没有多大关系的事,她自然也没有多嘴去问。   只是没想到两年后孟初寒竟然又回来了。   这边郭晓晨的情绪有些无法控制,白夏却也不知该说什么,轻轻拍着她的背,听她断断续续的哭诉,放纵自己的情绪。   白夏没有细问,郭晓晨哭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白夏难得贤惠一次。为她做了饭菜。   等郭晓晨再次醒来,情绪已经明显好了很多,看着一桌的饭菜,她直夸白夏贤惠,说傅子珩是捡了个宝贝了。   白夏不好意思垂下头去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本来就是,要知道我嫁给孟…”郭晓晨说了一半就顿住了,神色一暗,但看到白夏关切的目光时。她还是强颜欢笑着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说了。说说你吧,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了?”   郭晓晨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到现在才想起,白夏之前好像是有事情找自己的,这才开口问道。   说到这,白夏的脸上立即扬起了掩也掩饰不住的小女人的娇羞。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包里还热乎着的结婚证拿了出来。   郭晓晨的双眸倏地睁大:“哇!傅子珩这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啊!”   白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敢这么说傅子珩的,这全世界应该也就她郭晓晨了吧。   因为白夏的这件喜事,郭晓晨的情绪好了不少。只是再也没有提及过孟初寒这个三个字。   白夏一直在郭晓晨这里待到了天黑,傅子珩打电话来接她,她才依依不舍,放心不下的叮嘱了许久,这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傅子珩就问道:“晓晨怎么样了?”   白夏撇了撇嘴:“哪里是生病,那就是个心病。孟初寒来找她了。”   而傅子珩却好像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只淡淡应了句:“嗯。”   白夏回头看他:“你早就知道了?”   傅子珩点头:“昨天刚知道。”   白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把晓晨惹得那么不高兴,哭得眼睛都肿了。”   白夏和孟初寒接触不深,当年也只在打官司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当时觉得这个男人和他的外表一样,冷硬的似乎一点不近人情。   就连当初法官判定离婚后,他也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郭晓晨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虽然白夏对他了解不多。但就他把郭晓晨惹哭这件事,她就不能忍,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   看着白夏岔岔不平的模样,傅子珩只说道:“孟初寒这人不简单,你最好别惹他。晓晨的事,不需要插手。”   白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子珩:“你说什么呢?这怎么能不管!晓晨好歹也是你的青梅竹马啊。”   这时刚好傅子珩开到了家楼下,他踩下刹车,欺身朝白夏压去,捏着她的小脸微微眯起了眼:“你是在怪我冷血咯?”   白夏微微一怔,却全然不怕他,小嘴一噘:“本来就是。”   傅子珩的脸瞬间绷不住,笑出声来,他咬了咬白夏的唇:“你要管我不拦着你,但孟初寒这个人,尽量别和他有所接触,听懂了么?”   白夏知道傅子珩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她也没有多问,乖乖点头应了下来。   傅子珩这才解开她的安全带,放她下了车。   当晚。   白夏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突然被傅子珩低声打电话的声音吵醒,她缓缓睁开眼,环着他的腰抬眼看去。   傅子珩伸手摸了摸白夏的脑袋,低声冲电话里说了句:“嗯,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白夏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怎么了?”   傅子珩低头看她,犹豫片刻才说道:“逸尘把姜芯玥带出去了。”   白夏眨了眨眼,瞬间清醒:“他怎么做到的?”   傅子珩却只是淡然笑笑:“这本就是他擅长的。”   白夏看着傅子珩那表情,好似早就知道唐逸尘会做出这事一样。   白夏不禁问道:“唐逸尘,做什么的?”   傅子珩淡淡吐出两个字:“黑客。”   白夏有些许惊讶,但很快就撇了撇嘴,说:“就是个挨踢男嘛。”   傅子珩不禁失笑,揉了揉她的发,说:“也可以这么说。”   白夏一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模样。把傅子珩给逗乐了。   他又接着说:“逸尘从小对这些事情就特别感兴趣。基本上没有他破不了的电脑。而我关着姜芯玥的疯人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的。也只有逸尘能够那么轻易的攻破他们的电脑拿到通行证,带走姜芯玥。”   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的关注点却不在唐逸尘身上,她开口问道:“你不打算阻止么?”   傅子珩认真的看着白夏:“如果我就这么放了她,你会不甘心么?”   白夏认真想了想,最后却是摇了摇头:“不会,如果让她看到我们结婚,刺激应该更大吧?”   白夏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傅子珩满含笑意的看着她,这样的白夏,真是让他不喜欢都难。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愿意和唐逸尘站在对立面,尤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但傅子珩又清楚的知道唐逸尘对姜芯玥的执着,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而白夏的理解,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支持。   傅子珩低头吻了吻白夏的额头,白夏顺势靠进他怀里,小脸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轻轻说道:“子珩,你会保护我的对么?”   这是她唯一担心的,她不在乎姜芯玥是不是呆在疯人院受苦,或许以前还会在意。但今天和傅子珩领了这个证后,她忽然间就觉得好像那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重要的,只剩下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傅子珩自然是知道她的担忧,慎重的点头应下:“嗯,我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以前是没有看清姜芯玥的真面目,而现在,一切真相明了,他又怎么可能再让姜芯玥伤害她。   白夏听到傅子珩的保证,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嘴角上扬缓缓闭上了眼,又再一次睡了过去。屋里恢复了安静。   ***   此刻的另一边。   唐逸尘的公寓里。   他把姜芯玥接了过来,姜芯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早已没有在疯人院时那么狼狈。只是神色还是有些木讷呆滞。   唐逸尘做了一碗蛋炒饭递到姜芯玥面前:“太晚了,我这没有什么吃的。你先凑活吃,明天我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芯玥点头接过没有拒绝,只是目光却直直盯着那碗蛋炒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不合胃口?”唐逸尘关切的问道。   姜芯玥的双眸没有丝毫焦距,说:“唐逸尘,你会帮我报仇么?”   唐逸尘的眼里有些许无奈,他拍了拍姜芯玥的肩:“玥玥,执念别那么深,你活得太累了。”   姜芯玥倏地转头死盯着唐逸尘:“你怎么会懂!我跟了他五年!整整五年!凭什么让给那个小贱人!!”   “玥玥…”   唐逸尘还想再劝,姜芯玥却毫不留情的打断:“别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帮是不帮?”   唐逸尘眉心紧蹙,良久,才吐出一句:“帮。”   姜芯玥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她甚至主动靠近唐逸尘怀里,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她道:“逸尘,我就是不甘心,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唐逸尘轻轻摸着她的发,叹了口气:“嗯。”   姜芯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唐逸尘低头看她,满眼柔情。   ☆、73.婚礼,接触傅家人。   白夏的婚礼正热火朝天的筹备着,郭晓晨也跟着她一起变得忙碌了起来,只是也一直没有再听她谈论起过任何关于孟初寒的消息。   转眼白夏出嫁的日子就到了,从早上开始白夏就一直被人拽到东拽到西,一脸懵逼的进行各种各样的仪式。   好在有郭晓晨这个称职的伴娘一直陪着她,跟她说说话,也不至于这么闷。   而此刻,在举办婚礼的酒店里,傅子珩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他的对面,是范家大小姐范竹梦,她正襟危坐着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抬眸看她:“范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不知为何,看着傅子珩的眼神,范竹梦就觉得莫名的心慌,其实在见傅子珩之前她非常的有自信。   自认为她这样的条件,那些男人没理由会拒绝。可是自从生日宴会后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找过傅子珩了。   可是他竟然以各种理由拒而不见,这让她不禁心生挫败感,但却也更燃起了她的斗志。这次能见到傅子珩也是因为是他结婚的日子,人多,且来者是客,傅子珩作为主人没理由拒绝来贺喜的客人。   范竹梦稳了稳心神,说道:“傅总,我们谈个交易吧。”   傅子珩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范竹梦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知道你现在在傅家不容易,我们范家可以帮到你。只要…你肯娶我。”   其实范竹梦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忐忑,她真的很怕傅子珩会不答应。因为如果她再不快点拿下傅子珩。父亲就要把她嫁给那些她一点也看不上的男人了。   傅子珩修长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审视着范竹梦:“范小姐在我结婚的日子说这样的话,恐怕不妥吧?”   虽然傅子珩的眼神还是有些可怕,但范竹梦见他并没有明确的拒绝,心里不由得燃起了希望眼里充满热切的说道:“只要你愿意,就没什么不妥。我可以保证,你娶了我,我们范家一定会全力帮你。”   傅子珩只冷冷说道:“所以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范竹梦微微一怔,心想,若说是她自己的意思傅子珩一定不会同意娶她的。她犹豫了一下,说:“是谁的意思不重要吧?反正你娶了我,不会亏就是了。”   听了范竹梦的话,傅子珩竟好像真的开始思索我这个问题来,范竹梦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果然,男人还是无法抵挡她所抛出的诱惑条件的吧。   片刻后,傅子珩开口了:“范小姐先请回吧。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范竹梦听了这话,心里顿时雀跃的不行,连声应下,转身离去。   就在范竹梦走出休息室的那一刻,傅子珩转头看向里面的房间说了句:“都听够了吧?出来吧。”   里间的门应声打开,穿着一身洁白婚纱的白夏出现在门内,今天的她美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只是那张小嘴却是噘的老高,一脸的不乐意。   傅子珩眼底含笑。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白夏不太乐意,但还是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在傅子珩身边坐下。   傅子珩揽住她的腰说道:“生气了?”   白夏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也足够表现出她的心情了。遇到这种事,谁高兴的起来,虽然她相信傅子珩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傅子珩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模样,不禁失笑。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肩上,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白夏不满的噘起小嘴:“哼,你都答应人家了,还让我怎么相信你?”   傅子珩笑着捏了捏白夏的小鼻子:“你什么时候听我答应了?嗯?”   “你不是说…”白夏还没说完,傅子珩就接下去说。   “从长计议对不对?那算答应么?”   白夏愣愣的眨了眨眼,嗯…好像确实不算呢。   她看了看傅子珩,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傅子珩笑着将白夏揽入怀中:“聪明的小家伙。”   白夏依在他怀里眼里发着光亮:“那你打算怎么做?”   傅子珩双眸眯了眯,透着狡黠的意味,他嘴角微微扬起:“自然是让她把脸丢的更大些了。”   白夏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忽然越发的期待一会的婚礼了。   其实倒也不是傅子珩爱计较,只不过是有些人太得寸进尺,惹得他有些不高兴罢了。   范老这个人,之前傅子珩并没有深交,只是生意人不论好坏,他总是要多交人脉的。虽说在s市范家也算有头有脸,但范老却是个实打实的土豪性格。   觉得自己有几个钱就高人一等,而傅子珩把林娇下嫁给了范博天,范老不但没有对他心存感念,反而在他面前还有些趾高气昂起来。   高傲如傅子珩又怎么让他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因此今天范竹梦的这件事一发生,他才会想着要借题发挥一下,让范家人知道,他傅子珩也不是好惹的。   婚礼的宴会如期举行,白夏和傅子珩正式入场,郎才女貌格外般配。白夏跟着司仪说的,一步步顺利完成了各种仪式后,便和傅子珩一起,上楼换了一身中国式的旗袍,下来迎客。   两人首先来到的就是傅家人这一桌,而白夏除了傅启山,其他一概不认识。   两人先给傅启山和名义上的后妈,林思茵敬了酒。   因为是公众场合,傅启山提前打过招呼,林思茵并没有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只是看着白夏的目光透着不善。但白夏却浑然不在意,只要有傅子珩在。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而这边刚敬完傅启山夫妇,坐在傅启山身边的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就笑着开口了:“子珩,艳福不浅啊,两个老婆都那么美,只是不知道这个老婆,有什么本事啊?是能帮你坐上董事长的位子,还是抢走些股份啊?”   说话的人,是傅子珩的婶婶,也就是傅启山的亲弟弟傅启林的妻子谢氏。   而谢氏这话说的夹枪带棒。听着极其让人不舒服,也非常没有礼貌。可看着这么出格的行为,作为现任傅氏集团董事长的傅启林,却好似完全没听见一样,任由自己的妻子口无遮拦去为难一个小辈。   白夏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更何况是傅子珩了,她担忧的抬头看向了傅子珩,却见傅子珩忽地一笑,说:“婶婶说笑了,小白只是个律师,没什么特别的本事,也就能看看遗嘱的真伪…之类的。”   白夏不太懂两人话语之间的玄机,只见谢氏的神色瞬间一变,连带着傅启林的脸色也是一黑。   一直没开口的傅启林在这时,冷声哼了句:“看来子珩是真的长大了啊。”   傅子珩依旧笑着说:“叔叔过奖了。”   谢氏没有再说什么,极其没面子的坐了下来。   而这一桌在坐的众人似乎都已对这一幕习以为常,没人敢得罪如今在傅氏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傅启林,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傅子珩也不在意,牵着白夏继续敬下一个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长得十分俊秀,五官其实和傅子珩还有三分相似只是相比起傅子珩的阳刚,他的五官又更显柔和些。   傅子珩拉着白夏介绍道:“傅子皓,我堂弟。”   “嫂子好。”傅子皓微微一笑,令人觉得如沐春风般柔和,比起他的父亲傅启林,傅子皓倒是有些让人讨厌不起来。   傅子珩带着白夏简单的认识了一圈亲朋好友,这短短的一圈。让白夏意识到,嫁进傅家,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呢。   傅子珩带着白夏一桌桌的敬酒,白夏的酒量不算特别差,而面对郭晓晨那堪称为海量的酒量时,她还是逊色了一筹。   因此一圈敬酒敬下来,倒是郭晓晨帮她挡去不少,她却没有怎么喝。只是脸上红红的,有些微醺。   终于。在几圈过后,白夏被傅子珩带到了范家所落座的那一桌前。   范老,也就是范竹梦的父亲笑盈盈的站了起来,率先举杯。   “恭喜恭喜。”范老说着又看向白夏,道:“这姑娘好福气啊,倒是可惜了我们家竹梦,没有这福分啊。要不然我还真是想促成这桩姻缘,亲上加亲呐。”   范老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作为其实是对白夏的一种极大的不尊重。可他却仿佛毫无察觉。   白夏微微抿了抿唇,而傅子珩却悄悄拉了拉她的手,面上附和着范老笑了起来,说道:“哦?是么?那范伯父看来是挺中意我的,不知我这样的要是做您女婿,还入不入得了眼呢?”   听了这话,白夏明显能够感觉到范竹梦的眼里泛起了光亮。   而范老脸色却立即沉了下来,虽然他是故意调侃傅子珩的,但却不代表别人能够随意调侃他女儿。   范老冷声开口道:“傅总这是何意?你说这种话难道不觉得不妥么?你的新婚夫人可是还在身边呢。”   明明是他先挑起的这个话题,现在反而一本正经的对傅子珩说教,傅子珩在心里不屑的嗤笑,就他也配?   不过显然周围的人也都觉得傅子珩这话不妥当,听完也均是对傅子珩指指点点。只有白夏淡淡定定的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而此时傅子珩也已经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是呢,我也觉得这确实不是很妥,不过既然这不是您的意思,那我就放心了。”   范老不悦的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让我的女儿去嫁给你这个有老婆的人。”   而傅子珩故作惊讶的看向范竹梦:“是么?那范小姐,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你父亲的意思呢,你下午说的要我娶你…这恐怕…”傅子珩说着略带抱歉的摇了摇头。   所有人的焦点立即到了范竹梦身上,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着范竹梦的目光也多多少少充满了些鄙夷的意味。   范竹梦的顿时刷的就红了,她急的满头大汗,直解释:“你胡说!我…我才没有找你呢!”   谁知傅子珩听了她的话,却故作恍然大悟:“哦对,不好意思范小姐,是我失言。你没有找我,是我误会了。”   可傅子珩这话一说。反而更让大家相信范竹梦真的去找了傅子珩这件事了,私语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范竹梦更是急的不行,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反而会越描越黑。   傅子珩制造了这样一场大八卦,却没有打算多做停留,直接看着脸色铁青的范老说道:“范伯父您慢用,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傅子珩说着就带着白夏直接离开了这桌。   白夏有些担忧的看着傅子珩轻声说:“得罪范家,真的没关系么?”   傅子珩看到她的目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捏了捏她的小手道:“放心,不过是个小角色,可有可无。”   白夏这才安心点了下头。   而那边的范老却早已脸色气得铁青,瞪着范竹梦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说完,连多待一刻也不愿意,直接带着家人离开了宴席。   这一场风波很快就成了人们饭桌上的谈资,没有人说傅子珩一句不是,大多数都在说范竹梦这个大小姐看似端庄优雅,实则却是这样一把贱骨头。   白夏暗暗感叹,果然不能招惹傅子珩呢,看着范小姐估计以后先找个好人家都不容易咯。   这件事只是成为了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白夏抛之脑后,她看着这一桌桌敬不完的客人就头大。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孟初寒竟然也来了。到他那一桌的时候白夏还特意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他还是如两年前那样,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只是她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着郭晓晨。而郭晓晨似乎也变的格外紧张,一直低垂着头,没有抬起来。   不过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只是敬完这一桌后,郭晓晨也消失了,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有再看到过她。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白夏只觉得自己这双腿都快要断了。今天晚上她是跟着傅子珩回了傅宅住的。   只不过是重新布置过的新房,而早已不是原先姜芯玥住过的那间了。   白夏看着这全新的坏境,确实累的一动也不想动,大字型的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而这时傅子珩却精神大好的朝她扑去,白夏哼哼唧唧的哀嚎:“你干嘛啊…”   傅子珩双眸眯了眯:“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想干嘛?”   白夏凄凄哀哀的搂住傅子珩的脖子求饶:“别啊,今天就算了吧…我真的好累。”   傅子珩又哪里肯放过她,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之下,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浪费。   不理会白夏那微弱的反抗,直接将她剥了个精光,吃干抹净。最后白夏实在是没了力气,哭哭啼啼的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   翌日。   白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按理说新媳妇第一天进家门,早上是要给公公婆婆敬个茶的。   但昨天折腾到大半夜,白夏哪里还起得来,傅子珩自然也是不可能叫醒她的,不光这样,还一起陪着她赖床。   白夏醒了他都不让她起床。但白夏昨天就见识过傅家人的可怕了,又哪里敢疏忽,生怕给傅子珩带来麻烦,忍着浑身的酸痛起了床。   傅子珩无奈,只能由着她去。   等白夏收拾好下楼。傅启山连午饭都吃好了,一家人正坐在沙发上。   就连已经嫁去傅家的林娇都出现在了这里,带着不善的目光,坐在林思茵身边。   见白夏下楼,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新嫂子,你可真是舒坦啊,难道不知道新媳妇第二天是要给婆婆敬茶的么?”   若是以前白夏一定毫不留情的回嘴,把林娇说道无话可说,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既已嫁进了傅家,就要为傅子珩考虑,她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傅子珩。   傅子珩哪会不懂她的意思,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连理都没有理林娇,直接对傅启山说道:“爸,抱歉,昨天小白忙了一天累坏了。”   傅启山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束。又不是旧社会,还敬什么茶。昨天忙了一天也难为你们了。”   其实傅启山在上一次见白夏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次傅子珩结婚和上一次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难得傅子珩能够真心喜欢一个人,他又怎么会不帮着自己的儿子呢。他还执着两人感情好些,早点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呢,毕竟上次在范家发生的那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遗憾。   可林氏母女却不这么想,林思茵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下来,而林娇更是直接反驳道:“爸,这怎么可以,姜家小姐进门的时候都给我妈敬过茶了的,怎么可以坏了规矩。”   傅子珩的脸色瞬间一冷,直视着林娇说:“我们傅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林娇本身和傅家就没有血缘关系,可不就是外人么。   “你…!”林娇气的脸色涨红,却又不知掉该怎么反驳傅子珩。   这时,白夏却拉了拉傅子珩的衣袖道:“子珩。算了吧。不过敬杯茶而已,没事的。”   白夏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她可是第一天才嫁进来,为了这么点小事让傅子珩为难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白夏的劝说落入傅启山的耳朵里,傅启山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对白夏又好看了几分。   傅子珩听了白夏的话,意外的竟是没有反对,反而点头说道:“嗯,规矩是不该破。陈嫂,麻烦你倒两杯茶来。”   陈嫂是这里的老佣人了,听了吩咐立即去准备,不一会就拿了两杯茶。   傅子珩牵着白夏端起茶杯,走到傅启山面前,先是敬下了这一杯茶。   傅启山笑着连连说好。这一次,总算是有儿子成家的真实感了。   而旁边的林思茵虽然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得意的不行,她扬着下巴等着两人敬她。   却不料傅子珩敬完傅启山。敬拉着白夏来到了他生母的照片前。   对白夏说道:“小白,这就我我的母亲,等空些时候我带你去让她见见。今天,你就先在这敬敬她吧。”   傅启山其实对于傅子珩的表现没有太多的意外,并且也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因为在他心里,傅家的主母,真正的也就她一人而已。   而林思茵却终是沉不住气了,她霍地站了起来:“傅子珩,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子珩冷冷的回眸看她:“新媳妇敬婆婆,怎么?林女士有什么意见么?”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里,你却去敬一个死人?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听了她的话,傅子珩的眸光瞬间犹如冷箭般射向林思茵:“你是不是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白要敬的是我母亲,而你…”傅子珩顿了顿,从上到下打量了下林思茵一遍,轻吐出两个字:“配么?”   傅子珩毫不留情的话语,让林思茵白了脸,她嫉妒委屈的看向傅启山:“启山…你看他…我好歹嫁进你们傅家五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然而她却没有发现,傅启山的脸色也已经冷到了极点,他眸光一沉,道:“够了,想让子珩尊重你,就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吧。”   林思茵一怔,这么多年,她几乎没有见过傅启山发火,唯一的一次也是因为她不小心说了她前妻什么坏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林思茵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气急了说了些啥,后悔的不行。这个已经死掉的女人是这两父子心里都不能触碰的底线,她怎么给忘了呢。   顿时,林思茵就蔫蔫的不说话了。咬着唇站在了一边。   傅子珩转回身带着白夏给他母亲敬了茶,什么也没多说,和傅启山道了声别就带着白夏出去了。   傅启山也没有阻止,到最后连看都没有看林思茵一眼,就自管自上楼了,留下那一对不知所措的林氏母女暗自懊悔。    ☆、74.扯上诈骗官司了   傅子珩带着白夏离开傅宅后,一路开着车也不知去哪,一只绷着脸,没有说话。   白夏有些担忧的将手搭上傅子珩的手背,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   傅子珩感受到手上的温度,将车停到了路边,回身抱住了她。   这是第一次,白夏见到傅子珩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她的小手轻轻拍着傅子珩的背,无声的安慰。   过了好久,傅子珩才哑声说:“我带你去见她。”   白夏知道傅子珩说的是他母亲,欣然点了点头:“好。”   傅子珩又重新发动汽车,开往了郊区的目的。   这里风景很好,依山傍水的,白夏只见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笑的非常的温柔,让人忍不住就心生好感,而傅子珩的眉眼也和这女子极其的相似。   傅子珩把路上买的花轻轻放到墓碑前。说道:“妈,我带小白来看你了。”   白夏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神色也不禁柔和了起来:“妈…我是白夏,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子珩的。”   白夏说的极其认真,傅子珩看着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的长长的,紧紧相靠。   傅子珩看着白夏说:“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么?”   白夏点了点头,只要他愿意说,她自然是愿意成为他倾诉的对象的。   两人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傅子珩缓缓开口讲述了起来:“我母亲是当年s市三大家族之一,沈家的大女儿。与我父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两家人是把我母亲指婚给傅启林的,但后来沈家败落了,傅启林见我母亲没有利用价值就不愿娶,是我父亲义无反顾的娶了我母亲。本以为两人可以白头到老,但我母亲终究还是没能享到福,在那样的家庭里。她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女人活的很不容易。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她还是得病去世了,之后我父亲一直没有续弦,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可能娶了林思茵。”   讲到这里,傅子珩的情绪就非常的低落。白夏靠在傅子珩身上,紧紧握着他的手。   傅子珩也回握住她,低声说:“所以小白,在傅家你不需要忍气吞声,只管做你想做的,如果林思茵给你脸色看,你不需要顾忌,做你自己就好。你只要记住,我就是你后盾,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变成第二个我的母亲。”   白夏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也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傅子珩在白夏额头落下一吻,这才放下了心。   两人没有坐多久,傅子珩和沈氏告了别,就带着白夏回了市里。   接下来的日子,白夏一直住在傅宅里,但好在她白天还是会去事务所,因此避免了好多麻烦。   不过林思茵可能也是因为那天的事倒也没有去找过白夏的麻烦。白夏也乐得轻松,而且她事务所的事物也慢慢重新接回手上,哪还有时间去管林思茵这个家庭主妇的小心思。   这天,白夏照常来到事务所里,刚开始工作没多久,小陈就走上来跟她说,有人找。看着小陈这个八卦兮兮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客户。   白夏这便问道:“是谁?”   小陈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的,带这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的,说是小夏姐你的亲戚。”   亲戚?白夏微微蹙眉,她哪还有什么亲戚,都不知道多少年没联系了,就连结婚都没有一个亲戚过来。白桐也还在a市进行封闭式训练,哪会有什么亲戚找她?   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白夏也没有打算避而不见,只说:“让她去会客室等我吧,我一会过去。”   “好勒。”   小陈说完,就颠颠儿的跑了出去。   白夏处理完了手上的一些零碎工作,这才收拾收拾,往会客室去。   然而当她推开会客室的大门,却是懵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还会见到这个女人。   白夏张了张嘴,一个妈字,却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苏氏见到白夏,还没等说话,就直接跪倒在了白夏面前:“夏夏…妈知道没脸来找你,但是我真的是走投无语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白夏从没有想过再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会是以这样的画面,她对苏氏其实没有太多的恨意,小时候怪过她。怪她丢下她们两姐妹狠心离开。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渐渐明白了,人生并没有那么容易。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了白兆丰,又有哪个母亲愿意丢下自己的亲身骨肉呢。   只是看着眼前的跪在她面前的苏氏,她心里仍是百感交集,许久,反而是站在苏氏身边的男生把苏氏拉了起来:“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你跪她做什么!”   苏氏一把拍开男生的手。哭着说道:“你自己解决?!怎么解决?真的要去坐几年牢吗?!”   男生撇了撇嘴:“那也没有办法,谁叫这是我自己造的孽。”   “你闭嘴!还不快跪下求求你姐姐!”   白夏像看戏似得看着眼前的两人,这样就莫名其妙多了个便宜弟弟了?   被这么一闹,白夏心底复杂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下去,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了,你们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们了呢,起来坐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苏氏这才有了笑容,应声站了起来,拉着男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指着那个男生对白夏介绍道:“这是程一然,我现在老公的儿子。”   “不是你生的?”白夏有些怔愣,搞了半天这个程一然竟不是苏氏生的,看着她这么护着他,白夏还以为真是苏氏亲生的呢。   苏氏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恩,我老公和他前妻的孩子。”   “哦。”白夏不是很感兴趣的点了点头:“那你说说吧,到底什么事?要你这么劳师动众的过来找我?”   苏氏这才把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这程一然就是个人渣,用他那一副还算不错的好皮囊欺骗了不少小女生的感情。不光这样,还把人家的钱全部骗进口袋,然后玩失踪。不过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这不,前段时间他就被一个女人给告上了法庭,说他诈骗。金额高达十几万,若证据确凿,那可是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的。   而苏氏自从生了白桐之后就一直无所出,所以现在程家就程一然这么一颗独苗苗,这可不把这家人给急坏了么,到处托关系。却没有任何办法。   若不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苏氏也是不愿意来找白夏的,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脸。   白夏听了苏氏说的话,皱起眉看向程一然:“你真的骗人钱了?”   程一然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白夏又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帮你。我不可能昧着良心把黑的说成白的。就算打赢了官司。对我来说也是种耻辱。”   程一然冷哼了一声:“切,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我看你就是看我们没钱不肯帮。”   苏氏毫不留情的在程一然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把:“你给我闭嘴!”   程一然似乎很听苏氏的话,哼哼了两声,就没有再说话了。白夏并没有把程一然的话放在心上,其实这样的话她听过很多次。但是有些事情既然说不清,那就不说好了,她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够了。   苏氏又讨好的看着白夏说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白夏想了想说:“有。”   苏氏的眼睛立即一亮:“什么办法?”   白夏淡淡吐出两个字:“私了。”   “啊?私了啊。”苏氏为难的皱起了眉:“可是那个姑娘根本不肯同意,她一心就是想要告一然,说是被骗了感情还骗了初夜。说如果要给钱。就要翻个倍,给三十万,可我们哪会有那么多钱呢…”   如果那姑娘是这个态度,那么事情就难办了。   而这时程一然却突然站了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好了好了,都别说了。钱是我骗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们,我坐牢就是了!”   苏氏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程一然:“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要是进去了,我和你爸可怎么办啊…”   苏氏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程一然的神色也显得有些落寞,他轻轻拍了拍苏氏的背:“妈,你别哭了,不过就是坐几年牢而已,又不是不出来了。”   白夏倒是真的很意外这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母子竟比她亲母女的关系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说实话。她是有些羡慕的。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在母亲的怀抱里撒过娇了呢?白夏无奈的叹了口气,突然就有些好奇起程一然诈骗的目的了,毕竟看他这模样,倒好像还挺坦荡的。   白夏看向程一然道:“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诈骗么?”   程一然想也不想就回绝:“没什么好说的。”   而苏氏却接上了他的话:“这都怪我,我们家条件不好,前两年他父亲又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的债,导致一然连学都没得上。然后他就出去打工了,倒是每个月也能拿进几千块钱给我们。”   白夏微微挑眉:“也是诈骗来的?”   程一然不服气的冷哼:“是她们心甘情愿给我的,我早就和她们说清楚了,我穷,我没钱。”   白夏有些无语,倒也没有接话,如果说真是心甘情愿,那倒也无可厚非,毕竟程一然长得就一张小白脸的脸蛋,会有富婆愿意给钱养他。也不是不可能。   苏氏也有些尴尬,轻咳了声,继续道:“我们也不想一直靠着儿子,所以今年我和他父亲就打算一起合伙开一家小餐馆,好不容易问亲戚朋友凑够了钱,却没想到竟被人骗了,那人盘给我们那家店根本就不是他的,他拿走了我们的钱,自己跑路了,我们都开始装修了却被人告知,店面日子到期,不给我们了。那时的合同也都是假的。要不是因为这样,一然也不会一下去拿走人家那么多钱。”   “好了妈,别说了,这又不怪你们。是我自己遇人不淑。”   白夏微微挑眉,遇人不淑?怎么这个被告诈骗的还变成遇人不淑了?看来这事情还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呢。   白夏看着程一然说道:“什么叫遇人不淑?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你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不然我没法帮你。”   程一然试探的问道:“你愿意帮我?”   白夏不知所谓的一笑:“那要看你说的故事我满不满意了。”   程一然犹豫了片刻后,这才说道:“我是拿了她钱,但不是我骗的,是她自己给的。要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去拿她这十五万。当时我跟她说了我爸妈的事,她说她愿意把钱给我,当时我都想好好待她了的。可是谁知道我取了她的钱,她就把我告上法庭了,还拿出了我扶着酒醉的她去酒店,摄像头记录的视频,还有我去银行取钱的视频。”   听了这话,白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语的扶额:“你这是诈骗遇上反诈骗啊。”   程一然立即反驳:“我没想骗她。”   “那就是你蠢。”   也不知怎么的,白夏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本以为程一然会反驳,却没想到,他那小白脸微微一红,竟撇开脸别扭的不说话了。   白夏着实有些无奈,说实话,这个男孩子还真是意外的有些可爱。   苏氏热切的目光看向白夏:“夏夏,这样,能有办法么?”   白夏抿了抿唇说道:“不一定,毕竟对方证据确凿,但我会尽量想办法,能私了,最好。”   听了白夏的话,苏氏千恩万谢的和她道谢,白夏心里却有些悲凉,她们是母女啊,可现在,却似乎连陌生人都不如。   说完该说的,白夏也没有多留他们,就让他们离开等消息,走前,程一然那别扭的小男生在经过白夏身边时,还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75.小白,我做不到   晚上。   白夏愁眉苦脸的躺在床上想着程一然的这件事情。傅子珩从浴室出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白夏靠到傅子珩怀里说道:“没什么,就工作上一些事。”   白夏将程一然的事情都告诉了傅子珩,傅子珩听后,却是笑着捏了捏白夏的脸颊:“听说过一句话么?”   “什么?”白夏一脸茫然。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事。”   白夏啧啧摇着头看了傅子珩一眼:“傅总还真是财大气粗。”   “小东西,还学会调侃我了?恩?”傅子珩佯装生气的伸手在白夏腰间挠着她的痒痒肉。   白夏咯咯笑着,在被子里扭成一团:“别…别闹…傅子珩!”白夏这娇嗔的一唤,傅子珩只觉得心都快化了。   他把白夏压在身下,在她眉心吻了吻,白夏小手抵在傅子珩的胸膛,歪着脑袋看他,说:“可是子珩,那女的明显是狮子大开口,就这么把钱给她,我不甘心。”   “傻瓜,谁让你都给了。该给多少给多少,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白夏为难的皱起眉头:“可是程一然有把柄握在她手里。谈判胜算不大。”   傅子珩自信的勾了勾唇:“这有什么难的,你也拿一个她的把柄不就成了,必要时用些非正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也对。”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只觉得豁然开朗,她是律师做惯了,很多时候思维都局限在怎么用正当的方式去自我防卫。   但有时候遇到那些无赖的时候,也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了。   傅子珩看白夏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告诉我。”   “嗯。”白夏轻轻靠在傅子珩怀里,这一刻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第二天,白夏就又把程一然找来了事务所,这一次,苏氏并没有出现。   白夏看着程一然,直接问道:“你就没有那个女人的什么把柄么?”   程一然这才认真的想了起来:“把柄倒是真没有。但是我知道她之前来夜总会找过我们老板,听说以前还是夜总会坐台的,后来跟着男人出去没落得什么好,就又想回来了。也就我,真以为她补得那张破膜就是个处,还被她用这个坑。”   说到这程一然就一脸的愤愤不平。直为自己叫屈。   白夏挑眉:“夜总会?你也在夜总会工作?”   程一然撇着嘴点了点头:“恩,在壹号公馆做服务生,不然我上哪去认识那么多有钱人?”   “壹号公馆?”白夏有些怔忪,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高霖琛。   其实她已经好久没有和高霖琛联系,最后一次,还是在结婚之前,她告诉他,她要嫁给傅子珩了,她是希望他来的,可是婚礼当天他也没有出现,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任何联系。   看到白夏竟默默发起呆来,程一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白夏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那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找你们老板问问。”   “你开玩笑的吧?”程一然不无鄙视的看了白夏一眼:“你知道我们老板谁么?江门大少爷,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我看我还没靠近他那包厢五米之外就被人拿下了。”   程一然说着,还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自从上次见了白夏之后,他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白夏面前,他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拘束。   白夏哑然,微微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跟你一起去一趟壹号公馆吧。”   程一然显然一副不怎么相信的看了白夏一眼:“那里是会员制。你确定你进得去?我可没那权利带外人进去的。”   白夏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冲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只说:“我老公是傅子珩。”   程一然眨了眨眼,这才想起这一出,是啊,那场婚礼他还看了报纸呢。想到这。他立即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姐,你还真是我亲姐诶!”   看着程一然狗腿又显得孩子气的这一面,白夏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   “现在?可是公馆没营业啊。”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能进去就是了。”   白夏说着,就自管自的拿起了包包朝外走去,程一然眼里闪着光亮跟上,俨然已对这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傅子珩有了莫名的崇拜感。   白夏开着车,带着程一然来到了壹号公馆。   其实她大可不需要这么急,只是她还是有些私心的。她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去找高霖琛,生怕他会把她拒之门外。在郭晓晨出现之前,白夏真的只有高霖琛这么一个朋友,她非常的在乎他们之间的友谊。   白夏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高霖琛的包间门口,其实她都不确定高霖琛是不是会在,但是她又没有那个勇气提前和他打电话。也就是来碰碰运气,不过好在至少高霖琛没有让人阻止她的进入。   白夏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白夏本以为没有人,但刚走了几步,就踢到了一个酒瓶子,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发出一声不小的脆响。白夏心头忽地一紧,立即叫程一然把灯打开。   程一然应下。一瞬间灯光就将包间照亮。白夏的双眸稍稍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这一包间里早已一片狼藉,酒瓶子洒落一地,而此刻的沙发上正趟着一个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的男人,正是高霖琛。   白夏瞳孔一缩。立即跑上前,伸手晃了晃他:“霖琛霖琛你怎么样?”   “嗯…”高霖琛皱了皱眉,睁开了眼,他那双最是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一靠近他,就是越发浓郁的酒气。但白夏却顾不得那么多,满脸的担忧。   “小白?”高霖琛不太确定的唤着,以为自己还处在梦境里。   “我在。”白夏焦急的应了:“你怎么样?脸怎么那么烫啊?”   白夏冰凉的小手摸在高霖琛的脸上,高霖琛似是浑然不觉,一把拽过她的小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感受到真实的触感,高霖琛终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真好…”   白夏不安的挣扎:“霖琛霖琛你到底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啊!”   白夏艰难的回过头去看程一然,只见他早已傻在那里,完全忘了反应。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人啊,他在发烧!”   “哦哦。”程一然这才回过神,点头如捣蒜直接冲出了包间,到外面去找人了。   而就在这时。高霖琛突然一个翻身,把白夏压在了身下,他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白夏的小脸,神情无比的痴恋,忽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唔…”白夏瞪大眼睛挣扎了起来。而高霖琛却纹丝不动,哪里是白夏那点小力气能推得开的。   高霖琛吻得深情,犹如捧着个珍宝,他边吻边呢喃着:“小白别走…别嫁,好不好?”   白夏一怔,睁着大眼睛就这般看着高霖琛。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得,闷闷的,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她把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即便多少知道他对她的不一样,但却一直不想去说破。   白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愣愣的躺在那里,而这时高霖琛却突然脑袋一种,倒在了白夏身上不动了。白夏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烫人的热度,心急如焚。   好在这时程一然带着高霖琛的保镖走了进来,这才把昏迷的高霖琛抬了起来。   “快送他去医院!”白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立即站了起来对保镖说道。   保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白夏:“白小姐。老大不喜欢去医院。”   “他都这样了由得他喜不喜欢?”   保镖这才说道:“白小姐,我可以叫医生过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啊。”   高霖琛的温度绝对超过四十度了,再这样烧下去,不傻也残了,白夏又怎么能不着急。保镖这才赶紧拨打了医生的电话。并直接把高霖琛抬上车,准备送回家。   白夏也跟着上了车,只是上车前回头对程一然说道:“你先回去吧,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帮你问的。”   程一然点头应下,看着车子离开。这才转身回了家。   到了高霖琛的家,保镖把高霖琛放在了床上,医生已经在等候,立即上前为他医治。   看着高霖琛挂上了吊针,白夏才开口问道:“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以后千万别让他再这么喝酒了。连续几天不进食只喝酒,不就等于是玩命么。”   白夏神情一怔,这才看向高霖琛的保镖:“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负责他的安全么?怎么让他一个人在包间里喝成这样?”   “白小姐,老大这样已经有段时间了,他不让我们进去,就连守在门口都不行。我们去送吃的,他也放着不吃,只喝酒。”   白夏的抿了抿唇,眼里透着自责,她怎么就没有早点想着来看看他呢?   白夏没有再问什么,默默在高霖琛床边坐了下来。几个保镖见白夏来了,心里都松了口气,他们早就看出高霖琛对白夏的意思,自然不会在这多留,均是转身离开。   高霖琛一直睡到太阳下山,才缓缓转醒过来,这期间,医生为他拔了吊针,见他烧有退下去的迹象,这才留下了药,转身离开。   白夏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高霖琛睁开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场景,神色有些迷茫。他感觉到手上的重量。不自觉动了动手臂,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睡得正香的白夏。   他的神情有一丝怔忪,原来那不是梦。他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伸手在白夏的头上轻轻抚摸。   白夏睡得并不深,感受到动静,就立即抬起了头:“霖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白夏说话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直接伸手去摸高霖琛的额头。高霖琛任由她摸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白夏感觉到手上的热度没有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缩回了手。谁知她刚拿开的手瞬间就被高霖琛握住,白夏顿觉一阵尴尬,缩了缩手,却又是挣不开。   “你别这样…”白夏咬着唇,不安的看着高霖琛。   高霖琛却一把将白夏拉了过来,摁在自己怀里。   “高霖琛!你别这样!”白夏挣扎起来,声音也带着蕴怒。   高霖琛没了力气,手缓缓松开,白夏一挣脱立即避的远远地,警惕的看着他,高霖琛自嘲的一笑,眼里尽是落寞:“现在连抱一下,都不可以了么?”   白夏抿了抿唇,低低说道:“霖琛我已经结婚了。”   “呵…”高霖琛不知所谓的一笑:“所以你是心甘情愿?”   白夏神情复杂的看着高霖琛,点了点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白夏的话对高霖琛来说,就像一把凌迟的刀子,血淋淋的割着他的血肉,残忍无比,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霖琛无力的叹了口气:“小白…我做不到。”   白夏低垂下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屋子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寂静一片。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白夏看了一眼,便接了起来。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傅子珩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白夏犹豫了下,倒也没有隐瞒:“我在霖琛家里,他病了。”   “等我。”傅子珩的声音明显变得有些焦虑,他只说了来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白夏听着嘟嘟的忙音,唇角不自觉勾了勾,紧张什么?她又不会跑了。   高霖琛也明显感觉到白夏在接了电话后整个人都柔和下来的气息,他的神色越发的黯淡。   “小白,我想喝粥。”   白夏这才收起手机转过身去,她想起高霖琛这几天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不禁心里又有了些自责。   她点了点头:“你等等,我去给你盛。”   其实白夏下午的时候就给高霖琛做了些白粥,放在电饭煲里保温着。   看着白夏离开的背影,高霖琛不禁自嘲的一笑,他竟然也学会用这种小事,来耍心机了呢。    ☆、76.傅子珩,这样不好   白夏把粥端进房间里给高霖琛,而高霖琛却就是不抬手,靠坐在床上说:“小白,我没力气了。”   白夏看了一眼高霖琛那惨白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坐下来一勺勺的喂给了他吃。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白夏起身端着粥直接到外面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傅子珩那张略显不悦的俊脸,他伸手一把拉过白夏:“走了。”   白夏赶紧拉住拽着她就打算往外走的傅子珩:“子珩子珩,你再稍微等等,我把粥让霖琛喝了。”   傅子珩不满的回头看了白夏一眼,看着她手里端的稳稳的粥。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大疙瘩。   白夏看着傅子珩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傅大总裁吃起醋来那么可爱呢?   傅子珩瞪着了她一眼,白夏把手里的粥放下,上前环住傅子珩的脖子,笑嘻嘻的说道:“傅总,这么爱吃醋可不行的哦。”   傅子珩佯装愠怒的低头咬了下她的唇:“那我和你一起进去。”   白夏憋着笑点了点头,傅子珩又瞪了她一眼,她这才把头低了下去,嘴角却无法抑制的上扬。   端着粥走进了房间,高霖琛看到跟着进来的傅子珩,脸色就黑了下来。   “傅总,没想到你这么闲。”   傅子珩面无表情说:“接老婆,天经地义。”   白夏差点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而高霖琛的脸色却是瞬间铁青,只是下一秒,又笑容灿烂的看向白夏:“小白,继续喂我吧,我还没吃饱。”   白夏顿时觉得背后一凉,一道如冷箭般视线嗖的射向了她,她在心里直叫苦,高霖琛一定是故意的!   白夏干笑着转头看了眼傅子珩,可怜兮兮的说:“他好几天没吃饭了,挺可怜的。”   傅子珩的薄唇抿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直发毛,白夏莫名心虚的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去把碗递到高霖琛面前:“你能自己吃么?”   高霖琛干脆软软的靠在床上,无痛呻吟的直嚷嚷:“我不行了,没力气了,手都抬不起来,小白…”高霖琛说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直冲白夏放电。   白夏一脸的为难,傅子珩这大醋坛子就在旁边,她哪敢啊。   而就在这时。傅子珩直接把白夏手里的碗放到一边,拉着她就走:“不吃就饿着。”   白夏踉踉跄跄的被他拖拽着走,高霖琛又在后面凄凄艾艾的嚷嚷起来:“饿死我吧,饿死我算了!哎哟,我的胃…”   高霖琛说着抱着自己的肚子躺倒在床上打滚。   白夏心里一急,拉着傅子珩哀求道:“子珩,他真的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你别这样啊…”   床上的高霖琛偷偷抬眸瞄过去,适时的哎呦哎哟呻吟了几声。   傅子珩眉心紧皱,看了白夏许久,这才松开她的手。回身走到床边,拿起碗舀起一勺,直接塞到高霖琛嘴边,毫不客气的吐出一个字:“吃。”   高霖琛也不叫唤了,瞬间皱起眉来:“傅总,这不太好吧。”   “少废话,吃。”傅子珩又把勺子往前递了递,差点就直接塞进高霖琛嘴里。   高霖琛下意识的后退,看向了白夏,哭丧着脸说:“小白…”   傅子珩的脸明显黑了黑,白夏赶紧劝道:“你就吃吧,要知道让傅大总裁亲自喂你,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夏说的煞有其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认真。   高霖琛挫败的回过头,愤愤的夺过傅子珩手里的碗,默默自己吃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要真让傅子珩喂了,他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白夏一直看着高霖琛把一整碗的粥都喝下了这才放心,她把医生准备的药拿给高霖琛服下。这才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高霖琛点了点头,余光瞥到一直冷着脸站在窗边的傅子珩,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忽地伸手拉过白夏,勾着她脖子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我等你。”   果不其然,傅子珩的周身顿时散发出了可怕的气息。他直接上前把白夏拉进怀里,双眸微眯看着高霖琛。   高霖琛痞痞的笑着,歪着脑袋看着傅子珩,而眼神里却是毫不示弱的挑衅。   白夏见气氛不太对,立即拉了拉傅子珩的衣袖:“子珩…”   傅子珩这才回过头来,一把揽紧白夏的腰,什么也没说,带着她就离开了高霖琛的房间。   白夏有些担忧了看了高霖琛一眼,却见他也正好在看她,目光对上,他冲她微微一笑。心里一松,这才跟着傅子珩离开。   而两人走后,高霖琛却是趴倒在床上,无力的闭上眼。   白夏被傅子珩拽上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傅子珩已经一把将她抵在车座上,霸道的吻住了她的唇,他略显粗暴的撕磨这她娇嫩的唇瓣。   白夏心里一慌,小手攥着他衣襟,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惜。傅子珩不自觉放柔了动作,他离开她的唇。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   白夏噘起小嘴,软软的说道:“傅子珩,你这样不好。”   傅子珩皱了皱眉,抿着唇没有说话,显然还在生气。   白夏很是识趣的抱着他精瘦的腰,靠了上去:“生气不好。”   她早就知道傅子珩最是吃她这一套,傅子珩的身子果然软了下来。他哀声叹了口气:“明天我请人照顾他,你别去了。”   白夏立即摇头,脱口而出道:“那怎么行呢,我不在他肯定又不吃东西了。”   傅子珩刚刚恢复了点的脸色瞬间又黑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开车,白夏见状,心底莫名一阵委屈感升起。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一直到回到家,两人都一路无言。傅子珩都没有管白夏,自顾自的停好车,直接上了楼。   白夏小跑着跟在后面,越发觉得心里委屈的紧,眼里不禁蒙上了层水雾。   而这一幕,刚好被从林思茵房里出来准备回家的林娇看了去,傅子珩理都没有理林娇,直接进了自己的屋,白夏亦是没有抬头,林娇看着两人不寻常的气氛,微微眯了眯眼,又再一次钻进了林思茵的房间。   回到房间,白夏不知所措的站在傅子珩身后。傅子珩背对着白夏脱去外套,自管自的开始换衣服。白夏走上前,伸出小手想要帮他解领带,却被傅子珩一把拍开。她踉跄了一下,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抖动着肩膀,一抽一抽的模样,傅子珩的心就软了,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妥协,他非得给她些教训她才会知道收敛些。高霖琛对她的意思她难道真的就看不出么?怎么还能自己孤身一人跑去照顾他。   傅子珩没有理会白夏的啜泣,直接换了身宽松的休闲装,走进了浴室。   白夏看着紧闭的浴室门,以及哗哗的水声。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倔强的抹了把眼泪,抱起自己的枕头,直接走出了房门,跑去了客房。   当傅子珩洗完澡出来,本想着晾她晾够了,一会好好说教说教。谁知等他一出来,屋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   傅子珩神色一凛,穿上睡衣,转身就出了房门,他来到客厅就一个佣人迎上来,傅子珩冷着脸问道:“少夫人呢?”   佣人见傅子珩的脸色不太好,立即唯唯诺诺的回答道:“少夫人刚才抱着枕头去客房了。”   傅子珩狭长的双眸眯起,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傅子珩气的不轻,这一次是说什么都不打算妥协,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白夏抱着自己的枕头窝在床上,这里的被子再也没有傅子珩的气息了,干净的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子珩却一直没有来找她,白夏越想越伤心,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泪水浸湿了枕头,她就这样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醒来后还是叫佣人去她的房间拿换洗的衣服,连房门都不曾踏进去一步。   一大早,白夏的精神极其不好,她的眼睛还有些微肿着,要不是刚才用冰袋敷了一下,她根本连见人都不要见了。   白夏照了好几遍镜子,确定自己没有太失态,这才从客房出来,来到了餐厅用早饭。   现在这个时间有些晚了。大家都已经入座,就连林娇昨天都没有回去。白夏走上前只和傅启山打了个招呼,就入了坐,她刻意不去坐傅子珩身边,而是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傅子珩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照常吃饭,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看到她红肿的双眸,心里有多疼。   林娇的双眸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开口说道:“哟,嫂子,你怎么从客房出来啊?这才结婚几天啊,就分房睡了?”   白夏连看也没有看林娇一眼,只说:“出了嫁还住在娘家的女儿。好像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吧?”   “你…”林娇语塞,最后还是说不出话来反驳白夏,愤愤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埋头吃起饭来。   而林思茵却是看不过去了,说道:“白夏,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娇娇也是为了你好。”   白夏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那我就谢谢了。”   “…”林思茵皱起眉头不悦的看着白夏。刚想说什么,就见傅子珩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林女士,林娇要是真没什么事情做,我可以让人教教她什么叫礼仪。别没事成天往娘家跑,只知道无事生非。”   林思茵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子珩…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娇娇她…”   然而还不等林思茵说完,傅子珩直接转头对傅启山说道:“爸,我吃饱了。先去公司了。”   傅启山点了点头,放他离去。似乎自从敬茶那件事后,傅启山对林思茵的态度有个不小的转变,比以往更加明显的帮着傅子珩了。   林思茵即便再不服气,却还是没有话说,撇了撇嘴,低头吃饭。   白夏见傅子珩要走。也坐不住了,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爸,我也吃饱了。”   傅启山笑着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白夏点了点头:“爸您慢慢吃。”   白夏说完,便转身追着傅子珩出去了。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候,白夏见傅子珩理都不理她就上了车,她噘着小嘴,不等傅子珩关门,就从另一边也钻了进去。   傅子珩皱着眉看她,白夏却直接对司机说道:“张师傅,送我去xx公寓楼,我的车昨天放在壹号公馆没有开回来。”   而这xx公寓,正是高霖琛的家。傅子珩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直接命令张师傅:“去公司。”   白夏看了傅子珩一眼,又对张师傅说道:“我不急,你先送他,再送我也行。”   张师傅战战兢兢的应下了,驱车前往傅氏。   傅子珩冷眼看了白夏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窗外。   白夏哼哼着,也不再理他,看谁倔得过谁。她就是故意说这话气他的。   一路无言,到了公司,傅子珩开门准备下车,一只脚刚迈出去,就听白夏对司机说道:“张师傅,你要是不方便,把我放到壹号公馆也成,我开车自己去xx公寓。”   傅子珩动作一僵,冷哼了声,把车门关的巨响。   白夏正独自在车里得意的时候,却不想她那边的车门也突然被打开,傅子珩直接把白夏拽下了车,强制性的箍着她的腰,直接把她一起带上了楼。   “傅子珩你干嘛!”白夏叫嚣着,傅子珩却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把她带进了办公室,一路上不少人看到了白夏,白夏再也不敢说话,憋屈的嘟着小嘴低垂着头。   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上,傅子珩就把她抵在墙上,低头粗暴的吻住了她的唇。   ☆、77.叫老公   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上,傅子珩就把她抵在墙上,低头粗暴的吻住了她的唇。   “唔…”   白夏拼命捶打着他,心里越发堵得慌,傅子珩直到把她丰润的唇瓣吻得红肿这才放开她。白夏哭着推他:“你不是不理我么?你走开!走开啊!”傅子珩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将白夏揽入怀中,任她怎么捶打都不放手:“小白,听话。”   白夏听着傅子珩带着无奈和妥协的语气,心头忽地一颤,不再挣扎。她哭着用小脸贴着傅子珩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小手环上他精瘦的腰。攥着他的衣角。最后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傅子珩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白夏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抽抽搭搭的说道:“我不要一个人睡…”   傅子珩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是谁抱着枕头非要出去的?”   “那你不来找我?”白夏抬起头来看傅子珩,小鼻头都哭的红彤彤的,脸上很没出息的挂着两条泪痕。   傅子珩的心像是被什么猛然揪了一下,什么惩罚,什么说教,什么原则,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大掌摩挲着白夏的小脸:“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白夏嘟着小嘴,主动靠在了他肩头:“那就欠着,罚你在我身边一辈子,哪里都不许去。”   傅子珩捧起她的小脸,无比认真的看着她:“那你呢?”   白夏眨了眨眼,大眼睛还含着水雾,却明亮的让傅子珩移不开眼。白夏伸手轻轻勾住傅子珩的脖子,问道:“你在怕什么?”   傅子珩抿唇不说话了。没错,他就是在怕,怕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场美梦。他总觉得白夏答应嫁给他是那么不真实的一件事,毕竟之前还一心想要逃离他的女人,现在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   而这个女人哪怕是嫁给了他。却依旧没有依赖他分毫,不吃他的不用他的,也不问他要一分钱。哪怕这次程一然的事需要花那么多的钱,她都没有想过要向他开口,她的独立让他觉得很不安,就好像她根本无牵无挂,随时都可以走掉一样。   他知道他是爱惨了,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变得这么的敏感。所以他很害怕她和高霖琛接触,生怕这个不省心的小骗子又要被别人拐跑了。   看着傅子珩的神情,白夏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她却毫不犹豫的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一吻:“傅子珩,这一点也不像你。”   傅子珩把白夏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属于她的沁香。   白夏伸出小手拍着他的背:“子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才会放心。但我想告诉你,我既然决定嫁给你,就没有想过要反悔。因为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   白夏说着。认真的抬起头来看他:“傅子珩,我要的是你,只是你这个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我只知道在你说要娶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原来我早就已经非你不嫁了。”   “小白…”傅子珩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他没想到白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从没向他表露过她的任何心思,而这唯一的一次,却是说的那么清楚明白。   白夏微微一笑:“现在可以信我了么?老公。”   傅子珩欣喜若狂,这一声老公比她以往说的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的多得多。傅子珩捧着她的小脸重重吻了下去:“我信”   白夏唇角勾起,主动回应了他这热情的一吻。两人的心,好像从未有过的如此贴近。   傅子珩忽地将白夏抱到办公桌上。疯狂的拥吻,白夏被傅子珩撩的脸颊通红,呼吸急促。迫不及待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傅子珩又哪里经得住这诱惑,剥粽子似得想把她厚重的衣物剥去,可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却不合时宜的响起,白夏一下钻进傅子珩宽大的外套里,傅子珩眼疾手快的侧了个身,将她挡住,目光凌厉的看向门口。   林燕婉那张万年扑克脸此刻却是一脸的懵逼,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傅子珩会把白夏带到公司来的,她只是按照国际管理把文件送进来而已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   “出去!”傅子珩冷声呵斥,林燕婉这才如梦初醒。急忙逃出办公室,并关紧了门。   而办公室里的傅子珩此刻也是冷静了下来,他暗恼自己的沉不住气。怎么能在这里要了她呢。人多口杂,只会多生事端,毕竟现在。还不是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   傅子珩缓缓捡起白夏的衣服一件件为她套上,看着如小猫般在她怀里眨着大眼睛的白夏,傅子珩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他吻了吻白夏的唇:“晚上在家等我。不许再睡客房”   穿戴整齐的白夏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能去找霖琛么?”   傅子珩眉心皱起,但显然。白夏吐露心声后,他已经没有再像之前那般排斥了。   只是白夏见他又皱起眉,赶紧伸出小手去抚平他的眉心:“我有些事要去问问他。程一然是在他手下工作的,还有那个女人,好像也以前是壹号公馆的小姐。”   听了这话,傅子珩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他只说:“让张师傅跟你去。”   见傅子珩松了口,白夏的笑容立即洋溢在了脸上,捧着傅子珩的重重亲了一口:“那我走了。”   “等等。”而在白夏离开他的怀抱的时候,他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别别扭扭的说道:“再叫一声。”   白夏眨了眨眼。多年的默契让她很快就知道傅子珩说的是什么,她故作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傅子珩不悦的板下脸来:“明知故问。”   白夏却不依,一扬小脑袋:“你不说我哪知道是什么?”   傅子珩一把捞过白夏,伸手在她腰间挠了起来:“叫不叫?”   白夏最是怕痒,被傅子珩挠的咯咯直笑,最后只得举白旗投降:“好了好了,我叫我叫。”   白夏红着脸害羞的低声叫了句:“老公。”   傅子珩心里美滋滋的,在白夏唇上轻轻一吻:“这才乖。”   白夏害羞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白夏都不敢抬头看傅子珩,挣脱开他的怀抱,直接跑去了。   傅子珩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宠溺的笑意,久久不散。    ☆、78.一颗心,只为傅子珩而跳动   白夏离开傅氏后,就来到了高霖琛的公寓,现在时间还早,门口高霖琛的保镖正守在那里,见到是她,立即为她开了门。   白夏进屋后,去看了高霖琛一眼,见他还没有醒来。保镖说之前医生已经来为他看过,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许多,打了吊针就又睡了,现在的他需要大量的休息。   既然没什么事做,白夏就又为他做了些粥,只是这次改成了小米粥。并在上面撒了些桂花,又香又甜。做完这些,她才进屋去看高霖琛,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靠坐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   “你醒啦,正好,来喝点粥。”   高霖琛把头转向白夏,眼底露出了笑意:“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白夏微微一笑:“怎么会。”   她说话间已经来到高霖琛的床边,她把粥放到他手里,说道:“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这是我第一次做甜粥。”   高霖琛低头开始喝粥,怎么会不合胃口,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喜欢。   见高霖琛就快吃完了,白夏这才开口问道:“霖琛,有件事我想问你。”   高霖琛喝下最后一口,拿起将碗放到一边,擦了擦嘴说:“恩,说吧。”   白夏从手机里拿出一张照片给高霖琛看:“你认不认识这个叫杜娟的女人?听说以前在你们那坐过台。”   高霖琛看了看说:“她叫杜可欣,很多年前来我这干过,但是因为长得还算清秀标志,早就被一个小土豪包养出去了。”   白夏微微一怔:“这人有两个名字呐?”   高霖琛点了点头:“杜氏是从偏远地区来s市打工的,父母没什么文化,本名叫杜娟,但她自己嫌太土改了个名叫杜可欣,但是这名没去登记过户口。只是她一直说自己叫杜可欣,大家也就只记住这个名字。你怎么会突然问她?”   “遇到点事,一会慢慢跟你说,她是什么来历,你知道么?”   高霖琛摇了摇头:“她没什么来历,在我这做的也不久,只是名声挺大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小姐出生,做了不到一星期就脱离这个圈子的。而且在被包养期间,还不断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自甘堕落。最可笑的是那个养着她的土豪还对她不离不弃。不过前段时间那个养着她土豪破产了,她没钱花就又想回来,我没让。”   白夏暗暗思忖起来:“所以她是很缺钱的咯?”   “恩,应该是吧。是官司遇到问题了么?”   见高霖琛一猜就猜到了,白夏也就把程一然的事都说了。   高霖琛听后,眉心微微蹙起:“程一然和杜可欣搭在一起了?”   白夏有些惊讶:“你认识程一然?”   高霖琛有些讥讽的一笑:“只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好歹也是我的手下。”   说实话,对于程一然这个人白夏其实并不算是特别了解的,所有的事情都也只是听他的一面之词,作为一个律师,她确实有必要全方面的去了解一下她的当事人。   “他的什么事?”白夏问道。   高霖琛撇撇嘴,似有些不屑:“他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会撩富婆。把钱骗到手后就甩手走人。不过他骗的金额都不多,也就几千块钱,对于那些富婆们来说根本没什么,只是这一次不知怎么会骗人那么多钱。而且还杜可欣那样的人。谁都知道杜可欣自从金主破产就已经穷的连自己都快养活不了了。”   白夏听后,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你说…她既然都那么穷了,又怎么会拿出十几万去套程一然这样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男人呢?而且…她哪来的钱?”   听了白夏的话,高霖琛的表情也是一变:“小白,你是不是有得罪什么人了?”   白夏眨了眨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霖琛说道:“程一然这个事情疑点重重,他高中就辍学,在这个圈子混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他之前不认识杜可欣,杜可欣又或许真的用杜娟的假名字去骗他。但他怎么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骗吧?在这方面他可是老手。而且怎么就偏偏你一结婚他就出事了,还有这么多年没来找你的苏氏又为什么突然会想到来找你?”   高霖琛听到过不少关于程一然的事,因此他对程一然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而白夏的神色却有些复杂,她也知道高霖琛说的是对的,但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把她的母亲想象成像白兆丰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她又为什么要骗她呢?况且那天苏氏到事务所来的时候,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有假啊。她真的非常不愿意去相信这件事。   高霖琛看着白夏纠结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小白,算了吧,程一然的事,你还是别管了,我看他也没安什么好心。”而白夏犹豫了片刻,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阴谋,我也要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这件事,我必须管。”   高霖琛知道白夏固执,也就不再劝说,微微叹了口气,只道:“你还记得上次小混混去你事务所闹事的事么?”   白夏又怎么会不记得,当时高霖琛是说,那帮混混是亡命之徒,收钱办事,而那件事包兆丰也矢口否认了,白夏是信的,毕竟白兆丰没有那么多钱。   而且混混一来闹事记者就出面报道,搭配的那么好,一看就是有预谋的。因此白夏还说让高霖琛去查,到现在他也都没有告诉过她结果。   那么久了,也被白夏抛之脑后,今天突然提起,她这才想了起来:“当然记得,你查到了么?”高霖琛点了点头:“恩,那件事是姜芯玥做的。我本来想告诉你,但是后来看傅子珩已经解决了,也就没有说,省的给你增添烦恼。难怪…”白夏恍然大悟,看来姜芯玥早就是知道她的存在了,要不然也不会把时间掐算的刚刚好,在白兆丰来闹事后不久。就让小混混砸场子来。把所有黑锅都让白兆丰背了。   “所以小白,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小心些。姜芯玥那件事只是件小事,你不在意,到头来却是个大隐患。”   高霖琛说出这件事,只是想让白夏警觉起来,白夏听后忽地笑了起来:“好了霖琛。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有分寸的。一看事情不对,我会及时抽身的。但是如果不让我弄明白事情的真想,我不甘心。”   高霖琛无奈的摸了摸白夏的发:“那好吧,总之一定要小心程一然。”   “恩,我知道了。”白夏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还有件事,可能要麻烦你了。”   “什么?”   “帮我查一下杜可欣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被人握在手里的。”   “好。”高霖琛应下,这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白夏看着高霖琛甜甜一笑:“谢谢你,霖琛。”   高霖琛看着白夏明媚的笑容,却是看痴了,他忽地一把抱住了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白夏一惊,立即推开了高霖琛:“你别这样…”   高霖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落寞,低声说:“你回去吧。”   白夏的神情亦是低落非常,她轻唤了一声:“霖琛…”   高霖琛别开脸去。不想看她。   白夏咬了咬唇,却不打算走:“我不走,万一你又不吃不喝怎么办?”   高霖琛倏地转过头:“白夏,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   白夏微微一颤,这是高霖琛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霖琛…”   “既然不能给我想要的,又为什么要对我好?”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白夏眼里染上了水汽:“你知道么,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我就是想对你好,想看你好好的。但是我只有一颗心,它只会为了傅子珩而跳动。我爱上他了。”   这是第一次白夏毫无保留的在他面前坦白了自己的心意,高霖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可以输的这么惨。   白夏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的出现让你觉得为难。我可以离开。但我们…依然是朋友。”   白夏说完就打算离开,高霖琛心里莫名的一慌,他知道如果今天就这么让她走了,以她的个性,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高霖琛立即起身拉住了她:“小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夏没有回头,高霖琛一急,从后面抱住了她:“别走…”   白夏有些不自在的推开了他。她看了高霖琛一眼:“你还会再作践自己么?”   高霖琛赶紧摇头:“不会了。”   “还赶我走么?”   “不赶。”   高霖琛这乖得像只忠犬的模样,哪里还有点黑帮大少的样子。   白夏撇了撇嘴,试探的问道:“那再喝点粥?”   高霖琛点头如捣蒜:“好。”   白夏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走出房门,又为高霖琛盛了碗粥。   白夏一下午都待在高霖琛这里,哪也没有去,高霖琛也一直乖乖的,没有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傅子珩又来接她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上楼,而是等在了楼下。白夏一接到傅子珩的电话就和高霖琛告别下了楼。   高霖琛站在窗口,默默看着白夏像只小兔子似得扑到了傅子珩怀里,他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或许也只有在傅子珩面前,她才会是这个模样的吧。   白夏高高兴兴的跟着傅子珩离开,其实本来傅子珩也没说要来接白夏的,但是眼看天都黑了下来,他不知道白夏有没有回家,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这通电话。得知白夏还在高霖琛家里,他就立即坐不住了,直接开车来这里接她,不过相比起昨天,倒是冷静了不少。   而两人刚进房间,傅子珩就直接把白夏扑倒,跟头饿狼似得对她又啃又咬:“说好让你在家等我,怎么这么不听话。”   白夏痒的咯咯笑,伸手抱住傅子珩的脖子,眉眼间尽是俏皮:“这不是想看看我的好老公是不是信任我咯。”   傅子珩实在是爱死了白夏那酥酥的声音喊他老公了。他只觉下腹一紧,再次化身饿狼,把白夏剥了个干净,两人坦诚相见,白夏软软的依偎在傅子珩怀里,眸光如水如丝般望着他。   看的傅子珩兽性大发,直接吃干抹净。而傅子珩还一直不依不饶的让白夏喊他老公,那动情时带着颤音的一声声老公,可把傅子珩给喊酥了,像是要弥补昨晚的损失似得,他狠狠要了白夏好几回,知道她浑身都布满了属于他的印记,他这才善罢甘休。   ***   第二天白夏就去找了程一然。她把和高霖琛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他,还不是观察他的反应。   没想到听说杜娟竟是杜可欣的时候,程一然的双眸瞪得比铜铃还大:“妈的!这小贱蹄子!还骗我说是处!原来她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杜可欣?老子真他妈的是瞎了眼了!”   程一然愤愤的啐了一口,虽然白夏说的这些,程一然都多多少少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可他却从来没有联想过杜鹃就是杜可欣,毕竟在他进壹号公馆的时候。早就没有杜可欣这号人物了。   当时有人说杜娟的坏话,他还傻傻的去辩解反驳,说他们都是胡说,直到杜可欣把他告上法院,他的梦才破裂。   白夏一直在观察程一然的反应,但却发现他好像真的是不知道,白夏心里多少还是愿意相信程一然的。就凭他对苏氏这个非生生母亲的表现,就足够证明,其实他的本性,并不坏。不过就是生活所逼吧。   但是高霖琛的话也让她提高了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距离,还是需要一定的保持的。   这时,程一然骂够了。转头对白夏说道:“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杜可欣?我真是不甘心,本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坐牢也就坐了,只要不连累爸妈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   白夏能够理解他的不甘心,抿了抿唇说道:“你欠她的那笔钱,放哪了?”   程一然一怔:“早没了,我拿给爸妈把店铺给盘下来了。我们装修都快装完了,那也要好几万呢,那房东说收回就收回了,我们怎么能干。不过好在现在警方说,会给我们查出那个骗子,尽量把钱要回来。”   白夏叹了口气:“我们找杜可欣私了,就必须把钱带上。十五万我帮你想办法,只是还缺些谈判的条件,你消息应该比较灵通,你去查一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把柄。”   程一然斗志盎然的点了点头:“好,你放心,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好的。”   白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其实她已经让高霖琛去调查杜可欣了,可如果程一然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么他和高霖琛查出来的结果,说不定就会不一样,那她就可以从中猜测一下,他会是什么目的了。   ☆、79.我会学着做好你的妻子   白夏和程一然见完面,就独自去了趟银行,本来是打算取点钱,却突然发现银行卡里不知何时多了三十万。她愣愣的看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默默离开银行,去了傅氏集团。   白夏径直来到了傅子珩的办公室,而刚好碰到林燕婉从里面出来,林燕婉看到白夏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说:“夫人,傅总在开会。您要不在办公室等一会吧。”   白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林燕婉把白夏迎进了办公室,并为她倒了茶水:“夫人,你先坐回,我先去给傅总去送文件了。”   “好,你去忙吧。”   林燕婉微微颔首。便离开了办公室。   白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脑袋东转西转的看着,上一次过来情况特殊,她并没有怎么仔细去观察傅子珩的办公室,这一次倒是好好看了。东西都收拾的很干净,色调也很简约。倒是挺符合傅子珩的风格。   白夏不自觉勾起了唇。这样身处在他工作的地方,总觉得是那么的奇妙,好像两人的距离又进了一步。白夏缓缓走到傅子珩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小脚蹬着地面把办公椅转来转去。   他平时工作是不是就坐在这里呢?白夏的小脸上洋溢着笑容,心想若是让傅子珩看到她的傻样,一定又要嘲笑她了。   白夏就这样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在傅子珩办公室里待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候,就在她坐在办公椅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些动静,白夏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很快,办公室门就被打开。傅子珩走了进来,而看到白夏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半个身子往外探,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的模样。   傅子珩顿时一怔,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林燕婉,林燕婉这才想起。刚才开会没机会告诉傅子珩白夏来了,开完会事多就把这茬给忘了,傅子珩还并不知道白夏来了。   “抱歉傅总,我忘了告诉你,夫人来了有一会了。”   傅子珩只是皱了皱眉,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林燕婉出去了。   白夏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傅子珩走上前,抱着白夏重新坐到办公椅上,白夏坐在傅子珩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窝好,扬起小脑袋来看他。   她噘起小嘴说:“你要再不来,我就要睡着了。”   傅子珩的眼底慢慢的都是柔情,他摸了摸她的发:“那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不想打扰你呗。反正也没什么大事,等一会就等一会。”   傅子珩笑了,他的小白还是那么懂事,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傅子珩知道白夏不会无缘无故跑公司找他,自然是有事的。   白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扭扭捏捏了一阵才说:“那个…我卡里的三十万,是你打给我的么?”   傅子珩点头应了声:“恩。”   “其实…我自己也有,你不给我也行。”   傅子珩认真的捧起她的小脸说道:“小白,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子,你难道不觉得,有这义务帮我管钱么?”   白夏愣愣的看着傅子珩:“可是…”   看着她犹犹豫豫的模样。傅子珩又继续说道:“别可是了,你知道现在家里的一些支出都是谁在管么?”   白夏摇了摇头:“谁?”   “林思茵。”傅子珩顿了顿,又继续道:“林思茵是家里最年长的女眷,所以家里的一些开支,佣人的工资以及每天的日常开销之类的都是她在管。但现在你来了,我不想把这些交给外人。小白。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希望你还像之前那样,把你我分的那么清楚。”   听完傅子珩的话,白夏这才正视起这个问题,是啊,她已经嫁给他了,很多事情已经变了,她不再是独立的一个人,她还有傅子珩,她可以依靠他,但她也必须成为他的后盾,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这段时间她虽然住在傅家,但却仍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对家里的一切都没有过多的关注个,感觉这日子还是和结婚之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现在,看来她必须改变自己的态度了。   白夏扑进傅子珩怀里,小手环着他的腰说道:“子珩。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我没有家的概念,我不知道正常的夫妻之间应该如何相处。但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学的,好好学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傅子珩只觉得心里温暖无比,他收紧双臂。吻了吻白夏的发:“我不需要你做得有多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跟我分的那么清,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我的就是你的,你有什么困难。我也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可以是我。”   白夏乖巧的点了点头:“恩,我记住了。”   傅子珩的唇角扬起,抱着白夏吻了又吻,爱不释手。   这天白夏哪也没去,就在傅子珩办公室坐了一下午。默默在旁边陪着他。到了晚饭时间,傅子珩才带着白夏一起回家。   傅家,饭桌上。   傅子珩突然开口对林思茵说道:“林女士,你把家里的账本整理一下,给小白吧。”   林思茵一怔,立即抬起头来:“为什么?”   “这个月后家里的日常支出费用我会交给小白,她来管家。”   傅子珩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就直接做了决定。   林思茵当即就不干了,管家这里面的油水有多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美差又怎么可以交给别人!   “凭什么?我才是这个家里的长辈。”   而傅子珩却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对傅启山说道:“爸,你觉得如何?”   傅启山自然是不会有所反对,本来这个家的一切支出都是由傅子珩来承担的:“恩,你看着办就行。”   “启山!”林思茵不甘心的唤着傅启山:“我们这老一辈还没死呢,他这就急着来抢家了?”   傅子珩面无表情的继续吃着饭,仿若未闻,傅启山的脸色却一下就黑了下来,碰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抢家?你难道忘了这个家现在是由谁在养着了么?子珩当然有权利来决定谁来管这个家!若不是他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在,他大可说都不说。”   林思茵顿时就没了话语,不甘心的坐了下来,眼神愤恨的瞪了白夏一眼,这个女人,一来就不安生,这样的女人。绝对留不得!   傅子珩淡淡瞥了林思茵一眼,说:“林女士,我希望今天晚上就看到账本。”   林思茵气的牙痒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白夏从头到尾都没法一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到了晚上,林思茵果然乖乖的把账本交给了白夏。   白夏在房间里研究着账本,而傅子珩则在一旁打开电脑工作,没有人开口说话,可气氛却非常的和谐温馨。   好一会,白夏突然开口道:“子珩,我觉得这账本很有问题。”   傅子珩只淡淡一笑,连看都不看就说:“恩,我知道。”   白夏眨了眨眼,回过头去:“你知道?”   “恩,我每个月给家里的钱不少,但从没有剩下,有时候甚至还会超额。”   白夏皱了皱眉:“那你就这么由着她么?”   傅子珩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我不在乎这些,这几年我都不住在家,我只希望她不要亏待了我爸就行,所以她就算拿点回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夏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还有必要看这账本么?”   傅子珩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看,把这里有问题的地方都记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白夏立即明白了傅子珩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撸了撸衣袖,决定大干一场。   傅子珩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便低下头去,继续做他的工作。   ***   日子一天天过着,白夏最近变得很忙碌,既需要负责家里的财务,还需要管理事务所的一些事,因此好多案子现在她都不接了,全部推给其他律师。   只是程一然的这件事。却一直是她在跟进。很快,高霖琛那边就来了消息,他告诉白夏,杜可欣其实现在也有一个官司缠身,这和以前养着她的小土豪张氏有些关系。   张氏是因为生产大量假货导致不少顾客死亡,所以被抓紧牢里并宣布了破产。但其实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杜可欣。杜可欣自从洗白以后,不但给张氏当着小情人,还在他的公司里做着采购部门的经理,谁都知道采购的油水是最多的。   因此她在其中捞了不少的好处,但是就因为张氏对她爱的太深,就算自己被抓进去。也还是要抱住她,因此她现在才会在外面安然无恙。   但有些事情做了,就算处理的在干净也一样会露出马脚,而高霖琛不光查出了这件事,也同样找到了能够一击致杜可欣与死地的铁证。   有了这个消息,白夏心里顿时就有底气了许多。   另外,就在高霖琛查到消息没几天,程一然也给她打来了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只是程一然并没有那个能力拿到证据而已。不过白夏也不在意,本身她就只是为了试探而已,现在这么一来。白夏对他的信任就又多了几分。   两人约了个时间,便决定一起去找杜可欣谈一谈了。   去找杜可欣之前,白夏还特地打了通电话给傅子珩,傅子珩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小心些。   白夏并没有把那天从高霖琛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傅子珩,生怕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让她再插手程一然的事了。也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傅子珩才会那么放心的,让白夏和程一然一起找杜可欣。   白夏和程一然一起来到了杜可欣的家,虽然白夏之前看过杜可欣的照片,但当真的看到眼前的女人时,白夏还是有些惊讶的。因为杜可欣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太过纯良了。   如果打扮的稍微嫩一点,真的当她是大学生也不为过。这也难怪程一然会被这样的女人骗了,还有那个小土豪张氏,甚至不惜把自己搭进去也不愿让这个女人受苦。   杜可欣看了白夏和程一然一眼,淡淡说了句:“进来吧。”就让两人进了屋。   白夏总觉得这个女人,淡定的有些过分,悠然自得的模样,好像是认定了程一然不可能拿她怎么样似得。   三人在客厅里坐了下来,杜可欣懒懒的靠在沙发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白夏坐的笔挺,摆出那副工作时严肃冷静的模样,说道:“你好杜小姐,我是程先生的代理律师,白夏。”   杜可欣这才打量了白夏一眼,不屑的一笑:“什么律师?你不就是他姐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夏微微一蹙眉,这件事除了傅子珩和高霖琛,就连事务所的其他员工都不知道,杜可欣是怎么知道的?看来事情,果然有所蹊跷。   但白夏却没有说穿,只说:“我今天是以律师的身份和你来谈。说说你的条件吧。”    ☆、80.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我今天是以律师的身份和你来谈。说说你的条件吧。”   杜可欣直接比了个手指:“三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给了我就撤诉,你们自己看着办。”   “杜娟!你他妈还有没有点良心?!”白夏还没说话,程一然就激动地拍桌子瞪眼起来。   杜可欣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白夏脸色一沉,把程一然给拉了下来,程一然这才不甘心的撇了撇嘴,重新坐下。   好在白夏在来之前就给程一然打过预防针,让他不可以冲动,什么都要听她的,程一然也很好的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这暴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白夏见程一然冷静了,这才又开口说道:“杜小姐,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十五万。如果你现在说好,我立马把钱留下走人。”   杜可欣不屑的嗤笑:“你打发乞丐呢?”白夏也不怒,只说:“杜小姐。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是用什么理由起诉程一然的?”   杜可欣冷哼:“怎么会不记得,他骗我钱,还毁我清白。”   “你他妈有什么清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臭婊子杜可欣!”程一然又蹭的站了起来。   杜可欣看了程一然一眼。却一点没有被揭穿的惊慌样子,反而很不耐烦的说:“我是杜可欣,那又怎样?就算我不是处,你上了我就不算强奸了?”   “你!”程一然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杜可欣却无话可说。   白夏一把将程一然拉了下来,低声说:“好了,别说了,安静点。”   程一然这才哼了一声,把头撇开,不去看杜可欣,眼不见为净。   白夏又继续说道:“既然杜小姐承认自己就是杜可欣。那想必应该知道张氏被查出的那一批质量不过关的产品吧?”   杜可欣的神情明显有一丝紧张,却还死鸭子嘴硬:“知道又怎么样?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哦?是么?”白夏挑眉:“那既然这样,杜小姐应该不会介意,我把你曾经作为负责人采购签下的字样拿给警察看吧?”   “不可能!”杜可欣的瞳孔骤然放大:“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张氏当初说已经销毁证据,她这才会安安心心的坐在这里的。   白夏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高霖琛给她的证据复印件。慢慢放在了茶几上。   杜可欣心急忙慌的拿过来看,脸色越看越白:“你想怎么样?”   白夏微微一笑:“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必须撤诉。”   杜可欣显然不甘心:“不是说十五万的吗?”   “那是刚才的价,如果你刚才爽快答应了,那十五万自然就是你的了。”   杜可欣恨得牙痒痒:“你这是坐地起价!这十五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如果杜小姐想看,我不介意把当时你进出仓库的视频监控也发给你。”   杜可欣一听,脸色就白了,这不光有千字,还有视频啊?这下子,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了,忍痛说道:“十…十万就十万。”   白夏也不墨迹,直接把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这里有五万,算是定金,等你撤了诉,我再把剩余的打给你。”   杜可欣结果银行卡,撇了撇嘴说道:“白夏,你为了这么个强奸犯弟弟来逼我就范,就不怕遭报应么?”   白夏不置可否的挑眉:“我倒是想看看,谁会先遭报应。”   白夏说完。就拉着程一然,直接离开了杜可欣的家。   出了杜可欣的家,程一然这才笑着对白夏说:“姐,你可真厉害!”   白夏无奈的摇头:“你别再闯祸就行,这件事要是过去了。就好好找份工作,孝敬你爸妈。”   程一然郑重的点头:“好,我听你的。”   ***   程一然的事很快就有了进展,没几天,杜可欣就撤诉了,白夏叫傅子珩帮忙把所谓的证据全部销毁,并把剩余的五万块钱打给了她,这件事也算就这么过去了。   从始至终,白夏所担心的什么阴谋一直都没有发生,慢慢的,她也就觉得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只是通过这件事,程一然和白夏走的越发的近了,他常常会来看白夏,白夏忽然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多了一个贴心的弟弟。   这边程一然的事情解决了。但家里的麻烦却是不断地发生。   由于林思茵管家的权利被白夏夺去,她的零花钱也变成了白夏在发,而她也是个不省心的,没钱了也毫无顾忌直接问白夏要,单单一个月下来。就拿去了好几万。   白夏终是忍不住了,虽然傅子珩是有钱,但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这可真是把白夏这小财迷给心疼坏了。   她颠颠儿的拿着小账本就跑到了傅子珩这里来,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说:“子珩…这钱。我能不给么?”   傅子珩看着她那嘟着嘴的小模样,着实想笑,他一把捞过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才说道:“你给她定个额度。超出额度,一律不给。就说我说的。”   白夏顿时喜笑颜开:“好。”   就这样,林思茵的零用钱被白夏克扣到了一万,这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已经是很巨额的数字了。可林思茵显然是不满意的,因为她不光要买奢侈品,还要拿这些钱去接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一个不高兴,林思茵就闹了上来,当着傅启山的面,说白夏克扣她的用度,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可是傅启山却仍旧无动于衷,还是用那句,这时子珩的钱,把林思茵给打发了。   从这以后,林思茵就开始找起白夏的茬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白夏有一个穷到揭不开锅的娘家,这可把她给急坏了,立即就上赶着要讨一个公道了。   这天,正好是傅子珩和白夏都休息的日子,林思茵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就把一家子人都叫了过来,假意喝茶聊天,并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小夏啊,我听说,你母亲那边似乎过得不太好啊?”   白夏一开始还没有会意过来,只淡淡说道:“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就是自己做点小生意而已。”   林思茵冷笑了一声:“是么?那做生意的钱,该不会是用的我们傅家的钱吧?”   其实除了帮程一然摆平杜可欣的那十万她是用了傅子珩的,其余的,白夏可真是一分没动。况且程一然也不会找她要钱。   但白夏很快就知道林思茵这是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大大方方的一笑说道:“是啊,怎么了么?”   林思茵本以为白夏会矢口否认,她都已经准备好台词了,可没想到白夏竟然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她不由得乐了,她天真的认为,白夏用傅子珩的钱去贴补娘家,傅子珩一定是不会知道的,如果她当着傅子珩的面揭穿白夏,傅子珩一定觉得她不会持家,说不定就把管家的权利再交回到她手里。   想到这里,她立即问道:“那花了多少啊?哎哟,我们傅家可也是没有这么多闲钱的。”   林思茵一口一个傅家,说的好像傅子珩赚的钱,理所应当就是她的似得。   而白夏却好似没听懂她话里有话一样,歪着脑袋竟认真的算了起来:“大概几十万吧。其实也不多。”   林思茵的眸子骤然睁大,几十万?开什么玩笑?!白夏每个月把她克扣的只剩一万块钱,到头来原来都是贴补给了娘家么?!   这林思茵哪里能忍,直接就说道:“小夏啊。不是阿姨说你,你看看,你这也太不会持家了,阿姨当家的时候,可没你这么能花。你…”   林思茵还没有发挥完就被白夏给打断了。她一脸苦恼的说道:“是呢,我也觉得我不会持家,一个人惯了,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我哪会这个呀。但子珩就是要我管。我也是没有办法呢。”   说着白夏还一脸无辜的抬头看向傅子珩:“你说是吧?”   林思茵本以为傅子珩一定会狠狠训斥白夏,谁知傅子珩只是满眼宠溺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声:“恩。”   这可把白夏乐坏了,她玩心大起,又接着说道:“哎呀,其实我也说过他了,我娘家要钱嘛,我自己也是可以出的,毕竟我也是有收入的。但是他心疼我,就说我自己赚的钱自己花。一定要替我出了那几十万,哎~真是拦都拦不住呢。”   白夏这贱兮兮的语气,直把林思茵给气坏了,她张了半天嘴,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子珩,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这么惯着她呢。”   傅子珩连看都没看林思茵一眼,只说:“恩,我的女人,我愿意惯。”   傅子珩这一副我就是有钱任性的表情,把林思茵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精心策划的一场告状,就在白夏和傅子珩这对小夫妻一唱一和下给轻松化解。   白夏一直憋着笑,直到回到房间里,才笑得合不拢嘴,直接跑到床上捧着肚子打滚。   傅子珩看着她这模样,满眼的无奈:“有这么开心么?”   “当然啊!你看到没?林思茵那个表情,太好笑了!”白夏在傅子珩面前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傅子珩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这就满足了?”   白夏伸手搂住傅子珩的脖子,美眸完成了月牙:“恩,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傅子珩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被人依赖的感觉,也很好。”   白夏小脸一红,害羞的埋进傅子珩怀里,紧紧相拥。    ☆、81.自打脸,到底是谁丢脸?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思茵对白夏的怨恨也已经达到了顶点,但却无处发泄。 这天,林娇又来傅宅串门。   自从她嫁到范家之后日子就不好过。范博天不但剥夺了她去学校的权利,还对她没有半点尊重,俨然把她从一个青春美少女活活折腾成了一个家庭主妇,黄脸婆。另外,范竹梦也因为当初被傅子珩羞辱的事情,把这账算到了林娇头上。   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林娇只要一有空就跑娘家,一点也不想在范家待着。   到了傅宅,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搭在一起就没别的事,天天只知道嚼舌根。林娇听林思茵说了这些事,就开始出起坏主意来。   “妈,这样吧,过段时间我们弄一个聚会,把这些富家太太和千金小姐们都叫到一起聚一聚,到时候没有男人在场。还不是随你一张嘴怎么说。你想想,要是妻子在圈子里名声不好听,这珩哥哥在他们男人圈里也没面子。这样一来,他哪里还会看见那个女人好看。”   或许是真的被气的不轻,林思茵竟觉得林娇这馊主意出的不错,思忖了许久,点头答应了下来:“但是这聚会不能由我们出面组织,不然的话到时候算到我们头上来,都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   “那好办,我改天和范竹梦去说说,虽然她不待见我,但比起来她更不待见白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这一点上,她一定会帮我的。”   林思茵听了林娇的话,眉心都舒展了开来:“好娇娇,你真是妈的好女儿。”   林娇笑嘻嘻的抱住了林思茵,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林氏母女两的计划很快就实行了,林娇回去和范竹梦一说,范竹梦也没怎么犹豫就点头答应了,正如林娇所说,范竹梦看见白夏,那岂止是不待见,几乎已经到了痛恨的地步。在她看来,没有白夏,傅子珩就不可能那么羞辱她。这偏激的思想着实让人心惊。   就这样,在没几天后,白夏就收到了范家送来的邀请函。白夏拿着请帖苦恼的坐在床上,眉头皱的紧紧的,噘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   傅子珩从笑着走上前,捧起她的下脸,忍不住就吻了吻。   白夏撒娇似得搂着傅子珩的脖子说:“子珩,就不能不去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傅子珩在她是身边坐了下来,将她揽在怀里:“听说明天市长夫人也会去,范家在s市的地位不低,范老似乎也有这意思要借这次拉拢市长。上次婚礼的事,已经让范家和我们有了嫌隙。我不希望再失去市长这个助力。”   白夏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傅子珩的意思,虽然她对于上流社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特别懂,但从古至今,这种靠女人之间的交际,来建立男人之间友好关系的做法,也是不少的。   白夏歪着脑袋问:“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傅子珩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什么也不需要做,做你自己就好。明天晓晨也会陪你去,不要有压力,就当是去认识些新朋友。”   白夏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这次去她是以傅家夫人的名义,万一给傅子珩丢脸,又或者给他惹麻烦了,怎么办?毕竟有时候就算她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她的。   白夏一脸的忧愁还是没有逃过傅子珩的眼睛,傅子珩紧了紧双臂,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声安慰:“记得我说的,做你自己,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也不需要顾及那么多。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大男人,如果真的要靠你们女人之间那点关系来维系自己的地位,那也太窝囊了点。我让你去,是希望你在这个圈子里露露脸,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才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知道了么?”   傅子珩的话把白夏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她的心情一下就没有那么沉重了,小手环住傅子珩的要,点了点头:“恩,我记住了,我不会给你丢脸的,老公。”白夏笑嘻嘻的扬起笑容。   傅子珩心底一暖,鼻尖轻蹭她的小鼻头:“乖。”   第二天,郭晓晨一早就来找白夏,带着她去试礼服,傅子珩没有跟着,放手让她自己去了。   两人一通折腾,终于打扮的美美的来到了范家。两人的装扮均是那种得体优雅,但又不会特别抢眼的款式,毕竟她们也不想去抢了谁的风头,惹得不痛快。   白夏和郭晓晨去的并不算早。在她们到之前。林氏母女早已在这群名媛中混的风生水起。   几个女人坐在一起,而市长夫人吴氏也在其中,吴夫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和林思茵的差不多,看起来虽比不得林思茵年轻漂亮,但那端庄的气质却是林思茵这暴发户家的女儿比不来的。   听说吴氏的出生并非大富大贵,只是普通的书本网,当初也是和现任市长同甘共苦过来的,因此身上并没有那些富家太太小姐们均有的通病。傲气。   和吴氏坐在一起的年纪都略大,只有林娇和范竹梦年纪较轻,范竹梦是尽地主之谊,而林娇则是为了给林思茵帮腔。   几个女人都是有儿媳的人,家里谁没点琐碎的婆媳矛盾,林思茵只稍稍带了带话头,就把话题引向了这方面。女人们的话匣子打开了,收都收不住。   林思茵找准时机说道:“哎呀,你们这些儿媳都真是算不错的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   林思茵说到这,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往下说:“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   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又哪那么容易消停,立即有人附和道:“哎呀,这有什么,说出来心情也好些,说吧说吧。”   “是啊是啊,说吧。”   在大家热情下,林思茵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哎,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这个儿媳啊,什么都好,就是把钱看得太重。本来吧,家里是我在管账,我这一老太婆也没什么要花销的。每个月也就买买菜还能剩余不少,但年轻人嘛,年轻气盛。不过她接手这些琐事,我倒也是乐得清闲,只是…”林思茵说到这,又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往下说。   但很快就有人接了上来:“她不会克扣你零用钱吧?”   林思茵立即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没有没有,这你可别乱说,她给的。就是…”   “妈,你就别帮着她说话了。”这时,林娇忽然冒出声来帮腔:“她给什么呀,那点钱,连买菜都不够。自己倒好,往娘家一贴就是几十万。”   听了这话,不少人唏嘘不已,就连一直没开口的吴夫人脸上都露出了丝丝惊讶。   所有人都开始指责起白夏的不是:“这真是目无尊长,长辈都还在就急着过来抢这些东西。也真是不地道。”   “是啊,那要这么说来,大户人家到底是大户人家,你们傅子珩之前娶得的那位姜家小姐不就没这么小家子气。果然门不当户不对,就是没法过日子。”   林思茵一直在哀声叹气,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样。林娇也装模作样的在一旁安慰。   大家见这模样,就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讨伐白夏的种种不适当的做法。   而就在这时,白夏和郭晓晨一起,来到了大厅里。   经过林氏母女这一闹腾。谁都知道,如今傅子珩娶了个小家子气的财迷老婆。   不少人看白夏的眼神都有些不对,白夏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她环顾了四周,发现林氏母女和范竹梦竟然堆在一块,她心里顿时了然,这三个人凑一起,想也不用想,会是个什么场面。   同时,她还看到市长夫人也正在那一堆里,她不禁蹙了蹙眉,看来麻烦,该来的还是要来的。白夏和郭晓晨低语了几句,两人就一起朝那边走去。   白夏面带得体的微笑,走上前,和林思茵友好的打招呼:“林阿姨,原来你已经先到了啊,我还在家里等您呢。”   林思茵一怔,显然有些错愣,可明知道白夏是装得,又不能揭穿她,毕竟她刚才表现的那么圣母,现在如果对白夏冷眼相对不就穿帮了么。   她只能笑着说:“是啊,娇娇叫我陪她试下衣服,我就去了。”   白夏这便上下打量了下林思茵的衣服,夸奖道:“真好看,林阿姨这么年轻。穿什么都好看,娇娇也是,嫁了人越发漂亮了。”白夏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在冷笑,不就是装么,谁不会呀。   白夏的一番表现,让在座的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本以为会是个凶神恶煞的女人,没想到白夏竟然这么好说话,不少人对林思茵的话都产生了些许怀疑。   但怀疑也始终是怀疑,先入为主概念还是在,这不,白夏话音刚落就有人找茬了:“哟,这就是傅家大少爷新娶的新欢吧?还真是不懂规矩,都嫁过门了,还管婆婆叫阿姨。果然是小门小户出生,上不得台面。”   说话的也是一个政界小领导的妻子王氏,自以为地位比人高一等,就什么也不怕的当起了出头鸟。   白夏也不见恼,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抱歉,我不知道所谓的大户人家是什么规矩,我只是跟着子珩叫而已。”   这句话一说,也就没人再敢指责她的不是了,毕竟后妈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多光荣的身份。没有人能去指责傅子珩的不是,而作为傅子珩的妻子,白夏跟着傅子珩叫阿姨。也就没有什么不对了。   这一方面,就算林思茵想要做文章也没有办法发挥,因为在座的大多都是原配,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角度说话。   但王氏却仍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是阿姨,那你也不应该克扣零花钱吧,难道你们傅家连买菜的那几个钱都没有了么?”   白夏其实早就猜到林思茵会怎么说她了,无非就是钱的问题让她不服气了,因此她早已想好对策,故作惊讶的说道:“林阿姨,你的钱不够了么?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你是看中lv的包包了,还是chanel的衣服了?你告诉我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子珩的。”   这话一说,林思茵的脸色立即就难看了下去了,林思茵张了张嘴,气的说不出话来,倒是林娇突然就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就你给的那点钱,连买菜都不够,别说的自己好像有多大方一样。”   白夏无辜的眨了眨大眼睛,而目光却是落在了林思茵的手包上,而很不巧,正好就是lv的最新款手包,正是上个月她还没接手管家的时候林思茵自己去买的。   林娇的目光也顺着白夏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脸上就是一黑,这可不就是自打脸么,要不是还需要装一下逼,白夏真想问她一句。脸还疼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林思茵的手包,其实本来大家也不会太在意这些的,毕竟在座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贵人,谁手里没几个奢侈品,只是此情此情,林思茵的手包就成了一个格外刺眼的存在,林思茵下意识的把手包往怀里遮了遮,但却也于事无补了。   白夏又接着说道:“原来阿姨还喜欢买菜啊,我以为这些事佣人做做就好了。阿姨要是喜欢做。改明儿我就把每天的菜钱给您,省的你在家里没人陪也挺无聊的。”   这话一开口,大家都不是说话了,只是看向林思茵的目光,都充满了别样的味道,林思茵怎么也没想到白夏竟然会这么伶牙俐齿的,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人心都拉向了她那边。   但其实林思茵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真真问题。并不是白夏有多会说,而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除非今天白夏不出现,那么就真是随林思茵怎么说都成,但可惜今天白夏来了,林思茵这故意扭曲的事实,在两个当事人正面对质的时候,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可惜,她这样肤浅的脑子,自然是想不到这一层了。   别人看过来的目光,让林思茵自己都觉得丢人,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拉着林娇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而一旁的范竹梦则是看着这没出息的林氏母女在心里冷哼,说什么给她看好戏,就这样么?真是够没用的。   林氏母女走后,白夏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这里坐了下来,她明显能感觉得到。吴夫人看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但她做律师这么久,自然知道有些东西送上门就不值钱了,这个时候看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范竹梦这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就没有白夏想的那么多了,见林氏母女已经没戏唱了,她就想起父亲跟她说的,要和吴夫人打好交道。听说吴夫人膝下还有一个儿子,今年读大三,虽说比范竹梦小了两岁。但现在姐弟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范老一直暗示范竹梦,若是能和市长的儿子成了这门亲事,那么他在s市就真的可以算是地头蛇了。   范竹梦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这才一会,便坐不住了,凑到吴夫人面前,笑着说:“吴夫人,不知道这些糕点还合您口味么?”   吴夫人保持着端庄的笑容点了点头:“恩,很好。范小姐有心了。”   “那就好,家父说了,吴夫人您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的。”   “那就请范小姐帮我谢谢你父亲了。”吴夫人也并不见有多热情的回了一句。   说到底,范竹梦还是年纪太小,她不知道她那句话一说,虽是捧了吴夫人,但其他几位夫人却是不乐意了,虽然当着面不会说。但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吴夫人是贵客,难道她们就不是了么。   白夏但笑不语,端着一杯红茶,轻轻抿着。只当没有听见,和郭晓晨轻声闲聊。只不过耳朵,却是竖起来在听那一边。   “吴夫人不用客气。”范竹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忌,还喜滋滋的说道:“听说吴夫人喜欢收集字画古董,我父亲这里正好有不少珍藏,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呢?”   范竹梦的脸上虽挂着温婉的笑意,但眼里的期许却是太过热切,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   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夫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转头看向了白夏:“白小姐,不知你对字画,有没有兴趣呢?不如赏脸一起去看看?”   ☆、82.遗书是真是假   “白小姐,不知你对字画,有没有兴趣呢?不如赏脸一起去看看?”   吴夫人的话一出,范竹梦的脸一下就黑了,连掩饰都来不及。而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是看向了白夏,都不知道吴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和白夏搭起话来。此刻吴夫人所代表的正是市长,大家不由得纷纷猜测,吴夫人这是要拉拢傅子珩了么?   而话题的中心人物白夏,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大气模样,只淡淡一笑:“既然吴夫人邀请。我又怎么能不赏脸呢。多谢吴夫人。”   范竹梦气的不行,她可是打算拉近吴夫人这个关系的,白夏这一跟着又成什么了?白白让白夏分去一杯羹,着实让范竹梦很不甘心。可这是吴夫人开口的,她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咬牙忍了。   就这样,白夏带着郭晓晨,和吴夫人一起跟随着范竹梦来到了范老收藏古董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坐落在院子里的小屋,单从外面看就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一推门进去,白夏甚至恍惚感觉自己是不是穿越了?里面摆着一张木桌,光木桌上的一些东西就价值连城,另外墙上也挂着不少的字画,全是出自各个朝代的真品。   看来范老是真的很爱好这些东西。吴夫人也是非常的喜爱,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但是白夏却看得出,她看到那副裱在正中间的清朝字画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很快吴夫人就转头对范竹梦说道:“范小姐,不知你父亲能否割爱将这副字画卖给我?”   范竹梦是早就受了范老的嘱托,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只要是吴夫人看中,一律可以赠送。因此她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当然可以,我父亲说了,吴夫人若是喜欢,拿去就好,不需要谈钱。”   范竹梦自以为说的真诚,可吴夫人却是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她作为市长夫人,丈夫是政府要员,又怎么能轻易收礼。   吴夫人不动声色的礼貌回绝:“那我怎么好意思让范老破费。还是算了吧,一幅字画而已,我现在看看也不是那么喜欢了。”   范竹梦的笑容顿时一僵,她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僵硬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时,白夏却适时的开口说道:“吴夫人,听说令爱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吧?小姑娘刚上初中,正是修生养性,好好学习些咱们中国文化的好时候呢。”   吴夫人还有一个小女儿今年刚上初中,白夏清楚的知道没有由头人家是不可能轻易收礼的,这句话一说,吴夫人必定会对她改观,反而比范竹梦这个真正送礼的更加讨喜。   果不其然,白夏这话一说,吴夫人对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看向白夏的目光明显充满了赏识。   白夏的话也算是提点了范竹梦,范竹梦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道:“吴夫人,令千金的生日,我们范家一定会备上一份厚礼的。”   而对于范竹梦的话,吴夫人却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多谢范小姐,也不需要太铺张浪费了。不过就是孩子。”   范竹梦见有戏赶紧点头应了下来。   没多久,几人就出来这个小院子,重新回到了宴会厅里。   只是令范竹梦想不明白的是,她该说的话都说了,该送的礼也都送了,可吴夫人反而好像和她更生分了,反而倒是白夏,什么也没做,就简单说了一句话,吴夫人却莫名对她热情了起来。   而白夏的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她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了,就因为范竹梦那存在硬伤的感人智商,让她钻了个空子。她一分钱没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笼络了人心。范竹梦累死累活。又送礼又说好话,却还不如白夏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   就这样,范家的这场所为的聚会,就在白夏成功成为名媛圈的焦点中落了幕。白夏高高兴兴的和郭晓晨告了别,就坐上车回家了。   等白夏回到家。林思茵和林娇都早就已经一脸怨气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了,白夏心情大好的冲两人得意的一笑:“哟,林女士,回来的可真早啊。”   林思茵气的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都不想理白夏。   白夏也完全不受影响。旁若无人的哼着小调就这样上了楼。   此刻傅子珩已经回到了家,今天他回来的特别早,就是不放心白夏提早回来了。   白夏进门就看到傅子珩,心里一喜,立即扑了过去:“子珩子珩。我跟你说…”   白夏搂着傅子珩的脖子,踮起脚尖兴奋的和他讲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   傅子珩满眼宠溺的看着她:“老婆真棒。”   白夏小脸娇羞的一红,笑嘻嘻的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吴夫人会喜欢我这样的性格的?”   傅子珩眼里充满了自信,淡淡一笑:“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啧啧,果然无商不奸。”白夏一脸嫌弃的摇了摇头。   傅子珩却不甚在意的挑眉:“不奸怎么能把你娶你门。”   白夏冲他吐着舌头做鬼脸:“不要脸。”   傅子珩双眸眯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夏那灵动的双眸立即弯成了月牙,嬉皮笑脸的说:“不要脸。”说完,便快速撤离危险地区,逃窜到了床上,傅子珩瞬间化身成饿狼,朝白夏扑去,白夏咯咯咯的笑着,嬉笑打闹着和傅子珩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接下来的日子,白夏过得非常开心。每天在傅家看着林思茵视她为眼中钉,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她简直要乐死了。她甚至没事就要逗林思茵两句,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被惹的炸毛,她就开心了。   但是傅子珩那边却好像并不怎么顺利,他突然变得很忙碌,白夏常常见不到他。每次等她迷迷糊糊睡下了,他才会回来,抱着她睡。然而到早上白夏醒来他就已经不在了。   白夏觉得她好久没有见到傅子珩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隐约中她似乎也能猜到一些。   而这一天,傅子珩突然很早就回来了,白夏立即上抱住了他,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你这两天都去哪了?”   傅子珩的神色很是疲惫,明显消瘦了一圈。但他面对白夏时,却仍旧带着笑意,他摸了摸她的头说:“我没事,有东西要你帮我看看。”   白夏见傅子珩神色凝重,她立即点了点头。   傅子珩反手将房间门锁上,拿出了一份文件。白夏接过,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一份遗嘱。   傅子珩说:“这时我爷爷的遗嘱,爷爷去世快六年了,本来我父亲是所有人公认的继承人,但是就在爷爷刚去世不久,他就出了车祸。双腿不能再站立,并且傅启林突然拿着这份遗嘱出现,拥有最多的股份,理所当然变成了傅氏的董事长。当时律师坚定说遗书没有问题。但是傅启林却只让我们看了一眼,就不再允许我们动。我废了好大劲才拿来这个复印件,你能不能看看,这份遗嘱,会不会有假?”   白夏研究了许久。这才说道:“这个虽然是手写稿,但是我没见过你爷爷,没有办法辨认字迹,而且时隔这么多年,也确实没有办法来判断遗书的真伪了。”   傅子珩的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失落:“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份遗书是真的了。因为能写出那些稀奇古怪条件的,也只有爷爷了。我只是知道,这份遗书是不是有被篡改过。不过这么多年,应该也分不清了吧。”   白夏不忍心看到傅子珩这样,他这段时间忙碌半天,一定是去想办法拿这个遗书复印件了,可是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到最后却是没有半点用处,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白夏轻轻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别灰心,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傅子皓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唇角微微扬起:“恩,我知道。我这不是也一直在努力么。”   白夏愣愣的眨了眨眼:“努力什么?”   傅子珩眼里忽地闪过一丝狡黠:“你再仔细看看遗书。”   白夏这才回过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竟然看到了一条不得了的消息。傅爷爷在遗书上写了,傅子珩和傅子皓两人。要是谁能先生下长曾孙,就能得到他冻结起来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过股份是给长曾孙的,只是在孩子成年前,这些股份必然是孩子的监护人的。   然而白夏看到这个,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她满脸愧疚的看向傅子珩:“子珩…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你是不是…已经拿到股份了?”   傅子珩知道白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将她紧紧搂紧怀里:“孩子没了又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况且,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孩子就一定是男孩呢?你放心,孩子还会再有的。”   白夏小手环住傅子珩的腰点了点头:“恩,我一定加油。”   傅子珩听了这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加油?你要怎么加油?”   白夏小脸一红,这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别扭的别过脸去:“你…你管我怎么加油。”   “这种事,光一个人加油怎么行。”傅子珩说着,直接将白夏抱了起来,这么多天他都没有碰她,这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他又哪里忍得住。   白夏晃着两条腿,还没挣扎几下,就被傅子珩给压倒在身下。   傅子珩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他压抑了那么多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缓和不少,没错,虽然遗书没办法辨别,但是他还有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啊,他相信老天一定会重新眷顾他们的。     ☆、83.怀孕了。   傅子珩和白夏的造人计划被提上了日程,家里的阿姨天天给她做补品吃,吃的她都快要吐了。而到了晚上傅子珩又化身饿狼,不知疲倦的造人造人再造人。   但因为白夏知道了遗书的事情,她又不忍心拒绝傅子珩的要求,也心想着,能早些为傅子珩生一个大胖小子也是件好事。   但当每天晚上被傅子珩压在身下精疲力尽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白夏总会想,那个遗书,真的不是傅子珩用来欺负她的阴谋么?   但事实证明,傅子珩的办法,还是极好的。在他不分昼夜的不断耕耘下,白夏又一次怀孕了,这天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着饭,看到桌上油腻腻的红烧肉,白夏一个没忍住,就跑到洗手间吐了起来。   傅子珩的眼睛立即亮了,他什么也没说,抱起已经吐到脸色惨白的白夏就上了楼,并叫来了医生。傅启山见傅子珩这样的反应,也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他的神情也明显有些激动。   而林思茵这个生了两个孩子的过来人就更加明白了。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很快,医生检查下来,就确定了白夏是怀孕了没错。经过上一次那样的折腾。这一次白夏还能够怀上,那真的可以说是上天眷顾了,医生也因此开了不少的补药给白夏保胎。   这一次傅子珩也格外的重视,他说什么也不让白夏随意出门了,房间外还叫了几个黑衣人守着,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每天的吃食也都是由家里的老佣人陈嫂亲自送到白夏房间。   这防贼防强盗似得做法,着实让林思茵心里不痛快,这个家里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傅子珩不可能防着傅启山,那这不是明摆着防她么。   但其实林思茵想多了,傅子珩防的不光是她,还有那么多的佣人,他相信公司那一位一定也已经知道白夏怀孕的事了,为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位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要知道傅子皓现在可是连婚都没有结呢。   白夏就这样被傅子珩给圈养了起来,别说出门了,就是下个楼梯都是好几个人跟着,生怕她出点什么意外。   虽然白夏并不喜欢这个束手束脚的样子,但她也能理解傅子珩为什么这么做,她也愿意为了他,忍一忍这些小小的不痛快。况且,习惯了其实也是满拉风的一件事。   但让白夏没有想到的是,傅子珩不光这样,还大张旗鼓的摆了个宴会。白夏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她听说过办满月酒,办百天宴的,就是没有听说过怀个孕还要搞个宴会庆祝一下的。   傅子珩看着白夏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他将她揽在怀里,摸着她的小腹,神色柔和的说道:“傅启林已经知道你怀孕了,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你使绊子,所以我要趁早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所有人,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哪个不长眼的要是敢来欺负我妻儿,我一定让他百倍奉还。”   傅子珩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白夏抬头看他,正好将这神色看入眼里。虽然有些慎人,但白夏却一点也不怕,她笑着抱住傅子珩的腰:“恩,我相信你,老公。”   傅子珩嘴角勾起,在白夏唇上一吻:“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白夏甜甜一笑,全然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傅子珩要办宴会庆祝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不少家族都收到了请帖,举办宴会的地点,就是在傅家。   傅子珩在s市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当天,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傅启林收到邀请函也带着家属一起来了。   林思茵作为女主人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迎接,而白夏这个主角,却轻轻松松的窝在房间里,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好不惬意。   一直到宴会真正开始,白夏这才穿着礼服,在傅子珩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而白夏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不少的黑衣人护航。这着实让不少人心惊,不过就是怀个孕,这是什么阵仗?   但心里虽有疑惑,但还是不少人迎了上来恭喜傅子珩,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并不了解这宴会背后的内情的,真正了解的,也只有傅家人而已,这时,傅启林也走了过来。他来到傅子珩面前,笑着说道:“恭喜了子珩,你这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傅启林面上是笑着的,但不知为什么,白夏总觉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不怀好意。   傅子珩也只是淡淡说道:“叔叔说笑了,我只是运气好而已。有些东西命里就注定有,那我逃也逃不过。”   傅启林的脸色有些冷。而此时他的妻子谢氏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子珩啊,你这庆祝的是不是还早了点?你看小夏这肚子,可都还没显怀呢。”   傅子珩淡然一笑:“无妨,多谢婶婶关心了。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在欢迎着他呢。你说是么?叔叔。”   傅子珩突然看向傅启林,傅启林却神情不善的冷哼了一声:“是啊,不过子珩,这刚怀上的孩子,可是脆弱的很呢。这么高调也不见的是什么好事。”   傅启林毫无顾忌的说着这些威胁挑衅的话语,傅子珩下意识的握紧了白夏的手,只是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起伏变化:“叔叔放心,我的孩子,我自然会保护好的。这可是我们傅家,第一个长孙呢。”   傅启林的脸色瞬间铁青,阴阳怪气的说了声:“那你可要好好保护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去了另一边。   他最后那带着警告的狠厉眼神,还是让白夏不由心惊,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傅子珩作对,难道他在傅氏的势力,真的已经大到什么都不怕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了么?那傅子珩现在的处境,该是有多困难啊?   白夏的手心都冒出了细汗,她不光担心这肚子里的孩子,更担心的却是傅子珩的安危。   傅子珩感觉到白夏的不安和紧张,他轻轻捏了捏白夏柔软的小手:“没事的,有我在。”   白夏抿着唇。抬头看向傅子珩,低低在他耳边说:“子珩,你一定要小心啊。”   白夏的一句话,让傅子珩心里暖暖的,她让他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奋战,这五年来的孤独感,因为她的出现而消失殆尽。他知道他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女人在不离不弃的支持,这就足够了。   两人站在这里。就有不少的人围上来,拿着酒杯跟傅子珩敬酒贺喜。   而在这中间,白夏竟然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当初傅子珩让她离得远一点的人,孟初寒。令白夏没有想到的是,和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郭晓晨。   白夏微微一怔,孟初寒已经带着郭晓晨一起来到了他们面前。傅子珩淡淡看了这两人一眼。面不改色的举起酒杯:“孟总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孟初寒亦是举起酒杯,淡淡一笑:“能接到傅总的邀请,才是我的荣幸。”   这是白夏第二次近距离的打量孟初寒,不得不说,他也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五官甚是立体,轮廓分明。甚至隐隐让人感觉有些像欧洲人的错觉。不过后来白夏才知道,孟初寒还确实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在,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虽说孟初寒也很帅气,但白夏却总觉得他这个人给人感觉很不好,或许是他的戾气太重吧,即便穿的人模狗样的,还是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可怕。   而郭晓晨在他身边,却明显蔫蔫的,比上次在范家参加宴会时还消瘦了不少。白夏心思一向比较细腻,她能够感觉出郭晓晨那些隐隐不安的情绪。   白夏轻轻在下面拉了拉傅子珩的衣袖,傅子珩低下头去,看到的就是白夏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神。两人的默契让他很快就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即便她什么也没说。   傅子珩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白夏立即绽放出了笑容,上前拉过郭晓晨:“晓晨,我们去旁边坐坐吧。”   而孟初寒的眼神瞬间一冷,深棕色眸子眯起。透着令人浑身不适的寒意。郭晓晨亦是条件反射的一颤,她用那几乎快哭出来的眼神看着白夏说:“算…算了吧。我…我和初寒在一起就好。”   和郭晓晨认识这么久,白夏自然知道这并非她的本意。白夏转头看向孟初寒,眼里透着不善。   而傅子珩却几不可见的挪动了下身子,把白夏护在身后,半开玩笑的对孟初寒说道:“孟总就这么不放心么?小白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不会把晓晨吃了。况且,我也有些话想和孟总好好谈谈。”   孟初寒的神色这才有了些松动。在傅子珩的地盘上,他又怎么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他强硬的将郭晓晨拉向自己,低头在她耳边,用略显暧昧的语气说道:“我一会来找你,乖乖等着我。”   这句话说的不响,但刚好可以让傅子珩和白夏也都听到。傅子珩依旧神色淡然,白夏微微蹙眉,她总觉得孟初寒对郭晓晨的态度,就好像是对着一个自己圈养着的宠物一样。   但白夏也没有多说什么,拉起郭晓晨,带着这一对浩浩荡荡的保镖们一起走了。   白夏带着郭晓晨来到了后花园的喷泉旁。现在正是冬天,保镖很快就把两件大衣递了上来,生怕白夏冻着,白夏也把另一件大衣递给了郭晓晨。   两人就这样裹得跟个粽子似得来到了喷泉边上,一离开人群,白夏就上前拉住了郭晓晨的手:“晓晨,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孟初寒又在一起了么?”   郭晓晨听了白夏的话,一个没忍住,泪水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了下来,她哭着扑进白夏怀里直摇头:“没有没有,小夏你帮帮我,你帮我离开好不好?孟初寒他不是人!他囚禁我,我根本没有办法跟外界联系。”   白夏心里一惊,她想过孟初寒可能是要重新追回郭晓晨。也想过其他各种可能,但就是没有想过他会囚禁她。   “你报过警没有?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郭晓晨哭着摇头:“我不敢,他收了我的手机把我关在家里面,我哪里也去不了。要不是这次我无意中看到你们的请帖,我求着他一定带我来这一次,他也不可能会带我出来的。”   白夏频频皱眉,她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傅子珩会让她远离孟初寒了。这个男人真是可怕的让人心惊。   白夏紧握着郭晓晨的手,好一会,才说道:“我把你留下来好不好?你今天住我家,就说我怀孕要人陪着,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我想办法把你送出s市。”   郭晓晨却苦着脸摇头:“他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夏的坚定让郭晓晨有了些犹豫,白夏见她扭扭捏捏的,就一把拉起她说:“行了行了,别想了,你先去我房间,我让人守着,我就不信在傅子珩地盘上,他孟初寒还敢硬闯?”   郭晓晨觉得白夏说的很有道理,就算他孟初寒再横,也不可能不给傅子珩面子的。   见郭晓晨点头,白夏就带着她直接从另一道小门上了二楼房间。   一直到把房门锁上,郭晓晨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这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别人,郭晓晨脱了外套,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中袖的礼服,礼服的领子一直高到脖子处,全是蕾丝的花边。她当着白夏的面把礼服拉链拉开,脱了下来。   白夏瞳孔瞬间放大。穿着礼服看不到,这礼服一脱,郭晓晨身上那深深浅浅的印记就全部暴露了出来。   白夏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这痕迹代表着什么她非常清楚。她那双美眸中几乎快要冒出火来:“你可以告他的!我帮你打官司!”   白夏说的义愤填膺,她是一个律师,遇到什么事情都觉得没有官司解决不了的事,她就这般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给郭晓晨打包票。   但郭晓晨却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她摇着头说:“没用的,没有用的。你告不了他的。”   白夏看着郭晓晨这副模样,也就不想去和她争论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白夏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两年前那个郭晓晨,也是如同现在一样,脸上没有任何神采,像一个失去了生命的玩偶,令人心疼。   白夏轻轻拍着她的背,说:“好了,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慢慢想,你现在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今晚你就住在这吧。”   郭晓晨这才点了点头,抱着白夏拿给她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白夏见她进去了,这才打开门。打发了一个黑衣人,下楼去给傅子珩报个信。   而此刻的楼下,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客人们几乎都走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还在道别。孟初寒左顾右盼,却怎么也没有看到郭晓晨的身影。   而这时,正好一个黑衣人下楼来,走到傅子珩身边。对傅子珩说道:“先生,夫人说今晚要留郭小姐陪她过夜。她最近睡眠不好,需要人陪着说说话。”   傅子珩又怎么会不知道白夏的用意,什么睡眠不好,也不知道每天在他怀里睡得四仰八叉还使劲流口水的女人是谁。   但此刻孟初寒就在他身边,他又怎么会说出来,只点了点头,就打发黑衣人回去了。   一旁的孟初寒自然也听到了黑衣人的话了,他的脸色立即一沉:“傅总,这恐怕不妥吧,晓晨睡觉不老实,万令夫人有个什么闪失,就不好了。”   傅子珩只淡淡一笑:“不怕,她们的关系一向要好,不过是睡一晚而已,孟总又何必那么紧张。”   孟初寒抿唇:“傅总又何必强人所难。”   傅子珩的眸子倏地透出一道凌厉的光:“孟总这是不信任我咯?”   孟初寒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明天早上来接她。”   傅子珩淡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孟初寒这才带着一腔怒火愤然离开。正如白夏所料,孟初寒是不会蠢到在傅子珩的地盘上和他产生冲突的。    ☆、84.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还问我要?   当傅子珩为白夏收拾好了烂摊子,这才走上楼去。房门是锁着的,傅子珩知道郭晓晨在里面,就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只听门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就传来小心翼翼的一声:“谁啊?”   傅子珩有些无语的扶额,总觉得白夏这一怀孕好像变得有些傻呼呼的了。门口那么多的黑衣人在,就连楼梯口也都守着黑衣人,除了他,还能有谁能靠近得了这个房间?   况且如果真是孟初寒,又怎么可能这么礼貌的来敲门?   傅子珩无奈的说了声:“我。”   白夏认得傅子珩的声音,很快就打开了门:“子珩子珩,你快进来。”   白夏急切的拉住傅子珩就走了进来,傅子珩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穿着白夏衣服的郭晓晨。   傅子珩走上前。在郭晓晨对面坐了下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还不等郭晓晨开口,白夏就愤愤不平的说道:“你是不知道那个孟初寒有多过分!他囚禁晓晨!”   傅子珩无奈的将白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转头对郭晓晨说道:“那你想怎么做?”   郭晓晨的情绪很是低落,她说:“我不想连累你们。但我想走。至少在他离开s市之前,我不想回来了。你能送我离开么?”   傅子珩没有立即回答,倒是白夏在一旁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一脸乞求的看着他:“我在y市有地方可以让晓晨住下的,你只要帮她离开就行,好不好?你帮帮她,好不好?”   傅子珩又哪里舍得拒绝白夏的要求,况且郭晓晨,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像妹妹一般的存在。   他沉默许久,才叹息一声说:“今晚准备一下吧。孟初寒明天早上就会来。晚上不走,就走不了了。”   白夏听了一个激动,直接扑到傅子珩身上:“子珩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作为白律师那稳重的形象,此刻荡然无存。   郭晓晨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子珩,谢谢你。”   傅子珩把闹腾的白夏扯到怀里,说:“你应该谢小白。”   郭晓晨看向白夏,两人对视了一眼,所有的感谢都已经在这一个眼神里,不需要言语了。   傅子珩吻了吻白夏的额头,说:“你们好好聊聊,我去叫人准备一下。”   白夏点了点头,目送着傅子珩离开了房间。   白夏坐到郭晓晨身边,拉着她的手说:“y市那边的联系方式我告诉你,那边的东西都是我一个朋友安排好的,我会和他打招呼,你放心住下就好。没什么事情就不要用身份证,不然一查就能查到你了。”   郭晓晨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疑问,一个没忍住,问出了口:“你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还有…y市那边,你是怎么会有住处的?”   白夏吐了吐舌,这才把小声把当初准备逃离傅子珩的计划告诉了郭晓晨,郭晓晨一听,只觉得很是无奈:“幸亏子珩发现你了。不然你可真是要错过这一段姻缘了。”   白夏眨了眨眼,笑着点了点头,没错,现在想来,她真的是无比庆幸。当初傅子珩找到了她,没有让她就这么离开s市。   “不说我了,你不打算和我说说,你和孟初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郭晓晨满脸尽是苦涩:“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孟初寒的奶奶是英国的贵族,当年他跟我说的是要回欧洲争家产的。可我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去英国和别人结婚了。而我那时又怀孕了,当时就被他气得早产,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却告诉我是死婴,我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着过,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里,郭晓晨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想到那个孩子,她还是会觉得心痛。她忍着泪水接着说道:“孩子死了。我心也死了,就不想再继续了。我跟他提出离婚,他死活都不同意。后来子珩才帮我找了你。离婚后他就走了,一走就是两年,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的。没想到他突然回来,还把我囚禁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失去孩子的痛,白夏也亲身体会过,可她那才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已经体会到什么叫痛不欲生了。更何况是郭晓晨怀胎十月的孩子。   白夏和郭晓晨相拥在一起,劝说道:“好了,都过去了,别想了从今天开始,就又是新的开始了。等过段时间。孟初寒盯得不那么紧了,我会来看你的。”   郭晓晨无奈的摇头:“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肚子里这小的吧,别再折腾了。”   白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虽然还感觉不到他的动静,但白夏还是本能的露出了满是母爱的笑意:“恩,我会好好保护他的,等三个月后稳定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来看你的。”   郭晓晨这才点头应下。   两个女人靠坐在一起聊了许久许久,白夏困得上下眼皮在打仗,却仍是不肯闭眼。因为郭晓晨半夜就要走了,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   可是白夏怀孕着本就嗜睡,而且现在又过了她那个睡点,又怎么可能撑得住。不住不觉,聊着聊着,就一头栽下去,睡着了。   傅子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那搞笑的一幕,傅子珩摇着头把白夏抱起,抱到了床上,为她掖好被角。这才转身对郭晓晨说道:“出发吧。”   “恩。”郭晓晨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白夏一眼,眼里尽是不舍,但她没有多犹豫,就跟着傅子珩离开了。   白夏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愣了两三秒。这才猛然想起什么,蹭的坐了起来:“晓晨呢?”   傅子珩被她吵醒,打了个哈欠,把她拉进怀里,说:“走了。”   白夏在傅子珩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她安全到了么?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我都没有和她道别。”   傅子珩睁开眼,收紧双臂,吻了吻她的唇,安抚她急躁的情绪:“道什么别?又不是见不着了,让你们道别,都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你不想着自己,也想想我们的宝宝吧?医生可是说,你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的。”   白夏虽然不甘心,可是不得不承认,傅子珩说的是对的,她这才,噘着小嘴安静了下来,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傅子珩把她摁进怀里说:“好了,别想了,再睡一会吧。”   “恩。”   白夏这才重新靠回傅子珩怀里。   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口传来黑衣人的声音,说:“先生,孟先生来接郭小姐了。”   “好,知道了。”   傅子珩看着怀里眼睛滴溜溜睁的滚圆的白夏,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再睡会,我下去应付他。”   白夏却死活不干的摇着头:“不行,我也要去。”   傅子珩伸手摸向白夏的肚子:“小心孩子。”   “我会小心的,你就让我去吧。”   傅子珩又哪里拧得过她,最终还是只能妥协。白夏和傅子珩穿戴整齐后这才下了楼。   而孟初寒已然等在了客厅了,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但是白夏却还是能看出,他的神色有些慌乱。   见两人下来,却没有见到郭晓晨,孟初寒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去:“傅总。晓晨呢?”   傅子珩却是一脸惊讶的说:“孟总,你这话可是把我问糊涂了。昨天半夜小白就跑来找我,说你把晓晨给叫回去了。这怎么一大早,怎么又跑来问我要人了?”   “我什么时候叫过她。”   傅子珩眉峰微挑:“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们两人之间的事。难道还要来问我么?”   孟初寒的双眸一眯,深棕色的眸子散发着慎人的戾气:“所以人是在你们傅家丢的,傅总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么?”   “丢?”傅子珩面不改色一声轻笑:“孟总未免也太可笑了点,她郭晓晨二十多岁的人了,有手有脚自己要离开,我又怎么会拦得住。”   孟初寒一张脸阴沉的可怕,白夏这时也出声跟着帮腔:“就是啊,我还要问你呢,大半夜的把人吵醒叫回家,我还不痛快呢。没想到孟总那么小气。连一宿都不让晓晨留。”   郭晓晨现在是不在这了,话还不是随着他们说,孟初寒心里虽是不甘心,但却也知道拿他们没有办法。   孟初寒倏地看向傅子珩,冷声说道:“傅总,我看你应该好好管管你的女人了,有些事情不该管的,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傅子珩的眸光亦是一沉,他将白夏护在怀里,冷眼看向孟初寒:“我的女人用不着别人来提醒。倒是孟总你,自己的女人自己都留不住,那就别来怪别人没有帮你看好了。”   孟初寒冷哼一声,黑着脸转身离开。   他走后,白夏在傅子珩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可笑死了。”   而傅子珩的眼里却是满眼无奈:“你还是小心些吧。孟初寒这个人,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打发的。他可是从那些纯正血统的英国人手里把那份家产给抢夺回来的。不能小看。”   白夏眨了眨眼:“两年前他真的是回去夺家产的么?”   傅子珩点了点头:“恩,不然你以为呢?”   白夏抿了抿唇:“晓晨对他,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傅子珩不满的弹了下白夏的脑门:“好了,别想这些了,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好好待在家给我养胎,哪也不许去。乖乖的。”   白夏嘻嘻一笑:“遵命!”   ☆、85.绑架   白夏开始她漫长的养胎生活,头三个月是非常时期,傅子珩几乎不敢让她出门,那她就乖乖的待着。   但有些人即便你不去招惹她,他一样会来找你麻烦,就好比傅启林。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就没有比他更痛恨白夏这个孩子的了吧。   他三番五次的让人来找白夏的不痛快,傅子珩把白夏看的可牢,吃食什么的根本没有办法动手脚。他们也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动手脚了。   白夏一共就出了一次门,可就是那样,遭遇了惊险的车祸,要不是傅子珩安排够了黑衣人,白夏真的觉得不光是孩子,可能连她自己都要命丧于此了。   因此她现在都不愿意出门,自那一次以后。她真哪也不去了,就算在家里憋死她也要等到孩子安全出生才行。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就算有黑衣人在,她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像上次那样有惊无险,她必须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也要对傅子珩负责。   可是就这样天天待在家还是有人来给白夏添堵,这天,风和日丽一切都是那么的普通平常,傅子珩在书房里忙碌着,白夏端着一盘水果颠颠儿的就跑到了他的书房。   白夏端着水果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走了进去:“子珩。来吃点水果。”   而当白夏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却看到傅子珩眸光微闪,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笔记本合上了。虽然他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白夏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他一点点的细微反应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白夏什么也没说。拿着水果就走了上去,傅子珩假装若无其事的把白夏抱到腿上,白夏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喂他吃水果。   傅子珩习惯性的把手放到白夏肚子上温柔的抚摸:“最近吐得还厉不厉害?”   白夏委委屈屈的点头:“你儿子和你一样,闹腾死了。”   傅子珩失笑,捏了捏她渐渐开始圆润起来的小脸:“等他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白夏咯咯笑了起来,只是她的余光却一直瞥向一旁触手可得的笔记本电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很在意傅子珩刚才的举动,可能是女人那可怕的第六感吧。   鬼使神差下,她趁着傅子珩不防备,倏地伸手,打开了电脑,并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傅子珩瞳孔一缩,赶紧伸手却制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白夏已然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画面。   这是傅子珩公司的论坛,然而上面,却显示着她和程一然出入杜可欣家的画面,限免还附赠了一段录音。白夏抬头看向傅子珩:“这是什么?”   傅子珩本不想让白夏看到,就怕她情绪不稳定,但既然白夏已经看到了,也就不再多做阻止,只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听听吧。”   白夏这才点开录音,而里面的对话她却是那么熟悉,正是她和程一然的声音。还有杜可欣的。但这明显是剪辑过得,把她说的话断章取义,大致意思,无非就是白夏帮着她的强奸犯弟弟去逼迫一个女人拿钱闭嘴,不许起诉。最后还附赠了白夏那一句屌炸天的挑衅:“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先遭报应。”   这句话其实本身没什么,但是此情此景,放着这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所以这段录音不管怎么听,都会觉得白夏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女人,不仅利用律师的身份帮着犯罪的弟弟开脱,还威胁人家受害姑娘。   因此在下面有不少的匿名回复来讨伐白夏的不是的,都说傅子珩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还说白夏小门小户出生,果然没有教养,不配做律师等等。甚至还有人把白夏的父亲,白兆丰的种种事迹都人肉了出来。   白夏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那天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这段录音,不是程一然录得就是杜可欣录得。白夏本以为她已经够谨慎的了。却没想到,到头还还是中了歹人的计量。   她抬头看向傅子珩,神情满是愧疚:“子珩…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傅子珩摸了摸白夏的脑袋:“说什么傻话。这一定是傅启林干的,这些对你的不利的说辞出来,他就有理由借题发挥了。他的目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一样会找别的事情来找你茬,不需要在意,我会处理好。”   而白夏的目光却忽地变了变,说:“不行。我要去找程一然问清楚。”   傅子珩赶紧拉住白夏的手:“如果真是他做的,你去问他就会说么?别傻了小白,这件事你别管,在家好好待着,哪也别去。”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相信我。”傅子珩认真的看着白夏,白夏这才咬着唇,点了点头。   “乖。”傅子珩吻了吻白夏的额头:“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出门。听到了么?”   白夏乖巧的应了下来,回了房间。   而白夏离开后,傅子珩的眉心却紧锁了起来。他知道在公司论坛上把这个登上去的一定是傅启林干的,但是他却不觉得录音也是傅启林录得。   因为白夏在帮程一然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怀孕,傅启林不可能做这些无用的事情,那么在背后操控这件事的,又会是谁呢?看来他有必要好好再查一下了。   白夏听了傅子珩的话,乖乖待在了家里,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在公司论坛上的消息,在第二天竟然登上了报纸电视,上了社会新闻,说白夏是黑心律师等等负面新闻都爆了出来。   而白夏的电话也快要炸了,小陈不断地夺命连环all。给白夏汇报事务所的事情,白夏又不能出门,只能让小陈先通知员工们回家休息几天,把事务所的大门给关了。   这边白夏刚和小陈吩咐完事情,白夏就收到一条短信。是程一然发过来的,短信内容是【速来中央公园,听我解释。】   白夏有片刻的犹豫,傅子珩让她不要出门,可是她真的很想要听听程一然的解释,她真的不相信那个在她笑得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算计她。   白夏最终还是选择了出门,但她没有傻到避开傅子珩的黑衣人,而是直接跟他们说道:“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在后面跟着我。”   黑衣人有些为难的看着白夏:“夫人。外面现在很不安全,如果您出点什么事,我们担当不起啊。”   而白夏的目光却极其的坚定:“我去中央公园,那里人多,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这不还是有你们在么。”   黑衣人拗不过白夏,最后只能妥协。   白夏带着几个黑衣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中央公园门口,在马路对面,她就看到了程一然,远远地,她看不太清楚程一然的表情。   而这时,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白夏一看是程一然的,立即接了起来。而电话里却传来陌生的男声,说着:“如果不想你可爱的弟弟死在大马路上的话。现在,就超前走一步。”   白夏的瞳孔骤然瞪大,她这才看清,程一然的身后有两三个人和他靠的特别近,因为来往的人很多。所以白夏一开始也并没有注意到。   而此刻,白夏却清楚的看到程一然的一只脚已经被迫跨出了人行道,只要稍稍往前一推,就随时有可能牺牲在这开的飞速的车流中。白夏心里一急,却见程一然一个劲的冲她摇头。让她不要过去。   白夏这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个阴谋,一个利用程一然来害她的阴谋,可面对这个情况,白夏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耳边又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数十下。如果不出来,我就立刻把他推到马路上。10、9、8、…”   白夏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耳边只有那一声声如同催命般的倒计时响起。   白夏突然开口对身后的黑衣人说道:“我的手机有定位的对不对?”   黑衣人不知道白夏为什么说这个,只回答道:“对。”   “告诉傅子珩,我等着他来找我。我信他。”   黑衣人听得一头雾水。却见白夏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走出了他们的保护范围,而与此同时,一辆面包车猛然窜了出来,在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把白夏给拉上了车,车子连停顿都没有,直接扬尘而去。   “夫人!!”黑衣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惊呼出声,可等他们重新上了车。追去,那车却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马路对面的程一然,也同样被带着上了一辆面包车,朝反方向而去。   此时,正在公司的傅子珩接到了一通电话,他的瞳孔骤然一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一句:“找!找不到,所有人跟着陪葬!”   傅子珩的双眸瞬间充血变得赤红,他转头对林燕婉说道:“查定位!我要知道小白现在在哪里!立刻!”   林燕婉不知道傅子珩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但她也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一刻也不敢耽搁,打开电脑查起了白夏的手机定位。   ☆、86.谁敢动我姐!   而此刻的白夏,在一上车,就被蒙上了双眼。她提前把手机给收了起来,她没有想过要联系傅子珩,因为她已经提前告诉了那些黑衣人,所以她要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受伤,并且保护好自己的手机,等着傅子珩来救她就行。   也好在他们没有丧心病狂到来搜她身,白夏为了保护孩子,抱着自己的肚子乖乖的不吵不闹,这些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听话,也就有些放松了警惕。   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说话,白夏觉得路面有些颠簸,但她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不急不躁。也不知过了多久,人被蒙上眼睛的时候所有感官都会自然的下降,她没有方向感,也没有时间概念了。   不过好在,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有人直接把她从车里拽了下来,白夏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摔倒,跌跌撞撞的跟着那人往前走。   没一会,那人竟然又把她推上了一辆车,这次开始的时间不长,很快就停了下来,之后白夏就被人拖下来。扔在了地上。   那些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白夏只听到铁门笨重的声音碰的一声响起,之后又是落锁的声音,就再也没了声音。   白夏还是被蒙着眼睛,她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发出了些响动,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姐是你么?”   白夏微微一怔:“一然?”   程一然的声音明显多了丝兴奋:“是我是我。姐你在那别动,我找你。”   “恩。”白夏应了下来,用鞋子在地面碰撞发出声音,方便程一然根据声音找他。   程一然的眼睛也是被蒙着的,他竖起耳朵听白夏的声音,缓缓朝她挪去,还好两人离得并不远,很快就碰到了对方。   “姐,你把脑袋靠过来,我帮你解开眼睛上的布。”   白夏点头,朝程一然那边靠去,程一然摸摸索索的用牙齿把白夏眼睛上的布给撤去,白夏的眼前瞬间恢复了光明,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此刻这里只有她和程一然两人,仓库里很暗,上面有一个小窗户。有光亮从里面透进来,倒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白夏照着程一然的方式把他眼睛上蒙的布也解了开来。   白夏看着程一然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一然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就看到网上到处流传着那些录音,我就想来找你的,可我才刚出门,就窜出来一群人把我打晕抓起来了。他们拿走我的手机,把我带到了中央公园,我看到你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想利用我抓住你。对不起姐。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没有让你帮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白夏叹息一声:“算了,这也不能怪你。那你知道录音的事是怎么回事么?”   “一定是杜娟那个贱女人!”说到这里,程一然的脸上就露出了愤恨的神情:“最好别再让我看到她,不然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其实白夏心里还是相信程一然多的,她打心眼里的不愿意去怀疑程一然,她说不上来这种莫名的信任是怎么来的,这或许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两人基本把事情搞清楚了,可白夏还是想不到到底是谁要抓了他们两个来。目的,又是什么。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解开身上的束缚,想办法逃出去。   好在这里是废仓库,随处可见的,就是那些地上生锈的铁片,程一然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一块还算锋利的铁片,他对白夏说道:“姐,你背过去,我帮你把绳子割开。”   白夏点了点头,就背过身去,程一然把铁片含在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就刺激着他的味蕾,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但程一然还是忍住了。   他咬着铁片,奋力去割白夏手上的麻绳,可铁片对于麻绳来说实在是太过钝,可是对于他的舌头来说却十分的锋利,不一会,程一然就割的满嘴是血,血腥气混合着铁锈味在他嘴里蔓延开来,可他却仍旧没有松口,咬着铁片,继续割着。   这边程一然在努力帮白夏解绳子,而另一边,傅子珩已经急的快要不行了。因为林燕婉怎么也查不到白夏的定位,这只能说明,白夏被带到了一个没有信号。或者存在信号干扰器的地方,所以她搜索不到她的定位了。   傅子珩命人迅速报了警,调查监控,只是那辆面包车是个套牌的,根本查不到什么。   而就在傅子珩焦头烂额的时候,孟初寒竟然主动找上了门,傅子珩没有心思跟他拐弯抹角的玩文字游戏,皱着眉不耐烦的问:“孟总有何时?”   孟初寒也不磨叽,直接切入主题:“我可以帮你找你夫人。多个人帮你找,没有坏处。”   “条件。”   孟初寒一勾唇:“傅总果然痛快,我要知道晓晨的下落。”   傅子珩微微一蹙眉:“这是小白安排的,救出她,你可以问她愿不愿意告诉你。”   傅子珩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因为他也知道白夏有多看中郭晓晨。   孟初寒自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的,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毕竟他没有怎么接触过白夏,在他看来,要从一个女人嘴里套出一句话自然是极其容易的,更何况,他还可以算是她半个救命恩人呢。   两人达成协议,孟初寒立即派人全城开始搜查白夏的下落。其实就傅子珩在S市的人脉要查出白夏在哪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他知道,有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他,不管这件事和傅启林有没有关系,他只要一得到白夏失踪的消息,就一定会阻止傅子珩的行动。   那么傅子珩行动起来,就会有许多的阻碍,而白夏那边,一刻也耽搁不得,自然是越快越好。所以有孟初寒的帮助,对傅子珩来说,是一件很有利的帮助。   傅子珩倒也没有多惊讶孟初寒为什么会那么快就知道白夏失踪的事,毕竟自从郭晓晨离开后傅子珩就知道,孟初寒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的。   这边两人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搜查计划。另一边的白夏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天渐渐暗了下来,当程一然把她手上的身子解开,他早已满嘴都是血。可就这样。白夏的手上竟然连半点伤口都没有,可见他有多小心。   白夏咬着唇,自从怀孕后她就特别的感性,她努力不让眼泪流出,双手一获得自由,就立即解开了程一然手上的绳子。   两人又动手开始解脚上的绳,可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铁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两人都听到了不少的脚步声。似乎来得人还不少,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精神紧绷着。   当看到门口出现的身影时,白夏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老朋友’,她不是疯了么?!   姜芯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白夏:“白夏,落在我手里的感觉。如何啊?”   白夏死死盯着姜芯玥,她的身后还跟了一群彪形大汉,似乎和上次来她事务所闹事的,还是同一批。白夏不由慌了起来,这些人高霖琛说过,都是群亡命之徒。只是当白夏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的时候,却只剩下来了惊讶。   姜芯玥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唐逸尘。   白夏目光微沉,没有理会姜芯玥的挑衅。而是直视着唐逸尘说:“唐逸尘,你这么做,对得起傅子珩么?!”   唐逸尘眸子半垂着,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抿了抿唇,说:“抱歉。”   白夏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白夏从傅子珩那里也听说过一些他们的事,她知道唐逸尘喜欢了姜芯玥好久,可是这样盲目的喜欢。她是怎么也无法理解的。喜欢就可以无条件的帮她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么?   姜芯玥很不爽被白夏无视,冷哼一声,对一旁大汉呵斥道:“还不把她给我抓起来!”   程一然见状,立即护到了白夏身前:“谁敢动我姐!”   白夏看着程一然像护小鸡仔似得护着自己,心里不由一暖。   而姜芯玥睨了程一然一眼,不屑的嗤笑:“呵…就你这样的,还想英雄救美?程一然,你是忘了当初怎么被杜可欣骗的团团转的么?”姜芯玥说着肆无忌惮张扬的大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呢,什么真爱,你竟然会爱上杜可欣那个出了名的婊子?!”   程一然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死死的瞪着姜芯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姜芯玥得意的一笑:“当然了,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么?不然就你这样的,哪有机会认识你这好姐姐?”   白夏算是听明白了,难怪杜可欣的事情疑点会那么的多,竟然这一切都是姜芯玥处心积虑了那么就,为了报复她的。姜芯玥倒也是沉得住气,那么久了。直到白夏怀孕,她才再一次出手。导致白夏怎么也没想出来,是谁要害她。   白夏不禁在心里唏嘘,女人的嫉妒心和报复心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程一然听了姜芯玥的话双目变得赤红:“我跟你拼了!贱女人!”程一然失去理智,直接朝姜芯玥扑去。好在他刚才已经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来了。   姜芯玥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程一然会突然发疯,唐逸尘眼疾手快的把姜芯玥护在了身后,姜芯玥歇斯底里的冲小混混喊道:“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   小混混立即出手,把程一然给制伏住。姜芯玥松了口气,目光却愤愤的看向了白夏,双眸中充斥着偏执的恨意。   “白夏,我今天就让你再一次尝尝失去孩子的痛!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姜芯玥说完,就冲小混混说道:“给我打,往死里打!踢她肚子!给我把这小野种弄死!”   白夏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她没有程一然动作快,双腿还被帮着,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小混混只留了一个来桎梏程一然,其余的人都朝白夏缓缓靠近。   白夏的眼里只剩下了惊恐,就这些人的体型,一脚下来,她这孩子就肯定保不住了:“不要!!!”   白夏害怕的尖叫起来,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她身子缩了起来,护住肚子,哪怕是被踢到背,总比被打肚子好。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只听见一声闷哼。白夏忽地睁开了眼:“一然…”   白夏的双眸瞪大,怎么也没有想到,程一然竟会挣脱那个桎梏着他的那个小混混,直接扑过来,替她挡下了这一击。   程一然却勉强扯起嘴角冲她笑:“我没事。”   姜芯玥见状,双眸染上了腥红,不甘心的喊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打!往死里打!”   几个小混混立即上手,对着两人拳打脚踢,程一然也不知拼了股什么劲。死死撑着地面,把白夏护在身下,就是不肯挪开一步。   小混混已经抄起了棍子,冲程一然招呼过来,程一然的额头缓缓流下腥红的鲜血,一滴滴,滴在白夏脸上。泪水模糊了白夏的视线,她拼命摇着头:“一然…一然!不要,不要再打了!”   程一然却仍旧带着笑意,看着白夏说道:“姐,我…犯得蠢…就让我…自己来承担。”   “不…不要…”白夏的脑袋一片空白,泪水不断的往下流。   这时,她的余光瞥到了站在姜芯玥身边的唐逸尘,他的眉心紧蹙着,似乎也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白夏忽地灵机一动,冲他喊道:“唐逸尘!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良心么?!傅子珩不会放过你的!”   唐逸尘如梦初醒般,转头看向姜芯玥:“玥玥,别再打了。会死人的。”   谁知姜芯玥却真如疯了似得大笑起来:“怕什么?我是精神病你忘了么?!打死人算我头上!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白夏听到姜芯玥的话,满眼的惊恐,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而白夏再看向程一然时,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白夏哭着伸手替他擦去脸上不断流下的血迹:“一然…一然你走开,别挡了!别挡了!我不要你死!”   程一然虚弱的看着白夏,他的意识已经飘远,只剩下那一股子执念在支撑着身子,但他的唇角去依旧微微上扬着:“没…事,我还能…”然而那个撑字还没有说完,他就支撑不住闭上眼,倒在了白夏身上。   白夏的瞳孔倏地睁大:“一然!!”   就在这时,突然碰的一声,仓库的铁门被人大力推开,一群黑衣人涌了进来,直接把几个小混混踢到在地,三两下就制伏在地。姜芯玥猛然一颤,小脸煞白。   傅子珩如地狱修罗般,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出现在了门口,他双眸赤红,根本没空理会姜芯玥和唐逸尘,径直走上前,拉开压在白夏身上的程一然,把白夏抱进了怀里。   白夏脸上身上沾满了程一然的血迹,忽然被人抱住,她惊惧的开始挣扎:“不要不要碰我!”   傅子珩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是我。小白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傅子珩豪不嫌弃的吻着白夏的额头,看着她满身是血迹,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要窒息了一般难受。傅子珩紧张的检查着白夏有没有哪里受伤。   熟悉的气息侵入鼻腔,白夏只觉得鼻子一酸,猛然哭了出来,她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攥住了傅子珩的衣襟:“我没事。我没受伤,救救一然,子珩你救救他…他要死了…”   傅子珩听了这话一颗心瞬间落了地,这才看向地上的程一然,目光变得森冷起来,他直接抱起白夏对黑衣人说道:“送他去医院,立刻。”   黑衣人得令,小心翼翼的把程一然抬了起来,送上了车。   白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程一然,可傅子珩却没有立刻走。   他抱着白夏,目光转向了姜芯玥和唐逸尘。   傅子珩的目光冷冷的扫向唐逸尘:“总有一天会有人为了你的愚蠢买单。”   傅子珩甚至连看也没有看姜芯玥一眼,就打算抱着白夏离开,而姜芯玥却突然慌了,他立即拉住傅子珩:“子珩…子珩你听我解释…”   傅子珩毫不留情的将她一脚踢开:“我以为你会学聪明点。看来还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傅子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傅子珩没有把白夏带去医院,而是直接叫医生来家里,把她带回了家。   在车上白夏就傅子珩怀里一个劲的说:“子珩…我要去看一然,你让我去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傅子珩抱着她安抚:“先回家换身衣服,如果医生说你没事,我就带你去医院,听话。”   白夏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子珩”   傅子珩心疼的抹去她的泪水:“不怕,没事的,我已经叫燕婉去医院守着了。你放心,一有消息,马上就告诉你,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想想孩子。程一然这么护着你,不也是想看你好好的么。”   白夏这才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靠在了傅子珩身上。   回到家后,医生已经等候在那里,傅启山得到消息也急忙赶了过来。焦急的等着。   给白夏做了全面检查后,医生才说:“孩子没什么问题,就是少夫人的情绪不是很稳定,需要好好休息。”   白夏一听没事,就立即迫不及待的起身想要去医院,傅子珩给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立即会意,说是给白夏打营养针,实则是打了加入安眠成分的镇定剂。打完针没一会,白夏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傅子珩这才带着医生出去。这一折腾已经到了半夜,傅启山却仍在客厅里等着消息,傅子珩神色疲惫的走上前。   傅启山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傅子珩上前去推傅启山的轮椅:“没事,她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爸,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听了傅子珩的话,傅启山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傅子珩把傅启山送回房间,就又回去守着白夏,他把一身沾了血的衣物换下,这才躺进被窝里,把睡得深沉的白夏揽进怀里,他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说:“对不起小白,又没保护好你。”   睡梦中的白夏哼哼唧唧的转了个身,靠近傅子珩怀里努了努嘴,又不再动了,傅子珩突然觉得,他还能这样抱着她,真是一件无比庆幸的事情。幸好…她没事。   ☆、87.无法原谅   一个晚上,白夏睡得很不安稳,反反复复一直梦到程一然满脸是血的冲着她笑,他挥着手说“好好照顾自己。”   白夏似乎能感觉到那滚烫的血液滴在她脸上的触感,程一然就在她面前闭上眼,倒了下去,她低头一看,不知何时,竟早已满手是血。   “一然!!”白夏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忽地坐了起来,满脸是泪的喘着粗气。   那梦境实在太过于真是,令她完全乱了方寸。她蜷起双腿。把着自己的膝盖,把脸埋入臂弯里,哭的泣不成声。   这时。突然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入怀中,熟悉的气息紧紧将她环绕,白夏哭着攥住傅子珩的衣襟,傅子珩捧起她的小脸吻去她不断滑落的滚烫泪珠。   “没事了,没事了小白。程一然没事。”   白夏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抽噎着。双眸含泪的看着傅子珩:“真…真的么?”   傅子珩点头:“恩,燕婉已经打过电话了,他只是轻微脑震荡。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没有生命危险,你要想看,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白夏听了这话,跌跌撞撞的就要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   而傅子珩却无奈的将她重新拉了回来,指着窗外说道:“你看看这天,真的要现在去么?”   白夏这才发现,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一轮明月正高高挂起,安静的似乎只听得到树叶沙沙摆动的声音。   她撇了撇嘴低下头去。虽然她真的很想立即去看一下程一然,可是现在也确实不是时候。傅子珩知道她想通了,拉着她回到温暖的被窝。揽她入怀。   其实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的一颗心就已经落了地,靠在傅子珩怀里,迷迷糊糊闭上了眼,这次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白夏收拾妥当后,就和傅子珩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程一然的病房,白夏就看到了苏氏已经坐在了床边,正低着头拭泪。白夏这才发现。苏氏的背影似乎和她记忆中的已经无法再重叠了,她苍老了好多,背脊也不再如曾经那样挺拔。甚至曾经馒头的青丝,现在也掺杂了不少银丝。   白夏张了张嘴,那一声妈。却到底还是没有叫出口:“对不起…”   白夏低声呢喃,苏氏听到动静这才转过头来,她擦去眼角的泪。起身摇了摇头:“别说这话,这怎么能怪你。倒是你,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苏氏已经从林燕婉那里听说了这件事的大致过程。她知道这不是白夏的错,又怎么会怪她。   苏氏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白夏有些不自在。她甚至都快要记不清小时候在她摔倒受伤时,母亲是怎么安慰她的了。   白夏抿着唇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苏氏尴尬的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一下子都没有人说话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傅子珩揽着白夏的肩,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去看看程一然吧。”   白夏这才默默挪动了脚步,走到程一然身边。   苏氏也自觉退开一步。她转头看向傅子珩,说:“傅总…一然在这里,挺费钱的吧?我们家就是些粗人。没必要住那么好的病房。”   傅子珩给程一然安排的都是vp的单人病房,设施条件都是顶尖的,但这些看在苏氏眼里,却有些肉疼,她没想无缘无故占谁的便宜。而程一然现在也确证没什么大毛病,她更是觉得住这么好的病房没必要了。就这一天的住院费,得抵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了吧?   傅子珩自然知道苏氏心里想的什么,淡淡道:“程一然是为了保护小白受的伤,医药费理应我出。我会安排人来这里照顾他,保证完好无损的出院,你们放心。”   “可是…”苏氏还是有些为难。虽说傅子珩说的在理,可这么大个便宜,她还是觉得没法心安理得的受着。   白夏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转头对苏氏说道:“这是我们应该负担的责任,一然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没道理不好好照顾他。子珩会安排妥当的,你不必太在意。”   “那…就麻烦你们了。”听了白夏的话苏氏这才应下。她看了看白夏又看了看傅子珩,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夏夏,看你现在过得日子,妈就放心了。”   白夏身形微微一颤,一个妈字,让她鼻子莫名泛酸。她咬着唇瓣,不知所谓的应了声:“嗯。”   傅子珩走上前,把白夏拉入怀中:“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白的。”   苏氏知道。像傅子珩这样的人,愿意尊称她这样一个乡野村妇为伯母,定是看在白夏的面子上了。她心里暖暖的,也为白夏嫁了个好人家而感到高兴:“恩,你们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夏夏身子还没恢复吧?你还是快带她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没事的。”   “好。”傅子珩应下。和苏氏道了别,这才带着白夏离开。   白夏始终一言未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被傅子珩带上了车,她才忽然扑进他怀里,她哽咽着说:“你说她为什么可以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儿子这么好,而对我和桐桐就可以不闻不问十几年呢?我知道她没有做错什么,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人生选择的权利。但我就是没有办法放下,没办法那么大度的说原谅,子珩…我是不是很坏?我不应该这样的对不对?”   白夏含泪望着傅子珩,看得他只觉得心口揪得难受。他用指腹摩挲着白夏的脸庞:“说什么傻话。不想原谅,就不要勉强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你替她担起了那一份作为母亲的责任。只是小白,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你有你的人生,她也已经有了她的人生和家庭,没必要再执着这些。”   听了傅子珩的话,白夏心里这才舒坦了些,但到底还是没那么快释怀,她把脸埋在傅子珩怀里,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声,而傅子珩也什么都没说,拥着她,陪她沉默。   ☆、88.最称职的免费保镖   白夏情绪不高的和傅子珩一起回到了家,傅子珩见状,就开口说道:“要不要和晓晨打个电话?”   白夏考虑半天,点了点头,决定跟好闺蜜倾诉一番,顺便问问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白夏这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傅子珩只知道白夏和郭晓晨打完电话,心情就好了不少。她蹦蹦哒哒的跑到傅子珩面前说道:“子珩,过段时间,让我去找晓晨好不好?”   傅子珩想了想,为难的说:“最近我没法离开S市。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白夏凑上前,抱着傅子珩的胳膊说:“那等孩子满三个月,我再去,好不好?你可以多叫几个人陪我的。”   傅子珩皱眉。忽地变得严厉起来:“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昨天的事全忘了么?”   这是自结婚以来傅子珩第一次用这么强硬语气跟白夏说话,白夏怔了怔,默默低下头去,喏喏的说:“对不起…”   傅子珩的话提醒了她。白夏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任性的,可是傅子珩的语气却还是让她觉得莫名的委屈。   傅子珩心头一窒,看着她低垂着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自己话说重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把白夏抱到自己腿上,圈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小白,别让我担心。我不想你有事。”   白夏靠进傅子珩怀里,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不去就是了。”   傅子珩淡淡一笑:“放心,等过段时间我可以抽得开身,就陪你去,好不好?”   “恩。”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说起郭晓晨傅子珩就想到了孟初寒,那时候和孟初寒的约定他还记在心里,说道:“最近孟初寒可能会来找你。”   白夏怔愣的抬起头:“他找我做什么?”   傅子珩这才把那天的事一一告诉了白夏,末了还加了一句:“不过我跟他说的是让他来问你,至于你会不会告诉他,你自己决定。”   白夏撇了撇嘴,倒是没想到孟初寒对郭晓晨还是挺上心的,但是无论如何他对郭晓晨做的那些事,她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告诉他?做梦。   白夏哼了哼:“才不告诉他。”   傅子珩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人家可是刚出力救过你。”   白夏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为难:“可是就算是报救命之恩,我也不能把好姐妹出卖了啊…晓晨会恨死我的。”   傅子珩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让他急一急,也好。”   白夏眨着眼睛看着傅子珩:“你是不是想我帮他?”   傅子珩摸着她的脑袋淡笑:“没有什么想不想的。你自己做决定,不需要考虑我。”   白夏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毕竟孟初寒和傅子珩也算是友好的合作关系,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傅子珩添了麻烦。   傅子珩说的话果然没有错。孟初寒第二天就来找她了。   白夏听说程一然醒了就去看她。而她刚从医院出来,就遇到了孟初寒。   今天傅子珩没有陪着白夏,而是叫了许多黑衣人跟随,不过这些黑衣人已经都不是上次的那些了,那些因为没有保护好白夏而失职的黑衣人,全都被傅子珩暗暗处理,白夏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在医院门口白夏看着孟初寒,撇了撇嘴问:“孟总这是,找我?”   孟初寒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恩,能谈谈么?”   想到傅子珩说这次孟初寒为了救她也废了不少力,她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白夏和孟初寒来到一家咖啡厅坐下,孟初寒也不拖沓。直接切入主题:“怎么样才能告诉我郭晓晨在哪里。”   白夏眨了眨眼,没想到孟初寒竟是个这么直接的人:“我为什么告诉你?”   “我救了你。如果没有我的介入,傅子珩不可能那么快找到你。难道白小姐就没有什么要表示一下的么?”   白夏不禁咋舌,这男人也未免太实诚了吧?她以为孟初寒会和她见过的那些什么总什么总的一样。什么话都绕一大圈才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目的。   没想到孟初寒竟完全不是这个画风,他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跟白夏来要这个人情了。   白夏愣了好久才说:“我可以给你钱。”   孟初寒皱眉:“我不缺钱。”   “那你缺什么?除了晓晨,我都可以让傅子珩给你。”白夏睁着大眼睛,满眼真诚的望着孟初寒。   “我只要她。”   白夏撇嘴:“都说了给不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要真想知道,你自己查去,你不是很牛逼么?”   孟初寒的薄唇抿了起来,人是傅子珩送走的。他要是能查得出来,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孟初寒半眯起那深棕色的眸子:“我不介意每天来找白小姐追要这个人情。”   白夏挑眉,她有傅子珩给她撑腰,她才不怕呢。扬了扬下巴说道:“随便你。”   孟初寒意味不明的盯着白夏看了许久,最后竟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起身走了。   白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调皮的冲他做了个鬼脸。这脾气,真是有够糟糕的,难怪晓晨受不了他。白夏不服气的哼了哼,也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然而令白夏没有想到的是,孟初寒在接下来的几天可谓是把他那倔强的小强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每天像个幽灵一样跟在白夏身后,什么也不说,她去哪他也去哪,直到她进了家门。他才会回去。白夏真的很纳闷,孟初寒好歹也是个总吧,真的就那么闲么?   白夏跟傅子珩抱怨这件事,傅子珩却全然不在意。反而还很悠闲的打趣道:“恩,有孟初寒这个保镖在,我也就放心了。”   就这样,孟初寒整整坚持了一个月,白夏着实无奈了,看着身后面无表情的男人,白夏插着腰冲他喊道:“孟初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告诉我她在哪里。”孟初寒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夏忍不住翻白眼,她算是真的服了。深吸了口气,说道:“给你个机会,看你怎么把握了。”   白夏就说了这么一句。也没有说她要做什么,全让孟初寒自己去猜,她说完,就直接回了家。独留孟初寒一人在寒风中皱着眉深思。   回家后。白夏就去找了傅子珩,对他说道:“子珩,我要去找晓晨。”   这一次很意外的,傅子珩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眉峰微挑,说:“孟初寒也去?”   白夏抿唇:“那就看他能不能跟得上我了。”   白夏没有明说,但傅子珩却懂了,白夏这是被孟初寒的执着给打败了,她要去找郭晓晨,但是又不想亲自告诉孟初寒郭晓晨在哪里,所以就放出点线索让他自己来查,如果查到了那她也就不打算阻止了。   傅子珩笑着说:“好,我去安排。”   白夏热情的扑进傅子珩怀里,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明说就能明白彼此意思的地步了,她觉得很开心,从未有过的满足。   傅子珩猜得没错,白夏就是被孟初寒的执着给打动了,她总觉得孟初寒和郭晓晨之间可能是有些什么误会。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孟初寒似乎并没有郭晓晨说的那么糟糕,可见有些事情。也不能道听途说。   她想要给孟初寒一个机会,但是又怕郭晓晨会怪她,因此她才会想到这个办法,她就按照正常计划去市找郭晓晨,也不会刻意隐瞒什么,就看孟初寒自己能不能把握了。   不过令白夏没有想到的是傅子珩的反应,他怎么会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呢?他不是应该很反对自己一个人出门的么?更何况还是去那么远的市。   不过白夏也没有多问,既然他同意了。那么就一定有他的安排在里面吧。   白夏确实猜对了,傅子珩就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白夏想见郭晓晨很久了,但是他也着实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去。那么能够陪着白夏去找郭晓晨,还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就只有孟初寒了。这么免费保镖如果利用得体,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对于孟初寒,傅子珩是信任的。倒不是说两人关系有多好,只不过孟初寒没有害白夏的理由,相反的,他还要保护好白夏,不然他根本无从得知郭晓晨的消息。况且对于孟初寒的人品,傅子珩也是认可的,因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一类人。   傅子珩在白夏不知道的时候,把孟初寒找了来,孟初寒看着傅子珩给他的航班号,不解的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我就一个条件。”   孟初寒敛眉:“什么?”   “我要她毫发无损的回来。”   孟初寒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一个字:“好。”   这个交易就在白夏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达成了。   当白夏高高兴兴的被傅子珩送上飞机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飞机的另一个角落里,就坐着一个称职的冷面保镖,孟初寒。   ☆、89.想你了   到达市,白夏下了飞机就直奔向了郭晓晨此刻居住的家。..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郭晓晨早已在本口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了。许久未见的两姐妹,一了面,激动的拥在了一起,眉目间尽是淡淡的笑意,似有说不完的话要说。   郭晓晨把白夏迎进了家,却根本没有想过她身后还会有个尾巴跟着。只是这个尾巴却是识趣的没有上楼,微微眯起眼看了眼郭晓晨的家门,就离开。   白夏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全部告诉了郭晓晨,郭晓晨惊的捂住了嘴,急急拉着她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竟还有这样的事?你真的没事了么?孩子呢?孩子没事么?”   白夏能清晰的从郭晓晨的眼里感觉到那一丝的紧张和不安。真心被人关心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呢。   白夏笑着拉开郭晓晨的手,在她面前转了个圈:“真的没事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看着白夏眉眼间俏皮的笑意,郭晓晨仍旧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你也真是胆大,发生这样的事就不要再一个人出远门了嘛,子珩也是,怎么也放心让你来。”   白夏悻悻然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怎么敢告诉她其实她有一个免费又好用的保镖跟着呢。   白夏不说郭晓晨独自抱怨了会,还主动给傅子珩打电话报了平安,那积极劲,看的白夏连连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就这样。闹闹腾腾的,白夏也总算安全的住了下来,门口楼下均是守着人,白夏心里也是很放心的。   只是她一直在等,等到天色晚起黑了下来。郭晓晨都给她铺好了床褥,某些人都还是没有出现。   白夏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是她把后路处理的太过干净了么?这孟初寒怎么还没找来?这也太没有用了吧。   郭晓晨又哪会看得出她那点小花花心思,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直催促她去睡觉,要知道刚才电话里傅子珩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她各种注意事项,其中有一条就是早睡。   郭晓晨哪敢不好好照顾傅子珩的这个宝贝疙瘩,万一出现什么事,她可真是担当不起,尤其是这宝贝疙瘩肚子里还有个小疙瘩在。   就这样,郭晓晨狠心拒绝了白夏想要彻夜长谈的要求,把她给推进了房间。白夏无奈,只得作罢,不过也确实到了她的睡点,脑袋一占到床,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很快这个不大的两室一厅里,灯就完全黑了下来。此时的楼下,正有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眸子直直盯着这里。直到夜已深,他这才缓缓挪动脚步。   郭晓晨刚洗完澡躺进被窝,那一头青丝还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郭晓晨知道门口都守着黑衣人,因此心里没有任何的防备,也没多想是谁,就直接开了门。   然而门一打开,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带着浓浓的阴戾一步步朝她逼近时,她张了张嘴,满眼的惊恐。   “孟…孟初寒…”郭晓晨的声音有些失真,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月前的噩梦顿时涌上心头。她摇着头,朝后退去。   孟初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只轻轻伸手一捞,就将人箍在怀里无法动弹。   郭晓晨如梦初醒,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孟初寒!你放开我!”   孟初寒二话没说,一张俊脸紧绷着,直接把郭晓晨抗在肩头,带进了房间。   碰的一声关上房门。把人压倒在床上。   “唔…唔唔…”郭晓晨被他堵住了嘴,对他拳脚相向,却动摇不了他分毫。   孟初寒那健硕的身体压的她快要喘不过去,隔着薄薄的睡衣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那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   她的心脏没来由的剧烈跳动起来,而她的挣扎也越演越烈:“你放开我!”   小嘴一得了空郭晓晨就叫嚣了起来,谁知孟初寒低头直接毫不留情的在郭晓晨肩头重重一咬。   “嗯…”郭晓晨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耳边却突然传来他带着威胁的低语:“如果不想让你的好姐妹看到你这个样子,就给我乖乖听话。郭晓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孟初寒微眯着双眸,郭晓晨从他那深棕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警告。   她顿时就怂了,很没出息的开始啜泣,泪眼汪汪的看着孟初寒,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而她睡衣的肩带也不知何时已然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颈项间淡淡的牙印。   看出她带着委屈的隐忍,孟初寒的眸色顿时染上了一层异样的光彩。   他低下头如小兽般舔舐她的伤口,惹得郭晓晨一阵颤栗,而眼里的惊惧却是有增无减。   当白夏后知后觉的听到动静,猫着腰推开房门,听到的就是郭晓晨激励压抑着的抽泣。   “孟…孟初寒…你…嗯…不是人…”   那一声声夹杂着娇喘的咒骂声听的白夏心惊,她犹犹豫豫的在客厅了驻足了许久,都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阻止孟初寒禽兽的举动。   突然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郭晓晨,她把自己当成好姐妹,可自己却这么设计她。   白夏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半夜的她无处发泄,直接捂着耳朵回了房,给傅子珩打了电话。   电话只想了两声就被接起,好似他早知她会打来,一直守在一旁一样。那头传来白夏再熟悉不过的低沉声音,他低语道:“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令白夏莫名的安心下来,她躲在被窝里轻声说:“孟初寒来了。”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在晓晨房间里。”   傅子珩扑哧一笑:“嗯,那又如何?”   白夏撇嘴:“我要不要去救她?”   傅子珩挑了挑眉:“如果不想被他生吞活剥了的话,你可以去。”   白夏不禁颤了颤,只是隔着电话白夏看不到傅子珩恶劣狡黠的笑意,他那是故意吓她呢。   “我心疼晓晨。”白夏喏喏的低语。   若是傅子珩在她身边,定会安抚的揉揉她的发:“小白,你什么都能帮到晓晨,但独独感情这件事,你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白夏回味着傅子珩的话,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确实,即便是再好的姐妹,感情之事也是旁人插手不了的。   就在白夏暗自沉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傅子珩充满诱惑的低喃:“小白,回来吧。我想你。”   这毫不掩饰的一句肉麻话语可把白夏臊坏了,闹了个大脸红,但心里却美滋滋的:“这才离开多久啊,你也不嫌害臊。”   傅子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想我自己老婆。有什么好害臊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家床竟然这么大。”   白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傅子珩,你真是够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还以为是分开数载的小夫妻呢,实则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可就把我们无所不能的傅总给想成这样了。   独守着空房,没了温香软玉在怀,可不就是难熬么。   “回来吧。”傅子珩这次语气里却带了些许认真:“小白,红娘该做够了吧?而且…三个月时限已经到了。你这是真想憋死我么?”   白夏听了傅子珩的话小脸立即红透了,她都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无赖的模样。   医生说头三个月不能做那事的。现在可不就三个月到了么,原来他心心念念要她回去竟是惦记上那事了啊。   白夏哼哼道:“无赖。”   而这一声娇嗔又似撒娇的两个字直把傅子珩骨头都给喊酥了,恨不得现在立即飞到市把白夏给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然而事实却只能隔着电话,听着她娇娇软软的撒娇,心痒难耐。   第二天。白夏醒来时,手里还抱着手机,竟是不知不觉打着电话睡着了。   白夏起床后,早已经没了孟初寒的影子,白夏只装不知道,一脸坦然的和郭晓晨打招呼。   郭晓晨一脸萎靡,白夏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坏透了,怎么可以这么设计呢。而那个孟初寒也是,怎的就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还把郭晓晨给折腾成这副模样。   郭晓晨满腹的委屈,看到白夏就抱住了她,哭成了个泪人,但她却什么也没有心情说。   而就在这时,家门被敲响,白夏明显感觉到郭晓晨颤了颤,她拉着白夏的衣袖颤巍巍的道:“别开。”   白夏思忖了片刻,却还是拂开了郭晓晨的手:“没事的,我在这呢。”   白夏觉得有些事情一味的躲也不是个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这样想着,她便还是去开了门,门一看,就见孟初寒的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他还是一脸的冷峻,只是手里拿着的豆浆油条却是那么的违和。   白夏什么也说,回头看了看郭晓晨,只见她疯了似的就冲上来把孟初寒往外推赶:“你滚!滚啊!”   孟初寒却如座山般纹丝不动,他举起手里的豆浆油条递给白夏:“让她吃了。”   还是那命令般的语气,但白夏到底是从里头听出了关切的。   只是现在郭晓晨却根本听不进去,白夏接过早饭,郭晓晨就顺利把孟初寒给赶了出去。   她蹲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白夏抿了抿唇,只道:“别和自己过不去。快起来吃点吧。”   ☆、90.那就让他冻死吧。   “别和自己过不去,快起来吃点吧”   郭晓晨听了白夏的话,却是毫不客气的拍落了白夏手上的早饭,豆浆洒落了一地,她也不管:“我才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白夏极其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却是起身去拿拖把扫帚准备把一地的狼藉打扫干净。   郭晓晨看到白夏的举动,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神色有些愧疚,抹了把眼泪,默默站起身,走到白夏身边,拿过她手里的拖把开始打扫起来。   白夏撇了撇嘴,没有拒绝,径直走到厨房,开始重新准备起早饭。   白夏动作很利索,煎了几个蛋,烤了些吐司又热了牛奶,就端上了桌。   两人什么也没有说,郭晓晨眼睛红彤彤的,拿着手里的吐司一点点啃咬,模样着实招人怜。白夏灵机一动。忽地伸长脖子朝窗户外面看去,果不其然,孟初寒挺拔的身影正站在楼下,伫立不动。   白夏啧啧两声:“这天怕是要下雪了吧?真是怪冷的,晓晨,你就不打算让他上来暖和暖和?”   白夏说着还似有似无的看了郭晓晨一眼,只见她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却是愤然的说道:“冻死活该。”   白夏一挑眉,眼里有丝丝狡黠闪过:“是呢,这孟初寒也是够坏的,把我们晓晨气成这样,是该好好冻一冻他。就是不知道这穿着这么件不避风的西装能撑多久。”   郭晓晨忽地抬起头瞪着白夏:“我算是看出来了,说是来看我,我看是你帮他牵线搭桥吧?你到底是谁那边的?”郭晓晨瞪着那圆滚滚的眼珠子,腮帮子气的鼓鼓的,却是让人觉得可爱的紧。   白夏噗嗤一笑:“我当然是帮你的了,只是你也知道孟初寒的能力,他要想跟踪我,那还不简单么。”   郭晓晨皱着眉不说话,白夏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她没有过多的不悦,又接着开口道:“不过这孟初寒也真是够执着的,足足跟了我一个多月,每天又是给我当保镖又是当司机的,就为打听你的下落。”   郭晓晨倏地抬起头来,孟初寒给白夏当司机当保镖?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怎么可能。郭晓晨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白夏见状又紧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是站你这边的,我还是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他你的住址的,只是这次我来看你不小心让他发现了而已。只是我看以他的执着,说不定还真能在这站一天也说不定。”   白夏煞有其事的说着,倒也不算扯谎,毕竟孟初寒的固执她也是深刻领教过的。   而郭晓晨此刻心里却是百味杂陈。只是嘴上却还强硬的说着:“他爱站就站,谁也没逼他。”   白夏见状,也就不再说话了。这郭晓晨还真是个死脑筋,孟初寒这明明是在乎她在乎的紧,她却连句解释也不愿意听。   白夏无奈了,果然还是傅子珩说的对,感情的事,外人是插手不了的。   不过外人插手不了,却不代表老天也插手不了。或许是看这对冤家太过别扭,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竟缓缓下起了雪。   现在已是快到正月,在城下雪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这鹅毛大雪亦是说下就下,没有一点预兆。   白夏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这张嘴,还真是神了,心底暗笑,面上却是淡淡的咦了一声:“还真开始下雪了呢。”   白夏明显感觉到郭晓晨握着玻璃杯的指尖微微泛白,她低下头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点到为止。想着,白夏就站起身来:“吃饱了,我回去再睡会。”   郭晓晨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白夏回到屋子里不多时,就再也忍不住,拿起外套,蹬蹬蹬的下了楼。   听到关门声,白夏偷偷拉开房门,那双美眸弯成了月牙状,甚是俏皮。   楼下。   郭晓晨走下楼,直接把一件厚重的外套扔进孟初寒怀里:“要死别死在我门口,晦气。”   孟初寒见了郭晓晨,冷峻的面容却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一把将郭晓晨拉进怀里,紧紧拥住。郭晓晨身子一僵,任由他抱着却忘了反应。   白夏躲在窗帘后头看着这一幕,笑得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咪,她蹦蹦哒哒的拿起电话给傅子珩打了过去,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愉悦:“子珩,看来我可以提前回来了。”   傅子珩听了白夏的话,眸光顿时一亮,转身就让林燕婉为白夏定了今天最早回S市的机票。   当天晚上,白夏就和郭晓晨告别了,而孟初寒却是病倒了,躺在郭晓晨房间里,紧闭着双眸一动不动的昏睡。至于这病的是不是真的,白夏也无从得知。   郭晓晨得知白夏要走,急着挽留:“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待几天么?”   白夏无奈的摇头:“子珩是个心急的,说快要过年了,让我早点回去,不然他不放心。”   郭晓晨理解傅子珩的担忧,她忧心忡忡的看了眼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孟初寒,这个瘟神来了,白夏再一走,她这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白夏又哪里猜不到她在想什么,握着郭晓晨的手,认真的说道:“晓晨,有些事不需要执着的,就别执着了。孟初寒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我只知道他看你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就像傅子珩看我一样。你是我的好姐妹,我不希望你错过一段好姻缘,但也尊重你的选择。至少,你应该选择听听他的解释,不是么?”   郭晓晨神情纠结的抿着唇。许久才开口:“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子珩担心。”   白夏知道她面薄,不愿这么快的承认,却也知道她对孟初寒这件事,已经有些送松动了。   白夏笑着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作别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就过年了。   这是白夏在傅家过得第一个年,也是第一个,没有白桐陪在身边的年。白桐和郭晓晨一起拍摄的那部电影已作为贺岁大片上映。   白桐一下进入了人们的视线。成了新的一年最被看好的一颗新星。白夏看着电视山关于白桐的消息,是又欣慰又难受。   自从她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以后,白桐就没有再出现过,白夏打电话给白桐,她却也是淡淡的,只说训练忙,不能过来。其实白夏又哪里会不晓得,她只是不想来而说的一个借口罢了。   白夏一直盼着过年白桐能够回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可是白桐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傅子珩见她这样,只安慰说:“放心,小桐一定会回来了的。”   白夏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却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却没有想到,就在大年三十这天,傅宅的大门口,竟出现了那一抹她思念已久的娇小身影。   “桐桐?!”   白夏惊喜的上前抱住了白桐,白桐比以前更瘦了,而眉眼间,却是以前的她从不曾有的沉稳。这么一看,两姐妹竟是越发的相像了起来。   白桐拥了拥白夏,眼底印着浅浅的笑意:“姐,我回来了。”   一句话,几乎让白夏快要落泪。   佣人把白桐请进了家门。把她带到傅子珩早已准备好的一间房里,白夏这才知道,原来傅子珩早就安排好让白桐回来了,却是一直瞒着她,不曾告诉。   当只剩下小夫妻两人时,傅子珩轻轻咬着白夏的耳珠,呢喃道:“这个新年礼物,还喜欢么?”   白夏抱紧了傅子珩一个劲的点头,她怎么能不喜欢,那可是她的嫡亲妹妹啊。   虽说白桐在大年三十前回来,是给了白夏一个惊喜,但是有些麻烦,却也是不可避免的接踵而来。   年三十,傅家人都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因着傅启山是大个,傅家旁支的几个亲戚,包括傅启林,都会到傅启山家里来聚餐。   这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起来,白夏的肚子还不是特别大,但却已经能够看到微微隆起,可她却仍是不太放心的操持这个操持那个。   今晚可以算是白夏第一次见全整个傅家的人了,上一次结婚,只来了傅启林那一家,而傅子珩在美国的小姑姑却是没有来。这一次过年,傅子珩的小姑姑傅思蕊也会带着一家子人过来。   说到底白夏现在是在管家的,不论如何,这个家宴是不能出差错的,若是有些什么差错,某些个嘴欠的一定又要借题发挥了。   很快到了晚上,傅启林一下人最先到达,白夏站在傅子珩身边,带着得体的微笑欢迎。   这是白夏第二次见到傅子皓,对此人,白夏的印象的并不是那么的深刻,只知道傅子珩对他好像并没有对傅启林是那么大的敌意,但说热络却也谈不上。   傅启林进门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看向白夏的肚子的目光让白夏觉得很不舒服。   没一会,白夏从未某过面的姑姑,也终于姗姗来迟。傅思蕊只比傅启山小了五岁,是傅家过世的老爷子最宠爱的幺女。   傅思蕊看到白夏,眼前就是一亮,笑眯眯的打量起来,频频点头:“恩,不错,子珩也是个有福气的,娶到个这么娇俏可人的老婆。”   傅子珩似乎对这个姑姑很有好感,白夏竟然见到他微微露出了笑容:“姑姑过奖了。”   傅思蕊笑着把一个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拉到了傅子珩身前,说道:“来来来,雨宁,来见见你哥哥嫂嫂,别老躲在人后。”   被叫雨宁的女孩,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了眼傅子珩和白夏,又迅速低下头去,下意识的躲到了傅思蕊身后,小声说:“哥哥嫂嫂好。”   此人正是傅思蕊的女儿薛雨宁,薛雨宁今年十八岁,刚好成年。只是这性格却一点也不像傅思蕊那样风风火火,反而有些羞涩,就连个头,比起一般的十八岁女生都是小了不少。就像长在寒风中的花骨朵,一吹就能倒。   白夏带着温和的笑和小姑娘打招呼,却再也得不到这孩子的回应,她眼里有些疑惑,她还真是没见过这样害羞的小姑娘呢。   傅思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傅子珩却浑然不在意,一阵寒暄过后,傅思蕊就带着老公薛氏和女儿一起进了屋。   看着傅思蕊进屋后,傅子珩才悄悄在白夏耳边说道:“雨宁小时候得过自闭症,心智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小,所以不爱说话。”   白夏这才恍然大悟,竟还有这种事,不由得,她眼里露出了些许怜悯:“真是可怜。”   傅子珩揉了揉白夏的发:“告诉你这个就是让你心里清楚些,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姑姑那里,尽量别得罪。爷爷疼爱姑姑,现在整个傅氏只有姑姑手里的股份是仅次于傅启林,可以和他抗衡的。但她一直站在中立面,谁也不帮衬,就连公司的事也不插手分毫。她虽然不管,但我却也不想让傅启林得了什么便宜。所以万事小心。”   白夏慎重的点了点头,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来应付,只是心里,却是默默有了些对策。   晚饭时间还有到,傅家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唠唠家常。   而白夏的注意力却是被一旁那个较小的身影给吸引去了。   薛雨宁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低垂着头,玩着自己的裙摆,她似乎对这里陌生的环境并不怎么喜欢。   白夏想起傅子珩的话,心生怜悯之意,趁着大家聊天,就走了过去,拿着一个小橘子,走到薛雨宁身边。   她伸手将橘子递了过去:“吃么?很甜的。”   薛雨宁抬起头来,忽地对上白夏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神,没有鄙夷,没有同情,有的只是温暖的笑意,是那么的澄澈。不自觉地,像是要被吸进这个眸子里似得。   薛雨宁鬼使神差的接过了白夏的橘子,又迅速低下头去:“谢谢。”   白夏见薛雨宁对自己似乎还不算太排斥,心底便有了些底,试探性的拉起薛雨宁的小手,说道:“姐姐带你去外面玩好么?”   薛雨宁抬起头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般看着白夏,犹豫片刻,竟没有拒绝。缓缓起身,竟牵起白夏的手。和她一起走出了客厅。   白夏心里一喜,暗道自己的亲和力还是不错的嘛。而傅思蕊却是一脸的惊讶,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薛雨宁竟然会对第一次见面的白夏这么的信任,但出于对女儿的保护,她还是有些担心,刚想要起身,却被薛氏拉了下来。   薛氏低低在傅思蕊耳边说道:“由她去吧,雨宁难得能够接纳新人,你别去打扰了,从这里一样看得见。”   薛氏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窗户,正好透过窗户,看到白夏正拿着一个小玩意儿逗弄薛雨宁,薛雨宁那副漂亮的眼眸中显然露出了感兴趣的光亮。   见到这一幕,傅思蕊的心却也是定了下来,或许是爱屋及乌,见女儿对白夏喜爱的紧,她对白夏也莫名多了些许好感。   而此刻客厅里,白夏虽是出去了,可白桐却还留在屋子里,不尴不尬的坐在沙发上,说实话,她的身份还真不适合坐在这里,她自己面上都有些难堪。   而比之白桐的自知之明,另一位不速之客就没有那么的自知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已经出嫁许久的林娇。   大过年的,林娇竟然没有在夫家和范博天过年,却是独自跑回娘家来,确实有些不妥当。   可林娇到底也是傅子珩名义上统一户口本的妹妹,自然没人多说闲话,但是白桐却不一样了,她是白夏的亲戚,理应不应该出现在这傅家家宴上。   这不,很快那些个不安分的就开始蠢蠢欲动了,家宴才刚刚开始,傅启林的妻子谢氏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子珩,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一大家子人都在,傅子珩亦是给足了谢氏面子,淡淡说道:“小白的妹妹。”   谢氏这一听,就来劲了,立即摆出了一副高傲的模样,道:“是么?看来那些网络上的传闻说的还都是事实呢。”   傅子珩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可就在这时,傅思蕊的耳朵却是将这些话听了去,充满好奇的回过头问道:“网络上的什么事?”   傅思蕊生活在国外,喜欢全世界各地的旅游,对S市的这些荒唐事,却是一无所知。   谢氏巴不得有人和她搭腔,赶紧接过话茬:“哟,妹妹这是还不知道呢?前段时间都在传,说咱们傅家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尽拿着傅家的钱做些伤天害理的事,竟用这钱,去帮娘家的强奸犯弟弟威胁受害者,要守口如瓶呢。”   傅思蕊压根就没有往白夏那里去想,其实她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林思茵,因此她惊讶的开口:“还有这荒唐事啊?”   谢氏得意的一笑:“是啊,可不就是荒唐么。你说是么?子珩。”   谢氏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傅子珩,全然没有一点长辈该有的模样,而她却还号不自知的在那沾沾自喜。   而傅子珩只是睨了她一眼,冷漠的开口:“不过就是些子虚乌有的传闻,婶婶连这也信?”   谢氏冷哼:“怎么就是传闻了?这可是连录音都有,证据确凿。也亏得有我们傅家在背后撑着,不然我她白夏恐怕是连这律师都不一定做得成了吧?”   傅思蕊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说的,竟是白夏?   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是在背后响了起来:“婶婶可真是会说笑,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技术叫做剪辑么?看来是子珩平时为人太过和善了,才会让那些个不长眼的将这种断章取义的东西拿到台面上来说。”   傅子珩为人和善?那还真是天大的笑话,谁不知道傅大总裁做事雷厉风行,招惹他可讨不到一点好处。这若是放在古代那傅子珩绝对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能叫和善?   “和善?侄媳妇,你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谢氏不屑。   而白夏却眨着大眼睛无辜的说道:“我看就是太和善了,才会有那么多人惦记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诬陷婶婶竟也信了,可真叫人伤心呢。咱们可是一家人,不是么?”   白夏说着,竟扭头抹起泪来。这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不知道的人还真是以为白夏和傅启林这一家子感情有多好呢。   尤其是傅思蕊,对白夏又高看了一份,反而对谢氏抓着这点娱乐新闻不放而有些不满。   谢氏自然也听出了白夏的弦外之音,而那句惦记着她的孩子,就让谢氏炸了毛,立即蹬鼻子上脸,脱口而出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稀罕惦记你那孩子。”   白夏眨着泪眼看向谢氏:“我说的自然是那天绑架我的歹人了。婶婶怎么这么激动?”   “你…”谢氏哑口无言,毕竟傅家人谁都知道这白夏被绑架的事。而她却一下子没有想到这一茬,自然而然的觉得白夏实在暗讽他们这一家子惦记孩子。   毕竟那遗嘱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有孩子可是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的。白夏怀孕最不甘心的就是傅启林这一家了不是。而谢氏会这么想。别人自然也会这么想,谢氏的突然激动反而让人觉得事有蹊跷。   就在这时,傅子珩缓步走上前,搂住了白夏的肩,柔声安慰一番,又转头都谢氏说道:“婶婶,小白现在有身孕,不能激动,你又何必跟小辈计较着这些,这孩子怀的也不容易,还请婶婶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傅子珩这话说的。更是让人把绑架这事和谢氏牵扯到一起,任谁都会觉得谢氏是做贼心虚。   而对这件事情完全一无所知的傅思蕊,单听了这段对话,自然也是联想了过去,想到这亲人相残,傅思蕊就频频皱眉。   其实傅思蕊对傅启林自从傅老爷子去世后就早已不如当年那般信任了,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去掺和,闹得家宅不宁罢了。傅思蕊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满心的无奈。   傅启林又怎么会看不出傅思蕊那点心思,厉声呵斥谢氏道:“好了,都别说了,小夏被绑架谁也不愿意看到,你又提起来这事做什么?”   谢氏一脸的无辜,什么时候竟成她提起的了?明明是白夏自己提起的啊。但她素来惧怕傅启林,只能满肚子不甘往肚里咽。   不过几句口角傅子珩也自然不会抓着不放,况且今天还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也就不再多说。搀扶着白夏坐了下来。   这件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只是到底,有些想法也已经是改变了。   ☆、91.林思茵的小算盘   很快,晚饭时间到了,佣人来请几位上桌。   一家人表面看似和和气气,其实心底却早已各怀心思暗潮汹涌。只有薛雨宁,年纪小,又不谙世事,心里只惦记着白夏之前在小花园里给她的那个小玩意。   这饭才吃了一半,她就拉了拉白夏的衣袖,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白夏看,小声唤她:“姐姐。”   白夏看着薛雨宁这模样,就不禁母爱泛滥,她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又想出去玩了么?”   薛雨宁羞涩的点了点头,而在一边的傅思蕊看到这一幕,满脸无奈的拉过薛雨宁:“雨宁,不可以胡闹,你嫂嫂还要吃饭呢。还有,你看你这一碗饭都没吃完,这是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虽说傅思蕊实在训斥薛雨宁。可那语气却满满的都是宠溺。可薛雨宁听了傅思蕊的话,小脑袋就低了下去,似乎很是失望。只是拉着白夏的手却始终不肯放。   白夏笑着眨了眨眼,说道:“雨宁,我们来比赛好不好?看看谁吃得快,你要是比姐姐吃的快。那姐姐就带你出去玩。”   薛雨宁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小脸红彤彤的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开始扒拉起饭菜来。傅思蕊一怔,心里一阵欢喜,看向白夏的神情也柔和了几分,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办法的,雨宁可从来没有那么听谁的话过。”   白夏微微一笑:“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也是第一眼看见雨宁就喜欢。”   薛雨宁很快就把饭吃完了,嘴里塞得满满的就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拉着白夏的手就要往外去。白夏无奈,却也放下碗筷和薛雨宁一起离开了饭桌。   白夏带着薛雨宁在花园里玩,而就在这时,傅子皓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白夏不自觉地戒备了起来。   傅子皓无奈一笑:“你很怕我?”   白夏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没什么怕不怕的。只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傅子皓一怔。倒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的直白,不禁失笑,到底是堂兄弟,他的笑容竟和傅子珩有三分相像:“嫂子,我和我父母不一样。你不用这样防备我。”   白夏冷哼:“小偷脸上也不会写字我是小偷这四个字吧。”   傅子皓听了白夏的话竟也没恼,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笑意道:“那就日久见人心吧。”   白夏看了看他,只一挑眉,没再接话。   而这时刚好薛雨宁走了过来,拉了拉白夏的衣袖:“姐姐,陪我玩。”   白夏笑了,面对薛雨宁的时候,真个人的气息都好似变了一般,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好啊。”   白夏说着,就给薛雨宁变了个小魔术,忽地,一个小橘子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薛雨宁却是眼睛整个就亮了起来,那这个小橘子左看右看,只觉得神奇的紧。   而傅子皓眼睛尖,那些小把戏偏偏心智不成熟的薛雨宁还行,在傅子皓那个角度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夏见状,侧头瞪了他一眼,傅子皓生生给憋住了笑。他走到薛雨宁面前,故意逗她:“雨宁,把橘子给哥哥吃好不好?”   薛雨宁的小脸立即就皱了起来,抱着橘子一个扭身,十分委屈的说:“这是姐姐给我的。”   “那哥哥再给你个更大的,换你这个小的,好不好?”   傅子皓说着,竟还真拿出了一个比这个头要大一点的橘子来。   然而薛雨宁却还是不乐意的噘着嘴,重复着说:“这是姐姐给我的。”   白夏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了傅子皓,瞪了瞪他:“你别逗她了。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而傅子皓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把脸凑到薛雨宁面前:“那雨宁亲哥哥一下,哥哥就不管你要这个橘子了。”   白夏不禁咋舌,她还真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   而薛雨宁却只是犹豫了片刻,就立即凑上前啵的一声。在傅子皓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傅子皓大笑了起来,看着薛雨宁圆滚滚的小脸,忍不住就一阵揉搓。   白夏吓了一跳,赶紧把薛雨宁拉了过来,却见薛雨宁非但没有吓哭,反而是扬着一张小脸,看着傅子皓傻里傻气的笑了。   而这里温馨的一幕全部落到了屋子里坐着的那群人眼里,傅启林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薛雨宁打好关系,就是和傅思蕊打好了关系,这个儿子,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傅思蕊看到薛雨宁笑了。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心想着,终于有人能够走进雨宁的世界里,让她打开心扉了。   就这样,白夏陪着玩的乐不思蜀的薛雨宁和傅子皓这两个大孩子玩了许久,过了十二点,几个人还在院子里面放鞭炮,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傅思蕊来叫薛雨宁回家,薛雨宁这才依依不舍的和白夏傅子皓告别。   送走了这些客人,傅家人也各自回了房,白夏先去了吃完饭就早早回到房间的白桐那里,今天被谢氏那样说,搞得好像白桐就是来傅家蹭吃蹭喝的一样,她心里也一定不舒服的。   况且这大过年的,所有人都在楼下玩,而白桐却是吃完饭就早早上去了,白夏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这么想着,就拿了点水果给白桐送了上去,只见她趴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别家还在热热闹闹放着的烟花。   “桐桐。”   白夏唤了声,走上前把水果放到茶几上,白桐这才回过身:“姐。”说着关上了窗户,走了过来。   白夏面上有些愧疚的神色,说道:“桐桐,今天…委屈你了。”   若是以前的白桐一定会对白夏的话不屑一顾,而今非昔比,在这段时间里白桐似乎是想通了,她摇了摇头:“姐,没有想到,你在这个家竟然这么辛苦。”   白夏面露喜色,握着白桐的手说:“桐桐,你真的长大了。”   白桐脸上微红,她上前抱住白夏说:“姐,以前是我不好,说了那么多让你伤心的话,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是不想来参加你的婚礼。只是觉得没脸见你。姐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却还只会给你添堵。我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的,不会让人家再这么说你了。”   白桐的一番话,让白夏红了眼眶,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而白桐能够幡然悔悟,这就已经够了,这就是成长就是青春不是么?而此刻白桐能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这些,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白夏紧紧回抱住白桐:“别说这样的话,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谁要你搬出去了,这里是我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就安心住下吧,别去管那些流言蜚语,子珩不会在意的。”   “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你放心,我的事务所也不是没有钱在入账,要有人再说闲话,我就把账单往他脸上甩,看谁还敢说我们桐桐的不是。”   有自己的小金库就是可以硬气起来,白桐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噗嗤一笑,释然了。   解开了心结,白桐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她把手放到白夏肚子上摸了摸:“是男孩还是女孩,知道了么?”   白夏摇了摇头:“打算过几个月再去查查看。”   白桐了然的点头,她忽地低下头去,眨着大眼睛看着白夏的肚子,略带俏皮的说道:“小东西,不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乖乖的不要闹腾你妈妈哦。不然阿姨保证出来就打你屁股。”   白夏忍俊不禁的看着白桐的幼稚举动,心里却是暖暖的。   白夏和白桐又说了会话,见时间不早了,也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而此刻的另一边,傅启山的房间里。   林思茵正在为傅启山擦身子,她却忽然开口道:“启山,有些事情,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说的。”   傅启山眸子微眯:“你说。”   林思茵抿了抿唇,酝酿了一会才开口道:“你看小夏那些事情都已经登上社会新闻了,不管是真是假影响总是不太好。你看弟弟他们一家子,今天都能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指不定外面把我们傅家说成什么样子呢。”   傅启山听了林思茵的话没有任何表态,而是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所以呢?”   “所以,要不还是让我来管家吧,省的别人又说三道四说得那么难听。况且小夏现在怀着孕呢,多不方便。”   林思茵说完这句话许久,却不见傅启山有什么回应。她不安的抬起头来,却对上傅启山冷得像冰似得眸子,他缓缓开口:“这个家是子珩的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以前子珩不说,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但是现在今非昔比,小夏和小玥不同,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别再把心思打到子珩身上。这个家始终姓傅,不姓林。”   林思茵愤然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却是无话可说,谁叫她生不出傅启山的孩子呢,不然,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傅子珩去争夺那些财产。到现在她已经慢慢开始担心起来,万一以后傅启山去了,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捞不到?   林思茵的目光缓缓落到傅启山双腿间的那处,目光变得有缘。傅启山腿瘸了,那方面也完全不行,两人结婚五年。她足足守了五年的活寡,两人早就分房睡了,这还算什么夫妻?   以前姜芯玥在都是由着她管家她倒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现在白夏的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看来必须得趁着她的身体还好着,再要一个傅启山的孩子了。   林思茵一直低着头,傅启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愿意去猜。擦完身,他就挥挥手打发她离开了。林思茵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心里却暗暗盘算了起来。   另一间房间里。   白夏靠在傅子珩臂弯里,享受的闭着眼,傅子珩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今天辛苦你了。”   白夏摇了摇头。笑着环住傅子珩的腰,小脸蹭着他的胸膛:“不辛苦,就是不知道我做的那些能不能帮到你。”   傅子珩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对薛雨宁那件事了,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白,我不用你帮我什么,安心待在我身边。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白夏心里像灌了蜜似得甜:“我知道,但雨宁也确实是个可怜你的孩子,我是真的心疼她,说起来都已经成年了,可是心智去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真是怪可怜的。”   傅子珩知道白夏的心,摸了摸她的发,说:“恩,你真心待她,她自然是会看见你的好的。”   白夏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脑袋却越发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傅子珩看着怀里的人儿,吻了吻的她嘴角,便关上灯,进入了梦乡。   ☆、92.护短   白夏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走路也越来越困难了,天天待在家里,就哪里也不去,不过她一点也不会无聊,因为自从过年见了薛雨宁以后,这姑娘都不愿意和傅思蕊出国去住了,硬是要和白夏一起玩   白夏反正也闲的无聊,没事就陪着她,和她一起瞎闹,傅子珩也不拦着,有个人陪陪白夏她也乐得轻松。   只是当白夏安心在家养胎的时候,外面却是变了天了。傅子珩变得越来越忙,白夏见不到他的日子也越来越多,但是她却没有任何抱怨和不满,因为她知道,他在外面需要应付的事情,一定很多。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市长夫人的寿宴才有所改变,傅子珩这天突然提早回来,把白夏接了去,说是市长夫人的寿宴,让她一起去。   白夏虽然挺着肚子不是很方便,但毕竟是市长夫人的寿宴,好歹之前也算相识,也就去了。另外这天刚好薛雨宁也在,白夏有意想带薛雨宁去见见世面,不要总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其实傅思蕊也有这个意思,因此刚好赶上这个机会,白夏就顺便带上了薛雨宁一起。   到了吴家。市长夫人看到白夏格外的喜欢,拉着她就问东问西,看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就好像自己女儿怀孕了似得,开心的不得了。傅子珩倒是也没有想到白夏只见了吴夫人一次,就让吴夫人对她印象这般深刻。   吴夫人的寿宴,吴市长自然也是出席了的,并且还带了他的一双儿女,女儿年纪不大,但却极有才华,小小年纪就弹了一手好钢琴。上台表演了一番为吴夫人祝寿。吴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白夏因为身子不方便,就没有怎么走动,一直坐在吴夫人身边,吴小姐下台之后就看到了薛雨宁,虽然两人年纪相差甚远,但薛雨宁的心智却是和吴小姐差不了多少,两个姑娘竟然就这般很有缘分的玩到了一起。   吴夫人也不阻拦,只吩咐佣人照看着两个孩子,就让两人自管自的出去玩了。而傅子珩则在白夏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转身去了市长那边,想必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白夏就这般百无聊赖的在吴夫人身边待着,陪她唠唠家常,吴夫人身边也不是只有白夏一人。另外还有不少家眷都在这里,就连范竹梦也在这。   只是吴夫人却独独对白夏特别聊得来,对白夏那是一百个满意,频频说:“子珩真是好福气,娶到你这样的媳妇。若是我家那小子再早生个几年,我一定把你拉我家来做媳妇。”   白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吴夫人,你可别这么说,这里在座的姑娘们哪个不比我这家庭主妇强啊。”   白夏越是谦虚。吴夫人看着就越欢喜,看着她那因怀孕而圆润不少的小脸就觉得格外的喜庆,那脸色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养的特别好。   吴夫人拉着白夏的手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头脑聪明,又讨人欢喜,我找儿媳妇,还真就要你这样的标准呢。”   听了吴夫人的话白夏越发的不好意思,而此刻坐在吴夫人身边的女眷,基本上都是对吴家那小子有点意思的。想要来攀这门官亲的。听了吴夫人的话,自然脸色都有些不好了,目光不善的打量起了白夏。   而对白夏第一最明显的就要数范竹梦了,范竹梦这次来,本身就是冲着吴家公子来的,要知道她上次吴夫人女儿过生日,她还特地送上了那套字画呢,然而现在看来,这吴夫人却还是和白夏更为亲近,这叫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范竹梦就是看不惯白夏这般得意,在吴夫人说了那些话后,她却是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吴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吧?这位白小姐在外头的名声,可是不太好呢。”   范竹梦的话让在坐的人都侧目了过去,吴夫人亦是,只不过她刚夸完的人,范竹梦就上赶着说名声不好,这岂不是在打吴夫人的脸,她又怎么会给范竹梦好脸色看。   吴夫人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哦?怎么就不太好了?”   范竹梦见吴夫人接了她的话茬,立即来劲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不妥当。   范竹梦斜睨了白夏一眼,说:“吴夫人有所不知,这白小姐,前段时间可是还上了社会新闻呢,拿着夫家的钱,去帮她那个强奸犯弟弟威胁受害者,要人家封口。”   范竹梦完全不打算掩饰,说的那叫一个直白,在座的不少人都听过这个事情,范竹梦的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颗小石子,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   这件事情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白夏已经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了,况且还是这样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她越是解释就越说不清楚,还不如保持沉默。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言不发。   范竹梦,看了白夏一眼,眼里带着挑衅的光芒:“白小姐,这是无话可说了么?”   白夏不置可否的轻笑:“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好说的。或许范小姐应该听说过一句话。”白夏顿了顿。冷然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轻启薄唇:“人红是非多。”   白夏这极其自恋的形容,顿时让众人哑然,真是没见过这么夸自己还不带脸红的人。   范竹梦微微一愣,随即就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白小姐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大红人了?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白夏无所得耸了耸肩:“连范小姐都那么关注我的消息,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明星,值得你们这样子热火朝天的议论呢。”   听了白夏的话每个人都像是吃了只苍蝇似得,脸色难看。只有吴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小姐,还真是幽默。”   “吴夫人…”范竹梦显然不甘心。刚一开口。吴夫人的脸就冷了下来。   “范小姐,我想白小姐说的没错,清者自清。你们应该也都知道现在的网络有多不靠谱,这样不确定的事情被拿到台面上来说,范小姐难道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白夏见吴夫人为自己说话,便默默垂下头去,做一个受害者的姿态,也不再开口了。   范竹梦愤愤的咬了咬牙,心底再不甘心,却还是只能说:“是我失礼了。”   就这样,白夏的这个丑闻就被这样不咸不淡的带过了。吴夫人都说了这样的话了,这些名媛千金也都不敢多说什么,免得被套上有失身份这个词。   不过这边虽然消停了下来,但是那些人看着白夏的目光,却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白夏借口去找薛雨宁,就起身离开了这,朝花园里走去。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画面,一高中生模样的女生正气势凛人的叉腰站在薛雨宁面前。而吴家小姐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个是宾客带过来的些家眷,想必是因为快要成年了,所以带来见见世面,毕竟市长夫人的寿宴,来的人绝对也都不一般。   女生伸着手,冲薛雨宁喊道:“你给不给我!?”   薛雨宁小小的身子缩在那边,怀里抱着个小礼盒,死活不肯撒手,摇着头弱弱的说:“我的…”   女生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着:“就你也配?弱智!”女生说着就要把薛雨宁往喷泉那里推,喷泉的水花都洒在薛雨宁身上,她却瑟瑟发抖着连躲都不敢躲。   白夏只觉得气血上涌,气的她小脸通红,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那个女孩,把薛雨宁护在身后:“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没有想到有人会突然出现,冷不丁的被白夏一推就跌倒在了地上。怔愣片刻,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白夏扶住了薛雨宁,连看也不看那个女孩一眼,只心急的检查着薛雨宁有没有哪里受伤。   那个女孩见状,也不哭了,冷不丁朝白夏奔去,忽然伸手推了她一把,边推还边喊道:“你凭什么推我!”   白夏身子重,哪经得起这样的推搡,直接就朝后倒去,而后面很不巧就是喷泉池子。薛雨宁吓得惊叫,眼看白夏就要倒进身后的池子里,却是一双大手稳稳的将她扶住:“嫂子,没事吧?”   白夏惊魂未定的睁开眼,却没想到入眼的,竟是傅子皓。他什么时候来的?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白夏借着傅子皓的力道站稳了身子,摇了摇头:“没事,谢谢你。”说着,下意识的退开一步,与傅子皓保持距离。傅子皓也没说什么,而是把目光放到了女孩身上。   或许是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女孩的母亲就赶了过来,一见自己孩子哭了,就急切的上前问道:“怎么了?”   谁知那女孩子指着薛雨宁说道:“她抢我东西!还让这人推我!”   女孩是贾家的小女儿,贾家是个真正的爆发户,没读过什么书,素质偏低,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像走进上流社会来攀关系。   而贾夫人也是个年过四十的女人,一听女儿受委屈,立即目光狠狠瞪了过来:“你们是哪家的?抢了我女儿什么东西?还不快点拿过来。”   贾夫人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白夏却是把薛雨宁叫了过来,柔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诉姐姐。”   薛雨宁这才把一直护在怀里的小礼盒拿了出来,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好不可怜,她颤巍巍的说道:“没有抢…兮兮给的。”兮兮正是吴夫人女儿,吴小姐的小名。   白夏自然是相信薛雨宁的话。她听后,就把目光落在贾夫人身上,坚定不移的说:“雨宁说她没抢。”   贾夫人顿时就炸毛了:“一个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她说没抢就没抢了?”   白夏眸子微眯:“是啊,一个孩子说的话不能信,那为什么你的孩子说的话就一定能信呢?这位夫人还真是讲理呢。算是让我开眼界了。”   “你!”贾夫人顿时语塞。   而一旁的傅子皓却很不给面子的噗嗤一笑,他本打算帮白夏说点什么,可现在这情况显然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他嘴角噙着笑意,默默退到一边,准备开始看好戏。难怪能当上律师,这一张嘴还真是利的很。   而这时,贾小姐却突然指着薛雨宁叫嚣:“她的话当然不能信!她是弱智!”   白夏的目光骤然一凛,冷冷的扫向了贾小姐,贾小姐毕竟还只是个不大的孩子,被白夏那眼神吓得一怔,又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贾夫人这下忍不住,冲着白夏说:“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吓唬谁呢你!”   白夏冷笑:“好啊,我不跟孩子计较,可你作为监护人就可以由着孩子黑白颠倒说这些没有礼貌的话么?可真是好家教。”   贾夫人气呼呼的瞪着眼,好一会才说:“你…你这么大人了,欺负一个孩子就是好家教了?我看你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才会把你生的这么没教养!”   白夏心头骤然燃起一团怒火,这时她从小到大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而就在她觉得自己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却突然一道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将她浮躁的心顿时抚平:“是谁说我的夫人没有教养?”   白夏只觉得肩上一沉,一双大手揽上了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也不知怎的,顿时就觉得有了依靠,也有了底气。   白夏侧头看着傅子珩俊美的侧颜:“子珩…”   傅子珩低头冲她微微一笑,极其自然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在。没事了。”   白夏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像只乖顺下来的小刺猬,一身扎人的刺都被瞬间摸顺。乖巧的靠在他怀里。   傅子珩这才重新抬起头,他根本没有理会贾夫人,而是看向了贾氏,淡淡开口道:“贾总,原来这就是您所谓的贤良淑德?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原来傅子珩见完市长之后,就偶然遇到了贾氏,贾氏想要借着傅氏搞些合作,却没想到他的老婆孩子不声不响的就把这尊大佛给得罪了。   贾氏尴尬的笑着,走到自己夫人身边,硬生生的拉着女儿让她道歉:“还不快道歉!”   贾小姐一脸的不可置信,梗着脖子不肯屈服:“爸!是她抢我东西!”   贾夫人也看不过去了,拉开贾氏的手说:“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又没做错。”   白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难怪如今这社会会有那么的熊孩子出没,看来都是这些不懂得如何教育的加上害的。她暗暗发誓,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以把他教育成这样。   贾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贾夫人一眼:“你别管!”说着。竟又拉着闺女就要道歉。   而贾小姐却还是不依,泪眼汪汪的看着贾氏。   傅子珩冷着脸看着,一言不发,也不阻止,好似今天贾氏不道歉,他就不罢休的模样,令人心里直打鼓。   还是白夏看不过去了,开口说道:“贾夫人,别弄得好像我们仗势欺人似得。我看不如把吴小姐找来,看看这个礼物到底是谁送给谁的。”   贾小姐一听就白了脸,贾夫人看女儿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其实自己的女儿她又哪里会不清楚。只不过就算是她们的错,她也从不愿意低着个头,只是今天却不巧碰上了傅子珩这个铁板,只得低头。   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傅子珩却是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怎么不说话了?”   贾小姐知道逃不过了,咬着唇憋了好久,这才不情不愿的冲薛雨宁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抢你东西。”   薛雨宁那委屈的表情瞬间就没有了,护着自己的小礼盒,一脸傲娇的撇过了脸去。看的白夏直想笑。   贾氏见贾小姐道了歉,也点头哈腰的不断跟傅子珩道歉:“傅总,真是对不住。希望孩子之间的事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才是。”   谁知傅子珩却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一句:“不好意思,我记仇。”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带着薛雨宁和白夏离开了花园。   白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去,却发现傅子皓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她微微有些惊讶,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看什么?”傅子珩问道。   白夏赶紧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傅子珩也不多问,只说:“恩,那就回去吧。”   “你的事情办妥了?”   白夏知道傅子珩这次来,应该是找市长有话要说,这样不辞而别也不知道好不好。   傅子珩点了点头:“恩,办妥了,不用担心。”   白夏这才放下心来,和傅子珩一起离开了吴家。   而另一边,傅子皓看着傅子珩带着白夏离开,也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吴家。   傅子皓回到家里,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傅启林,傅启林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看着傅子皓直接问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傅子皓低垂着头,说:“抱歉,我没见到市长。”   傅启林的脸上顿时升起了怒气,指着傅子皓就骂:“你说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事情事情办不好!就连给我生个孙子你都生不出来,让你结个婚比死都难!你说你还能干什么!?难道你真想看着傅子珩那臭小子把我们现在拥有的东西全部都抢走吗?!”   傅子皓眉心蹙了起来,抬起头来看着傅启林,眼里是浓浓的无奈与不解:“爸,都是一家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防着子珩?他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对我们傅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你让我去市长那里给他穿小鞋对我们也没有好处啊。”   傅启林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傅子皓,若不是他不好出这个面,又怎么会让傅子皓替他去做这个小人:“你懂什么?!那小子现在在公司的威望有多高你知不知道?要是再让他做成这个项目,有多少董事会偏向他那边?这狼子野心的小子可是惦记着你爸我现在这个位子呢!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成天只知道子珩子珩,怎么就不知道想想你爸我?!”   傅子皓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反正我做不出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   傅启林一听,瞳孔骤然一缩,似是戳到了他的痛楚,不由分说的拿起棍子,一棍子打在傅子皓身上:“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见不到市长,是不是你小子根本就没去见?!你这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傅启林说着,毫不留情的一棍一棍打在傅子皓身上,傅子皓咬着牙,也不躲闪,就这般受着。好在这时谢氏从楼上走了下来,哎哟哎哟的叫着拉住了傅启林:“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就这一个儿子,你这是想打死他啊!”傅启林一把扔掉手里的棍子,艰难的深呼吸着,他本来就有心脏病,这一刺激,脸色顿时一白,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爸!”傅子皓眸子一缩,忍者痛站了起来:“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药呢?你的药呢?!”   傅启林颤巍巍的伸着手指向自己的口袋,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   谢氏也被吓坏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捂着嘴不知所措。还是傅子皓比较冷静,干净摸索出傅启林的药,给他喂了下去。   好一会,傅启林才喘过气来,傅子皓把傅启林扶上楼,谢氏叫来了医生,医生为傅启林打了针,确定没什么事后,这才离开。   傅启林虚弱的抓着傅子皓的手说:“子皓,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你听不听我的?”   傅子皓一脸为难的看着傅启林:“爸…”   傅启林摇着头撇过头去:“爸真是老了,我这辈子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说我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在我百年之后你能有个依仗么?傅子珩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他是兄弟,他可不见得把你当兄弟。你要是还把我当成是你爸,就听我的。”   傅子皓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是不想答应,而是傅启林让他去做的事他实在是无法苟同。他也始终觉得,傅子珩虽然看起来冷漠了一些,可却并非真如表面那般无情,两人从小到大的感情,他不相信这都是假的。   可是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又是兄弟,这叫他如何抉择?这时,谢氏看不过去了,愤愤的捶打了下傅子皓:“儿子,你就答应你爸吧。他都是半个脚迈进棺材的人了,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他呢?”   “妈你别这么说…”傅子皓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帮你做事。”   傅启林听了傅子皓的保证,这才大大松出了口气,欣慰的点下了头。   ☆、93.做某件羞羞的事情   自从吴夫人的寿宴后,傅子珩就为傅氏做成了一笔大买卖,那个谁都没能拿下的肥肉,东部开发权,却是让傅子珩给搞定了。   这一件事情让傅子珩在傅氏的地位直线上升,而另外一件喜事也随之而来。白夏的预产期到了,近段时间一直住在医院,傅子珩解决了一件大事情,也就天天在医院里面守着白夏。   白夏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她时常会拉着傅子珩的手不放,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实则心里紧张的要命。有时甚至会半夜醒来,   傅子珩在这个时候就格外的包容她,不管多晚,她开始闹小情绪了,他都会睁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她柔声安慰,直到她再一次熟睡过去。   白夏比预产期提早了三天就进了产房,这次半夜,白夏突然感觉到了阵痛,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傅子珩睡得本就不深,一听到动静就快速睁开眼,之间白夏小脸煞白,捂着肚子直哼哼。   傅子珩立即去叫来了医生,白夏已经忘记了时间流逝,只知道阵痛一次比一次紧密,疼的她冷汗直冒,终是被送进来产房。   傅子珩在产房门口急切的等着,得到消息的傅启山也来到了医院,顺便还带来了白桐。林思茵也跟着来了,只不过她推着傅启山脸色却是不太好。如果这一次让白夏生了个大胖小子的话,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在傅启山来了没多久,傅启林一家子竟然也来了,傅子珩只是淡淡睨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心早已飞到产房里去了。   傅启林的出现,倒也没有令傅启山觉得太过惊讶,毕竟这个孩子的出世对他来说,也事关重大。   傅子皓走到傅子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别太担心,嫂子一定会平安的。”   傅子珩抿着唇,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没有作答。   这一家人全都出现,倒是让医院冷清的走廊显得热闹的不少。   太阳缓缓升起,天逐渐透亮,这时,产房上的等忽的变成了绿色,一身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傅家所有人都紧张的迎了上去。   医生摘去口罩,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恭喜,母子平安。是个六斤七两的胖小子。”   傅子珩面露喜色,白桐和傅启山两人也均是松了一口气。而另一边的傅启林却又是别样的气氛了,他脸色阴沉,周身围绕着低气压,谢氏怯怯的看着他,连话也不敢说。   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走吧。”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连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傅子皓一直没有上前,他犹豫片刻,才对傅启林说道:“爸,要不我留下来看看情况?”   傅启林顿住脚步,斜眼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却是让傅子皓猜不透。好一会,他才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自己便和谢氏一起离开了医院。   另一边和傅启林一样心情不好的,还有林思茵,她的计划还没有成功。现在白夏又生出个大胖小子,这不是给她添堵么。皱了皱眉,却也硬着头皮推着傅启山过去了。   白夏被推了出来,儿子则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抱去了保温室。而傅子珩却根本没有心思去看孩子,而是直接来到白夏身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心疼的直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低说了句:“辛苦了。”   白桐也来到了白夏身边,笑着说:“姐,你可真厉害,这一下就生了个六斤多的大胖小子。”   白夏满脸的疲惫,在看到傅子珩和白桐后,笑容终于在脸上绽放,只是她的眼皮却是沉重的合了上去,终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当白夏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傅子珩那张带着疲惫的俊脸,傅子珩始终握着她的小手,一晚上没睡却也不妨碍他守着白夏的心,生怕她一睁眼看不到自己会心急。   “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白夏淡笑着摇了摇头:“孩子呢?”   “姑姑在外面,正在看孩子,我叫人抱进来。”   白夏点头,傅子珩便起身去了外间,傅启山因为也是一夜没睡,看完孩子和白夏,也就回去了,此刻外间只有白桐、傅思蕊和薛雨宁在。   傅思蕊一听白夏醒了,就笑嘻嘻的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薛雨宁也跟在身边,一双大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新生儿。而白桐则是自觉站到了白夏身边。   傅思蕊把孩子抱给了白夏,笑着说道:“你看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着眼睛,这鼻子,和你像极了,这嘴巴,像子珩。”   白夏看着怀里还没有睁开眼的孩子频频皱眉。姑姑到底哪里看出像她了?整个小脸皱巴巴的,皮肤还红的不行,哪里漂亮了?哪怕是自己生的,白夏还是无法相信,怎么生出一个这么丑的小家伙。   白夏皱着眉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小手,苦着脸看向傅子珩说道:“子珩…有点丑”   白夏是个实打实的外貌协会,傅子珩又哪里会不知道她,哭笑不得的揽过她的肩,而傅子珩还没开口说话,傅思蕊就先开口了。   “哎呀。别瞎说,孩子听了该难过了。刚出生的孩子哪个不是这样,雨宁小时候比他还丑呢。”傅思蕊说完就是一愣,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赶紧呸呸呸的呸掉刚才的话:“现在这不还没张开呢么,过段日子就好看了。你看你们两夫妻基因都这么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夏想了想,觉得也对,就傻傻的笑了,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奶香味,白夏凑上前忍不住亲了亲,虽然是丑了点,但到底是自己生的,哪有真嫌弃的道理。   傅子珩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看着孩子,看着白夏只觉得一切都圆满了。傅思蕊看着两人,眼里亦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开口问道:“孩子名字定了么?”   傅子珩点了点头:“定了,叫傅笙,小名笙儿。是爸给起的名字。”   “笙儿恩,不错。”   白夏戳了戳傅笙的小脸蛋。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站在傅思蕊身边的薛雨宁伸着脖子看着白夏,小声说道:“姐姐,我能摸摸他么?”   “当然可以。”白夏说着,轻轻拉起孩子的小手伸向薛雨宁,   薛雨宁只敢伸出一只根手指,小心翼翼的上前,却没想这小子力气还很大,一下就握住了薛雨宁的手指不肯放了,薛雨宁一脸的窘迫,惹得在坐的几个大人都笑得不行。白桐亦是对这新生儿充满了好奇,小心翼翼的摸摸这摸摸那,爱不释手。   而这时,笙儿突然毫无预兆的哇哇哭了起来,声音格外的响亮。白夏一下就慌了手脚,求助的看向傅思蕊:“姑姑…他…他怎么了?”   傅思蕊知道白夏这边的情况,没有个正经婆婆,亲生母亲也基本上靠不上,这初为人母许多知识却是没有地方学去。因着白夏平日里对薛雨宁那么好,傅思蕊对白夏自然也是毫不藏着掖着。自觉担当起了这个婆婆的角色。   “是不是饿了?你把手指伸他嘴边试试。”   白夏这才照做,果然见笙儿小嘴一嘬一嘬的就想来嘬她的手。   见状傅思蕊赶忙说道:“你快喂他试试,看有没有奶。”   白夏看了傅子珩一眼,小脸一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傅思蕊却急了:“这又没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的,你自己应该也涨的怪难受的吧?”白夏抿了抿唇,点了点头,其实她胸口一直涨涨痛痛的,很不舒服,只是她一直没说罢了。   就这样,白夏也不再犹豫,把衣服拉了起来,把笙儿抱到胸前。   可是笙儿嘬了半天,却是嘬不出奶来,顿时不满的又打哭了起来,白夏也快要哭了,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傅思蕊:“姑姑…这…这怎么办?”   傅思蕊安慰道:“不急不急。想是还没通,一会就好了。”说着给了傅子珩一个眼色:“这种事,你这个做老公的可得帮衬着点。”   白夏的小脸又是一红,羞涩的看了一眼傅子珩:“还…还是不要了吧。”   而傅子珩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傅思蕊说:“要怎么做?”   傅思蕊掩嘴一笑:“还能怎么做啊。”傅思蕊眼里透着暧昧的光。   白夏的脸都快埋到被子里去了,小脸红到了耳根子。   而傅思蕊却是没有再说什么,笑着摇头:“好了好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你们小夫妻就自己解决。”   傅思蕊说着拉起薛雨宁的小手说:“雨宁,和哥哥嫂嫂再见,我们明天再来。”   薛雨宁乖巧的冲白夏和傅子珩挥了挥手,就跟着傅思蕊出去了。   白桐也是很自觉:“姐,我抱孩子去护士那喂点奶粉吧。”说着有些生涩的牢牢抱起孩子,颠颠儿的也出去了。白夏一脸无奈的看着她的背影就这样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小夫妻两,白夏连看都不敢看傅子珩一眼。小手推着他:“你…你出去…去叫护士。”   傅子珩挑眉:“叫护士帮你?”   白夏急的都快哭了:“你瞎说什么啊。”   傅子珩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她却还是这么会害羞,这模样看得他心里直痒痒。傅子珩什么也没说,眯了眯眼,直接朝白夏逼近。   “你…你做什么?”白夏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傅子珩却是揽过她的腰拉进怀里,低下头去。   白夏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胸口传来的痛感让她冷汗都不自觉冒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子珩只觉得嘴里一股子奶香味,他这才抬起头来,似是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唇,那诱惑人的模样,看的白夏直接把脸埋进他胸膛,直呼:没脸见人了。   ***   白夏虽说是顺产恢复的比较快,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倒是来了不少的访客。   就连远在市的郭晓晨也赶了回来,而且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和孟初寒一起,白夏笑看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就知道,这一次的红娘,她算是做成功了。   孟初寒没有在内室久待,而是到了外间去找傅子珩,而郭晓晨则是迫不及待的抱起白白胖胖的笙儿,爱不释手。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恢复,笙儿的变化是最大的,原本红红的皮肤如今已经变得雪白雪白,眼睛也已经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着实像极了白夏,而且很爱笑,一点也不知道认生,见了谁都是笑眯眯的挥舞着小肉手,蹬着小肉脚。   抱着软软香香的小肉球,郭晓晨简直爱不释手,只是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惋惜。   白夏没有错过她的这些表情,笑着打趣道:“怎么?还不打算和孟初寒生一个?你可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啊?”   说到这里,郭晓晨却是哀叹了口气,看着白夏欲言又止。   白夏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事情,便收敛起了笑意,正色道:“怎么了?你们还没和好么?”   郭晓晨摇了摇头:“不是,小夏,这次我们还真多亏你,才能把误会解开呢。我和初寒已经复婚了。”   白夏眼里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两人速度这么快,神情一松:“那可真是要恭喜了。”   郭晓晨抿唇一笑:“不过…”   “不过什么?”   郭晓晨酝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初寒…其实已经有一个快满三岁的女儿了。”   白夏震惊的合不拢嘴:“什么?!”   郭晓晨也是一阵苦笑:“我也是才知道的,孟初寒那个混蛋竟然瞒了我那么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夏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郭晓晨这才说道:“其实当年那个孩子我是生下来了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死婴,他们都瞒着我,孩子一出生就被初寒抱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现在呢?孩子找回来了么?”   说到这里,郭晓晨脸上顿时露出了母爱的光辉,遮也遮不住:“回来了,其实孟初寒回来的时候苒苒就跟着回来了,只是我没有接受他,他也没有告诉我就是了。”   白夏欣慰一笑:“回来就好,叫苒苒么?”   “恩,这名字还是当初我和初寒一起想的呢,没想到他真的用了,她叫孟苒,下次等你身体好些了带来给你看看,这孩子可闹腾了,也不知道像谁。”   白夏戳了戳郭晓晨的脑门:“还能像谁,像你这个妈呗。”   郭晓晨吐了吐舌头:“我小时候可比她乖多了。”   白夏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郭晓晨却是噘了噘嘴,不太高兴的说:“可惜这三年我都没有好好的见证过苒苒的成长,像你们家笙儿这么大的时候我只能从孟初寒拍的视频里看她。”   白夏看着郭晓晨一脸遗憾的表情,便安慰道:“苒苒缺失的这两年,你可以再生一个补回来啊,下次再给孟初寒生个大胖儿子不就好了。”   郭晓晨小脸一红,娇嗔道:“谁要给他生儿子,想得美。”   话虽这么说,可这语气,却明显是小女生的娇羞。白夏忍不住就取笑了她两句,两个好姐妹就这样笑做了一团。   郭晓晨待了一下午,就被孟初寒给接回去了,据说孟大总裁看到可爱的小傅笙也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抓着夫人回家继续造人计划了。   白夏住院期间不光郭晓晨来了,程一然也来看了她好几次,带着苏氏一起来的,苏氏虽说之前没有做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但是这一次却是打算补回来了,她来的很勤快。几乎天天都来,给白夏带进补的高汤什么的。   并一再叮嘱白夏,月子里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直把白夏听得耳朵都快要生茧子了。   就这样,白夏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现在正是盛夏,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日子。   而白夏除了月子,却不能吹风不能吹空调,热的直冒汗却还是要穿着长袖长裤,这个月子实在是有够难熬的。   不过好在有傅子珩一直豪不嫌弃的在她身边为她做这做那,而请来的月嫂也是极专业的,把白夏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个月子也终于在白夏的哀嚎声中过去了。   白夏的孩子一天天健康的长大了,而傅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林思茵怀孕了。   当她娇羞的对所有人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傅子珩和白夏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其实就算不说,傅子珩也多多少少知道,傅启山的腿断了,那方面也是受到影响了的。   可是傅子珩都还没来得及质疑,傅启山竟然就承认了,这着实让人不敢相信。只是傅启山都承认了。他们这些个做小辈的,也不好再质疑什么。林思茵的脸上都乐开了花,每天招摇过市,可比白夏怀孕那时候要高调的多得多。   而白夏也没空去理会她,她一门心思全扑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她只觉得这孩子长得非常快,简直就是一天一个样,让她惊喜不已。   但或许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让白夏几乎没有了危机感,在怀孕时各种的危机却也被她抛之脑后。就在这看似普通的一天里,却是让白夏突然提高了所有的警惕。   其实孩子一出生,傅子珩就着手去办傅老爷子遗书上那条关于生儿子给股份的事情了。只不过这件事阻碍重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办成的。   而就在这种时候,家里却又突然出了乱子,这天,白夏照往常一样,把孩子放在房间里交给月嫂,自己则走进浴室去洗澡。   可她进了浴室开了水,才发现自己好像忘带了睡衣,她又匆匆走出了房间,可当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却看见月嫂正拿着枕头捂着孩子的脸,而笙儿的小手小脚不断的挣扎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夏急红了眼,大叫一声:“你做什么!”   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把月嫂推开,抱起孩子护在怀里,看着孩子憋得通红的小脸不断的咳嗽着,她的泪水眼模糊了视线,一个劲的拍着他的背,好一会才让笙儿透过气来,哇哇直哭。看的白夏心疼不已。   月嫂似乎是没有想到白夏会突然跑出来,也是吓坏了:“我…我不是…”   月嫂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什么,白夏双目赤红,透着嗜血的杀意:“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月嫂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傅子珩推门而入,一看眼前的情景,就知道不太对,他一个健步跨到白夏面前:“怎么了?”   白夏看到傅子珩,只觉得无比的委屈,指着月嫂就说:“她要杀了我们的孩子!笙儿…笙儿他差点…”   白夏根本就不敢想象。泣不成声的呜咽了起来。   傅子珩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他的眼里尽是肃杀之意,双眸微眯,伸手直接掐住月嫂的脖子,把她直接带离了地面,双腿离地,无助的晃荡着。   “谁让你这么做的。”   月嫂眼里尽是慌乱,她抓着傅子珩的手,艰难的说:“是…是夫人…”   月嫂口中的夫人,自然不是白夏,而是林思茵,傅子珩的瞳孔骤然一缩,直接把月嫂扔在地上,拽她的领口下了楼。   一家人很快就聚集在了一起,此刻已经入夜,傅启山和林思茵均是穿着睡衣出来,只见傅子珩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而那个月嫂却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思茵因为怀孕了,也大胆了不少,她打了个哈欠,一脸不满的说道:“我说子珩,我可是有身孕的人,这大半夜的把我们叫出来,这是要做什么?”   林思茵一开口,就感觉到白夏的眸子如冷箭一般射了过来。   只听傅子珩冷冷开口:“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做什么?”   ☆、94.异变   “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做什么?”   林思茵对上傅子珩凌厉的眼神心头猛然一颤,一下就知道这事情好像不太对,傅子珩几乎没有在她面前发过火,每次不管什么事都是冷眼相对,从未有过这样明显带着怒容的时候   林思茵心里慌慌的,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底气也就足了起来。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我做什么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子珩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直接把月嫂丢到林思茵面前,月嫂颤巍巍的抬头看向林思茵,二话不说就先抱着林思茵的大腿哭了起来:“夫人…夫人救救我啊!”   林思茵一脸嫌弃的抬脚把月嫂踢开:“你干什么啊?!我和你又不熟,你抱着我做什么!”林思茵像是避什么脏东西似得,躲得远远的。   而月嫂却是又爬向前去拉她的裤腿:“夫人你不能这样啊!是你让我去闷死小少爷的啊!不然我哪有这个胆子…夫人你救救我,不能不管我啊!”   月嫂声泪俱下,林思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倏地抬头看向傅子珩,拼命的摇头:“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林思茵是真的急了,歇斯底里的冲月嫂大叫。   白夏紧紧抱着笙儿,双眸赤红,用那种恨不得杀了林思茵的目光狠狠瞪着她。可就在这时。白夏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双大手稳稳的遮住了她的双眸,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别看了,交给我。”   白夏扑倒在傅子珩的肩头,泣不成声,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傅子珩的目光在离开白夏的时候骤然变得冷冽:“林思茵,别以为你怀了傅家的种就可以万事无忧。你别忘了,弄死你肚子里这个,可比弄死一个活生生的婴儿要容易的多。”   “傅子珩你敢!”林思茵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而傅子珩却是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你既要我家破人亡,我又有什么不敢?”   “不!不可以!”林思茵气的身子直发抖,脸色亦是惨白惨白。因为她知道,傅子珩敢说出这话,就一定敢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   傅子珩看向傅启山说道:“爸,我希望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林思茵一听,立马转头看向傅启山,眼里满是期盼,盼着他能够说些什么来保住她和孩子。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而傅启山却是抿着唇,一脸的严峻,好一会,才哀声叹了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启山说完,一脸疲惫的缓缓推着轮椅上了楼。   傅子珩冷冷看了林思茵一眼:“来了,送林女士回林家,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进傅家一步。”   “你不能这么做!傅子珩!你不能赶我走!!”   任凭林思茵在如何叫嚣,傅子珩手下的黑衣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架起林思茵,直接拽出了傅家大门。大半夜还穿着睡衣怀着孕,就被送回娘家,这要传出去,可也真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可即便林思茵再不愿意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林思茵走了,傅家大厅里就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月嫂,傅子珩看了她一眼,却是意外的只把她赶了出去了,什么惩罚也没有。   白夏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虽然并不满意傅子珩的处理,但心里对他还是有着十足的信任,她抬头看着傅子珩,即便有满心的疑问,却也没有问出口。   直到月嫂离开傅宅,傅子珩才对几个黑衣人说道:“跟着她。再去查一下她有什么背景。”   黑衣人微一颔首就立即转身开始着手去办自己的事情。   傅子珩的下巴紧绷着,什么也没说,就揽着白夏起身朝屋里走去。白夏一直看着他,到现在她若还看不出是有蹊跷,那就真的是蠢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发问。一直回到房间,她仍旧只是盯着傅子珩看,一言不发。   傅子珩从她手里接过笙儿,好在白夏发现的早,现在这孩子早已没什么事情,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傅子珩把孩子放到摇篮里,这才开口道:“你信不信我?”   白夏毫不犹豫的点头:“信。”   傅子珩就这样放过这个要对笙儿蓄意谋杀的人,白夏是说什么的也不会信的,哪怕这个人是被指使的,也不可原谅。所以傅子珩必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白夏才会一直没有开口。而是尊重他的做法。   傅子珩笑了,满面的欣慰,他走上前拥住白夏,轻轻吻了吻她:“真是我的好老婆。”   白夏噘起小嘴:“那你就不打算跟你的好老婆坦白从宽?我告诉你,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现在是笙儿没事,要是有事…”   白夏没有说下去,眼眶却是泛起了红,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她没有忘带睡衣,没有碰巧看到,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就止不住的抽痛。   傅子珩又怎么会不知道白夏的想法,他紧紧拥着她,说道:“林思茵再蠢,也不会做出这种事。这一次,她只是个替死鬼,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   白夏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面,震惊的抬起头来:“为什么?”   “你想想,我们两个现在都还年轻,就算没有笙儿,一样还会再有孩子,她又何必这么急切的动手。况且就算笙儿不在了,她的孩子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又不可能把财产全留给她的儿子。说真的,不是我看不起她,她还真没那魄力去做这种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这时候怀孕,不过就是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哪怕我父亲在百年之后,她也可以有一个依靠。”   白夏觉得傅子珩说的很有道理,倒是因为事关笙儿,她心急了,所以才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不是林思茵,这件事还会是谁?”傅子珩的眸光中闪过一抹阴冷:“你觉得我们的孩子没了,最得力的会是谁?”白夏脑中精光一闪,立即脱口而出:“傅启林?!”   傅子珩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看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快些解决了。”白夏一看傅子珩的表情就知道,他生气了,她急急扑进他怀里,小手在他胸膛一下下的顺着毛。   虽然白夏什么也没有说,但仅仅是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傅子珩心里一暖,所有的怒气都瞬间被抹平。   傅子珩收紧双臂,低声呢喃:“小白。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和笙儿有事。信我。”   “恩…我信你。”   白夏温顺的靠在傅子珩怀里,她心里也气,气傅启林的没有人性,对这样一个孩子都能下得去手。但白夏知道,如果现在两人都火火爆爆的,就没有人会冷静下来好好考虑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才是好的了。因此白夏聪明的选择抚平傅子珩的怒气,让他冷静下来。   不过白夏心里却还是有一个疑问,她怀孕十个月,按道理来说,傅启林应该有很多机会可以让她生不下这个孩子才对。毕竟在肚子里弄死,可比生出来再闹事情要方便的多,还不用担这个杀人的罪名。   白夏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子珩,可是为什么傅启林不在我怀孕的时候动手呢?”说到这,傅子珩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他没动手?”   白夏震惊的张了张嘴,傅子珩却没有再说下去,若不是他替她挡去了所有危险,将她保护在这个最为安全的范围内,她又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生下这个孩子。只不过傅子珩并不愿意把这些告诉白夏,这只会给她徒增烦恼而已。   傅子珩没有说,白夏也就不问了,很多事情就算不问,也了然于心。   翌日。   出了这样的事情,傅子珩就把白夏和孩子保护的更好了,白夏亦是谨慎甚微,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就算有那么几分钟不在孩子身边,也会让黑衣人在一旁看管着,不然任何人有机可乘。   此刻正是下午时分,白夏抱着孩子在喂奶,而傅子珩则在一旁抱着他们母子两。嫉妒的看着半眯着眼睛,吃的一脸餍足的笙儿。恨不得换成自己来。   白夏好笑的看着使劲瞪着笙儿的傅子珩:“傅子珩,这是你亲儿子。”   而傅大总裁却是一脸傲娇的转过头去:“就是个小色鬼。”   白夏笑得合不拢嘴,直鄙视傅子珩的孩子气。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林燕婉平静如水的声音:“傅总,您要查的事情查到了。”   傅子珩目光微敛,白夏也收起了笑容,伸手推了推他:“你去吧,我能应付。”   傅子珩揽过白夏,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我先去书房了,有事就叫他们来叫我。”   白夏乖巧的点头应下,傅子珩这才放心的离开。   书房里。   傅子珩看了眼在他面前站的笔挺的林燕婉:“说吧。”   林燕婉这才把一些资料拿上来给傅子珩看:“月嫂李氏,身世背景清白,和我们之前查的没有太大出入,但就在上个月,她在外面读大学的儿子出事了。校外斗殴,还把人给打死了,抓进局里才发现是吸入了大量毒品,导致出现幻觉精神失常。已经关进了戒毒所,不过据我所知,李氏的儿子一直是一个好学生,因为家里条件吃紧,所以年年都拿奖学金,学费也是自己打工加上奖学金的钱解决。之前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更不可能买得起毒品。而且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想必是被人陷害了。”   傅子珩的眸子微眯了起来,神色凝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的,除了傅启林再无他人。   “想办法把李氏的儿子弄出来,避开傅启林的耳目,让李氏把与傅启林所有联系的证据提供出来,保她性命。”   “是。”   傅子珩微微吐出口气,目光瞥向窗外,低声道:“看来,是时候打一场硬仗了。”   林燕婉那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终于在这一刻,也显露出了凝重。   日子一天天过着。白夏因为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也就越发的辛苦了,本来还有白桐可以搭把手,只是白桐在她出院后没几天就已经接了一场新的片约,出发拍戏去了。   白夏整天一个人,精神也变得格外的紧张,半夜笙儿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动静,她都能惊醒过来。半夜除了喂奶,还会醒好几次,在这样下去,真怕是要神经衰弱了。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很久,有一次,程一然来白夏这里看望,看到白夏的这个状况,一回家就没兜住,把这事和苏氏说了。   苏氏一听,就自告奋勇的来到了傅家,接去了这个照顾孩子的重责任。对苏氏,白夏还是放心的,不管怎么说,笙儿也是苏氏的亲外孙。苏氏的这份心,也着实让白夏感动了一把。   那句一直哽在喉头说不出口的妈字,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白夏脱口而出。   苏氏感动的热泪盈眶,母女两的隔阂,在这一天天的相处中,渐渐也缓解了不少。   而最近这段时间,傅子珩又变得很忙碌。但傅子珩却也会跟她说说一些事,虽然他透露的并不多,但白夏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傅子珩真正开始和傅启林作对了,傅子珩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打傅启林一个措手不及。   白夏虽不知道傅子珩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但她却一直坚信着,她的丈夫,能够把他们这个小家保护的很好,因此也没有特别的担心。   只是这天,却有些特别。   傅子珩很晚才回家。白夏已经入眠,但是因为最近睡眠都比较浅,傅子珩的一点点动静,她就醒了。白夏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往傅子珩怀里钻去。   傅子珩抱着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低声开口:“小白,信我么?”   白夏迷迷糊糊的点头,唇角微微勾起:“信。”   傅子珩亦是一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白夏不懂傅子珩什么意思,只是懵懵懂懂的点头,只觉得眼皮沉得不行,哼哼唧唧的钻进傅子珩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当白夏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傅子珩早就已经不在了,身边的空位也已经凉透。白夏却不甚在意,起身就去抱儿子去了,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只是白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从那晚以后,傅子珩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每天只有苏氏来看她。偶尔郭晓晨也会来,只是每次郭晓晨看白夏的目光,都好似欲言又止,但白夏也没有多嘴去问。   直到有一天,白夏无意间打开许久未开的电脑,这才发现,原来关于傅子珩的新闻早已不是新鲜事了。   她怔怔的看着一条条的信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傅氏集团总裁一掷千金,投下巨资拍场电影,只为博美人一笑。】   【傅子珩与新人演员温晴,携手共赴国际电影节。亲密无间。】   各种各样的标题刺的白夏的眼睛生疼,她咬着唇,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原来这两天郭晓晨的欲言又止,竟是因为这个。   她努力告诉自己,要相信子珩,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即便全世界都怀疑他,她也要信的不是么?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那颗心都无法抑制的抽痛,白夏的脸色煞白,嘴里渐渐蔓延开血腥味,唇瓣被她咬破,她却仍旧毫无知觉。   郭晓晨又一次来看白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郭晓晨心里一紧,赶紧走上前轻唤:“小夏。”   而白夏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似乎是费劲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郭晓晨抿着唇,犹豫片刻,才点了点头,这个新闻已经不是新鲜事了,只不过白夏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碰过手机和电脑。傅子珩大半个月没回家她也好似毫不在意,郭晓晨以为她知道的,只是在故作轻松,所以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劝说,却都没有说出口。   郭晓晨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夏竟然对此事毫不知晓,一直蒙在鼓里整整半个月。   郭晓晨走上前,想要安慰:“小夏子珩他…”   “别说了。”郭晓晨还没有说完,白夏就生生打断:“我信他。”   郭晓晨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夏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她震惊片刻,才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白夏抿了抿唇,良久,才出声道:“我想去找他。”   郭晓晨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没有阻止,对于这件事情,郭晓晨其实一开始抱着不相信的态度的,但是这一次傅子珩却好似玩真的,大张旗鼓的讨好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种种迹象表明,他对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温晴是很在意的。   白夏自始至终没有流过一滴泪,她不信,但她想要去问个清楚。她想要傅子珩亲口告诉她,这些都不是真的。   白夏把自己收拾妥当,就抱起笙儿,直接让司机送她去了公司。   白夏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侧目,但看她这气势,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说什么。   白夏径直上了傅子珩的办公室,林燕婉守在傅子珩的门外,见到白夏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些许慌张,急忙上前拦住:“夫人,总裁在忙。”   “让开。”白夏冷眼看着林燕婉。这是她第一次对林燕婉发火。她一直知道林燕婉是傅子珩的左膀右臂,因此一直很尊重。   林燕婉却死死拦住门,提高分贝喊了句:“夫人,总裁真的在忙,你不能进去!”   不知道为何,白夏的心头一窒,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开始微微发着抖,她紧紧抱着笙儿,不管不顾的推开林燕婉,直接推门而入。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推开门。看到的竟会是如此刺眼的一幕。   傅子珩正抱着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女人拥吻着。   “啊!”女人见门被推开,惊呼了一声,直接缩进傅子珩的怀里,楚楚可怜的望着傅子珩。   而傅子珩亦是下意识的用身子遮住了她,眸光不带任何温度的扫了过来,见到是白夏,傅子珩只有一瞬的怔愣,片刻后就冷声说道:“你来做什么。”   白夏从没想过有一天傅子珩会用这般疏离的语气和她说话,她以为自己看到这些会发火,会冲他歇斯底里,可她张了张嘴。却是无比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我来看看你,笙儿…想你了。”   而被傅子珩护在怀里的温晴却是微微探出脑袋看了白夏一眼,有转头问傅子珩:“她是谁啊?”   傅子珩竟连理都没有理会白夏,低头为温晴整理起衣衫,柔声说道:“不相干的人,不用在意。”   白夏只觉得脚步一软,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跌了过去,她紧紧咬着唇瓣,隐忍许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模糊了她的视线。   温晴被傅子珩收拾妥当,便站了起来,打量起了白夏,小嘴一噘,不满的说道:“我看不像吧。该不会,这就是你那个传说中宝贝的不行的老婆吧?”   傅子珩却是不屑的勾了勾唇:“那都过去了。”傅子珩说着宠溺的捏了捏温晴的下巴,亲昵的凑上前:“现在,我只宝贝你。”   温晴羞涩的一笑,低下头去,只是眸光却是格外挑衅的看了白夏一眼。   白夏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两人个在自己面前亲热。傅子珩对温晴的态度,就好像曾经对待自己那样,那般的宠溺。   可越是这样,白夏却越是不相信,她努力抬起脚步,让自己靠近傅子珩,抓着笙儿的小手送向傅子珩,勉强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不想抱抱笙儿么?”   高傲如白夏,在傅子珩面前,却是把自己的自尊踩到了脚底下,什么都顾不得,只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眼神,哪怕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能够坚定下来。   笙儿像是知道母亲的意思,张开小手咿咿呀呀的想要傅子珩抱,看到许久未见的爸爸,笙儿也显得异常的兴奋。   可傅子珩却什么也没有说,他无情的将白夏推开,不耐烦的皱起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95.无条件的信任   白夏被傅子珩推了一个踉跄,险些没抱稳笙儿,笙儿似乎也是被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看着傅子珩,小脸皱在一块,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白夏努力忍住泪水,把笙儿抱紧轻拍他的小身子安慰。   许久之后,白夏才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挂着泪珠,看向傅子珩。傅子珩面上没有任何欺负,可心头却是一揪,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极力隐忍着心底的情绪。忽地别过脸去,不再看白夏,而是把目光定在了温晴身上。温晴一脸娇羞的与傅子珩对视,柔情蜜意。   白夏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说:“你不想我来,我以后不来就是了。我和笙儿…在家等你。”   傅子珩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是皱着眉不耐烦的说:“出去。”   白夏竟然没有一句反驳的话,楚楚可怜的抹了把泪,就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傅子珩才重新抬起头来,神情尽是疲惫,他抿着唇一言不发,温晴探究的看了他一眼,欺身靠近他,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娇滴滴的说道:“子珩,你怎么了?”   傅子珩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对温晴勾唇一笑,极尽魅惑:“没事,我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温晴立即嘟起小嘴,不太乐意了,哀怨的看了傅子珩一眼。   傅子珩敷衍的拥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明天就出发了,好好休息。”   温晴的脸色立即就变得好了很多,羞赧的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你忙。”   傅子珩点了点头,亲自把温晴送了出去。   温晴出去后,林燕婉就走了进来,傅子珩神情严峻,再无一丝笑意:“告诉高霖琛,小白在哪里。”   林燕婉恭敬的颔首:“是。”   傅子珩叹出一口气,垂下眼帘,遮住了所有的无奈与疲倦。   “今天的事,应该很快就会传出去了吧。”   林燕婉没有接话,因为她知道傅子珩要的其实并不是一个答案。   另一边,白夏离开傅子珩的视线,她的泪水就再也无法隐忍的流了下来,她抱着笙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忽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身边。   身子倏地被人拥住,白夏抬起头去,只见高霖琛熟悉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印在眼前。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白夏没有拒绝,如行尸走肉般,任由高霖琛扶着她上了车。白夏把脸埋在笙儿的襁褓中,闻着他好闻的奶香味,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高霖琛看着白夏,欲言又止。他很想把真相告诉她,可他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伸手拍了拍白夏的背,只能无奈的说一句:“别哭了。傅子珩他…”   谁知高霖琛才刚说了傅子珩这三个字,白夏就忽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冲他摇头:“你什么都别说,我哭一会就好。他…他一定有苦衷的,我信他。”   高霖琛哑然,白夏对傅子珩的爱,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无论她是真的信任也好,还是自欺欺人,他都不打算说破,她既然想要自己疗伤,那他就不打扰她。   高霖琛就这样把车停在路边,一言不发的陪着她,车子里只有她低低的啜泣声,再无其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嘹亮的哭泣声响起,白夏这才慌张的抬起头来。   笙儿一觉睡醒了,就哇哇哭了起来,白夏知道他是饿了,她这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高霖琛送她回家。一边伸手轻轻拍拍笙儿柔声安慰。   高霖琛把白夏送回家,直到看着她走进家门,这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傅子珩带着温晴去马尔代夫度假的消息,就传了出来,两人机场亲密照曝光,白夏看着这个消息,又是控制不住的落泪,她扑到被子里,闻着被子里早已所剩无几的傅子珩的气息,自言自语的呢喃:“我们都没去度过蜜月,你怎么可以带别人去…”   白夏越想越伤,放纵自己哭的不能自己,但是她心里却仍是信他。傅子珩那一晚对她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他问了她好几次,信不信,她都斩钉截铁的回答,信!那么既然已经选择信,现在出了事,又怎么能就此退缩呢。   白夏没有依靠任何人,自己的情绪,自己释放自己消化,哭够了伤心够了,就抹了把泪,继续起来照顾孩子。   而此刻的傅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又是另一派气象。   傅子皓坐在傅启林对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珠子。傅子皓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傅启林的助手小张。傅启林则是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哈哈大笑:“真是没想到,傅子珩倒还是个情种,抛下这么重要的项目不做,反而去陪一个女人度假。要知道他那么好搞定,我早就送大把大把的女人给他了。哈哈哈哈。”   听了傅启山的话,傅子皓没什么表情,仍旧专注的玩着他的玻璃球。而小张却是有些担忧的说道:“董事长,我看傅总并不像是这么容易就被迷惑的人,这其中恐怕有诈,您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傅启林却是不以为然的冷笑:“那是你没见过傅子珩对他老婆时是个什么样的,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他这一走,东部那个项目不是明摆着拱手让人么。我们现在接手了,就不信了他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来。”   小张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可是董事长,那个项目傅总跟了那么久,我们接手的是不是太容易了,会不会有诈?”   小张刚说完傅启林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别疑神疑鬼的,傅子珩就是个色胚,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如果我们不趁这时候打压他一番,岂不是可惜。你去告诉温晴,让她拖住傅子珩,要是猝死在温柔乡就更好,哈哈哈哈。”   傅启林张扬的大笑,却没有看到傅子皓的握着玻璃球的手悄然捏紧,指尖都在微微泛着白。   傅启林得意了一阵,这才想到傅子皓。他心情大好的对傅子皓说道:“子皓啊,现在就跟我去开个董事会议,我立即宣布你接任傅子珩的位置。”   傅子皓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淡淡说道:“我能接了他这个项目么?”   傅启林一怔,随即神色大喜:“子皓,你终于想通了啊,爸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你,你要是想接手,爸高兴都来不及。”   “恩,那走吧。”傅子皓神色淡然的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傅启林笑了起来,只觉得诸事顺利,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傅家。   白夏刚给孩子喂完奶,就听见楼下传来不少响动。她把孩子交给苏氏,自己则是走了下去看看情况。苏氏不太放心白夏,抱着孩子也跟了下去。   谁知一到客厅,白夏就见到了两个不想见的人,林氏母女。   林思茵大摇大摆的让人把她的大包小包全部带了进来,脸上喜气洋洋的洋溢着笑容。她看到白夏,肆意一笑:“哟,这不是尊贵的少夫人么,怎么样啊?独守空房的滋味不错吧?”   白夏眉心蹙起,不太客气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林思茵一扬下巴:“我自己的家,我想回就回,难道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林娇亦是在一旁帮腔:“就是,别忘了,这个房产证上写的可是爸的名字,不是傅哥哥的,更不是你的!”   白夏愠怒的说道:“别以为子珩不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思茵夸张的大笑起来:“傅子珩在不在还不是都一样?白夏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个被抛弃的女人!你的丈夫都跟着别的女人出去度蜜月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这个家是我的!如果我今天不允许你住在这里,你觉得你还可以在这里嘚瑟么?”   林娇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白夏,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吧,赶紧滚出这个家,你一个弃妇,凭什么在这里占便宜?”   林思茵完全没有阻止林娇的口不择言,而是冲着白夏得意的笑,并对搬家的工人说道:“来来来,给我把这个放在这里,这个放那里。哦对了,顺便帮我们的少夫人,搬搬家,去,上二楼把第三间房的东西扔出来。”   “你敢!”白夏气的小脸涨红。   “为什么不敢?”林思茵贱兮兮的说着,并指挥着工人,真的去了楼上,把白夏衣柜里的衣服等等全部扔了出来。   “你们你们不许动!”白夏气的直发抖,可是傅子珩不在这里,她没有人给她撑腰。体力上她一个女人又怎么斗得过这一群工人,那张伶俐的小嘴,完全没了发挥的余地。苏氏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乱了分寸。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震怒的声音传了出来:“林思茵,我还没死呢!谁允许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傅启山满面怒容,推着轮椅出现在客厅里。林思茵小脸一白:“启…启山?”   林思茵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知道在每周的这个时候。傅启山是要出门的,因此才会趁着这时候想给白夏点教训,倒也不是真的要赶白夏走。却没想到傅启山今天竟然没有出门。她不禁开始懊悔,自己在回来之前,怎么没有去查一下呢。   “爸…”林娇看到傅启山亦是身子一缩,心里燃起莫名的畏惧。   白夏转过身,看着傅启山,一脸的倔强。傅启山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孩子,就算子珩不在这,我也不会由得她们把你赶出家门。”   林思茵立即讪笑着说:“不…不是。启山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赶她走呢…”   “那这些又是什么?!”傅启山冷冷打断林思茵的话,看着一地被工人扔出来的白夏的衣物。   林思茵立即没了话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傅启山冷下脸来看着林氏母女:“我看该走的是你们。”   林思茵一下就慌了,哭着说道:“不…不要,启山,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啊…”   林思茵急切的跑上前,拉住傅启山的衣袖乞求道:“你别赶我走,我错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傅启山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直接甩手将她推开,谁知林思茵一个没有站稳,直接跌倒在地上,背部撞到了身后的茶几,痛的趴在地上。她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额头冒着冷汗。   林娇见状,急忙跑上前:“妈妈你怎么了?”   林思茵艰难的开口:“肚子…我的肚子”   白夏瞳孔微缩,下意识的看向傅启山。却见傅启山皱着眉,神情复杂的看着林思茵,没有动作。   虽然白夏是痛恨林思茵,但是她肚子里怀的,怎么说也是傅家的种,若是出生了,可也是傅子珩的亲弟弟,她就算不考虑别的,也要为傅启山和傅子珩考虑。   她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爸。叫医生吧。”   只见傅启山的眼神微微有些松动,片刻后,才对佣人吩咐道:“扶她去房间,叫医生。”   佣人们听了傅启山的吩咐,这才走上前,几个人把林思茵抬起,抬上了楼。   而傅启山却是没有上楼,白夏看了他一眼,默默低下身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对傅启山说:“爸,在子珩回来之前,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傅启山一怔,立即反对:“这怎么可以。你放心,一会医生若是说她没事,我一定叫人把她送回林家。”   白夏听后却是摇了摇头:“爸,我和子珩一样都不希望你为难。林氏怀的孩子,到底姓傅。你不用为难,我会暂时搬回我自己那里,等子珩来接我。”   傅启山又如何不知道最近的新闻,他虽然不知道内幕,但却也和白夏一样信任傅子珩,可他是傅子珩的父亲,信任是应该的。却没有想到白夏竟然也会这样无条件的相信着傅子珩,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笃定,她非常笃定,傅子珩总有一天会去接她。   既然白夏都说了这样的话,傅启山哀声叹了口气,这才点头应允:“那好吧,我会派几个人过去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就这样,白夏收拾了东西。就和苏氏一起,回到了她曾经的单身公寓。等待着傅子珩来找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傅子珩的消息白夏还是只能从新闻上看到,而她也知道了另一个消息,傅氏集团的总裁现如今已经变成了傅子皓。就连傅子珩当初拿下开发权的这个东部地区的项目也已经归给了傅子皓和傅启林。   如今傅启林一家,可谓是春风得意。而傅子珩却是在国外潇潇洒洒的度着假,什么也没有管。但白夏却坚信着,这一切,一定都是假。   她的精神好了不少,不再每天哭哭啼啼的,而是好好带着孩子,把自己和孩子都喂得白白胖胖的,郭晓晨倒是常来看她,陪她说说话,本以为她会需要安慰,却没想到见了她之后才发现,白夏这个女人,坚强的出乎意料,现在早已好似没事人一样了。   转眼又是半个月,东部地区的工程快要完成了,傅启林带着傅子皓亲自去剪彩,场面盛大,傅启林请来了不少媒体来为他们见证这一刻。   这一天,傅子珩也从马尔代夫回来了,就在傅启林将要把剪刀伸向红绸时,傅子珩出现了,他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而是带着一脸微笑,对傅启林说道:“叔叔,你确定…要剪下这一刀么?”   傅启林看着傅子珩,却是得意的笑了:“当然了,不过子珩,你现在才回来阻止,是不是有些晚了?”   傅子珩眉峰微挑:“叔叔误会了,我可不是来阻止的。傅氏集团拿下这块地对我们傅家人来说不都是一件喜事么?谁拿下都是一样的。”   傅启山毫不客气的冷哼,只当傅子珩是死鸭子嘴硬,什么也没说,一剪子剪短了红绸。   就在这时,一群穿着警服的人突然冲了进来,对傅启林说道:“傅先生,我们现在怀疑你们违法建筑,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傅启林一愣:“什…什么?!这怎么可能!”   傅启林下意识的看向傅子珩,却见他仍旧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站在角落里。   傅启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之情不妙了,急忙说道:“这不是我接的,傅子珩才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任!要抓抓他!”   傅子珩故作惊讶:“叔叔,你难道忘记了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傅氏的总裁了,这个项目我既不是法人,也不是负责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傅启林恨得牙痒痒:“不是你拿下的开发权么?!怎么现在又变成违法建造了?!”傅子珩很是无辜的一耸肩:“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拿下开发权了?叔叔,你是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傅启林到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中了傅子珩的计了。他不甘的瞪着傅子珩。就在警察准备把傅启山带走的那一刻,傅子皓却突然站了出来,淡淡的说道:“我跟你们走吧,我才是这个项目的法人,和我爸没有关系。”   警察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多说,带着顺从的傅子皓,就离开了现场。   “子皓…你…你早就知道了?”   傅启林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子皓,却见傅子皓微微一笑:“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来还债,那我替你还。爸,收手吧。”   傅启林脸色煞白,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了过去,而傅子皓又看向了傅子珩,冲他微微一颔首,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傅子珩抿着唇,看着傅子皓,神色凝重。   傅子皓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了。傅启林像是丢了魂,忽觉心脏一痛,跌倒在地上。众人焦急的围了上去,现场一片混乱。   傅子珩却是在这混乱之中,悄悄隐匿。   白夏一个人待在家里,苏氏今天没有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哼着小曲哄笙儿睡觉。可笙儿也不知怎么的,今天格外的兴奋,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小脸堆满了笑容,看的白夏忍不住亲了又亲。   看着他一天天和傅子珩越发相像的面容,白夏撇了撇嘴,戳戳他的小脸蛋说:“果然是亲生的,和你那坏爸爸一个模样。”   “说我什么坏话呢?”   白夏直觉身后忽然一热,被一个温热的怀抱圈住,白夏心头猛然一颤,回过头去。   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白夏鼻尖一酸,很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小白,想你了。”   ☆、96.尘埃落定   “小白,想你了。”   白夏眼眶一热,扑进了傅子珩怀里。   在进门的前一刻,傅子珩还是忐忑的,他不知道白夏会不会把他赶出去,他都已经做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准备了,就等着白夏冲他发泄,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消气。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白夏却二话不说扑进他怀里哭成了个泪人,这更是让傅子珩心疼不已,内疚的不行。   他轻拍着她的背,一个劲的道歉,白夏哭了好一会才停歇下来,而睡在婴儿床里的小笙儿却好像知道什么似得,安安静静的躺着,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爸爸妈妈,味道甚好的嘬着自己的肉手,时不时蹬两下小脚。   白夏是真的觉得委屈,在见到傅子珩的那一刻所有隐忍的情绪就忍不住崩塌。她抬起头来,用那肿的像两个桃子似得眼睛看着傅子珩。   傅子珩用拇指摩挲着白夏的小脸,用低沉的嗓音问道:“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白夏抽噎了两下,才说:“我信你。”   看着白夏一脸笃定的神情,傅子珩的嘴角忍不住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握住白夏的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吻:“不怨我?”   “怨。”白夏小嘴一瘪,差点又哭出来:“我也要去马尔代夫。”   傅子珩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白夏挥舞着粉拳捶打他:“你还笑。”   傅子珩低低的笑声越发的肆意,直接抱着白夏滚到了床上:“我的小白,真是我的好老婆。”傅子珩对着白夏吻了又吻,爱不释手。   虽然白夏说信他,可他却还是要把这一切都坦白给她。傅子珩拥着白夏,这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白夏。   原来傅启林上次没有弄死笙儿,就存了要对傅子珩下手的心了。因为他知道傅子珩现在在傅氏的势力,已经越发的不由他控制了。因此他才安排了温晴。原本想要借着温晴对傅子珩下手,是真的要他死在这温柔乡里。   而傅子皓却不想看傅启林一错再错,竟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傅子珩。让傅子珩早有了防备,他见了温晴也没有拒绝,而是顺水推舟做了一场戏让傅启林看。   温晴是傅启林亲自挑选出来的,她的长相和白夏有三分相似,而且身材还好,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傅启林竟然对傅子珩接受温晴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怀疑。   然而他却低估了傅子珩的魅力,温晴那样的女子,虽说收了傅启林的钱,可在面对傅子珩这样优秀的男子时还是没能把持住,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对她百般呵护,让她如何能不生出非分之想。   因此她背叛了傅启林,成了傅子珩的棋子,傅子珩这段时间其实根本没有去什么马尔代夫,而是待在S市里,观察着这里的局势。直到时机成熟,才出现在了剪彩现场。   白夏听了傅子珩的话,不禁唏嘘,虽然傅子珩对这些事情都只是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可她却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却也是一定的。这一环接一环,只要稍有差错,可能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白夏也十分庆幸,她对傅子珩始终保持着信任,而没有拖他的后腿。   白夏心有余悸的抱着傅子珩:“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让傅子皓代替傅启林去坐牢么?”   这一步步都在傅子珩的计划之内。唯独傅子皓,是个意外,他抿唇摇了摇头:“他既然要尽孝,我不会阻止他,不过傅启林,我不可能就这么放过。”   傅子珩的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却还是被白夏捕捉到了,她双手环着他精瘦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子珩,你要记得,你还有笙儿,还有我,别让自己陷入危险,好不好?”   傅子珩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下来,他吻了吻白夏的发,点头应下:“好,我答应你。”白夏这才安心下来。   傅子珩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段时间要委屈你,再在这里住段时间。”   白夏不甚在意的一笑:“委屈什么,我住在这还比较自在些。”   傅子珩宠溺的摸了摸白夏的发:“恩,不会让你住太久。最近让晓晨多来陪陪你。”   “好。”   傅子珩没有在白夏这里待多久,白夏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傅子珩又去看了看笙儿,看着他不知何时睡着的憨甜小脸只觉心里一暖,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   傅氏集团。   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着董事大会,傅启林坐着轮椅在最上首,脸色有些惨白,手上还吊着针,他在剪彩仪式上晕倒,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就迫不及待的召开了董事会议,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义愤填膺的说着:“这次的项目,若是没有傅子珩的吃里扒外,我们恐怕早已拿下,我提议,把傅子珩彻底从傅氏开除。”   傅子珩虽说被傅启林从总裁的位置上拉了下去。可傅启林却还留了一个副经理的位置给他,当初也是不敢把傅子珩给逐出傅氏,说到底也是傅家人,若是这么赶走,必定会动摇人心,引来其他人的不满。   可今天差点被傅子珩给弄进监狱里,傅启林就慌了,不想再养虎为患,打算彻底断了傅子珩的后路。毕竟傅子珩在傅氏是没有任何股份的,傅启山那百分之三也只是傅启山的,却不是傅子珩的。   但只之前因为傅子珩的能力一直有目共睹,不少董事都是站在他这边,因此傅启林根本动摇不了他分毫。这一次,他却想借机铲除他。   而傅启林的话刚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就被推开,傅子珩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竟还跟着孟初寒和傅思蕊。   傅启林心里咯噔一下,沉着脸没有说话,傅子珩带着自信的笑,一步步走了进来,目光直直看向傅启林,似是要把他看穿:“叔叔,听说你要开除我?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傅启林额头微微冒着细汗,冷哼了一声:“你不过就是傅氏的一个小员工,你等着接通知就是了,董事会议。哪有你参加的份。”   对于傅启林的话傅子珩也不恼,眉峰微挑:“是么?那既然叔叔你也说了是董事会议,又怎么能不叫齐所有董事呢,你说是吧?”   傅启林脸色难看的看了傅思蕊一眼,却说不出话来,毕竟傅思蕊在傅氏也是除了傅启林外第二大的股东,只不过傅思蕊从来不管这些事,因此傅启林才会不叫她,却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也会出现。   傅启林没办法说傅思蕊,但却把目光转向了孟初寒:“思蕊是股东,来参加会议无可厚非,那么孟总,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   被点到名的孟初寒,却是不疾不徐的说道:“傅董事长难道忘了么?我这手上的股份,可还是您亲自转给我的呢。”   傅启林大惊:“怎么可能!”   孟初寒唇角一勾,直接拿出一份签有傅启林大名的股份转让文件书来。   傅启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这怎么会是你?”   “傅董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这可是白纸黑字的合同,有法律效果的。”孟初寒还特意晃了晃合同,一向淡漠的脸上竟透着丝丝欠扁的得意。   傅启林恨得牙痒痒,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里,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这份文件,就是他亲自签下的。这正是几个月前的事,傅启林因为一个项目亏了不少钱,而这个项目还正和孟初寒有点关系。他急需资金周转,谢氏也正好在这个时候说,她娘家的一个远亲有足够的资金帮他度过难关,唯一的要求就是入股傅氏。   傅启林当时急需用钱,见对方出手大方,并且要的只是百分之三的股份,他也就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却没想到这竟然是傅子珩和孟初寒联合起来给他下的一个套。   而这时,傅子珩又火上浇油的来了一句:“对了叔叔,我忘了告诉你,关于爷爷留下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已经最后律师把手续办全了,现在。我也是傅氏的股东,并不是一个你随意开除的小员工了。”   “你!”傅启林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差点没又厥过去。   傅子珩大摇大摆的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下巴一扬:“叔叔,开会吧。”   傅启林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傅子珩现在是股东了,还握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已经不能随意开除他了。   而傅子珩却又说道:“既然叔叔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倒是有话想说。”傅子珩说着。拿出了一沓的股份转让书来:“不瞒叔叔说,我除了那百分之十五,还有在坐的每一位股东手里的几点不多的转让股份。以及姑姑手上的一半股份。所以现在,我才是傅氏最大的股东,我完全有权利提议革去叔叔你的董事长职务。”   傅启林不可置信的看着在座的几位董事,几位董事也是很惊讶,他们近几年来多多少少会有不顺的时候,却没想到他们转出的那些股份,竟然你全部落在了傅子珩手里。   而令傅启林最没想到的是,傅思蕊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却会在这个时候帮助了傅子珩。   其实傅思蕊本来也不想参与,但是当知道傅启林要对亲侄子下杀手的时候,就彻底动摇了,再加上白夏之前对薛雨宁的好,多少会让她心存感念。   当傅子珩提出革职的提议后,不少董事犹豫了一下,却大多都举手通过,只有一小部分,还帮着傅启林,但这些人却全都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傅启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本是想把傅子珩赶出傅氏,最后却被傅子珩拉下了台。他再一次气的厥了过去,傅子珩面无表情的让林燕婉叫了人把他直接抬出了会议室。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与傅启林无关了。   傅子珩没有把自己推上董事长的位置,而是把傅启山,重新推回了傅氏董事长的位置,其实傅子珩心里也清楚。爷爷当初的遗愿其实是希望傅启山来带领傅氏的。因为在爷爷去之前的那一晚,傅子珩还去看过他,爷孙两打开心扉谈了很久。这也是为什么当傅启林接任董事并拿出那份遗嘱时,傅子珩会那么的不相信。   傅子珩永远都记得傅老爷子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保护好傅氏。   虽然遗书没有办法改变,但至少傅子珩还是完成了爷爷的遗愿了。傅氏在傅启林的管理下,其实已经大不如前,但傅子珩相信,只要他和傅启山同心协力。傅氏一定会再创辉煌。   傅启林心脏病住院,傅启山去看了他,傅启林睁开眼,看到傅启山,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哥,你很得意吧?生了个好儿子!”傅启山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么?”   傅启林恶狠狠的瞪着傅启山,神情扭曲狰狞:“我只后悔当初怎么只撞断了你的腿,而没有撞死你!”   傅启山听了傅启林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摇着头叹了口气:“你错了,如果当初你撞死我,你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子珩他…比你想的,还要狠得多。”   傅启林听后,瞳孔突然放大:“傅启山!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你滚!滚!我不想见到你!”   傅启山什么也没说,看着歇斯底里的乱喊的傅启林,早已没有当初的那些淡然,他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傅子珩和白夏最近的日子过的越发的舒坦,白夏还是没有搬回傅家,她也不急,和傅子珩窝在他们的小家里,日子还更为自在。   傅子珩解决了心中的大事,也是轻松不少,至于其余的小事,他也都会一一解决。那些曾经欺负过白夏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白夏不知道傅子珩在做些什么,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傅子珩对他说:“小白,我们回家吧。”   白夏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迷茫:“现在?”   傅子珩笑着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恩,现在。”   白夏没有多问,稍微收拾了收拾,就抱着笙儿和他一起回了傅宅。她一路上都有些纠结,抱着笙儿捏着他肉呼呼的小手,心情甚是复杂。一想到要见到林思茵那张脸,她就一百一万个不愿意。   可是当她进了傅家门,却也没有见到那张不想见的脸,只有傅启山迎接他们,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白夏直到回到房间,才开口问道:“子珩,林思茵呢?”   傅子珩不以为意的说:“走了。”   “走了?去哪了?”   “打哪来回哪去。”   白夏更加迷惑了:“那…孩子怎么办?”   傅子珩不满的把白夏扑倒在床上:“你老关心别人做什么?”   白夏扭着身子躲避傅子珩不老实的大手,说:“傅子珩,你别闹。我好奇。”   白夏嘟着小嘴不乐意的看着傅子珩,傅子珩低头吻了吻她:“怀的都不知是谁的种,就想赖到我们家,想得倒挺美,已经被我打发了。”   傅子珩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概括了整件事情,但白夏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林思茵怀的竟然不是傅启山的孩子?那傅启山为什么要认?   但白夏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被傅子珩堵住了唇,上下其手把她吃干抹净。   林思茵再也没有出现在白夏的视线里过,白夏只知道傅启山早已和她离了婚。而当初傅启山被迫娶林思茵,竟然也是傅启林的计谋。白夏不禁唏嘘,原来这其中还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内幕。   至于林思茵是怎么骗的傅启山以为那是他的孩子的白夏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说来说去也是不光彩的,想必也就那些见不得光的小伎俩呗。   傅家没有了林思茵,所有人多觉得清净了许多。而S市,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不少大事,都是和这些大家族有些关系。   首先是唐家。唐家家主因贪污被抓了进去,唐家名下的一些家产也全数充公,一个大世家,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倒台,只剩下了唐家一个儿子唐逸尘,没有被波及。但很快,就传出唐逸尘入赘姜家的消息,令所有人唏嘘不已。   白夏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些,都是郭晓晨找她出来喝咖啡,说起这事她才知道。原来在她窝在家里的这段日子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郭晓晨不无鄙视的看着白夏说道:“白夏,你说你每天都在干什么?这么轰动的事情,竟然你都不知道?”   白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充满母爱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笙儿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意思不言而喻。   郭晓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却又问道:“那他们的婚礼,你会不会去?”   白夏微微一愣:“我不知道,子珩没和我说。”   郭晓晨也就不再多问了。因为她知道,傅子珩一定自有安排。两人又闲聊了一会。   而就在这时,一个放大版的小脸贴着玻璃窗出现在了两人眼前,白夏被吓了一跳,郭晓晨则是嘴角上扬,隔着玻璃窗摸了摸这个小脸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晓晨的女儿,孟苒。孟苒的性格完全遗传了郭晓晨的活泼好动,五官也和郭晓晨极其相似。一看就是亲母女。   孟苒站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外,兴奋的挥舞着小手冲郭晓晨和白夏打招呼。而在孟苒身后的,正是孟初寒。   郭晓晨一件这父女两就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对白夏说道:“小夏,我先走了,初寒说今天要带苒苒回家吃饭的,今天就不陪你了。”   白夏无奈的一笑:“去吧。”   郭晓晨拿起包包,并走到傅笙身边。亲了亲他的小脸:“和阿姨说拜拜。”   傅笙已经会简单的蹦出几个字了,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郭晓晨,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在空中抓了两下,冒出一个字:“白…”这就算是再见了。   郭晓晨心都快萌化了,又亲了亲傅笙的小脸,这才转身离开。   白夏看着郭晓晨和孟初寒这一家三口的背影,眼底化不开的笑意,这样,真好。   没过多久,傅子珩也来接白夏了。   白夏问他,姜芯玥和唐逸尘的婚礼要不要去参加时,傅子珩却是定定的看了她一会:“你想去么?”   白夏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姜芯玥的,又何必去她的婚礼呢。   傅子珩也没有勉强:“不想去不用勉强,记得看新闻就行。”   白夏一愣:“看新闻?”   傅子珩没有说什么,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恩,看新闻。”   白夏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了起来,自然知道傅子珩一定是有什么计划的,又立即改口说道:“如果我现在说想去,还来得及么?”   傅子珩挑眉看着白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东西,越来越坏了。”   白夏也不反对,只是笑着扑进傅子珩怀里撒娇:“那你带不带我去?”傅子珩吻了吻她的唇:“叫声好听的。”   白夏也不扭捏,娇滴滴的说了句:“好老公~”   傅子珩心都快软化了,笑得满眼宠溺,拥住了白夏:“真乖。”   ☆、97.娃娃亲,搞基也可以(大结局)   姜芯玥和唐逸尘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份很快日子就到了。   白夏带着满满的好奇心,和傅子珩一起去了婚礼现场。姜芯玥看到这两人,心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很是不舒服。而唐逸尘看着傅子珩,也是觉得很不自在,其实他很清楚唐家的这些意外,和傅子珩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指责傅子珩的不是。   当初在他决定帮着姜芯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傅子珩彻底决裂的打算,如今这一切,只能说他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而傅子珩看着唐逸尘却只是淡淡说了句:“恭喜。”   唐逸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说不出话来。   这场婚礼举行的还算盛大,毕竟姜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哪怕是招个入赘的女婿,也要把门面给做足了。   很快,所有人都入了场内,这是一个西式的婚礼,在露天的大草坪下。新郎新娘穿着西装婚纱入场,而舞台上则放弃了两人的温馨视频。从两人小时候的照片,放到如今的婚纱照。   这场面看起来极其温馨,就连白夏都有些迷惑起来,傻愣愣的问傅子珩:“他们真的相爱了么?”   傅子珩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一会你就知道了。”   见傅子珩还打算卖关子,白夏撇了撇嘴,就不再多问了。   而就在这时,原本视频的画面突然一转,视频上出现了姜芯玥和姜母的身影,这是在一个房间里,可以看出,视频的角度应该是偷拍来的。   姜母一脸担忧的看着姜芯玥说道:“小玥,真的要这么做么?”   姜芯玥不悦的皱起眉来:“你怎么废话这么多,我说听我的就听我的,还是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利用唐逸尘?”   姜母抿了抿唇:“可我觉得这么做不厚道。唐家好歹也和我们是世交,你好好和逸尘说说,他应该是会帮你的。没必要弄得唐家家破人亡吧?”   而姜芯玥的眼里却闪过一丝狠厉:“你凭什么觉得他唐逸尘会无缘无故帮我们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只有他孤立无援的时候,一颗心才会完完全全向着我们,才会真正帮我们。这件事情我是做定了,唐家是不是家破人亡和我没关系,我只要看到结果。”   视频时间不长,就这么几句话就断了,所有人都讶异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在台上的姜芯玥亦是白了脸,惊恐的看着唐逸尘。   谁都知道,唐家前段时间出了事,虽然不知道姜家要唐逸尘帮什么忙,但是这一段视频就已经透露出了不少信息,原本以为姜家对唐逸尘那是雪中送炭,唐家出了事,而姜家也不嫌弃,反而这样帮忙。这一对小夫妻也是令人羡煞。   可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等玄机在,原来姜家根本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把人搞的家破人亡。竟然还以一个救赎者的姿态出现去施舍,简直可恶。   唐逸尘的神情也是变了,第一次,他对姜芯玥露出了那样复杂的表情,有愤怒。有失望,更多的却是无法理解与接受。就连他当初知道姜芯玥要对他下杀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失望过。   “这是真的么?”唐逸尘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我…”姜芯玥目光闪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父姜母的神情也均是不太好看。   唐逸尘失望的摇着头:“姜芯玥,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会去做!哪怕是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说,我又什么时候犹豫过?你为什么还要去伤害我的家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逸尘…”姜芯玥有些急切的上前拉住唐逸尘,却被他一把甩开。   姜父姜母见状,立即开始疏散客人,不想让这一场闹剧再进行下去。   原本应该被群众祝福的一对新人。此刻却是在台上争锋相对。   这一刻,白夏莫名的有些同情起唐逸尘了,爱情可以分很多种,但白夏却是第一次看到能够爱的如此卑微的人。唐逸尘为了姜芯玥抛弃了兄弟,甚至连脸面都不要了,宁愿做一个入赘女婿。可到最后,最残忍的却是连家人都赔进去了。   主人都开始下逐客令了,白夏自然也就不再多留,跟着傅子珩一起走出了现场。一直到了车上,白夏才开口问道:“唐家的事,你也有插手的吧?”   傅子珩侧目看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才不信就凭姜芯玥的本事,能够让这个唐家覆灭,这里面一定有人推波助澜。”白夏说着,还挑着眉斜眼看了看傅子珩,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看的傅子珩忍俊不禁,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就你脑筋多。”   白夏知道自己这是猜中了,得意的不行,又问道:“那姜家呢?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了?”   傅子珩不以为意的摸了摸白夏的脑袋:“还用得着我出手么?”   “也是。”姜芯玥做了那样的事情。就不信唐逸尘还会傻到原谅她。   那身后背负的可是唐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号人呢。   想到唐逸尘,白夏就不禁觉得有些惋惜,感叹道:“不过唐逸尘也是挺可怜的。”   傅子珩眯了眯眼:“这是他当初自己做的决定,怨不得别人。做错了事,就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   白夏点了点头。想想也对,就不再多纠结,扑到傅子珩怀里蹭了蹭,撒娇着。   傅子珩的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揉着她的发说:“别闹,开车呢。”   白夏咯咯咯笑着,反而不依不饶的更往他怀里钻,还坏心的在他脖子里哈气。   傅子珩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猝不及防的在路边大咧咧的停下了了车,把白夏摁在怀里狠狠蹂躏了一番,白夏丰润的唇瓣被吻得红肿,小脸红彤彤的,乖乖坐在副驾驶上,再也不敢使坏了。   婚礼的事情过去不久,姜家就开始节节败退。仅仅一年的时间,S市就再也没有了这个曾经名声大噪的百年世家,姜家了。而姜芯玥越是彻底疯了,又被关进了上次那间疯人院。不过这一次却好像是真的,但至于因为什么事。白夏就不得而知了。   虽说傅子珩说不管这件事了,但白夏也知道,姜家会这么快就败落,想必也有傅子珩的那一份功劳在那的,只不过他没有明说罢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白夏需要关心的。傅子珩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把傅氏彻底做大了,曾经S市那些大大小小的企业,能收购的也都收购了,而不能收购又不能为己所用的,也都被傅子珩处理掉。   例如范家,下场就不是那么的好了,范家这个暴发户在S市没有什么根基,很快就被傅氏连根拔起,彻底赶出了S市。   在这一年多之后,如今的S市。早已变成了傅氏独大的局面,在这里,提到傅子珩这个名字,都会让同行吓得退避三分,不敢招惹。   而白夏的日子,却是过得越发滋润了,傅笙已经快要两岁了,长得和白夏越发的想象,完美结合了父母亲的所有优点。   一个这样的儿子就已经优秀的让人羡慕不已了,可傅子珩显然还是觉得不够。因为此刻白夏的肚子里已经又有一个了。五六个月大的肚子,竟然比怀傅笙时还要大上一点。   这一家三口外加肚子里的那一个一起出门,可谓是羡煞旁人,就连郭晓晨也总是用那无比憧憬的目光看着白夏。   这不,当这两对小夫妻带着各自的宝宝又再一次聚在一起时候。郭晓晨就垂涎欲滴的盯着白夏的肚子看,啧啧说:“这是好福气。”   白夏则是无奈的翻了白眼,看着郭晓晨比她还大上不少的肚子说道:“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这肚子,可比我大多了。”   郭晓晨傻傻的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似得。那双大眼睛忽然亮了几分:“小夏,不如我们来定个娃娃亲亲吧?”   白夏不禁失笑:“我都不知道这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万一是个男孩儿呢?”   白夏的肚子虽然已经五个月了,但是却一直没去看是男是女。也是她故意不去的,就是为了保持神秘感,不然以后都没有惊喜了。   而郭晓晨却是已经迫不及待去看过,是个男孩儿了。   听了白夏的话,郭晓晨却无比憧憬的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女孩儿那就结婚,如果是男孩儿。那就搞基呗。”   郭晓晨的声音说的很想,周围的人都带着讶异的目光看了过来。而坐在郭晓晨身边的原本自顾自玩着娃娃的孟苒却是天真的抬起头来问道:“妈妈,搞基是什么?”   郭晓晨却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你长大就懂了。”   孟苒的小脸更是迷茫了。   而此时才两岁的傅笙却鹦鹉学舌般的说了起来:“搞基搞基。”傅笙此时正是爱学人说话的年龄段,也不管什么意思,就爱瞎说。   白夏立即捂住了小笙儿的嘴:“不许瞎说。”   傅子珩亦是嘴角抽搐。沉着脸看了孟初寒一眼:“管好你老婆。”   孟初寒在听到郭晓晨那惊为天人的话时,那向来淡定自若的俊脸也有些挂不住了,抿了抿唇,一把捞过郭晓晨:“回家。”   孟初寒说着就这样一手揽着郭晓晨,一手拉着孟苒。直接离开了。   看着这一家子滑稽的背影,郭晓晨似乎还在极力的跟孟初寒解释着,搞基的好处,听得孟初寒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白夏却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   在夕阳的余光下,傅子珩看着白夏亦是嘴角上扬,带着满满的宠溺。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